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現在燭龍已經遠去,如果咱們不等幾位師伯一道前往,怕是制服不了那頭妖龍!”那個年輕弟子雖然天賦超人,但還不至於自大到分不清敵我之間的實力差距,遂面露遲疑的勸道。
“哼,這怕是什麼?爲師爲了降服那頭妖龍,早在五百年前就開始派門人四處採集天地精鐵,如今縛龍索已經制成,再加上有你王師伯與爲師聯手,拿下那頭妖龍足矣,至於其他人,無不是想要趁機從妖龍身上撈一筆好處,爲師豈能讓他們如願!”白髮老者甕聲甕氣道,聽的年輕弟子連連點頭稱是。
見此,被弟子稱作王師伯的暴脾氣老者眼見燭龍已經逃遠,不由催促道:“好了,師弟咱們還是快些出發吧!若是讓那頭燭龍逃到東海,連合東海的龍王殿,那可就麻煩了!”
“嗯,師兄說的即是,龍王殿中龍族高手極多,到時候咱們若想要擒殺妖龍,少不得一番爭鬥,咱們走!”說着,老者看也不看地上已經斷氣的林躍,還有不遠處正在拼死搏殺的黑甲軍,只是一揮手,便從周圍凝聚出大片霧氣,將三人帶起升騰上空中面朝着東方飛去。
隨着三人的離開,天地間再次恢復了寧靜,滿地的焦灰黑碳,都是因爲之前打鬥的時候,散溢出的能量形成的高溫焚燒所致,陽光的照射下,黑炭中還有隱隱的光芒流動,乍一看上去,煞是好看,頗有一種悽婉中的美質,這些都是泥土在高溫的燒製下,瞬間融化變成了玻璃,等到凝結結晶之後,才變得這般。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地上還是毫無生機動靜,可是雲頭上卻飄出一陣對話,原來是年輕弟子的聲音:“師父,您多心了,徒兒剛纔已經用神識探查過,那人已經斷氣,體內沒有半分生機,咱們獵殺妖龍的消息絕不會被泄漏!”
“但願如此吧!咱們走!”輕哼一聲,聲音明顯爲之緩和,隨即三人便再一次消失在戰場上空,這回是真的離開了。
也就是在這時,地面上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林躍,這才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從地上躍起,既然是不死之身,又怎麼會死,林躍所做的就是爲蠱惑這三人,其實在燭龍出現的時候,林躍便已經清醒,沒有丹尓的神力束縛,林躍的四肢百骸雖然全都壞死,可是隻要運轉真元力,一點點的消融壞死的肌肉,然後重新生出細胞組織,便可已經恢復如初。
只不過,這時間所需要的極長,這纔等到那對神秘的師徒三人,對方的話對林躍來說,無疑是一個驚天的秘密,爲此,林躍不得不死命的破壞剛剛回復的肌肉組織,繼續裝出整個人生機全無的假象,爲此很快就瞞過了那個涉世未深,但天賦極高的年輕弟子,只不過人老成精,林躍知道絕不會是這麼簡單,所以乾脆繼續裝出一副氣絕模樣。
果然,半柱香還沒到,這些人便再次出現,要知道在一般情況下,絕對會有第三次試探,可是林躍卻明白,這些人已經等不及了,他們要忙着捕捉燭龍,根本就沒時間陪自己一介凡人消耗,這就是爲什麼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便再次出現,而不是半個時辰,或一個時辰
。
“成仙嗎?倒是非常的誘人啊!”林躍喃喃自語道,不過一想到師徒三人的實力,還有所謂門內組織,這種撲朔迷離的身份,如今以林躍的實力想要要探知,是在爲時尚早,林躍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活絡活絡筋骨,看遠處烽火四起,林躍知道,匈奴大軍已經來了。
“好一個冒頓單于,到現在才來,顯然是想要消耗我中原的兵力,看來你還是有進軍中原的野心,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林躍陰陰一笑,對着戰場上,還在廝殺不休的黑甲軍呼道:“黑甲軍聽令,撤!”
