他的造型奇特,再懈怠的守衛也能看出不對來。
“來者何人?皇宮重地,不得擅闖!”
“我找丁聰。”
一個守衛奇怪道:“丁聰是誰?”
另一人還算清明,沒被帶跑,厲聲喝道:“什麼阿貓阿狗的,快快離開。待會兒巡邏隊來了有你好看!”
談不攏咋辦,闖吧。
莫鐵繼續前進。
兩個守衛抽出刀來,喝止莫鐵,無果,揮刀衝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你大爺的,過個年都不給老子安分。”
當然,他們以更快的速度貼地飛行二十米,撞到紫禁城的城牆上,暈過去了。
鑲着銅釘的高大宮門緊閉,莫鐵伸出手去,力量完全爆發,雙掌推在宮門上。
宮門後面的粗大門閂一樣被折斷,莫鐵破門而入。
宮內巡邏的禁軍都看向宮門處。
這回莫鐵沒機會問出“丁聰在哪”了,因爲所有禁軍、大內侍衛和值班的錦衣衛都向他殺來。
有禁軍衝向內殿報信:“有刺客,護駕!”
當班的太監一層層報信,很快就傳到了奉天殿。
一干站着的文武羣臣面面相覷,還有這種事情?自打大明開朝以來都沒聽說過吧。
十六歲的少年皇帝大感驚奇,他自幼不受寵愛,在位時間不長,還沒有理解天子權柄的威嚴,對於刺客入宮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
莫鐵揮刀猛砍了幾下,突然發現很不划算。
這些禁軍都穿着鐵甲、帶着鋼盔,雖然他用力點也能刺破鐵甲,但是這樣太損耗刀具了。
於是,莫鐵乾脆收起了長刀,用另一種特殊的作戰技巧。
他有超級神經,有貓科動物般敏捷的動作,對於四周砍殺過來的禁軍和侍衛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準了兩個士兵的動作,雙手一探,直接抓住了他們握刀的手,身子一轉,那兩人就像坐了飛機一樣,飛出近百米。
依法炮製,所有被抓住的禁軍或侍衛都被他從人羣中扔出去,一個個像蹦跳的爆米花一樣,以莫鐵爲中心,向外面飛走。
如此一來,戰鬥的場景就顯得十分搞笑了。
“啊啊啊啊啊……”
聽到最多的不是各種喊殺聲,也不是利刃入肉的痛苦慘叫,而是人類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激動之情(驚恐慘叫?)。
莫鐵十分暢快地發現這樣打架的好處,手裡拎着兩人,由於離心力的緣故,根本沒法碰到他;別人若是衝上來,掄起兩人就砸過去,比鐵棍還得勁;砸完之後,還能順手丟出幾百米去。
至於落地之後是會被嚇死還是摔死就不清楚了。
有些機靈的侍衛躲在後面,不肯上前。莫鐵也不管他們,繼續往奉天殿走。
“上啊,殺啊,後退者斬!”
禁軍領軍和錦衣衛千戶在指揮着抓捕刺客的行動,他們當然知道不能再讓莫鐵前進了,就算是用人命拖也要拖住。
錦衣衛指揮使許顯純出了奉天殿,來到廣場上,看着鬧劇一樣的混亂場景,皺緊眉頭,問左右道:“這是在鬧什麼?還不快快抓住他?”
左右苦着臉說道:“大人,不是我們不盡力啊,實在是抓不住啊,兄弟們都沒辦法近身。”
許顯純大怒,罵道:“沒帶腦子嗎?不能近身用火槍啊。”
“回稟大人,火槍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彈藥危險,未敢靠近皇宮。”
“哼。”許顯純臉色稍霽,“此人到底是誰?爲何行刺皇上?”
左右一聽,臉色古怪地說:“初步判斷,是一個江湖人士。”
許顯純瞪他一眼,你他媽廢話!
左右趕緊道:“不過他並非行刺聖上,兄弟們在宮門口發現兩個暈過去的守衛,弄醒之後,他們說,這人是來找一個叫丁聰的人。”
丁聰?許顯純頭腦風暴起來。
無果。
信息太少,無從判斷。江湖事物一向由白瀾白駙馬負責,南直隸布政使丁聰主管百姓民生,無論怎樣也輪不到他被江湖人士找上門來。
而且,最近並未聽說有何大事發生在南直隸,去年好像有個流氓滋事的**死了幾千人,但那過去很久了,也沒聽說跟丁聰有什麼關係。
對了,今年白瀾還在南直隸舉辦什麼茶話會,莫非出了變故?
許顯純覺得一定是這樣的。
可惜,白瀾不是東林黨人,要換了任何一個東林的傢伙去舉辦茶話會,出了這事,他可以立即以莫鐵之亂爲由,弄死東林一批人。
不過,此人確實勇武非常。許顯純看向廣場上打得興起的莫鐵,看着一個個護衛飛出人羣,摔出百米,落地無聲。
可惜沒腦子,這時候闖皇宮,無論是什麼緣由,最後都逃不了一死,難以爲我錦衣衛所用啊。
就在許顯純瞎想的當兒,火槍隊已經調集過來了。
上千人的火槍隊層層疊疊,前排蹲下,後排直立,上下兩層,俱都瞄準莫鐵。
禁軍和侍衛們全部像兔子一樣撒丫子退開。
“放!”
火槍隊領軍一聲令下,千餘發彈藥射向莫鐵,這不是高君侯那種石子彈丸,而是純正的鐵丸銅丸。
莫鐵捱了幾發倒也無事,但是一旦多了,也覺得有些肉疼。
於是,他乾脆頂着槍林彈雨,蹲下來脫起了一個禁軍的鐵甲。
幾個呼吸後,穿戴一身鐵甲的莫鐵站起身,任由鐵丸砸在身上。
挺舒服的,有點像按摩。
火槍隊以輪流上彈、輪流射擊的方式進行了無差別射擊一刻鐘,廣場上一片硝煙,看不清中心處的莫鐵。
停止射擊後,寒風吹去白煙。
許顯純震驚地發現了場中站立的莫鐵。
這是什麼怪物?
火槍隊領軍也驚呆了,但是他沒什麼好的辦法,也不能猶豫,只能繼續下令射擊。
又是幾輪齊射。
莫鐵依舊佇立在那裡。
許顯純有些恐懼了,莫鐵這是上天派下來的神將,是來亡我大明的?
這一年,大明已經死了兩個皇帝,國事荒廢。登基的新帝又是弱冠少年,難道這是上蒼不滿?
好吧,錦衣衛指揮使許顯純許大人已經陷入了唯心主義的怪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