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觀,您稍等片刻,馬上就給您送來!”店小二見有客上門。雖然酒館中已經是人員滿座,不過還是樂呵呵的爲林躍麻利的收拾出一處桌子,滿臉堆笑道。
“呵呵,那你可要快些,否則別怪我扣了你的酒錢!”一進酒館,林躍就被這裡面濃郁的氛圍給感染了,恍若來到了後世的酒吧!小小的酒館中,三教九流各式各樣的人羣,也不顧自身高低貴賤的身份,這酒一刻高了,便開始海了去的吹開,什麼張家的閨女,王家的狗,這要到了這些人的口中,那都是翻了花似得,簡簡單單一件事,被說的生動之極,聽衆也被吊足了胃口,都伸着通紅的脖子聚精會神的聽着,偶爾也就一兩個藉着酒勁,插上兩句。
如此安泰的生活,林躍遂也心中難得一片愜意,順手端起店小二從來的一盤花生粒兒,湊了上去,想聽聽這夥閒漢又說些什麼?也好藉機瞭解瞭解本地的風俗人情,畢竟,林躍以後的發跡,還是要全賴這東海郡,怎麼會所也要把這邊大致掌握些,免得自己兩眼一抹黑,到時候必會生出不少麻煩。
“嗬,你們這些人可不知道,那夥人有多兇猛,只要是在我們曬鹽場幹過的,都是親眼看到的,那一撥人足足有三四千,而切那些人雖然沒有兵器,但是這身手確實算的兇悍,照我看這些人,恐怕縣府的官兵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兩個人長條小桌搭成的簡易檯面,一個短衫漢子說的口中吐沫橫飛,不過臺下面的人並未因此而打消熱情,反而更加興奮,不停的問東問西。
但無論什麼情況,總是有不和諧的聲音發出,隨後就聽一個剛灌了一碗酒大漢道:“哼,我是王大福你是沒這個本事,所以把那夥盜賊說的好像多厲害似的,依我看那些就是一夥其他郡來的流寇,只要組織些人手便可以把他們收拾了,哪像你說的這本兇悍,這多半是你在藉口逃脫過錯!”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又發福的黑麪大漢,但是衝他不屑的語氣,還有句句針對臺上那個叫王大福的說話內容,林躍大致可以看出這兩人之間有些問題,不過兩人這對話的內容,倒是讓本着看戲之心林躍也同樣意識到了什麼?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只聽這臺上的王大福怒道:“何成,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就是眼紅我王家佔了那片海田嗎?怎的,我還就告訴你了,老子就是故意讓那夥流寇搶得,你又能怎的,家主都還沒發話,你這外狗叫嚷什麼?”
“你說誰是外狗,我看你是討打不成…”挺對方竟然稱呼自己是外狗,這可氣壞了何成,正好他也灌了不少酒,這會兒,藉着酒勁當即就一擼袖子,想要衝上去,朝對方臉上招呼兩下。
“來啊!老子怕你啊!”見對方還想撒潑,王大福也面色一狠,順手拎起桌下的長條凳,就要衝上去。
王大福本是一外務執事,就是負責東海田一處曬鹽的活兒,可誰知前幾日幾日不知從哪兒躥出來這麼一股流民,不但到自己田裡去搶鹽,而且還順手牽羊拿了不少工具,武器,當然,他也曾帶着手下面的佃戶奮起反抗,一次兩次,仗着人多和地熟的優勢,打退了這些流民
。
可誰知,短短兩三天,這些人的數目竟然翻了十多倍上去,最多一次竟然達到三四千之衆,浩浩蕩蕩一路過來,這下可把王大福嚇傻了,自己這佃戶加上家丁,一共才四五百號人,對方可是自己一方六七倍,而且都是年輕力壯的大漢,甚至王大福到現在還會生出這麼一個念頭,那會不會是別人的惡作劇。
畢竟,一時間湊出這麼多人頭,而且在勞動力極度缺乏的秦朝,沒幾個勢力會有這麼大的手筆,所以到了後來,王大福也只有忍氣吞聲,認這些人胡作非爲,之後再把這件事告知到家主那兒,由王族家主來決斷。
現如今,王大福腹中,憋了半個多月的邪火,被何成這麼挑釁,遂一傾而泄,眼看這來兩個人就要**不對,相互斯打成一團,兩邊看客這也連忙伸手,避免這二人真的槓上,要知道,兩人雖然打扮極似小民,但論起身份那可都是兩大家族的執事。
執事雖是個家族中某個部門管事,但是在這以氏族爲主的東海郡,大家族中的執事,權威絕不下於縣府中的吏員,所以別看這些人說起話來嘻嘻哈哈的,可若是動起真格,那在場的可都免不了麻煩,所以看客們也連忙出手,生怕鬧出什麼事來。
