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女魃的手便已經搭上了林躍的手腕,看起來平淡無奇,實則只有林躍才感覺到,對方手中有一股更爲強大的吸力,順着自己的經脈吸扯着掌心裡的空間之力,這樣一來,林躍縱然不願也無可奈何,只能任憑對方將自己凝聚出來的一擊化去。
可是?林躍的舉動卻大大出乎女魃的意料,林躍竟然反手,就將掌心中那一大團黑色光球打出,於此之時,林躍沉聲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乃是我的私事,若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多管,否則,就連你也阻擋不了我!”
“林躍,你當真不聽我的話!”看到平日裡。雖然嬉皮笑臉,卻對自己極爲順從的林躍,今天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森冷的氣勢幾乎可以冰凍一切,見此女魃心中不免一陣不快,手上的力量陡然間增加一倍,幾乎將光球完全從林躍的控制下打飛。
“哼,我如今雖然沒有到達丹元大道,可是這次你攔不了我,我再說一邊,你給我讓開,這樣的話我們還是朋友,否則就連朋友都做不成!”林躍神色漸漸嚴厲,他心知女魃這樣做是對他好,可是林躍卻控制不住,十二年的等待,轉眼之間化爲東流之水,這讓林躍如何受得了。
胸中一股鬱氣難以平復,卻在瞬間化成極爲龐大的力量,灌入林躍的經脈之中,這是當日吞噬魔血的力量,一瞬間,林躍便感覺自己跟人都要被撐爆了一般,無窮無盡的力量順着經脈,齊齊用上雙掌。
那團本該偏離軌道,被女魃擊碎的黑色光球,在這一刻陡然脹大,僅僅拳頭大小的光球,這一刻變得足足有足球大小,上面的實測之力,就連掉落在地上無數截折斷的鐵騎,都被到捲起來,吸入了球中。
至此,女魃也感覺到手上壓力突增,在她看來反掌便可以解決的林躍,如今竟然有種要掙脫她手掌的感覺,見此,女魃面色一變,喝道:“怎麼,林躍你和我玩真的,那我可以真的用力了!”
“哼,本來就沒有和你玩假的,大不了一死,我林躍十二年來死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卻唯獨有一次被別人抵過去了,弄得如今生不如死!”說着,林躍斜眼看了關琴一眼,卻見對方正一臉柔情的看向鄭偉。
這真的是命嗎?那他的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難不成這是老天在故意戲耍他,越來越多的力量從胸口涌出,如今以林躍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駕馭這麼強大的力量,唯有憑着經脈受損,在這一刻全都轉移出來。
當日,林躍一身魔血,足足吸食了邪神本源的兩層力量,如今全都釋放出來,不亞於是上古邪神全力一擊,對此,女魃雖然不明白其中原有,不過卻不敢絲毫怠慢,一頭似雪的白髮無風自動,女魃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凝重。
事實上,她比起林躍的壓力更大,林躍是可以發瘋,肆無忌憚的將力量全都釋放,可是這爛攤子,卻要由女魃來收拾,這其中,女魃不但要接下堪比上古邪神的全力一擊,而且還要保證周圍的人免遭傷害,只怕是縱然女魃長出來六隻手,也難以完成
。
“所有人,都趕緊離開這兒,他這一擊施展出來,你們都要死,快點,你們快離開,跑的越遠越好!”似乎女魃也意識到林躍難以對付,是以女魃極慢疏散齊飛關琴等人,她雖然可以接下林躍一擊,但是方圓百丈都好華爲飛灰,趁着還來得及,女魃忙道。
“阿琴,你快走吧!看來,他是衝我來的,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你免遭傷害,我願意用我的命來保你平安!”鄭偉一把將關琴推倒關飛懷中,之後堅定的看着林躍,不就是意思嗎?既然林躍都不怕,自己怕什麼?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當初是你在江邊救了我,後來沒日每夜的照顧我,我一直無以爲報,今日我就陪你一同赴死!”掙脫關飛,關琴死命的抱住鄭偉,堅定的語氣,透露出他的決心。
看到自己的妹妹和鄭偉至死不渝,關飛大笑道:“好,我的妹妹和我分開了這麼多年,如今重逢,卻又要再次分開,既然這樣,我索性也留下來陪你們吧!反正婉兒有小悅帶着,我放心,林躍,我關飛本來就是該死在驪山的人,這條命也是賺來的,我已經多活了十一年,如此,你就動手吧!”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要棄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林躍眼中紫芒閃爍,這一次林躍並非是被魔性附體,那些紫芒不過是鮮血和黑瞳的混合,看起來是深沉的紫色。
血淚驚心,泣血斷魂,女魃心中忽然覺得不妙,正待她反映過來時,林躍卻已經反手,將巨大的黑色光球按入自己的身體中,這可是足以毀滅真正一個郡的能量,完全能夠將一座大山化爲虛無,就這麼被林躍打入了自己腹中。
“天道無常,大道輪迴,當日關琴你替我擋下一箭,救了我的性命,這纔有了現在的我,現在這些紛爭,這便種下了因果,如今,我以一死來了卻這段因果,結束這一場輪迴,將所有被捲入這場因果的人,都渡離苦海!”
