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長生不重要,年輕人,我活了三百年,嘗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長生不重要,那還有什麼是重要的,名利錢財都是虛妄的東西,等到你佔有整個大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多活個百八十年,我看吶,你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所以纔講的如此輕鬆!”扶塵子嗤笑着對林躍道,在他看來林躍現在所說的不過是一時氣盛的妄言,爲此扶塵子並未放在心上。
“也許吧!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想這也是那些弟子爲什麼要叛逃師門的原因!”忽然間,林躍竟然開始有些同情那些弟子,說真的,如果林躍是那些弟子中的一個,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出逃,摸了摸突然間有些隱隱作痛的左臂,那裡是自己初到秦朝時,被末離一箭所致,後來還是關琴幫助自己包紮的傷口,想到那個天真活潑的小丫頭,林躍忽然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好多好多。
如今想來伊人已逝,林躍心中不免涌出陣陣愁思,遂道:“不過如果真的要我選,我寧願和我愛的人相守一生,至於沒有親人相伴的長生,那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老死的乾脆,這也是爲什麼我要極具擴充實力,爭奪天下的原因,只是爲了讓那些相敬相愛百姓不再收到戰爭之苦,建立一片太平盛世,這就是我的願望!”
靜靜的聽林躍將話說完,扶塵子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完全可以聽出林躍此番話說的真心實意,就連他這個一心追求天道,超脫世俗的老道都被林躍的話深深吸引,情不自己的嚮往那一處林躍說的永恆國度,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看到林躍仍然處在那無盡痛苦的回憶之中,扶塵子心中不忍,遂將師門中的清心咒低聲吟唱了出來。
情心空明的梵音隨着扶塵子慢慢說出,這聲音好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容不得林躍潛意識中抵抗,而是如清風一般緩緩飄入林躍的心神深處,將林躍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徹底撫平,之後便化作點點養神的音符散落到神魂四周,清心咒果然奇妙,扶塵子只是唸了大半,林躍明忙的眼眸中,已經開始有精光透出。
微笑着點了點頭,扶塵子道:“城主的心意,乃是救普天百姓,這乃是大功德,貧道先前還未城主擔心,此刻那些擔心哪都是多餘的,如果貧道猜的不錯,只要城主的大事可成,爲天下人謀福,到時候,就是再加上十倍的業力,城主都可以安然渡過,證得無上丹道!”
不知不覺間,扶塵子將對林躍的稱呼也改了過來,畢竟林躍胸懷天下大志,此等人物自己當與他平輩相稱,切不可以欺他年幼,對於扶塵子這點改變,林躍並未在意,此刻他的心情因爲剛纔的是,依然出現了較大的波動,這對他的修煉百害而無一利,畢竟林躍如今走的都是靠吞噬妖丹,直接掠奪其他人千百年好不容易積累的精元。雖然可以吞得下,但是在駕馭上卻是有很多缺陷。
平林躍的心境,尚不能完全穩定自身力量,只要心境上一出波動,林躍體內真元力便開始出現不平衡的狀況,爲今之計,只有林躍壓抑自身感情,直到心境上來,到那時纔可以大哭或是大笑,還有如今有扶塵子在這兒,用扶搖派鎮山之寶之一的清心咒,將林躍拉回現實,對此,林躍急需要回去閉關休息,隨即便道:“這樣吧
!道長來我們這潛龍城尚不熟悉,周通你帶道長四處看看,我且回去休息!”
說罷,林躍壓制住丹田中躁動不安的真元力,安排下扶塵子便大步流星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剛走兩步,前面便迎來一人,此人乃是林躍爲末離安排的一名婢女,名叫小蝶,末離自跟林躍來到這潛龍城,便不在做那些舞刀弄劍的事兒,而是整天在閨房中休息,偶爾林躍無事便出來陪陪林躍,所以林躍怕自己不在她身邊,末離一人寂寞,便安排了一個婢女,說是婢女也就是負責每天陪末離說說話的活潑丫頭。
現在小蝶卻不在院中陪伴末離,而是朝這邊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林躍心底本能的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遂向前一步攔住了那個冒冒失失的丫頭,道:“怎麼回事,不好好服侍夫人,這緩緩張張的去哪兒!”
“啊!原來是老爺,太好了,我這正到處找您呢?”一看到攔住自己的是林躍,小蝶慌亂無措的眼中,這次出現了一絲光彩,拉着林躍的衣角,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快…快去夫人那兒,我剛纔陪她賞花,她卻突然吐了口血暈過去了,您快過去吧!”
