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燈光迅速熄滅,腳步聲緩慢的朝着浴室走了過來。
安辰墨頓時退到了洗漱臺前,尋找着可以攻擊的東西。感受到一股凝重之氣,諾西掀開了倦意濃濃的雙眸。
“墨……”
“噓!”
安辰墨捂着諾西的嘴,指了指外面。
“有殺手!”他貼在她耳際說道。
諾西會意,連忙轉頭尋找着可以防備的武器。
尋了半天,她拿了一隻牙刷在手中。想了想覺得不妥,她又拿了一把梳子。
安辰墨看着諾西四處尋找武器,忍不住啞然失笑。他拿起掛在壁架上的毛巾,沾溼了水拽在了手裡。
諾西頓時訕笑一下,也如法炮製的拿起了一張溼毛巾。
的確,如果武功ok,一張溼毛巾的威力,不亞於一柄長劍。
“小傻蛋,在這裡等着,沒有我的聲音不準出來,知道嗎?”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她固執道,半點不容置疑。
她不會讓他一個人面臨危險,永遠不會!因爲她可以保護自己。
安辰墨看着諾西那執着的雙眸,動容的攬過她,在她脣上印了一記,“跟在我身後,小心保護自己。”
“恩!”
當腳步聲貼近,安辰墨關閉了浴室的燈光。他忽的一下拉開門,揮起毛巾就朝着最近的一個黑影捲了過去。
酒店的毛巾很長,就像一根犀利的長鞭,被安辰墨拽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風!
“小心,他手上有武器!”
黑影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便聽得“嘩啦”一聲響,幾人的槍都上了膛。
安辰墨冷哼一聲,憑着在煉獄練就的暗中觀物的本事,揮起一腳就朝他右側的一個人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毛巾又卷向了另外一個人的脖子狠命一扯。
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哈!”
適應了暗夜的微光,諾西也一聲嬌喝,揮起毛巾朝近處的一個人劈了過去。
毛巾浸溼了水,變得結實有力,打在人身上那是啪啪作響。
那人不知道被諾西打中了哪裡,痛吟一聲後就朝諾西撲了過來。
諾西足尖一點後退數步,隨即一個空翻跳躍越過此人的身體,反側一個迴旋踢朝他掃了過去。
卻聽得此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諾西迅速衝上去吧唧吧唧踹了幾腳。
另外幾人見識不對,擡起槍就“啪啪啪”的掃射了起來。
“小傻蛋,趴下!”
安辰墨一聲大喝,匍匐着朝噴火的地方迅速竄了過去。舉起毛巾“啪”的一下甩了過去,捲住了那人的胳膊狠命一扯。
那人的槍頓時脫手,痛吟不已。安辰墨飛身一把抓住他的槍,起身抵住了他的腦袋。
“住手!否則我打爆他的頭。”他冷喝道,聲音陰森得不得了。
槍聲瞬間停了下來,諾西慌忙飛身打開了牆壁上的燈光。
房間一下子亮堂了起來,引入眼簾的人,讓他們毛骨悚然。
這羣人竟然赤裸着上身,他們身體上到處都是紋身,找不出一塊乾淨的地方。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臉上,佈滿了令人噁心的各種飾品:鼻環,脣環,耳環,眉環等等!但凡能夠掛東西的地方,他們全部都掛上了。
安辰墨手中抓的人,愈加的讓人噁心。他的頭上是剃光的,釘着各種各樣的彩鑽。
諾西悄然吞了吞口水,滿眼的噁心:這tm都是非主流外加重口味的人呢。
“誰派你們來的?”安辰墨用槍死死抵住手中之人,其他幾人又舉着槍死死的抵住他。
不過看他們的神色,似乎透着懼怕。
雖然他們不過才與安辰墨過了幾招,但卻能夠清楚感受到他犀利的身手。
所以他們不敢輕易開槍,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誰派你們來的?不要讓我重複第三次!否則的話……”
安辰墨的臉上泛着濃濃的殺氣,盛滿寒霜的眼眸中有着一絲不屑。
他敢肯定,這些人現在不敢開槍!因爲他們眼底盡是恐懼!
“是……是k叫我們來的。”
“k是誰?”安辰墨冷戾道。
“是我們老闆!”
“……他在哪裡?”
“不知道,他都用電話通知我們!”
“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安辰墨微眯起眼睛,冷冷的掃了一眼用槍對着自己的三個人。他擡起指尖把槍頭輕輕撥到一邊,嘴角閃過一絲陰寒。
“本人最討厭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不想死的,不要冒這個險!”
“我們打地下拳賽的。不要殺我們,我們也是混一口飯吃。”
“混飯吃?這裡是九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喜歡攀巖!”
“還撒謊!”
