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誤會她了,她就不能好好說話啊,非得跟我犟!小爺我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害得姑母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蔣正熙覺得都是顏若玖害得。
“呃……公子啊,這怎麼能全怪人家顏姑娘啊,您語氣也沒好多少啊,你倆可真都不是一般的倔啊!”硯臺也是實話實說。
“誰跟她一樣了!”蔣正熙最不想跟顏若玖想比。
“嗯,是有些不一樣!您更倔一點!”硯臺無奈道。
“你這什麼話!”蔣正熙總是聽得不是味道。
“爺啊,您都承認是您誤會人家姑娘了,那您幹嘛還生氣呢,您誤會了人家,又三番五次地戲弄人家顏姑娘,甚至還害得人家姑娘負傷,這……這……您怎麼說也該去表示表示吧。”硯臺旁敲側擊道。
“表示什麼?道歉!切!你什麼時候見小爺我說過對不起了?”蔣正熙一向桀驁,可卻又身份顯赫,還真沒人敢真讓他來賠禮道歉的,即便是蔣正熙的問題,也都是那些個人先賠禮的,所以蔣正熙壓根沒那個習慣。
“公子……您不是常說做人要恩怨分明的嘛,您現在可好,有仇是報得痛快了,可有恩您是不打算還了啊?”硯臺也嘟囔起來。
“還什麼恩,還誰啊?”蔣正熙白了硯臺一眼。
“當然是顏……呃……姑娘了!”硯臺提示道。
“她有恩於我?”蔣正熙挑起一邊眉毛問道。
“自然!前個,人家可是不計前嫌地來替您求情了,不然說不準您就是昏倒,長公主也實難心疼啊。”硯臺說道。
“哼!她能有那好心?”蔣正熙不信。
“小的騙您幹嘛啊!您前個夜裡不是也瞧見了嘛!”硯臺一臉你愛信不信。
“就算是,那她也是小爺我救回來的,一報還一報扯平了嘛!”蔣正熙倒是挺多歪理的。
“那人家顏若玖姑娘還不顧腳傷替您擋了長公主的巴掌呢,這又怎麼說呢?”硯臺歪着頭問道。
“那……那我不是還幫她找回了那……那破簪子嘛!”蔣正熙總是有理由的。
“是,要不是那簪子,您也不至於再和人家顏姑娘嚷嚷起來。”硯臺一臉鬱悶道。
“終歸一報還一報的,我們扯平了,小爺我不欠她什麼!”蔣正熙自我安慰道。
“可這簪子,您不是還沒還給人家顏姑娘嘛,再說了,您先誤會人家,又傷了人家,救她回來,尋簪子那都是理所應當的,可人家是受害者,卻能大肚量地爲您求情,小的總覺得您是欠着的,而且她的恩上總是壓着您一頭的,好像是……”
“好像是什麼?”蔣正熙有些緊張道。
“好像顯得她特別寬宏大量,而您就有些……”
“有些什麼?”蔣正熙皺眉道。
“有些睚眥必報,小肚雞腸!”
“長公主!”
“姑母!”
“小的給長公主請安!”硯臺的話還沒說完,長公主卻嚴肅着一張臉進了屋。
“起來吧。”長公主面無表情。
“姑……姑母!”蔣正熙還有些怯怯的。
“醒了?”長公主問道。
“呃……”蔣正熙有些緊張。
“硯臺!”
“小的在!”
“去吩咐廚房送些清淡點的軟食過來。”長公主吩咐道。
“是!”硯臺知道,這是長公主要和他們家公子單獨說話了。
硯臺意會道長公主的用意,立刻告退下去了,屋裡倒是隻剩下長公主和蔣正熙姑侄二個。
“怎麼?還是沒話說?”長公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口道。
“姑母……您……還在生氣吧?”蔣正熙壯着膽子問道,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完全不復剛剛那般恣意桀驁。
“哼!還算不笨!”長公主白了蔣正熙一眼。
“呃……”蔣正熙有些尷尬。
“說吧!”