“怎麼突然撤軍了!”一個草原士兵正準備拼死抵擋對面黑甲軍士兵砍過來的戰刀,可是等了半刻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這才睜眼一瞧,遂發現,那些如狼似虎的黑甲軍不知何時已經如同潮水般退去。
“當然是我草原戰士神勇,魔鬼軍不敵自然褪去,兄弟們,咱們要乘勝追擊,殺過去!”隨手撿過一個掉落在地上的頭盔,早已經被砍得衣衫不整的東胡軍官,見狀再一次鼓足了氣,對着身邊身後的草原大軍高吼道。
“殺!”草原士兵聽聞黑甲軍退去,也忘記了自己還剩下不到半數的戰士,遂呼號着,朝着黑甲軍退去的上郡城追趕去。
上郡城的百姓,早已經拖家帶口的扯離完畢,如今留下的只剩下一座空城,加上等到林躍率領黑甲軍退入後,草原大軍也毫無任何阻攔的跑入城中,直到這時,這些士兵才發現,這一直阻攔他們的偌大一座城池,原來是一座空城,怒殺中原百姓的泄慾慾望落空,草原士兵此時更加憤怒誓要將黑甲軍找出來,隨即士兵們便像是沒頭沒腦的蒼蠅一般,在城中四處亂轉,搜尋匿藏在裡面的黑甲軍。
殊不知,此刻黑甲軍士兵早已經從一條小道,逃出了這座空城,城門外,林躍看着渾身是傷的黑甲軍士兵,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傷,放眼望去,原本萬人數目的鐵血之師,現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數。
“英布,我軍傷亡幾何!”林躍沉聲問道,這些士兵都是他的心血,每一個都是林躍親自選拔培養出來的,說是黑甲軍,林躍跟想將這些士兵當作自己的親衛,如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衛不到小半,這種感覺,不亞於斷臂之痛。
“陛下,先鋒軍戰死一千七,重傷五百,左右兩路大軍戰死兩千六,重傷七百,至於中路軍,全軍覆沒!”語氣沉痛的訴說着這一切,可是身後黑甲軍士兵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異樣神色,對於死,他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所以並不放在心上,爲了林躍的大業,他們既然被賦予這份實力,就要承當相應的責任。
“弟兄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罷,朕不會怪你們!”八千將士,如今活下來的不到兩千七百人,加上城中重傷在身的士兵,伴隨着林躍徵踏天下的萬數黑甲軍,只剩下三千多人,這裡面的損失,不亞於大半江山,更有林躍的大量心血,所以,到了這一刻,林躍頭一次破去身份的障礙,允許自己的士兵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他們是戰士,更是一個人,他們有自己的活着的權利
。
“爲陛下陣亡,爲國盡忠,死而無憾!”不知誰在軍中吼出了這一句話,一時間,每個士兵都振臂高呼道;“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響聲震撤整座上郡城,頓時吸引了城池中草原大軍的注意,直到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被黑甲軍騙了,將自己引入城中,不過他們卻溜了,大怒之下,一個統帥模樣的指揮官遂對身邊的士兵道:“來人吶,快出城去將那夥士兵格殺。雖然上郡已經奪下,不過絕不能放過那些魔鬼軍!”
“是”士兵得令,隨即一隻浩浩蕩蕩的退伍剛一集結完畢,便超城門過去,可是剛一到城門口,士兵們便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恐怖東西,遂慌亂四措的跑了回來。
那統帥屁股還沒坐熱,便被派出的士兵打斷,不由面露不滿道:“出了什麼事!”
“不好了,大帥,咱們被另外一支軍隊包圍了!”那個小兵一臉哭喪,自己上頭的軍官都已經戰死,這纔好不容被大帥破格提拔,帶領五萬大軍出城圍殺黑甲軍,可是剛一到城門口,卻發現門外不知何時,早已經出現了另一支大軍。
而且對面大軍的數量,還要遠遠多於自己所帶的士兵,黑壓壓的整個天際都是,這小兵畢竟是小兵,沒有半點大將的氣魄,危急關頭這又哭喪着跑了回去。
“什麼?還有一直大軍,這上郡城門面對的草原,所以絕不可能是中原的軍隊,那怎麼還會有其他軍隊呢?”統帥一臉驚異,隨即便一把去過身邊的彎刀,帶着身後一羣所剩無幾的軍官,登上城頭朝城外看去,這一看不由面色大便。
的確,有一隻大軍正在將他們所在的上郡城包圍,尤其是看到敵軍的軍旗上,飄揚一個大大的‘兇’字,這統帥的面色更是難看,是匈奴,當年匈奴國盛極一時,後來被秦軍擊敗,這才變得極爲弱小,被後來居上的東胡和月氏欺壓長達十年之久,沒想到現在他們經過十年的蟄伏,開始反擊了。
入眼望去,敵軍不下十萬之數。雖然比起自己的十五萬還要少了許多,可是對對方兵強馬壯,自己早已經人困馬乏,這樣比較下來,對多隻能發揮五成的戰鬥力,若是這樣硬拼下去,自己聯軍必敗。
爲此,唯有另尋他策,心中想到,統帥隨即運足氣力,對城下高吼道:“下面的匈奴士兵聽着,本將軍乃是東胡大將約塔,讓你們的大帥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