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雄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做事不問善惡,全憑願不願意,也不管他人想法。
像這次出海尋找OP,他就是一個念頭浮現,就開始行動,渾然不顧家裡面會有什麼反應。他心想,我人都跑了,你就是想收拾也收拾不到。
海賊們會有反叛,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當然,楚南雄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墨非憑什麼要幫自己?
墨非是得到周雨霏的授意,然而這一點不能明說,他沉默少許,編出一個謊言:“看到你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弟弟,他八歲那年被人拐走。若是沒意外的話,也和你差不多大。”
楚南雄摸摸臉,他知道最近軍訓曬得黑,沒想到居然能和非洲黑人有的一拼。
“好了,你下去吧。”楚南雄擺了擺手,他決定不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敢有反叛的傢伙殺了就是。
楚南雄躺下,又起來,他覺得發生這種事情睡在船長室不好。他離開船長室,前往外面甲板。佔據一個無人的躺椅,睡下休息。
這個舉動讓不少海賊心生敬畏,覺得這個老大膽子不是一般大。馬泰等人反叛才過多久,他居然敢不設防的躺在甲板太陽傘下睡覺。
海賊們悄悄議論馬泰等人反叛一事,越說越誇張。說到最後,版本已經發展到楚南雄一聲厲喝嚇死馬泰六人,這麼誇張的事情偏偏說話之人一本正經。
無形之中,楚南雄建立起威望。 •тт kǎn •℃O
時至傍晚,六點四十分,夕陽似是將要墜落大海,陽光不僅染紅天空,連海面都被染紅,一座孤零零的小島位於染紅海域之中,島的西面有個港口,停泊着一艘大船,六艘小型漁船。
港口邊上,一棟棟樓房林立,海賊們縱酒高歌,摟着女人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一名監視海面的瞭望手忽然按響警報,歡笑聲頓止,海賊們推開小姐,匆忙朝港口大船那邊趕去。
海賊頭目金正中從牀上起開,渾身不着片縷,**一柱擎天。再看看牀上兩名嬌媚女子也沒有穿衣服,足見三人正在做什麼事情。
金正中很生氣,左臉頰的刀疤顯得愈發猙獰,他朝外吼道:“敵人是誰?有多少?”
若是國家正規軍的話,打都不用打,直接跑路。同行的話,他要狠狠教訓一頓那個混蛋。
門外當即有人回答:“老大,是骷髏號,應該是周雨霏那個娘們的人。”
“她來我這裡幹什麼?”金正中穿上衣服,推開門,手下已經將AK47遞過來。
外面的人沉默不語,他們哪裡知道周雨霏發什麼瘋。
骷髏號,前方甲板之上,楚南雄單腳踩在護欄上,左右都持着AK47,他仰起頭,大聲道:“小的們!征服東海的第一步由此邁出!”
“噢!”羣賊舉槍大叫,六艘快艇從船上放下,每艘都架着一挺重機槍,載六人。
楚南雄轉頭看向身邊沉默的墨非:“船上的手榴彈有多少拿多少,我要送他們一個見面禮。”
“嗯,”墨非應了一聲,轉身下去拿。
楚南雄回首前望,距離金正中等人的島嶼尚有段路,他沒啥航海經驗,也估摸不出大概距離,只知道不久就會開打。
金正中出動所有手下,一邊進入備戰狀態,一邊向骷髏號發出請求通信的要求。
控制室的人用通話器詢問楚南雄意見,他毫不猶豫道:“告訴敵方大將,不想死就投降。”
金正中得到消息,勃然大怒:“周雨霏那個欠草的婆娘也敢跟老子叫囂,兄弟們,給我弄死那些混蛋!”
