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除此之外,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心跳聲,這聲音持續了很久,劉邦這才試探着笑道:“陛下,您不是開玩笑吧!我劉邦如今武功雖然全廢了,可是你若想就這樣羞辱我,對不起,恕劉邦還需要休息,就不奉陪了!”
對於林躍的突然造訪,劉邦並無多大意外,如今齊軍投降,楚軍被滅,只剩下自己一支軍隊,若要完成統一大勢,就必須要解決自己,對這個劉邦早就有準備,倒是林躍今日對他說的一番話,劉邦卻彷彿在聽一個笑話一般,竟然要講皇位禪讓自己,他是在做夢,還是林躍沒睡醒。
“漢王以爲朕是在開玩笑!”林躍並不多解釋,只是面色平靜的看着劉邦,之後便不在說話。
短暫的沉默後,劉邦首先忍不住了:“林躍。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可是你的確比我厲害,就是這樣我都輸了,好吧!可是你要給我一個理由,我並不是貪慕你的皇位,憑空得來,我不稀罕,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就算你將皇位給我,那也是我兒子的,我是沒這機會了!”
“理由,朕若是說這皇帝當了七年,現在膩了,沒工夫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所以給你,你信嗎?”呵呵一笑,彷彿只是在說一個工作崗位一樣,林躍臉上沒有任何異常,足以見得這個皇位對林躍來說,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至於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劉邦自嘲一笑,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和林躍比較,爲什麼總是比不過林躍,就是林躍這份超脫、不斤斤計較的心思,自己永遠比不上,比起林躍來永遠差一籌。
劉邦話一出口,林躍臉上一緩,出奇的拍了拍劉邦的肩膀,道:“劉兄,從這一刻開始,這個天下就交給你,記住你心裡的理想,天下蒼生需要以爲民主,而你恰恰是這個人!”
“可是?這樣一來,對那些史官該怎麼交代呢?”劉邦雖然知道做大事者無須惦記小節,可是這流傳下去,最後子子孫孫都知道,他這皇位是林躍白送給他的,這讓那些後人怎麼想,他可不想被後背子孫笑話。
聽完對方這個顧慮,林躍心中雪亮,伸手遞過一個卷着,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是皇帝,這個歷史就是你決定的,就算是你說你是個力戰項羽的絕世英雄,或者是接受咸陽投降的仁慈王者,也沒有誰會阻止,到了百年,千年以後,人們只會知道那個劉邦,卻沒有人記得現在的劉邦,我說的你可懂!”
說完,林躍整個人便漸漸化爲虛無,消失在劉邦面前,見林躍離去,劉邦遂打開那根卷軸,上面所書乃是林躍根據後世所致的歷史,逐一寫下的故事,從扶蘇被害,到劉邦連合十八路諸侯戰勝項羽,登記爲帝,這上面一切的一切,想必就是林躍所說的,屬於自己的歷史,一首譜寫楚漢江山的歷史,只是這裡面卻少了林躍的身影,看來這也是林躍想要的
。
直愣愣的看完卷軸上的內容,劉邦對着一無所有的空氣發呆許久,這才恍然道:“我是皇帝了,是一統天下的皇帝……”
之後的事變順理成章,加上此前林躍已經打點好朝中一切,劉邦的登基並沒有遭到任何阻力,不過相應的,關中反對之聲比較多,加上官員心裡對劉邦也頗有牴觸,所以並沒有阻止當地百姓,爲此,百姓們還自發的組織民團,守護已經被搬至一空的皇宮。
大爲尷尬的劉邦不可能只因爲這樣,就派兵將百姓都抓起來,隨後只好自己後退一步,又派出一對士兵,專門用於守護舊皇宮遺址,至於自己,只好在靠近老家泗水的碭郡重新建立皇宮,並且定都洛陽,國號爲漢,隨後,劉邦便着手派人找尋史官,逐一修改史記文本,並且將過去只要有記錄的都一律燒燬。
對劉邦這個做法,史官自然敢怒不敢言,可誰讓劉邦是老大,爲此,盛怒之中的史官。雖然按照劉邦給他們的那個卷軸上面來寫,卻故意將項羽寫的血性十足,至於劉邦,卻描寫的極度陰險,其中便包括後來誅殺一系列的權臣,反正都是胡編亂造,乾脆就將劉邦抹黑些。
其實史官並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一筆,卻讓後世的史學家爭破腦袋,是在可笑,不過這些都不是史官們該去心煩的,寫的自己爽就行,管他後人怎麼想。
