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軒轅,如此結局,希望大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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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大磐沖天而起。
天雷當空砸下,轟然作炸響。
站於地面之上,軒轅敬城得勢絲毫不饒人,兩掌於空空猛地拍出。
大雪坪上,邊緣地帶,有積水流瀉而下,如兩條青龍,洶洶襲來。
兩條長龍,貫穿大雪坪天空。
軒轅大磐運轉氣海,以抗擊天雷,卻被雙龍轟炸,再無餘力抽身回援。
於此刻,軒轅敬城腳尖一點,身形騰空,抓住軒轅老祖的腰帶,將其拽落於地面,拖拽,快步奔跑。
跑出二十餘丈後,雙腳驟停,渾身力量匯聚一處,將軒轅大磐直直往西丟去,似要將這位徽山老祖宗丟下大雪坪!
送老祖上西天!
大雪坪懸崖邊,關鍵時刻,軒轅大磐身體出奇一墜,,堪堪落足崖畔,並未落入萬丈懸崖。
軒轅老祖滿臉鮮血,雨水沖刷,亦是難以洗淨。
如此狼狽模樣,已不負當初負手而立,白髮飄飄,鎮定自若的大家風範。
這個老不要臉的,一直在熬,在等。
以旁門左道,入得陸地神仙之境,以心頭之火,生命之力,換得如此境界,註定是曇花一現。
生命耗盡,便會油盡燈枯。
軒轅大磐苦苦支撐,一直在等的,便是軒轅敬誠油盡燈枯那一刻。
與這位急於求成的嫡長孫不同,軒轅大磐的中天象境界,真真切切,實打實一步一個腳印獲得。
只要護住經脈,護住氣海,他便不怕內力耗竭。
但軒轅敬誠不同,一心欺師滅祖,只爲求死,走捷徑,以登天,卻只是短暫空中樓閣,曇花一現。
空中樓閣,建成時,看上去再如何巍峨堂皇,終歸會有倒塌一刻。
軒轅大磐呼吸一口,胸腹間,猶如烈火灼燒,痛入骨髓。
此等傷及心脈程度的恐怖傷害,他已經多年不曾遇到。
時間長久,已讓他都快忘了這種疼痛。
上一次,還是於斬魔臺之上,與齊玄幀比拼內力。
至於顧劍棠之流,他所謂的輸,只輸了一招半式。
既並未拼死相搏,軒轅大磐輸得不自然算慘烈。
地面之上,軒轅大磐抓緊時間調息。
軒轅敬城卻悠然而至,來到身前。
看着場中交手,徐千秋一變教導青鳥,欲助她早日破境,道:
“從善如登,雖難,卻可達崑崙。
從惡而崩,雖在崑崙,亦無用。
青鳥,平日裡,閒暇之餘,你也可以讀讀書,翻翻也好。
開卷,總是有益的。
哪怕是看豔情小說,學些姿勢,也是好的。
武功可由秘笈練就,想要成就陸地神仙境界,卻不是幾百、幾千部武學密典,便可以堆積出來的。”
傳授與白狐臉那等快速記憶,翻書之法,徐千秋自然也早已傳授青鳥。
但這丫頭卻不喜看書,只喜歡跟在他身旁左右,服侍於他,無微不至。
聽聞此言,如此鄭重,青鳥輕嗯了一聲,點點頭。
既是公子吩咐,她都會照做。
哪怕那件事,她並不喜歡,亦會做到最好。
至於那豔情小說,學些姿勢,這話,她已自動忽略。
戰場之中,軒轅敬城七竅流血,已不再是滲出,而是淌出。
不再是猩紅,而是烏黑之色,觸目驚心。
便是如此,儒聖仍是臉色從容。
軒轅大磐一腳橫掃,卻被其一腳踏於膝蓋上,讓其狼狽倒地,轟然摔在雨水中。
微微附身,看向這位徽山老祖,軒轅敬城冷冷道:
“多年來,我每每與你說話,卻盡數被老祖宗當作耳邊風。
只是,此時此刻,我已是人間仙人,與你說話,怎的還是這般自負無知?”
一根粗壯天雷,恰好擊在軒轅大磐落地之處。
軒轅老祖心生感應,顧不得身份,翻滾而過,堪堪逃過一劫。
噗!
軒轅大磐口吐鮮血。
地上所吐鮮血,竟是墨黑色。
此乃劇毒!
軒轅老祖終於變了臉色。
他何時中了劇毒?
自己竟未曾察覺!
一般毒藥,對他毫無作用。
此毒,隱藏極好,若非他今日全力一戰,定不會發現此劇毒。
這不知名劇毒,已在他經脈之中,盤踞多年,並非一朝一夕所爲。
而是日積月累!
如此變故,便是滿心殺意的軒轅敬誠,亦是愣住了。
何人竟會如此苦心孤詣,給徽山老祖暗中下毒?
而且,持續這麼多年。
便是今日沒有他,軒轅大磐,沒幾年好活了。
運功,全力對敵,剛好徹底激發了此等劇毒,加速了其死亡。
難道!!!
軒轅敬誠忽地轉身,視野之中,那道身影終於出現。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便是死了,也值得。
毫無遺憾了!
見狀,徐千秋無奈搖頭,軒轅敬誠,堂堂儒聖,卻是妥妥的舔狗一個。
中年儒生,溫柔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雍容婦人卻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望向軒轅大磐,森然道:
“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
軒轅大磐哈哈一笑,不甘道:“可否告訴老夫,你是如何下毒的?”