“蓬”一聲輕響,這在熙熙攘攘的人堆中根本就宛若無聲,可是何成卻像是如遭雷擊,只覺的自己的腿好像是被電到一般,突然間變得酥麻無力,整個人還沒有跳起,便又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快來人搭把手,何執事,你這怎麼…”自己小店出了這樣的,最爲苦臉的就是非店小二莫屬,頂着被掌櫃的斥責,店小二忙跑上前去,把捂着腿疼得直哼哼的何成扶起,奈何這合成身狀膘肥,饒是店小二使勁了吃奶的力都不曾般的動,好最後還是由周圍的幾個食客,幫着一起扶着送回了何府。
一方離去,這一場鬧劇也算是平息了下來,衆人經過此事也都被繞了酒性,便都在交頭接耳中裡去,唯有王大福留了下來,直到此刻他還有些不明所以,爲何好好的何成會突然摔倒,失去行動能力。
不過這王大福好歹也是個大家族的執事,這間接還是有一些的,此刻見林躍還在一旁如無其事的喝着酒,指尖不時從盤中捏起一粒花生米兒,輕輕一撮,這蘸着鹽沫的脆皮便從從花生表面紛紛飄落,然後被送入口中,這吃法如此淡然,就好像林躍根本不知道此處經歷了什麼事一般,看的王大福也不由心中讚歎,這也大致明白了這究竟是何人出手相助。
“謝先生出手相助,王某感激不盡!”從剛纔,合成倒地的桌腳邊,王大福拾起一粒還粘着碎皮的花生米兒,便轉身朝林躍拜謝道,他沒練過什麼高深的武功,但是身爲執事,他也經常出入王族的家府中,時時看到有園中護衛操練,這久而久之,眼力勁是上來了不少。
現在,對面這人竟然只憑一粒花生米兒,便可以讓一八尺高大的壯漢失去行動能力,這在王大福眼中可是頂了天的,隨即便對林躍客客氣氣,心中更加肯定,對方並非常人無疑
。
“呵呵,這位小兄弟言重了,在下本是那臥龍山上修行之人,歷經一個甲子歲月,偶感修行有成,故此下山遊歷,爲的只是嘗及人間寒苦,救濟蒼生,如今我碰到小兄弟,亦是有緣,所以這舉手之勞,是在不足掛齒!”林躍心中想着那些流民,照那形式百分之百就是潛龍山的那一夥人,如今他們與王家有絆子,林躍勢必要從中調解,遂也就決定先從這王大福下手。
既然如此,林躍便搖頭晃腦的開始胡編亂吹起來,把自己說的神乎其神,聽的王大福更是最長得都幾乎合不攏了,天吶,這一個甲子就是六十年,面前這人看起來也最多就是二十出頭模樣,可對方竟然說自己光是修煉就是六十年,難道說這人是一位仙翁。
古代因爲種種原因,能長壽的人少之又少,林躍這話剛一說出口,王大福看他的目光就變得顏色,因爲他認爲憑林躍這種手段,沒必要說謊,遂連忙見禮道:“請前輩受晚輩一拜,是晚輩失禮了!”
“不怪,不怪,是我這樣貌常會讓人認錯,這與你無關!”林躍又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繼而笑道:“方纔我聽你說此地有流寇作亂,那可是事實,若是真的話,將會生出一樁不得了的禍事!”
“禍事,還請前輩指點迷津,不瞞前輩,晚輩確實遇到了這麼一些麻煩,而且這事情還極爲棘手,還望前輩可以略施小法,將這夥流寇之亂消除!”這一刻,林躍在王大福的眼中,就是一活神仙,他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家主限令讓他在十日內想出辦法,這已經過了七日,不想卻撞見了林躍,這還不把林躍給當成菩薩一樣供了起來。
憨笑着點了點頭,林躍一看這事情進展順利,隨即便道:“好吧!我下山的本已也是如此,這樣吧!此地說話實在不便,你切帶我去引見你家主人,我把我這方法與他一說,無論如何,這數千人規模也不是小數目,膽識你,還沒有這個獨自解決的能耐!”
“哎”歡快的應承了一聲,王大福連忙上前爲林躍撤去擋在前面的方桌,然後輕扶這林躍道:“能有前輩您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來,請隨我走!”
見對方要來攙扶自己,林躍也不做推辭,畢竟自己現在就是一童顏仙翁的形象,隨即便也就忍對方殷情的討好,邊走便道:“我看那,你小子很不錯,只要你這會招我的吩咐,可以把此事辦妥,必會前途無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