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王宮。
楚太子項天與項聲兩個人對視着,半響沒有出聲,因爲他們都清楚這件事意味着什麼,選擇已經成爲了此時此刻,項聲不可以避免的一件事。
這彷彿就是一個對決,在彭城王宮中,叔侄二人以目光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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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兩個人心中念頭閃爍,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讓人有一種措手不及。
“太子,臣還是那一句話,你們父子相爭,只會仇者快親者痛。不管是對於西楚還是對於項氏都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說到這裡,項聲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太子項天:“臣只能保證,若南下太子父子二人失和,臣必爲太子爪牙萬死不辭!”
項聲心中的糾結沒有人清楚,他跟隨過西楚霸王項羽,更追隨者楚太子項天,他心裡雖然更加傾向於楚太子項天,但是此時此刻西楚霸王項羽纔是西楚至高無上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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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對於項聲,楚太子項天不想太過逼迫,他能夠理解項聲,正因爲項聲的猶豫他纔會重用。
此時此刻,西楚之地勢力錯綜複雜,不管是楚地的世家,還是跟隨西楚霸王的舊楚系,以及故秦遺族,以及自己身後的新楚系。
可以說就像是一個循環,每一個勢力都在其中,相互平衡,保持着西楚微妙的安穩。
一旦任何人打破這份安穩,將會遭到來自楚國內部各大勢力的打壓,楚太子項天比任何人都清楚派別林立,在此時此刻的壞處。
只是現在的他太弱了,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來破開這一切,也許西楚霸王項羽如日中天,以一己之力壓服天下的時候能夠做到。
“族叔,我們的處境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甚至於可以用岌岌可危來形容,特別是在西楚,你與蕭開等人身上已經明顯的烙印上了孤的標籤。”
“甚至於別說是西楚就算是整個天下,誰人不知道你項聲就是孤麾下第一大將,這一點自從你跟隨孤殺出亥下之圍就已經註定!”
看着這樣的項聲,楚太子項天嘴角的露出一抹微笑,將這件事的本質點了出來,這一次,他要項聲心裡清楚,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楚太子項天的話讓項聲心裡一震,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做爲亂世的強者,那一個沒有經歷幾次沉浮。
幾乎就在當時一瞬間,項聲就清楚楚太子項天話中的含義,他明白自己根本就別無選擇,只能跟着楚太子項天一條道走到黑。
心中念頭閃爍,項聲朝着楚太子項天躬身行了一禮:“從今以後,臣願爲太子爪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
神色有些詫異,楚太子項天對於項聲在這一刻變現出來的決斷,感覺到了一絲驚訝,他還是以爲項聲需要考慮許久才能作出決定。
“族叔放心,這一次西楚必興,這方天地的主人將會是項氏!”
整個楚軍之中,項聲等人可以說是對於項氏最爲忠誠的存在,如今西楚戰將折損太多,活下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寶貝。
特別是鍾離以及虞子期人在齊王韓信身邊,這個時候整個西楚國中可用之將太少,而且大都是故秦遺族以及降將。
不管楚太子項天如何想,都不能改變在這個天下,在西楚國中對於項氏最爲支持的就是楚人。
不管是爲了大局,還是爲了向示好楚人,他不得不平衡麾下各大勢力,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如此看重項聲。
可以說項聲就是整個項氏宗族中的力量,也是項氏宗族中唯一個對自己表現出靠攏趨勢的人。
楚太子項天可是清楚的記得,他與項氏宗族衆人的關係,就是陌生人,更何況還有一個蟄伏在暗中的項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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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南下,更是拿下了西楚故都,這意味着楚太子項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有名無實的西楚太子。
這個時候的楚太子項天就算是西楚霸王項羽都不敢無視,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正因爲如此,不管是項天南下以及繼承王位都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
可以想到,項氏宗族的人一定會跳出來反對,其中就會以項伯這個牆頭草爲首。
目光閃爍,楚太子項天嘴角上揚,其中隱藏着驚天殺氣。在他看來,西楚霸王勇則勇矣,其人性格太過於婦人之仁,缺少一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狠辣。
他就不相信以西楚霸王項羽對於楚國以及楚軍的掌控,他會不知道項伯的所作所爲,在楚太子項天看來,項羽太過於心慈手軟,缺少成大事者的品格。
如果是他,別說是族叔,就算是親身父親也一定會殺無赦,最少也要軟禁起來,那裡還會留着繼續身居高位。
軍法無情,亂世爭鋒不是兒戲,泄露軍情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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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站在彭城王宮中,楚太子項天想到了一句話,那便是就算是給項羽一百次機會,都不會是劉季的對手,這便是英雄與梟雄的區別。
英雄重情,註定了悲劇。
沒有悲劇色彩的英雄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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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傳令兵到來,將楚太子項天的念頭打斷。
“稟太子,江東信使到來!”
左手一揮,楚太子項天眼中精光閃爍了一下,道:“傳孤命令,令大將項聲與一箭之地相迎信使。”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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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就在這個時候,彭城之外的官道上,一匹駿馬撒丫子狂奔而來,由於騎士極快,在身後帶起一陣陣塵土。
“傳令鐘鼓齊鳴!”
“諾。”
隨着項聲一聲令下,驟然間,鼓聲大起,長號向天嗚嗚齊鳴,聲勢很是雄壯。
項聲虎目之中掠過一抹精光,身體微微前傾,道:“報號!”
親衛醒悟,連忙朝着來人高聲唱,道:“太子麾下大將項聲,奉太子之命前來恭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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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項聲作爲楚軍大將勞苦功蓋,更是項氏宗族中人,地位非同凡響,完全不必要這樣做。
只是項聲心裡清楚,他這樣做不僅是因爲信使代表着西楚霸王項羽。更是在向楚太子項天示好,堅定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