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誰?”
諾西感受到安辰墨陡然軟掉的某個地方和他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淡淡蹙眉。她不留痕跡的把他的物件又塞回了褲頭裡,還給他拉上鍊子整理好了。
而安辰墨從頭至尾都處於一種戒備狀態,冷冷的睨着窗外。
“小傻蛋,乖乖在車裡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噢,好嘛!”諾西點點頭,乖乖坐在了一旁。
安辰墨推門下車,又立馬把車門關上了。他靠着車門,挑眉瞄着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的維娜。
“墨,好久不見啊!你們竟然這麼奔放,在十字路口就開始玩車震了。”維娜嘴角漾着一抹邪魅,眸子裡卻很淡漠。
她把安辰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有些唏噓。“這麼久沒看到你,你好嗎?”
“有事說事,我很忙,趕時間!”
許久,安辰墨才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呵呵,你竟然連寒暄都不想跟我寒暄嗎?我這麼不受你待見?”她苦澀的笑笑,低頭瞥了眼車裡的諾西。看她目無焦急的睨着窗外,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打算讓她這麼一直瞎下去?”
“維娜,有事說事,我很忙,趕時間!”安辰墨蹙眉,又重複了一聲。
他對維娜的確沒有太多的好感,自從他知道這件事她也是知情者之一後,就把她列爲了拒絕往來戶。
眼下她莫名其妙的出現,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韓雪手中有一顆能夠讓諾西恢復的藥,是由深海魚的膽汁提煉的。我只是來把這事告訴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維娜聳聳肩,眸子淡淡掠過一縷冷光。“當然,你信也可,不信也可。再見!”
維娜說完後,就擺着豐臀走向了不遠處停靠的一輛法拉利轎車。她坐上車,油門一轟就飛馳離開了。
她的出現和離開頓如一陣風似得,詭異至極!
安辰墨盯着她遠去的轎車,眉心頓然緊蹙:有解藥?在韓雪那邊?她是故意來告訴他誘惑他的,還是又什麼陰謀?
他擰着眉,一下子就不輕鬆了。他狐疑的鑽進駕駛室,轟着油門就走了。把還在遠方兜風給他們騰空間的羅傑給忘得九霄雲外。
回家的一路上,安辰墨沒有再跟諾西說話。
他心裡很亂,卻又漾着一縷莫名其妙的雀躍。知道韓雪手中有解藥之後,他竟萌生了去把藥搶過來的想法。他要讓諾西變回從前的樣子,要讓她完美下去。
諾西見他沉默也沒問爲什麼,他不說的事情,必然是什麼令他糾結的事情。她不問,當做不知道。
兩人回到家裡都已經午夜了,別墅裡靜的出奇。
安辰墨牽着諾西走上樓,一打開臥室,就看到寧兒正呈一個大字趴在他們倆的牀上呼呼睡覺。
“咦,兒子今天怎麼沒有跟媽咪一起睡?”嗅到兒子身上的奶味,諾西有些愕然道。
“小傢伙可能想跟我們睡呢。”安辰墨躡手躡腳走上前,吻了吻睡得昏天黑地的兒子。“小傻蛋,你先帶兒子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恩!”
安辰墨給諾西把洗澡水放開後,就匆匆來到了書房裡。卻發現秋小白正在書房裡查閱電腦,神情似乎很凝重。
他怔了怔,慌忙走了過去。“媽咪,發生什麼事了?”
“雪狼說,蕭元和韓雪已經加強了對安氏的打壓,想趁着安氏沒有復原把安氏吞掉。他們的胃口似乎越來越大了嘛,我已經忍不下去了。咱們是不是要出擊了?”
秋小白睨着電腦,神情特別不放鬆。
“我來看看,你去休息吧,都這麼晚了。”
“聽說西西今天和韓雪見面了?情景怎麼樣?”秋小白睨着兒子,心頭稍微放寬了些。有了他全身心的投入,安氏的危機就是個毛毛雨。
“她令韓雪很忌憚,還用飛鏢打傷了她。我覺得這個女人會窮兇極惡的找辦法來對付她。”
“呵呵,我就說我們家西西哪是那麼好欺負的人。我去看看她,教她幾招狠招,改天誰要欺負她,就一定要海扁得她爹媽都不認識。”
秋小白傲然道,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安辰墨看到她不經意露出的流氓氣質,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他看了一下時間,拿起電話撥給了遠在美國的歐陽。
他想問問有關於解藥的事情,如果歐陽可以配置,他則不用稀罕韓雪那一顆。反之就要去把那顆藥給弄回來。
歐陽很快接通了電話,傳出疲憊的聲音。
“辰墨,什麼事?”
“歐陽,小傻蛋的眼睛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現目前還沒有,那種深海魚是醫學博士鮑威發現的。我分析過它的分子結構,完全能夠溶解t-b2的毒性。所以目前那個深海魚是唯一的解救方式。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魚能夠捕撈嗎?”
