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二姐,不碰大姐!大姐是親生的,偶有擦邊,也只是徐脂虎個人口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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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江南亂成一鍋粥,牛鬼蛇神紛紛登臺,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可謂是粉墨登場,熱鬧非凡!
這日,徐千秋正享受着青鳥的揉捏按摩,耳邊忽然傳來刺耳聲音。
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在耳邊炸開。
“西楚罪臣曹長卿,參見公主殿下!”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西楚遺孤餘孽無數,曹長卿卻只尋一人,亡國公主。
天下人都說,當時還是個懵懂無知小女孩兒的西楚公主,早已死與戰亂之中。
但曹長卿不信。
因爲西楚的國運一直都在!
曹長卿,曹青衣,官子無敵。
武評位列第三,僅次於桃花劍神鄧太阿。
關於此人,天下少有資料記載,但在天下第一樓之中,卻有詳細記載,內容詳盡,無一缺漏。
曹長卿二十年浸淫棋道,與普通棋士不同,此人以天下爲棋局,以天下人爲棋子,下得一手好棋。
曹頭秀之名號,取自木秀於林一說,足見其才學之大。
幼年入京,爲帝王天子宣召對弈,常居深宮。
後,得帝師李密傾囊相授,才學冠絕翰林,爲西楚之最。
直到二十歲,纔去往南方邊陲之地,獨掌一兵,抗拒蠻夷,常設奇謀。
每戰,必以少勝多。
再獲曹北馬稱號。
可惜,一人之力,終難迴天。
西壘璧一戰,西楚大勢已去,大廈將傾,便是曹頭秀,也獨木難支。
西楚滅國,遠遁東海。
不知爲何,再先世人眼前,已成爲聞名天下的武道大宗師。
至此,天下多了曹官子,曹無敵,曹青衣等名頭。
二十年間,兩次武評,穩居三甲,風頭無雙。
二十年來,離陽王朝重臣,被其刺殺,已陣亡二十餘人。
其中兩次殺入皇宮,先後面對兩朝天子。
殺兵甲無數,衆多高手圍攻,還是攔他不住,任其遠遁而去。
最近一次,離現任皇帝只差五十步。
若非人貓韓貂寺護航,說不定那位九五至尊的人頭就要被摘了去。
天下傳言,曹青衣曾於朝堂之上,面對皇帝,笑言:
“天子一怒,固然可以伏屍百萬,我曹青衣匹夫一怒,陛下以爲如何?”
世間尚有曹青衣,便叫你知曉,天下無一日可安穩。
曹青衣,只穿素衣,不穿絲竹。
這位西楚舊臣,此刻便跪在庭子裡。
跪在那位亡國公主面前。
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只跪天地君師。
家族與西楚一道,早已滅國,恩師李密也早已去世。
如今,除去萬古長存之天地,也只有這位亡國公主,能讓這位狂儒下跪了。
進入院中,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他從未見過這位亡國公主,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姜泥。
出來小泥人與前朝西楚皇后長得極爲相似之外,難道還有其他?
徐千秋忽然想起,黃三甲曾經說過,姜泥身負西楚殘餘氣運天機,難道是因爲這個?
黃三甲那老頭兒,整日神神叨叨的,說什麼,趙楷身負趙家大氣運,可保趙氏王朝百年不衰。
欲奪天下,千古一統,這位天之驕子就必須死。
除了趙楷之外,北莽境內也有以爲同樣的得天獨厚,身具大氣運之人。
故而,這幾年時光,黃三甲常年往北莽跑。
亭中,徐脂虎眯起秋水眼眸,神情有些陰沉。
瞥了一眼身旁臉色雪白的姜泥,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懶洋洋伸個懶腰,好整以暇,靜待其變。
此等死局,還是交給弟弟徐千秋自己操心。
想必,以他那走一步看百步的滿肚子陰謀詭計,定是早已猜到了今日局面。
此番遊歷江湖,特意帶上姜泥,估計也是另有用意。
說不定,便是爲了今日之局。
此處酒樓客棧,已被徐千秋全盤包了下來。
故而,此刻亭子周圍並無外人。
但遠處還是引來了些泱州名士,好奇地探頭往這邊看。
徐脂虎吩咐寧峨眉,儘快將人驅散。
她走近,坐於姜泥身旁。
萬一局面失控,無人能擋曹青衣,或者那狂儒直接對弟弟徐千秋出手,她便能第一時間挾持姜泥,以之破局。
對姜泥這丫頭,徐脂虎打心底裡有幾分喜愛,與憐愛。
這裡頭,雖有與妹妹徐渭熊作對的意思,卻也真的將幾分寵溺,放在了這丫頭身上。
聽聞青衫儒士之話語,及那伏地而跪的一代宗師,姜泥恍如聽聞一聲晴天霹靂。
嚇得連連後退。
看到一旁的石階之下,老劍身手握神符,劍意凜然,她更是不知所措。
對於西楚,那個曾經的天下大國,疆域板塊比離陽還要大的帝國王朝,她早已記憶模糊,記不清了。
包括父母的溫馨笑容,及親近容顏,仔細回憶,已經很吃力。
那富麗堂皇的宮殿,更是遙不可及。
在北涼王府,她有了自己的單獨院落。
爲了西楚,她曾不止一次的付諸行動,刺殺二公子徐鳳年。
那位紈絝子弟選擇原諒她,並未將此事上報大柱國。
否則,她早已變成了枯骨,也或許是餵了雪狼。
後來,又刺殺北涼世子。
那瘋子,竟不躲,結結實實捱了神符一擊。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使出了全力。
果然,他丟了半條命。
但挺了過來。
大柱國要將她剁碎了喂雪狼,卻被世子殿下阻止了,再一次救下她。
接下來幾日,她不斷尋死。
世子殿下終於惱怒,將她沉入聽潮湖之中。
那次,她離死亡是如此的近。
觸手可及!
與真的死了一回,並無二致。
那位北涼世子,真的是個十足瘋子,吃了不少苦,以幾大代價,終於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告訴她,從那以後,西楚亡國公主已死。
她,只是千秋閣一個丫鬟。
漸漸地,她慢慢走出心理陰影,活成了一個丫鬟的模樣。
還得到了一個單獨院落,有個菜園子。
便是紅薯和青鳥,也不曾有此特殊待遇。
那之後,她也漸漸告訴自己,她只是千秋閣一個普通丫鬟。
僅此而已!
西楚那位亡國公主,早已死在了聽潮湖。
今日局面,她早有心理準備,也早有抉擇。
可當這一切果真發生時,看着跪在亭外的青衫儒士,她的手心,已滿是汗水。
終於,她嚥了咽口水,剋制住顫抖,說道:
“棋昭叔叔,你快起來吧。”
聞言,青衫儒士臉色一喜。
待他起身,姜泥繼續說道:“棋昭叔叔,西楚亡國公主,已經在復仇中死了,我現在只是姜泥,千秋閣的一個丫鬟。”
那位狂儒瞬間愣在當場,雙拳緊緊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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