“姑母?”蔣正熙不解。
“說說你這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事啊。”長公主還好心提醒道。
“姑母,我哪有啊!”蔣正熙打死不承認。
“哼!不說啊,那好,反正你也醒了,收拾收拾就回你榮親王府去吧。”長公主起身就要往外去。
“姑母!別!別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蔣正熙裝不下去了,連忙高聲嚷嚷着。
“錯了?”長公主有些陰陽怪氣道。
“錯了!錯了!我……我真錯了!”蔣正熙一臉的頹廢。
“好吧,說說,錯哪了!”長公主轉過身盯着蔣正熙道。
“呃……”蔣正熙一時語塞。
“愣什麼?你是應付我呢,還是錯的太多,不知道從何說起呢?”長公主直接道。
“姑母……”蔣正熙撒嬌道。
“少來!我這氣可還沒消呢!你趕緊說!”長公主這一次真不打算吃這一套。
“那個……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不該跟那臭丫頭……不……不是,我不該跟顏若玖姑娘斤斤計較,不該不分青紅皁白就認定是她不對,更不該……該……一時興起擄她到了後山,害她受傷,呃……反正都是我的錯,嗯……我!我認就是了!”蔣正熙心裡想着,反正他姑母在乎的還是他認不認錯,只要他認,那他姑母應該也是要消氣了吧。
“哎呦,這倒是沒有白跪那麼久。”長公主聞言哼了一聲道。
“呃……是很久啊,我膝蓋現在還疼呢!”蔣正熙順杆就往上啊。
“活該!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死不認賬!你也不知道嫌丟人!”長公主挑眉嗔罵道。
“姑母……欺負她是我不對,我認!可我真心沒有想那麼狠的!我就真是想嚇唬嚇唬她的,哎,誰知道她竟然是這個一個倔驢的脾氣,哎……”蔣正熙無奈嘆道。
“哼!碰到釘子了吧,還真該就有小姑娘這麼一種人好好治治你呢!真是越大越沒個正形了,再這麼繼續胡鬧下去,你跟南宮歇那些個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還有什麼差別?”長公主嚴厲道。
“姑母!南宮歇那種混蛋,您別拿我比他!”蔣正熙很厭惡南宮歇。
“哼!你這麼厭惡南宮歇那樣的混蛋,可你做的這些個事,和他有差別嗎?”長公主冷冷道。
“我……”蔣正熙突然有些無言以對。
“哎……正熙啊,姑母疼你,那是因爲姑母知道你是個能辨是非的好孩子,可這一次,你真的是過分了!”長公主嘆了一口氣道。
“姑母!我……我知道,是我不對,我……”
“正熙,不是姑母非要給你難堪,可是這次你真的太讓姑母失望了,欺負弱女子本就不是什麼君子所爲,可你最可惡竟然還死不認賬!你跟在姑母身邊這麼多年,該是知道姑母我最討厭什麼的。”長公主語重心長道。
“姑母,這些正熙都知道,我只是……”
“只是面子過不去,是不是?”長公主太瞭解蔣正熙了。
“嗯。”蔣正熙有些羞愧地點點頭。
“正熙啊,男子漢大丈夫,定要能屈能伸,爲了點面子,卻丟了底線和道義,着實得不償失啊。”長公主嘆道。
“我知道,我知道!姑母其實罵得對,是正熙太過睚眥必報,小肚雞腸了,是我不對!讓不僅讓姑母擔心,還讓姑母失望生氣,這都是正熙的不對,姑母,您怎麼罰,正熙都認!就是求您別不理正熙,別趕我走!”蔣正熙抿着嘴,皺着眉頭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認錯道。
“哎……你個臭小子!要是能早點認識到這一點,也不至於要跪倒發高燒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你!”長公主聞言起身來到蔣正熙牀前恨恨地戳着他腦袋笑罵道。
“姑母……”蔣正熙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母什麼啊!頭還疼不疼了?”長公主知道蔣正熙是真心意識到錯誤了,便也放下了氣性,關心起來。
“嗯!疼,可疼了!不僅頭疼,我膝蓋也疼,哪哪都不舒服啊……嗚嗚嗚……”蔣正熙蹭着長公主的手便撒起嬌來。
“疼死你算了!你個臭小子!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長公主繼續戳着蔣正熙的頭抱怨道。
“姑母……”蔣正熙抱着長公主的腰蹭了起來。
“你啊……真真是……哎……”長公主終於還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而外頭,侯了半天的硯臺,聽着裡頭的動靜這才真正放下心來,這公子和長公主可算是沒事嘍……
又空了片刻,硯臺這才敲門回稟道:“啓稟長公主,飯菜都備好了。”
“嗯,拿進來吧!”長公主揚聲道。
“是!”硯臺應聲便推開了門,帶着女婢把飯菜都擺了上來。
女婢們很快擺好飯菜後就出去了,長公主一邊幫蔣正熙淨手一邊問道:“小姑娘那怎麼樣了?”
“回長公主的話,剛剛問過了,顏姑娘已經醒了,該是也在用飯。”硯臺結果棉帕子回道。
“哎……一會用完飯就到小姑娘那去吧!”這一句是長公主吩咐給蔣正熙聽的。
“去哪幹嘛?”蔣正熙想都沒想,順口便問道。
“你說呢?”長公主挑眉看着他。
“呃……去去,用完飯就去!”蔣正熙迫於長公主的眼神壓力,立刻改口道。
“哼!你小子別忘了,小姑娘不原諒你,這事可就完不了!”長公主提醒道。
“是是是!正熙知道了。”蔣正熙一臉鬱悶。
“行了,趕緊用飯,一會,姑母陪你過去。”長公主囑咐道。
“啊!您也要去啊!”蔣正熙更鬱悶了。
“哼!我不去,你小子不定怎麼應付我呢,還是跟着放心啊。”長公主笑道。
“姑母……”蔣正熙真是鬱悶的就快沒了胃口了。
“成了,趕緊用飯,少廢話!她要是不好,你也好不了!我可都是爲了你好!”長公主一邊給他夾菜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