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坐了起來,打了個酒嗝,擡起頭看了看那幾名楚軍:“是我,穆晨。”
“穆先鋒!”幾名楚軍見是穆晨連忙半跪下行了個禮:“小人不知是穆先鋒在此,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沒事,起來!”穆晨對他們擺了擺手,幾名楚軍站起身,列着隊從他身旁走過。
“等一下!”在這幾個軍士走過之後,穆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粘着的土和草葉,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巡邏。”
幾名楚軍看了看明顯是喝過了酒的穆晨,相互看了看,他們有心想要勸穆晨回去休息,卻又不敢違逆了這位在全軍中已經有了相當威望的先鋒。
駐紮着十萬軍隊的營地很是不小,項羽和劉邦帶着軍隊出發後,這裡留下的是足足幾千張帳篷,穆晨走在這幾名楚軍前面,一路上也遇見了幾隊巡邏兵,這些巡邏兵在見到穆晨的時候,個個都是滿臉崇敬,很是讓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穆晨他們已經走進了劉邦軍駐紮的營地,劉邦和項羽共同指揮軍隊,雖然兩人手下各有一支人數不同的軍隊,但兩軍的營地卻連接在一起,巡邏兵在巡邏時也都是按照一個營地的標準來進行例行巡邏,雙方的巡邏兵都會倒對方的營地中協助巡視。
在經過一個和劉茹的帳篷差不多大小的帳篷時,穆晨聽到裡面傳出“嘩嘩”的水響。
“這張帳篷裡怎麼會有水響?”穆晨疑惑的轉過頭看着那個小帳篷。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楚軍是項羽帳下的士兵,對劉邦營地的佈局只是大概知道,卻不清楚每間帳篷裡住着的是什麼人,幾個人均是看着穆晨茫然的搖着頭。
“我們看看去!”穆晨說着話轉身向發出水響的帳篷走去。
這張帳篷的大小和劉茹住的那張差不多,外面並沒有守衛的士兵,穆晨走到帳篷外,側着耳朵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夫人,要加熱水嗎?”伴隨着一陣“嘩嘩”的水響,穆晨聽到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不用,我已經洗好了,你去拿條帕子來,我擦擦身。”一個年輕女人充滿媚惑的聲音透過帳篷的布幔傳進了穆晨的耳朵。
“我擦!”酒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穆晨撇嘴笑了笑,心裡盤算着:“原來裡面是有女人在洗澡,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夫人。”
“除了劉邦,這邊的軍營可能沒其他人有資格帶女人進來,據說劉邦貪財好色,不知道這又是拐了誰家的老婆帶到這裡,也忒老陰蛋了,軍營裡藏了個女人,竟然沒讓我發現。”穆晨回過頭來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幾名楚軍士兵,腦子中突然冒出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瘋狂的念頭:“像劉邦的女人洗澡這種風景可是千年難遇,一個人看實在是有點沒勁,乾脆把那幾個傻大兵叫過來跟我一起看。”
想到這裡,他從腰間抽出長劍,小心翼翼的在帳篷上開了條口子,眼睛湊到上面朝裡看了看,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正坐在一隻裝滿了水的大木桶裡。
由於帳篷裡光線太暗,婦人的相貌看的不是很真切,其實即使他看的真切,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從投到劉邦帳下以來,出了劉茹,他還沒見過任何和劉邦有關係的女人。
女人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水裡,除了一雙如藕般白嫩的玉臂不停的撫揉着雙肩,其他的地方穆晨卻是一點都看不到,他有些失望的轉回頭對站在不遠處的幾名楚軍招了招手,又把一隻手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幾名楚軍雖然覺得穆晨的舉動有些古怪,但還是不敢違拗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圍了過來。
穆晨指了指帳篷上被他用長劍劃出的口子,示意這幾個楚軍士兵過去看看。
兩個膽大些的軍士疑惑的把腦袋湊了上去,另外幾個軍士圍在旁邊,緊張的盯着那兩個扒在破口子上的人。
那兩個軍士在趴上去看之前,先是用詢問的目光的看了穆晨一眼,見穆晨帶着滿臉猥瑣笑容的對他們直點頭,他們才把眼睛貼到那條破口子上。
當兩人把眼睛貼在裂縫上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極其豐富的變化着,先是吞了吞口水,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視線挪開,但又是一副捨不得挪開的樣子。