淡淡的光輝從林躍身上隱現,臉上厲色盡皆斂去,這時候的林躍,就像是一位莊嚴地僧人,只是,這時候佛教還沒有從西域傳入,可是林躍的真切表現,卻完全像是一位得道高僧。
道之大,無奇不有,所謂因果不過也是芸芸大道中的一支,之間林躍身上寶光隱隱若現,顯然是得道之象,看到衆人驚愕表情,林躍微微一笑,謙聲道:“諸位,剛纔驚擾了,還請勿怪!”
不等幾人反映過來,林躍卻已經上前一步,這一步邁的即爲玄妙,女魃下意識的想要擋住林躍,卻發現林躍竟然在自己之前,就邁步到關琴跟前,要知道,女魃可是看清了林躍的步子才上前阻攔的,卻反被林躍超出,更爲神奇的是,林躍前前後後,只是邁了一步。
這其中妙不可言,林躍卻沒有在意,只是對臉上淚珠尤掛的關琴道:“關琴,別怕,我並非惡人,實在是你我之前認識,也算有緣,剛纔傷了你的家人,在下甚感抱歉
!”
接着,林躍又擡起手,輕輕一揮,倒在地上呻吟半天的十幾個士兵,這一刻只覺得渾身舒服無比,一個個驚恐的看着林躍,那樣子就像是見到了怪物一樣。
對於林躍突然間的變化,女魃看出了問題,遂對幾人安撫道:“別怕,他這是想通了,不會對你們不利!”
“嗯”關琴,朝林躍看了一眼,之後又看看自己丈夫,忽而道:“沒事,我們沒有怪你,剛纔的話,還請你別往心裡去!”
就在這時,外面援兵以到,之間那個巡邏兵的隊長後面,跟着一個官服罩身,頗爲威武的大漢,這個大漢身後還有百十號官兵,帶人都已經站定,那個隊長才狐假虎威道:“喂,前面的暴徒你聽着,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我勸你還是快些束手就擒,否則我們格殺勿論!”
“看也看過了,既然心事以了,我們走吧!”林躍看也不看周圍的官兵,而是最後一次凝視了關琴一眼,似乎是要將對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隨即轉頭就走。
“大膽要犯,看到本官來了,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想耍什麼花樣,莫非……”只見官服大漢一聲怒吼,還別說,真有幾分氣勢,可是帶看到林躍的容貌時,那個大漢卻啞巴了。
“臣…啊不,下官祁水縣丞王二,拜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來人正是王二,他如今也混出了名堂,當上了堂堂縣丞,今日聽到手下彙報,說有暴徒行兇,王二二話不說就帶人衝了過來,結果,他竟然發現,那個所謂的暴徒,就是當年的威震鄉里的林躍,如今的大元天子。
山呼聲中,大漢連忙擡頭,狠狠的瞪了眼身後士兵,那些士兵連忙跪下,跟着山呼,唯有那個巡邏隊長還不知情況,正當他張口要問之時,王二卻狠狠一巴掌,罵道:“不長眼的東西,這位乃是當今皇帝陛下,你想死麼!”
“陛下,饒命啊!小人狗眼不識泰山,不是,是狗眼看人低……”一聽面前的竟然是當今天子,巡邏隊長知覺眼前的天都塌了,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會撞上這麼一出。
不理對方聲嘶力竭的求饒聲,林躍卻已經走遠,正當這時,得知林躍乃是天子的鄭偉忽然道:“陛下,我當年救醒阿琴的時候,她確實失憶了,忘了些東西,要不,你再提醒提醒她,說不定她就能想的起來!”
“既然忘記,又何必記起,罷了,這都是天意,記住,你要好好對待關琴,讓她幸福,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林躍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只有悠悠話語,卻在天邊迴盪。
緊緊地摟住鄭偉,關琴的眼中,這一剎那卻噙滿了淚水,嘴上不說,心中卻泣道:“我又何嘗忘記了你,早在三年前我已經想起了你,那時候我與鄭偉已然成親,鄭偉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在鄭母臨終前答應了她,要與鄭偉一生一世,所以,別怪我狠心不認你,你的情,我只有下輩子再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