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走到放着各種物品的桌子前,一件件的拿起桌子上的東西,臉上漾起一片殘虐的笑容:“你說我們該如何對付你呢?用這個?還是用這個?”
最後韓風捏起一根像針一樣的東西,之所以說它像針,是因爲它比針要長上許多,只是粗細和針一般無二:“就用這個!”
一名侍女從韓風手中接過那根像針一樣的東西,走到蘇涼的身前,她的手中捻着一塊麻布,用麻布輕輕擦拭着這根細長的長針。
“你們要做什麼?”蘇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剛纔在看這些女人虐待人的時候,她有些想吐,到現在爲止那個被木棍捅下身的女人還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只是偶爾她的身體會痙攣的抖動一下說明她還活着。
蘇涼的話音還沒落下,拿着長針的侍女猛的將針扎進她的鎖骨裡,蘇涼一聲慘嚎昏了過去。
“我還以爲多能撐,才一下就昏了過去。”蘇涼昏過去之後,韓風托起她的下巴,冷笑了一下說道:“用冷水潑醒她,醒了之後再扎!”
荊霜瘋狂的奔跑着,穆晨他們已經去的遠了,她不知道穆晨爲什麼會突然轉回頭,她只知道,她要去追趕穆晨,不能讓他總是這麼盲目的尋找下去。
五千人的隊伍一路急行軍,隊伍行進的速度已經很快,可躺在馬車上的莊嘉還是不斷的推開車門向外張望,他總覺得隊伍行進的太慢,恨不得能給每個士兵插上翅膀立刻飛到目的地。
最先到達小鎮的還是穆晨和周闖等人,他們到了地方後,翻身下馬仔細的尋找着有沒有其他的記號。
尋找到最後的結果讓穆晨失望了,他頹然的坐在地上,無神的看向南方,喃喃的說道:“蘇姬,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將軍,遠處有煙塵,好像有大隊人馬正趕向這裡,會不會是秦軍?”就在這時,周闖跑到穆晨的身邊,指着東方說道。
穆晨擡起頭,朝東方看了看,果然在周闖指着的地方,一大片煙塵漫天飛揚,若不是一支數千人的隊伍,絕不可能產生如此多的煙塵。
“快!快隱蔽起來!”穆晨連忙對周闖等人招了招手,若是來的真是秦軍,憑着他們四個,縱然每個人都是有着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數千人的圍攻中逃出生天。
“隱蔽?”周闖看了看張彤和吳宥,三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聽懂穆晨在說什麼。
“快藏起來!”穆晨見三人一臉茫然,頓時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兩千年後的軍用語言,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聽不懂,連忙改口喊道。
四人藏身在一片半人高,十分茂密的草叢中,四雙眼睛緊盯着路面。
遠處的軍隊越來越近,當跑過來的士兵出現在穆晨他們的視線裡時,穆晨才長長的呼了口氣,從草叢裡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起來不要緊,把正在跑動着的士兵嚇了一跳,一羣離他最近的士兵頓時停了下來,挺着長矛指向他:“什麼人!”
“是我!”穆晨站起來之後,周闖等人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們慢慢的走向積聚在路面上的軍隊。
軍隊中的一名偏將見從草叢中走出四個人,縱馬趕了過來,當他看清走出來的是穆晨時,連忙翻身下馬行了個禮:“穆將軍,我等正在找尋將軍,不想在這裡見到了。”
這支軍隊正是桓楚領着的那支,他們從這裡經過,正準備進入鎮子,調查穆晨等人的下落,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他。
很快就有人把穆晨出現的消息報告給了桓楚和莊嘉,桓楚過來之後沒多久,莊嘉也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下來到穆晨身旁。
一見穆晨,莊嘉彎下膝蓋就要下跪。
穆晨連忙上前一步扶起了他:“莊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蘇姬和荊霜呢?怎麼不見她們?”
“將軍,我對不起你!”莊嘉側過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我不該讓吳壯士去取秦軍首領的頭顱,否則夫人就不會被人擄走,荊女俠也不會受了重傷,生死不知!這一次真的是我太自作聰明瞭!”
在見到莊嘉之前,穆晨已經逼迫着自己儘量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但他沒有想到事態居然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蘇涼被擄、荊霜重傷,雖然心理上已經有着一些準備,但他還是有些受不了打擊。
他踉蹌着向後腿了兩步,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站在穆晨身後的張彤連忙扶住了他:“將軍,沒事?”