“那個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一直生活在太平洋海灣的深海中,極少會出現。不好捕撈。我聽說一年前有人在那裡打撈過一批,現在估計也沒有了。這種魚繁殖能力很弱,而且又經常性被別的魚類吃掉。目前我是沒看到有。”
“韓雪手中有一顆那個深海魚煉製的膠囊,我想去奪回來。”
“真的?不是說他們的實驗失敗了嗎?”歐陽驚愕道,似有些振奮。“噢,我知道了,肯定是她把藥偷樑換柱了。”
“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那你小心點,別浪費了那顆藥。那個很珍貴的。”
“我知道!”
掛掉電話後,安辰墨的心開始不規則的狂跳了起來。如果真的能讓諾西恢復視力,那她肯定特別開心。到時候她又可以囂張而霸氣的存在。
一想到她不可一世的樣子,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彎成了玄月:小傻蛋,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到從前的樣子的。不管那顆藥在什麼地方,我都要給你搶回來!
他暗忖着,心頭開始雀躍了起來。
……
蘭若總部,頂樓套間裡。
維娜給韓雪把手包紮好,擡眸漠然的瞄了她一眼。
“韓雪,我已經跟安辰墨說了這事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我那種藥了?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維娜,你根本不是魅劍的對手,你確定要殺他嗎?就算我給你藥,你也未必能夠殺他。萬一被他……”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張!他害的科爾到現在都還躺在牀上,我不能放過他!”維娜陰着眸子,臉上一片凜然。
既然科爾把所有都給她了,她就有義務爲他報仇。否則他不會甘心的。
“好吧!這個藥很致命,你小心點不要弄傷自己了。否則我也救不了你的。”
韓雪嘆息一聲,起身去到櫥櫃裡拿出了一個保溫箱。她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了很小的一隻乳白色的針劑。
“你小心點哦,傷了自己是真的沒法救的。”她很凝重的道,把針劑謹慎的遞給了維娜。
維娜拿着藥劑看了看,眸子裡泛起了冷冷的寒光。她收起藥劑,起身就要離去。剛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睨着韓雪,眉峰微微輕蹙。
“韓雪,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跟裴諾西鬥下去了。我覺得安辰墨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把解藥給他,他或許能夠放你一馬!”
“維娜,你爲了科爾敢去殺魅劍。我爲什麼不能爲了裴凌去做這些?我們都是爲了所愛的人,我即便出事,我也不後悔。”韓雪輕嗤一聲,很不以爲意的道。
“科爾他好歹也在乎過我,那裴凌在乎過你嗎?他從頭至尾愛的都是裴諾西,你爲他做這麼多,他也未必會感動,你又何苦呢?”
“……我不要你管。你走吧,如果你殺不了魅劍,我可以幫你借刀殺人!”
“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偶爾去看看我的爹哋。”
“蠢!”
“呵呵,我們都很蠢!”維娜苦澀的笑笑,悄然離開了房間。
韓雪走上前睨着她的背影,忽然感覺很悲涼。
她們都很蠢嗎?好像是的。不但蠢,而且蠢得不可救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鬥輸了,也不知道裴凌會不會爲她留一顆眼淚。
她垂下眸子睨着腫的跟饅頭似得手心,心裡頭有些隱隱作痛。她受傷了,她卻不敢打電話告訴裴凌。因爲她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傷口。
她嘆息一聲,走到陽臺望着窗外墨黑的天色出神。她沒有一點睡意,一想到諾西的出現就讓她撓心撓肺的,他無法淡定。
呆愣很久,她來到了書房裡。打開電腦開始查詢安氏如今的狀況。她現在和蕭元合作,想要把安氏併吞了。而後任他安辰墨再怎麼騷包,也是不好翻身了。
這些天他們的動作很頻繁,尤其是蕭元,自從安辰墨在普羅旺斯把諾西劫走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他獨自居住在攬月島上,操控着matthiola集團與安氏爲敵。
現如今科爾已經不在了,但曾經風光過的五大財團負責人還繼續跟着他,還有裴娜和魅劍,也都在聽從他的調遣。
他們的matthiola公司在業界已經享有盛名了,已然駕馭在了安氏之上。所以要吞掉安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現在韓雪擔心的是:自他們開始打壓安氏之後,安氏就一直不太有什麼動靜。除了必要的防禦,幾乎是逆來順受。
這完全不像是安辰墨的作風,所以他們最近加快了動作,想一口氣滅掉安氏。
現在出現了諾西這事,韓雪的心平靜不下來了。她覺得重中之重就是要把諾西和安辰墨殺了。她已經想到了好的辦法了!
這一夜,韓雪在書房裡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她的心情因爲她透徹的思維而更加的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