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盟主？他又作啥妖了？”莫鐵好笑地問道。
慕容萬代笑道：“也沒啥，死了兒子發發瘋唄，可以理解嘛。快進來莫兄，我每天都打聽你的消息，又不敢聯繫你。”
兩人進了一間寬敞的茶室，慕容萬代順便吩咐下人去準備些酒水和吃食過來。
“莫兄，快請坐，我來好好給你說說這幾天的事情。”
“好，你說吧。我剛從京城回來，兩眼一抹黑，還不知道現在江湖情況如何。”
下人很快送上一桌好吃好喝的，兩人聊了起來。
一開口，莫鐵就知道，慕容萬代的內心絕沒有他表現得這麼雲淡風輕。
“說起來也是氣人，那齊放真是屬狗的，逮誰咬誰。你去京城前不是把齊小天砍了嘛，結果齊放瘋了一樣，率一幫弟子攻打起了鷹爪門。”
“鷹爪門？”莫鐵好奇道，“那不是齊放一夥的嗎？茶話會上還是齊放拉着進十大的，大江盟怎麼打起小弟來了？”
“誰知道呢，齊大盟主說是練兵。他媽的誰家練兵會死三成弟子啊？”
“三成？大江盟打這麼慘烈啊，那鷹爪門呢？”
“差不多，也死了好幾百。”慕容萬代撇撇嘴說道。
“這麼多人，又是大案子，淮安府尹跑不了吧。”莫鐵猜測道。
“哈哈，淮安府尹的摺子一直壓着，想等丁聰回來上報。結果你竟然把丁聰弄死了，你讓他向誰報告去。”
慕容萬代笑得手裡的酒杯亂灑。
“新任布政使應該很快上任吧，他報給新任的不就行了。”
“別急呀，還沒完呢。齊放和鷹爪門幹了一架之後，又去杭州找運門幹架，死了幾十人。”
慕容萬代嘴裡不停，手裡也不停，一會兒功夫，他面前就堆了滿滿的豆殼。
“運門？齊放瘋了吧，那不是你慕容世家的小夥伴嗎？”莫鐵驚訝地說道，他完全沒想到齊放還會跨省作戰。
“對呀，那幾天我們也派了批人去，結果齊放他真的敢殺，我慕容家死了兩個客卿。”
難怪這胖子一見面就說少吃幾頓飯，原來是在這裡。
“兄長一聽說戰況，急眼了，非要親自去杭州會會齊放。要不是我和家老把他攔了下來，恐怕現在的江浙武林已經元氣大傷了。”
“那之後呢？我在京城見着老李了，他沒跟我說這事兒啊。”莫鐵追問道。
“李大人那時候已經接到聖旨，火速趕往京城了。”
“哦，那這事兒就是前幾天才發生的，現在呢，齊放還待在杭州嗎？”
慕容萬代點點頭，說：“還在，不過他應該冷靜下來了，已經休戰兩天，在跟運門談判。”
“談判？他倆有什麼好談的，割地賠款嗎？”莫鐵奇怪道，江湖門派開戰，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向來是自負盈虧的。
“明面上是大江盟和運門談判，實際上還是和我慕容世家。兄長三日前啓程，現在應該在杭州了。我和家老都已交代了他情況，告誡他切不可心急中了齊放的圈套。”
“齊放有什麼圈套？”
“傳言，齊小天是被鷹爪門況天誆騙去的惜春閣，結果看到了瑾兒，一見如故，纔出了那等事情。
“所以我和家老猜測，大江盟和鷹爪門的戰鬥，一是齊放爲兒子報私仇；二是與況天合演一齣戲，目標實則是運門或者慕容世家。憑着他死了兒子的瘋勁，大家都怕他拼了大江盟不要也要找人泄憤，誰在這時候被他找上，就等着吃虧吧。
“反正我慕容世家這個虧是吃定了，這也是我當初不讓兄長和齊放對上的原因，否則必定兩敗俱傷。只盼望這次兄長心思放細一點，別叫齊放坑慘了。”
慕容萬代解釋道。
莫鐵沉思一會兒，疑惑道：“可是齊小天並不是那天晚上的人，齊放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慕容萬代震驚地說道：“啊？竟是這樣！我得知你殺了齊小天之後沒有留手，前幾天還去殺了丁聰，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麼簡單。可是我沒想過齊小天竟然是頂罪的。那他大江盟到底在幹什麼？”
說着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
莫鐵說道：“說明齊放背後有人，不管是誰，你們這次讓慕容千秋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不錯，齊放背後有人。真想不到啊，十大門派前列的大江盟背後居然還有別人，江湖，當真是深不可測。”慕容萬代搖頭嘆息道。
莫鐵突然想起了件事，便問：“對了，蘇瑾呢？你問問她應該就能知道齊小天是替死鬼。”
慕容萬代面色一僵，苦澀道：“瑾兒……還未歸家。”
“什麼？”莫鐵大吃一驚，“齊放還敢扣着你家人不放？”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瑾兒是慕容家的人。”胖子陰鬱地喃喃道。
莫鐵一怔，他突然想起，慕容萬代跟他說的很多東西都是江湖秘密，一般的江湖散人根本沒可能知道。可見，在江湖這條路上，慕容萬代給他提供了多少的便利。
“我去救她。”莫鐵起身皺眉道，“齊放真不像話。”
“你別去，齊小天都被你殺了，你沒有理由出頭。此次兄長去杭州，我已拜託他和齊盟主商談此事，只希望在瑾兒身上，齊放不要敲得太狠了。”慕容萬代忙道。
莫鐵聽了，這才坐下，說道：“那正好，我想找去倭島的地圖和線路，這幾天你幫我找找吧。我順便等等你哥談判的結果，如果齊放不放人，我不介意順道去大江盟溜一圈。”
慕容萬代重重抱拳，然後幹了一杯白酒。
“咦，你去倭島幹什麼？”
放下杯子，慕容萬代突然發現莫鐵剛纔說要去倭島。
“去殺倭寇的天皇和將軍。”莫鐵解釋了一句。
胖子震驚了：“什麼？你沒事犯什麼糊塗，怎麼想起去那鳥不生蛋的地方殺個什麼鳥皇帝？”
莫鐵內心吐槽一句，你們江浙人說話還真是一樣，都叫天皇是鳥皇帝。
“沒辦法，抓丁聰的時候，手誤多殺了幾個禁軍，要用倭寇來抵人頭。”
“就像去年北地一行一樣？”
“不錯。”
慕容萬代心情略微轉晴，有些揶揄道：“莫兄，若是你每殺一個漢人，都用一個異族抵命的話，那我漢人的女兒家可就辛苦了，她們得趕緊多生幾個兒子，好去換個大明邊疆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