“什麼?”聽聞末離出事,林躍心中巨震,隨即剛剛恢復平靜的心境,此刻有轟然破碎,丹田中跑亂的真元力,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的束縛,在林躍的經脈間橫衝直撞,對上這些足以碎金裂石真元力,林躍經脈就是再強韌亦是徒勞,身體內部突遭重創,林躍也不禁面色一紅,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熱血,看的小蝶又是一陣驚叫。
城主夫人,城主兩人接二連三的吐血,任何都會不知所措,倒是林躍,強忍住腹中劇痛,朝着府邸跑去,末離的廂房在城主府的最深處,主要是末離想找個清靜之地,再加上林躍末離二人,在所有人面前宣稱是夫婦,實則兩人從未有越禮之事,這才使得兩人平時都不在同一住處,等到林躍一口氣跑到末離廂房中時,卻看到伊人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屋中溫度也同樣高度驚人,彷彿是一處火爐一般。
雖說是八月的三伏天,可是林躍明眼人都可以感覺出,這屋中的溫度還要高於外界,想到這其中怕是出現了什麼變故,林躍慌忙跑至末離身邊,伸手搭上末離的手腕,出乎林躍的意料,這末離現在的身體就彷彿是一塊燒着的木炭,溫度高的驚人,就連末離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高溫烘烤的出現了褶皺,心中驚恐生怕末離出事,林躍連忙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渡入對方身體中。
因爲剛纔突然受驚,林躍已然收了不清的內傷,現在有突然講真氣大量渡入對方身體中,這使得林躍本就敗壞的臟腑經脈,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可是林躍卻渾然不顧,爲了末離,他不惜在再嘗一邊脫胎換骨的痛苦,只要對方無事,他什麼都願意,心中想着,林躍不禁抓住對方另一隻滾燙的手,然後咬破末離的中指,貼於自己的眉心之間。
神念所制,林躍的額頭猛然迫開一道裂口,從那裡靈臺中的精血,在林躍催動下被源源不斷的灌入到末離的指尖,再順着指尖流入她的心臟,畢竟,林躍血脈中經過二次蛻變,不單是血脈中靈氣的濃郁程度,還是這精血中蘊含的能量,都足以令死人復生,不知道灌輸了多久,饒是林躍也禁不住身體中精血的大量流失,終於倒在了末離的身邊
。
悠悠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口中乾涸難忍,可是心繫末離安危,林躍還hi一瘸一拐的想要爬起,剛推開屋門便被迎面而來的羅毅擋住,看對方那疲憊不堪的模樣,林躍也知道他這又忙城中事務,又要兼顧自己這頭一定是累壞了,遂壓制住情緒,問到:“怎麼樣,末離則麼樣了!”
“先生放心,剛纔幸好是扶塵子仙長即時趕到,這才救了您和末離夫人,現在夫人已經無礙,您還是好好休息吧!”看到林躍面色暗沉,彷彿就在瞬間蒼老了十多歲,落葉也明白對方的心情,便安慰林躍道,免得他在多做擔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不親眼看到末離安然無事,我是不會休息的,還有扶塵子道長在哪兒,我要見他!”搖搖頭,林躍只覺得自己的腦中一片漿糊,這一晃便是疼得要命,多想要躺着好好休息一宿,可是一想到末離,林躍卻又站起來,那模樣就是要一把推開攔住自己的羅毅,然後去末離那兒。
可是?林躍剛想要出門,又被一股柔和的,卻生不起反抗的力量推了回來,這時候,便聽到一聲略帶威嚴的聲音傳到林躍耳中,道:“好了,我就在這邊,末離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也可以放心休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那樣是在耗損自己的精元,我勸你下次還是不要了那樣做了,因爲這樣只會讓你生機白白流失,而且末離小姐也不會有半點好轉!”
見扶塵子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看着自己,林躍心底突然涌出一種莫名恐懼,這種恐懼讓他眼前再一次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失去了只覺,林躍此番嚇得羅毅,連忙派人將林躍擡回了榻上,然後對着扶塵子,懇求道:“仙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先生,您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求我家先生安然無事!”
“哎”拍了拍手,扶塵子道看了眼暈過去的林躍,嘆道:“林城主的身體只是因爲勞累過度,加上精血虧損這才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尚不是什麼大問題,稍稍休養個半月便好,可是?這末離小姐,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給你透個底,怕是命不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