兩艘船相距兩百米時,楚南雄讓人將二十個手榴彈綁在一起,拉開一個保險環,單手用力將手榴彈擲出去。
金正中指揮三名手下扛着反坦克火箭炮,扣動按鈕發射。
轟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先後響起,二十個手榴彈爆炸,幾乎將金正中站得船頭給炸得稀巴爛,爆風席捲一切,灰色的煙塵籠罩在船頭。
楚南雄挺慘的,他被炸到海里面,耳朵嗡嗡直響,喝了幾口海水。又被骷髏號撞一下,若非習武之人,怕是一命嗚呼。
骷髏號撞得好,一撞讓他回過神,用狗刨式游泳法脫離骷髏號前行的路線。
快艇和漁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兩邊船頭都冒煙,不同的是,金正中這邊冒得格外大。
搞不清狀況,他們執行本來的命令,機槍互掃,大部分子彈都打倒海里,少數打在人身上,綻放出鮮豔的血花,人就成爲大海浮屍。
游泳的楚南雄很無奈,他滿身本領都是在陸地,一到海里面,他的戰鬥力不比普通人強多少。
爲保障自己的安全,他潛入海下,憑着強大的肺活量和健壯身體,一口氣潛入三十米。
海底的世界很安靜,從這裡看上去,將落的夕陽似是點燃海面。顏色斑斕的小魚羣遊蕩在身邊,絲毫不受上方激戰的影響。子彈穿到二十米,已經無力再往下,漂浮上去。
楚南雄琢磨着敵人方向,用狗刨式游到一艘敵人的船下,他再朝上游去。
本來楚南雄還準備大展身手,誰知浮出海面時,戰鬥已經落入尾聲。敵人的頭領被炸死,己方的頭領也消失不見,墨非自然不會繼續打這個糊塗仗,急忙讓人和對方通話,達成短暫的休戰。
海面十幾具浮屍猶在散發鮮血,刮過的海風裹挾着淡淡的血腥味。出水的楚南雄瞬間吸引到大量目光。
“老大,你沒死?”一名海賊激動地說。
“這麼點小事哪裡能炸死人,”楚南雄態度很隨意,一手扒着漁船邊緣,爬上船身。
漁船上站着三人,身上的衣服都帶着血跡,想來是同船被槍打飛濺出來的血。
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男子忽然激動地嘰裡呱啦,說的是韓語,他半句都沒聽懂,唯一弄懂的就是,這小子手指欲要扣動扳機。
楚南雄衝上,一拳將他打飛,眼神四掃,怒喝:“要麼和我混,要麼死在海上,你們只有兩個選擇!”
中二想要報仇的小子,已經被楚南雄打死,剩下的海賊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敢出頭。
墨非拿起一個喇叭,這本來是海賊叫人投降用的,現在用來招降:“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爲俊傑,良禽擇木而棲,大家應該明白眼下情況。”
金正中的手下投降了,真正死忠於他的手下都被手榴彈炸死,殘餘下的人都單純是爲錢追隨他,犯不着爲他報仇拼命。
天色已晚,楚南雄讓人將船開到島上休息,並收攏屍體,準備舉行葬禮。
憑心而論,楚南雄不是感傷的人,他認爲一將功成萬骨枯,更別提成爲海賊王,你死點人就哭鼻子抹淚,太不像話了。
當然,他自己也有犧牲性命的覺悟,舉辦這場葬禮不是爲哀悼,而是讓那些死去的人入土爲安。
馬泰等人是沒條件,只能當大海垃圾扔掉。
葬禮在島嶼東面,本來是一片野草地,現在增添許多墳包。楚南雄率領衆海賊來到這裡,鳴槍三聲,又命人將一瓶瓶酒澆到墳包上,讓他們黃泉路喝一杯。
沉默一會,楚南雄問邊上一名韓人:“你說附近哪裡有海賊團?”
那人一聽就明白,這位估計又要出發吞併其它海賊團,他想了想,如實回答:“有,此去向西八百海里,有座小蓬萊,島上的海賊都是一羣狂熱分子,我不建議老大去招惹。”
“狂熱分子?”楚南雄興趣來了,對手越高他鬥志就越高。
那人回答道:“他們前身是二戰時期的RB海軍,因無法接受戰敗的事實,逃到小蓬萊,割地爲王,不斷劫掠過往客船。十年前,爲遏制那羣瘋子,各方海賊相聚小蓬萊,以武力威懾他們,制定不可侵犯的條約。”
楚南雄大手一揮:“好,我們先去剿滅那些人,再向其它海賊團發出徵召令,逼迫他們臣服於我。”
葬禮舉行完,楚南雄決定再次出航,將島上的食物搜刮大半,剩下一點給小姐們當伙食。黃巾賊是明白他的性格,說一不二,金正中手下新降也不敢提意見。再說,他壓根沒打算徵求任何人的意見。
楚南雄一夥星夜出發,於凌晨五點趕到小蓬萊。吸取上次落水的教訓,他將人分成兩隊,墨非率領黃巾賊在海上圍堵,以防敵人逃走。
楚南雄自領一隊,繞到島後登陸突襲。
戰鬥於五點半打響,墨非等人待在海上完全沒派上什麼用場。這羣狂熱分子一打起來,壓根沒有逃跑的想法,在頭目的指揮下,前赴後繼迎向楚南雄的手下。
槍聲、爆炸聲,一直從五點半持續到九點半,硝煙從島嶼的山腹滾滾而上,戰場從山腹轉移到樓房。遠遠望去,場面甚爲壯觀。
墨非到底有點私心,不想讓黃巾賊去和那羣戰鬥力強的瘋子對抗。明知狂熱分子不會出海,依舊死守着楚南雄給的命令,不肯前去迎接。
待到一切平靜下來,墨非讓人將骷髏號開過去,準備迎接楚南雄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