穆晨搖了搖頭,定了定神,強打起精神問莊嘉:“莊先生,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把蘇姬擄走了?擄到哪裡去了?荊霜現在身在何方?”
莊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當時我只顧逃走,只是隱隱的聽到荊女俠叫那個打傷我和她的人‘孟玉’,其他的卻是什麼也沒聽到。”
穆晨失落的搖頭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莊嘉的肩膀:“莊先生,辛苦你了,好好休養,將來我們還要共同做番大事,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莊嘉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下回到馬車之後,穆晨發動了全部過來幫他的五千楚軍尋找蘇涼可能留下的記號,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蘇姬留下的記號是往南,我們往南去找,或許能找到。”穆晨終於放棄了尋找記號,他不能等,每在這裡多耗上一秒,他都會感到心臟有種快要被撕裂般的疼痛。
軍隊的行進不可能比幾個人騎馬的速度快,在走了一截路之後,穆晨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在他看來像是蝸牛在爬一般的速度,跟桓楚交代了幾句話後,帶着周闖等人和一百多名騎兵率先向前趕去。
荊霜循着穆晨的馬蹄印向小鎮的方向趕去,小腹上傳來的疼痛已經輕了許多,但她卻能感覺到她的內臟正在一點一點的碎裂,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能撐到活着見到穆晨。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見到他了。”荊霜的步子越來越慢,她的眼睛漸漸開始模糊,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左右晃動着。
“砰!”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信念終究沒有戰勝身體的極限,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將軍,前面路面上躺着個女人。”一名騎兵縱馬來到穆晨身邊,一勒馬繮停了下來。
“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一聽說是躺着個女人,穆晨的心陡然提了起來,他怕,怕躺在那裡的會是蘇涼或是荊霜。
跟在騎兵的身後沒走出多遠,在穆晨的視線裡出現了個女人,一個穿着黑衣面朝下趴着的女人。
見到趴在路上的女人,穆晨懸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在他認識的所有女人中,只有一個是每天都穿着那身好似永遠都不會換洗的黑色衣服。
“荊霜!”穆晨翻身跳下馬抱起了躺在路上的女人,女人正是荊霜,她昏迷了過去,臉色煞白,呼吸已經十分微弱,隨時都可能會有死去的危險。
“荊霜,你怎麼了?我是穆晨,你快睜開眼看看我!”穆晨搖晃着荊霜的身體。
“嗯!”在穆晨的搖晃下,荊霜痛苦的皺了皺眉頭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當她看到穆晨的時候,眼睛裡竟然放出了欣喜的光彩:“穆晨,是你嗎?我沒有死?我又見到你了!”
“是,你沒有死,你會活下去,會一直都能見到我!”穆晨的眼睛裡噙着淚水,他沒想到,荊霜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快,你快去救蘇涼……”荊霜掙扎着想要從穆晨的懷裡坐起:“她被孟玉抓走了,蕭縣附近……凡玉鎮!”
“凡玉鎮?”荊霜說過話之後又昏迷了過去,穆晨皺着眉頭疑惑的回過頭看着圍在身旁的人:“你們知不知道在蕭縣附近有沒有一個凡玉鎮?”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雖然他們的駐地離蕭縣不遠,但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那附近有個什麼凡玉鎮。
“你們兩個把她送到後面,告訴郎中,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她!另外告訴桓楚將軍,我們先一步趕去凡玉鎮,讓他們務必加快速度,這一次的對手很可能非常難對付!”穆晨抱起荊霜,一名騎兵從他懷裡接過昏迷過去的荊霜翻身上馬,和另一名騎兵一同向走在後面的步兵隊伍趕了過去。
穆晨則領着剩下的人繼續縱馬向蕭縣方向趕去。
這一次,他們不再是盲目的尋找,而是知道了蘇涼被什麼人擄去,也知道她被擄到了哪裡。
馬鞭不停的抽打在戰馬的臀部上,戰馬撒開四蹄風馳電掣般的在大路上奔騰,眼見蕭縣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去問問,這附近哪裡有個‘凡玉鎮’!”穆晨一提馬繮,對身後跟着的所有人說道:“問出來之後,立即來向我報告!”
一百多人四散離開,各自找人問路去了,穆晨翻身下了馬,靠着一棵大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