雍容婦人腦海之中閃過自己受到折辱的一幕幕,毒藥塗於私密之中,此等話語,她自是不會說。
軒轅老祖,只能死不瞑目了。
場外,軒轅國器腰間古劍,自始至終,不敢發出任何顫鳴。
生怕被戰場餘波氣機牽引,惹來天機橫禍。
此等天劫,威力深不可測。
他不過指玄,自然難以對抗。
天機之力,牽一髮而動全身。
天機,天機,愈是得道高人,便愈能夠牽引天地。
軒轅國器心知肚明,若自己被波及,則必死無疑。
軒轅敬城咳嗽幾聲,本十分輕微,但在場衆人耳中,卻顯得格外尖銳,刺耳。
見狀,軒轅大磐面有喜色,身影直掠,不再死戰。
只要拉開距離,不斷與軒轅敬城周璇,越遠越好。
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面子這玩意兒,比得上性命?
見老祖拉開距離,軒轅敬誠嘴角輕蔑一笑,並未追擊。
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婦人,中年儒生捂住嘴巴,又是一陣咳嗽。
轉頭看着軒轅老祖,淡然問道:
“可有遺言留給徽山子子孫孫?”
軒轅大磐故作深思之狀,以此拖延時間。
見此一幕,周圍觀戰之人,都挺佩服軒轅大磐。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徽山老祖,高高在上,於整個武林,亦是最頂尖的高手之一。
可是,如此人物,卻是名聲惡臭。
於江湖之中,不是擄人雙修,便是霸人妻女。
與人對敵,劣勢時,也半點不顧及身份地位。
武功自不用說,臉皮功夫,更是了得。
此刻,唯有徐千秋一人注意到,老劍神,羊皮裘老頭兒此刻極爲反常。
不知爲何,竟完全呆立,反怔怔望向龍虎山斬魔臺。
不再關注場中局勢變化,望向龍虎山斬魔臺,留下一個並不高大的背影。
軒轅敬城看向世子殿下,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說道:
“今日,我便斗膽,將愛女青鋒,贈予世子殿下,當酬謝今日世子殿下涉險上山。
青鋒溫酒的手法,是極好的,世子殿下定會喜歡。”
軒轅儒聖,如今已是陸地神仙之境,觀之眼前白衣少年,卻仍是看之不透。
心中驚懼不已。
將愛女送與他人,身爲父親,自然極爲不願。
相比之下,這確實如今保全女兒唯一的辦法。
徐千秋並未答話,似笑非笑,看着眼前這位儒聖。
軒轅敬城轉而看向自己父親,軒轅國器。
卻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未曾轉頭對視,語氣淡漠平靜,道:
“請父親下山,此生不可再入徽山!”
軒轅國器下意識握住懷中抱朴劍劍柄,冷肅道:
“若我拒絕呢?
虎毒不食子,莫不是今日,子毒欲食父?”
聞言,軒轅敬誠不再多言。
低頭,胸襟已被獻血染紅,再染黑。
他時間不多了!
忽地,大雪坪當空,烏雲密佈,出現一巨大詭異漩渦,籠罩整座徽山。
此等規模異象,較之當年齊玄幀飛昇景象,只差一線。
軒轅敬城緩緩跪下,朗聲怒吼,道:
“天垂千象,地載萬物,皇天后土,軒轅敬城今日,跪天地,以求死!”
“軒轅敬城求死!”
軒轅敬城的聲音,迴盪不止。
不說徽山牯牛大崗,便是那龍虎山近萬道士,亦清晰可聞。
天地動容!
這時,軒轅國器神情近乎絕望,抱朴古劍出鞘,於大雪坪崖外飛去。
倉皇掠去!
同時,一道紫雷,傾瀉而下。
粗如山峰。
軒轅青鋒所在之地,小小方寸之地,不管世間何等風雷跌宕,此地亦是清淨安詳。
身爲人父,軒轅敬城臨死,亦要爲女兒庇護出一片清靜地,安穩地。
見此天雷,更勝方纔威力百倍,軒轅大磐想要躍下大雪坪,卻也來不及,被硬生生扯回紫雷光柱中。
如此滅世之招,已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決心。
軒轅青鋒面朝徐千秋,狠狠跪下,哭咽道:
“世子殿下,求你救我父親!求求你,救救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我都願意……”
最後關頭,那雍容婦人,臉頰之上,終於留下兩行清淚,不再賭氣。
面朝徐千秋,婦人亦是跪了下去,雙手伏地,卻是一言不發。
天劫,一閃而逝。
浩大大雪坪上,雷聲不絕,風雨相伴。
最終,場中只剩下軒轅青鋒一人,煢煢孑立。
軒轅敬城,與軒轅大磐同歸於盡,屍骨無存。
連灰燼,都不曾留下半點。
軒轅青鋒呆滯過後,發出一聲嘶啞喊叫,淚流滿面,撕心裂肺。
雍容婦人,跌坐於雨水中,怔怔發呆,失魂落魄。
臉頰之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忽然,一道白衣人影於雲層之中飄然而下。
軒轅青鋒蜷縮在地,不斷嗚咽。
徐千秋將手中半死不活的軒轅敬誠,丟於母女二了人身前泥濘水塘之中,雲淡風輕,道:
“人還沒死,現在哭,還早了些!”
於那毀天滅地的絕世風雷之中,同歸於盡的殺招之中,最後關頭,徐千秋終於出手,將人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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