剩下的幾個士兵一見他倆這種表情,頓時對帳篷內的東西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穆晨又用長劍在帳篷上開了兩條狹長的裂口,對這幾個士兵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擺擺手,示意士兵們過去一起看。
女人洗好澡之後,一旁站着的侍女把她從大木桶裡攙了出來,拿出一塊絲帕,輕柔的爲她擦着身子。
女人並不知道,就在侍女爲她擦拭身體時,她那光潔如玉的軀體已經被扒在帳篷外的一羣男人看了個通透。
穆晨正在暗自砸着嘴,讚歎着女人那凹凸有致充滿誘惑的絕美身材,不知是哪個沒出息的士兵竟然大聲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蘭兒,你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人。”吸溜口水的聲音傳入了正在展開身體讓侍女幫她擦拭身子的女人的耳朵,她警覺的轉過頭看向帳篷門簾,對正在給她擦拭身體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應了一聲,把絲帕搭在木桶邊上,向帳篷外走來。
穆晨一見這情勢,暗叫了一聲不好,連忙對幾個士兵打了個手勢,幾個士兵也算是有眼色,見到穆晨的手勢後,趕緊排起隊,跟在穆晨身後不慌不忙的向別處走去。
侍女出了帳篷,左右看了看,除了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兵,她並沒有看到什麼其他人,她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轉過身正要回帳篷向夫人回話時,帳篷上的幾處破了的扣子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呀!”侍女驚呼了一聲,捂住嘴巴向左右看了看,見確實沒有其他人,只得對正向遠處走的穆晨他們喊道:“前面的將軍請留步!”
聽到侍女的喊聲,穆晨心裡咯噔一下,偷看女人洗澡確實是有種做賊的感覺,不過他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臉上尷尬的表情就恢復如常。
他回過頭,看到身後的幾個士兵全都是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於是提高嗓門故意對那幾個士兵說道:“你們都給我在這站好,我去看看那位姑娘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幾名士兵正擔心跟穆晨過去後會被人看出心虛的樣子,連忙應了一聲,筆直的站在原地站着極標準的軍姿,如同幾根被人釘在地上的柱子一般。
穆晨按着劍,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個叫蘭兒的侍女面前,抱拳微微彎腰行了個禮:“末將穆晨,正帶領士兵在營內巡視,不知姑娘喚住末將,有何指教?”
蘭兒給穆晨行了個萬福之後指着帳篷上的口子問道:“將軍剛纔從這裡經過,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我家夫人的帳篷被人從外割開,幸虧未傷及夫人性命。”
穆晨裝模作樣的上前檢視了一下帳篷上的裂口,皺了皺眉頭故做不解的說道:“這是被利刃割破的啊,難道是有刺客想要行刺你家夫人?”
蘭兒被穆晨的話嚇了一跳,一捂嘴巴“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
穆晨正要繼續嚇這傻丫頭,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風雲卓絕的成熟女人。
這女人論相貌,雖然不及蘇涼和虞姬那麼娟秀,但她卻有着一種虞姬和蘇涼都不具有的從骨子裡透出的魅惑。
見到這女人之後,穆晨想起剛纔看到她**着讓蘭兒擦拭身子的樣子,心臟撲騰撲騰的亂跳,臉居然還不自覺的有些紅了。
女人出來後,給穆晨行了個萬福:“閣下想必就是威震全軍的穆先鋒,呂雉這廂有禮了!”
當這女人報出名字之後,穆晨吃了一驚,他清楚的記得將來威震朝野隻手遮天的呂后名字就是呂雉,他確實是想到過洗澡的可能是劉邦的女人,但絕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將來的呂后。
“原來是沛公夫人,穆晨無禮了,請恕穆晨不知之罪!”穆晨在知道呂雉身份後不敢怠慢,連忙給呂雉行了個比較正統的禮。
呂雉對着穆晨微微笑了笑,不過穆晨卻覺得她的笑容很怪異,那笑容讓穆晨直感到渾身發冷、頭皮發麻。
“穆先鋒確實是蠻無禮的。”呂雉一雙媚眼緊盯着穆晨的眼睛:“其他的先不說了,先鋒還是想想怎麼處理我帳篷上的這幾條裂縫,如今雖已入春,可深夜依舊寒風刺骨,難道先鋒是想要呂雉整夜睡在寒風中嗎?”
“呃!”穆晨聽出呂雉好像是在懷疑那幾條裂縫是自己弄的,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呂雉的身份不同於其他女人,若是劉邦知道他帶着一羣士兵偷看呂雉洗澡,那還不得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