安辰墨忽的擡手一揮,朝左前方的人掄了一拳。
那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但卻絕對能夠看到結果:這人鼻樑歪在一邊,涓涓的冒着鮮血。
他舉槍對準了那人,瞳孔泛着熊熊烈火。
“誰派你來的!再撒謊,我一定會讓你們七個全都走不出這房間。信不信?”
“是k,真的是k,k是保安公司的老闆,他負責接活,我們負責出行。”
“你們是殺手?給你多少錢?”
“是,是殺手!但我們沒殺死幾個人,我們剛退伍,還在訓練當中!分的錢也不多!”
“滾!”
怒嘯一聲,安辰墨飛起一腳朝那人踹了過去。那人捂着小腹踉蹌一下,攙扶着另外一個被打得起不來的迅速離去。
待七人灰溜溜的走人之後,安辰墨的臉一下子寒了下來。
k,這個人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卻又想不起來!他敢肯定,上次攀巖的時候遇到的四人,也是這個k的部下。
這應該是科爾,或者是莫爾斯指示的!
他們果真是想要趕盡殺絕,哼!
諾西看着安辰墨一臉的陰霾,上前從後邊輕輕環住了他,“別生氣,我會在你身邊的。”
“小傻蛋,對不起。跟着我,總讓你不斷的遭遇追殺。唉!”
安辰墨轉過身,一臉的歉疚。他輕摟着諾西,沉重的嘆息了一聲。
已經遭遇兩次暗殺了!兩次都那麼驚險!這件事,算是把他惹炸毛了。
他不能讓這種狀況持續下去,否則沒完沒了了。“傷了他不可以,因爲諾西會難過。傷了諾西更不可以,因爲他不允許!”
“咦,沒事啊?”
門口,不知何時鑽進一個腦袋,且揶揄的笑了笑。
安辰墨一臉抑鬱的看着靈狐,臉色臭臭的,“你若再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開我的門,我警告你,我會讓一票女人輪着來糟蹋你。”
“哇哦,那一定要找漂亮的哦!要比小西西還漂亮!”
靈狐瞳孔冒光,一臉的期待。
“滾,馬後炮。剛纔聽到槍聲都不過來,我要被打死了怎麼辦?”安辰墨氣急敗壞的大吼。
“拜託,你要那麼容易被打死了,也不要當我們老大了。鄙視!小西西,有沒有害怕?”
“人家黑帶九段!”諾西驕傲的昂起頭,一臉不可一世。
“低調!”安辰墨輕輕摁回了她高昂的頭顱,眉間盡是暖意。
靈狐趁機鑽進房間,瞥了眼如同被掃蕩過的房間。他忍不住嘖嘖搖頭。
“可惜啊,這酒店的配置可貴得很。那牀頭燈都是好幾千呢。”
靈狐的話惹來兩道極爲不滿的目光,他訕笑一下,又冒出一句,“那水晶燈,起碼一萬吧?”
“哈……”
兩聲怒喝,兩隻拳頭不約而同的揮向靈狐。靈狐飛身躲在沙發後面,揚起了諂媚的笑臉。
“好啦,最重要是你們沒受傷。這些東西都是浮雲!”
“哼!算你知趣。你去讓雪狼查一下k這個人。今晚來的人是他的部下,我懷疑攀巖的時候那四個人,也應該是他派來的。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k?”靈狐一聽頓時眉頭微蹙,眼底泛着一絲疑惑,“k!我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
“你也聽過?”安辰墨挑眉。
“讓我想想。”靈狐垂眸思索了起來,片刻後,他忽的一拍腦袋。
“我想起來了,這是近幾年崛起的一個暗黑組織的頭目,這個暗夜組織名義上是一家保安公司,實際上訓練的全部是殺手。”
“廢話!”
安辰墨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不,這個k,跟白鯊有很大的關係!”靈狐頓了頓又道。
“?白鯊不是獨來獨往嗎?”
“他的確是獨來獨往,但是這個k,傳聞是他的父親,他還有個名字,叫……”
靈狐垂蹙眉,使勁回憶着。
“……白鯊的父親?是……多羅嗎?”
“啊,對,就是他!”靈狐一拍掌心,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辰墨的眉頭,忽然間緊皺了起來。
多羅是k?是白鯊的父親?可多羅是一個教授啊?他怎麼可能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老闆?這太詭異了。
“你聽誰說的?”安辰墨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
“前不久我去了一趟煉獄,在猛虎的文件裡偶然瞥了一眼。嘿嘿,我不是故意瞥的哦。就是那麼掃了一眼。當時沒太留意,你一說我就想起了。”
靈狐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安辰墨聽聞眉頭瞬間擰成了結,他揉着腦袋,一臉的糾結。
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浮出水面,卻又還差點什麼頭緒。
他很疑惑,這個多羅,亦或者是k,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的身上。必然有很多秘密!包括當年發生的血腥事件!
三十六個兄弟的死,真兇似乎還未浮出水面。這讓他的心又開始壓上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