更讓劉邦感到尷尬不已的,便是登基後第一天朝會上,一連數名上卿上書,要求辭官還鄉,這裡面有張良等人,還有許多其他林躍有印象,或者沒印象的官員,對於這些前朝的老臣,劉邦又不敢得罪,只有隨他們的便,這樣的表率一出,後面的官員便陸陸續續請辭。
僅僅半個月時間,其中召開朝會次數更是個位次數,可是卻走了一大半朝臣,無奈,劉邦只有大肆重用當地有些才寫的青年,這倒也變相的幫助劉邦對漢朝來了一次大換血,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
可是?這也導致能臣虎將的大量流失,以至於劉邦在登基一個月後,看着滿朝的新面孔,對着尚且年幼的兒子劉盈感嘆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自此之後,劉邦舊患復發,一病不起,僅僅半個月不到,便魂歸故里,史書上記載,高祖十二年四月甲辰,帝崩長樂宮,天下縞素,葬長陵。
劉邦遇到林躍,是他的不幸,同樣也是他的大幸。雖然兜了一個大圈子,可是皇位始終還是他的,反倒是項羽,被崑崙利用,雖死更悲,好在那些史官把項羽描寫的極具血性、柔情,背後世人廣爲崇拜。
至於林躍,是時候淡出歷史的視線,因爲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在催促他,帶林躍將俗事安排好,扶搖派已經傳書三次,林躍剛到東海便已經感覺到一股股不易察覺的能量波動,不斷從東海海面上傳出。
見此,林躍遂招呼女魃,兩人腳踏虛空,幾個瞬移便直接到達了瀛洲道,扶搖派便一直藏於從這兒開闢的另一片空間中,剛一靠近島嶼,林躍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參雜在空氣中,混合着海水的腥氣,讓人聞的直欲作嘔
。
對此,林躍眉頭緊皺,只是在島外就有這般濃重的血腥味,那裡面豈不是更糟,隨即,林躍道:“快,看來扶搖派已經出了變故,很有可能就是天門所爲,天門強者無數,咱們務必要小心!”
“有我在,你還怕什麼?”女魃嘴角掛着一抹笑容,林躍不經意看去,突然有股驚豔的感覺。
連忙壓下這種異樣,林躍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身形瞬間變快,朝着當日那個入口飛去,剛一飛出百丈,林躍只覺得身下寒風四起,想也不想,林躍手中劈天戰刀幻化而出,對下面一連斬下六刀。
六道猩紅的刀芒在空中剛一飆出,便瞬間爆炸,隨後邊聽一陣悶哼同下面響起,同時,幾道血花爆出,一無所有的空間中,突然冒出六個早就被攔腰斬斷的身影,從空中轟然掉落砸在地上,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這六人剛剛落下,同時林躍身邊的空間皆是一陣波動,頓時便有無數人影從這裡面閃出,這些人清一色的陽神大圓滿強者,其中還有三個是丹元初期,此刻,看到林躍身如包圍圈中,都一臉殘忍笑意。
見此,林躍遂收回戰刀,束手御空而立,淡淡一笑道:“看來,諸位再次已經等候在下多時了!”
“哼哼,小子,算你明白,看你實力不錯,應該是才升到丹元境界沒幾年,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或者投降天門。雖然你不是高手,不過只要你識相,門主都會赦免你的罪,到那時,就是你飛黃騰達的時候了!”領頭三個丹元前期的白衣人互望一眼,中間那個人便站出來招攬林躍道。
“原來是這樣,可現在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師姐呢?”說着,林躍伸手遙遙一指,指向遠處海灘岸口的女魃,對方似乎發現了自己這邊的狀況,正朝這邊看過來。
順林躍手指方向看去,那三人頓時眼中閃過一道淫穢之芒,如此漂亮的女子,修真界中還真是少見,說不定自己還可以玩弄一番,可是隨後三人卻臉色一變,因爲他們發覺,根本看不穿女魃的實力,那就說對方很有可能是丹元中期的高手。
丹元中期的強者少見,就是天門也不過區區二十位,如此之人,他們可得罪不起,隨即,中間那人面色一變,略帶着討好的笑容道:“既然閣下的師姐也在,不如一同加入我天門吧!到時候閣下的地位和令師姐都會突飛猛進,說不定令師姐還會得到門主的垂青,如果是那樣,嘿嘿!小子,你絕對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