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太子和南宮家被人擺了一道?”紅素嬤嬤逐漸可是恢復理智。
“對,而且,那人絕對不會是皇帝。”長公主幾乎篤定道。
“那會是誰?一石二鳥……難道是五皇子?”紅素嬤嬤想到了什麼。
“他確實會從中獲利,可是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長公主的懷疑更爲寬泛,她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主子,他們懂得利用蕭家之事,看來絕對不簡單……而且……如此野心,奴婢只能想到五皇子了。”紅素嬤嬤解釋着她的猜測。
“可是沒有證據……”長公主一臉犯愁道。
“這……”紅素也陷入犯難,思量了片刻又道:“主子,這事一時半會確實難以定奪,不過,費大人的事若是個誘餌,那……他和顏將軍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
“若是皇帝之意,那他們定然是安全,而如今……另有其人……”長公主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那您的意思是……他們還是很危險了?”紅素看得出長公主鬱結的眉頭,那是危險的預兆。
“南宮家被設計,費子冉就是鐵證誘因,再加上……他們的可能懷疑……若是背後推手真是五皇子,那費子冉的身份對他來說也是威脅,嘶……紅素!去!把蔣風,蔣雲立刻給本宮喊來!”
長公主理清多半思路,也意識到了這其中暗藏的可怕殺機,臉色驟變,立刻吩咐紅素嬤嬤去宣親衛將領覲見。
紅素嬤嬤中間確實處於疑惑狀態,但,長公主最後的一句分析她卻聽得明白,費子冉的存在對於鬥爭的雙方而言,都是莫大的阻礙和威脅,他此刻確實危險。
想明白了這一點,紅素嬤嬤幾乎是慌張到奪門而出的。
此刻已經過了子夜,蔣風,蔣雲被帶了進來。
兩人跪地行禮,然後起身,一臉恭敬地候着。
長公主攥着拳頭道:“蔣風!”
“卑職在!”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上前一步,抱拳聽宣。
“本宮要你即可出發,帶上你的人,按照這上頭的辦法,時間,地點,到西北給本宮尋一個人,找到他,並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安全帶回京中本宮府上!”長公主將手裡的一張便籤遞給了紅素嬤嬤。
紅素嬤嬤立刻轉交給了聽宣的蔣風。
蔣風接過便籤,打量一眼後,沒有絲毫疑慮,而是抱拳道:“卑職領命!”
“記住,要快!”長公主又囑咐了一句道。
“卑職明白,卑職這就下去安排,即刻啓程,就不拖延!”叫蔣風的年輕人,抱拳後,立刻退身下去準備。
長公主這纔回頭繼續吩咐道:“蔣雲,你立刻吩咐下去,一個時辰後,本宮要啓程回京!”
“是,卑職領命!”蔣雲也抱拳,領了命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屋門關上,紅素才轉頭道:“主子,您決定了?”
“他是皇帝的孩子,是我蔣家血脈,是蕭延犧牲了二十多年的大好年華保護,是她用命換回來的孩子,他絕對不能出事!”長公主一臉決然道。
“那……顏姑娘呢?”紅素嬤嬤提醒道。
“她怎麼樣了?有無大礙?”長公主這會纔想到了顏若玖。
“大夫說,她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紅素嬤嬤道。
“哎……這丫頭……能不累嗎?硯臺說,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一刻無休地飛奔而來,生生把**天的行程,縮短了一半,而且,路上還跟兩批追兵交手,別說她了,一同來的那些親衛也都體力不支了,小丫頭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長公主嘆道。
“什麼?怪不得……奴婢就說這顏姑娘怎麼會看起來蓬頭垢面的,原來如此啊……哎……顏姑娘倒是個至誠至孝之人啊。”紅素嬤嬤讚道。
“也只有這丫頭了……呼……”長公主失笑道。
“哦……那這救命令牌,奴婢也明白了。”紅素嬤嬤倒是想到了什麼笑道。
“正熙這臭小子倒是會把握機會,不僅令牌相送,還安排了本宮的親衛一路護送,就連他貼身的硯臺都派了過來,要不是他實在脫不了身,怕是連他自個也要一起來了!”長公主失笑。
“脫不了身?”紅素嬤嬤愕然。
“負責執行圈禁看守任務的就是正熙。”長公主眯眼睛道。
“什麼?”紅素嬤嬤挑眉不解道:“皇上怎麼安排小公子看守呢,這不是明着給小公子開後門的機會嘛?”
“呵呵,那是因爲皇帝從來沒有擔心過他們二人。”長公主勾着嘴角道。
“您的意思是……?”紅素嬤嬤好像明白了什麼。
“正熙的作用不僅僅是看守他們二人,畢竟以皇帝的睿智,他該是早有懷疑了吧。”長公主大概能猜測到一些皇帝的用意。
“奴婢明白。”紅素嬤嬤點頭。
“好了,一會就該出發了,趕緊準備吧。”長公主心裡有了決斷,便顯得鎮定從容了許多。
而裡屋,牀上,昏睡了快兩個時辰的顏若玖,突然沒由來地驚醒。
坐起身,顏若玖抹着滿頭的冷汗,還在氣喘。
一旁服侍的女婢見狀立刻圍了過來道:“姑娘,您醒了,可要喝些水?”
顏若玖一臉迷茫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婢,然後像是排斥着什麼一樣,奮力搖頭。
奴婢見狀便緊張道:“姑娘,您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奴婢去幫你叫大夫吧?”
“呼……不用了……長公主呢?”顏若玖似乎已經恢復了清明。
“呃……主子在外間內廳,哎哎,姑娘,姑娘,您要幹嘛啊!姑娘……”
不等女婢說完話,顏若玖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就往外頭去了,嚇得負責照料她的女婢立刻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大夫說了,您得好好躺在牀上休息才行的,姑娘……哎哎……”女婢攔不住顏若玖,生生別顏若玖帶着闖進了內廳。
長公主就在內廳之內,女婢見狀立刻跪地請罪,惶恐不已。
顏若玖一見長公主,顧不得還沒恢復的頭重腳輕,一個趔趄又跪在了地上。
長公主見狀立刻親自攙扶起顏若玖道:“傻丫頭,大夫不是讓你多加休息嘛,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長公主,信,那封信……還有我爹和子冉哥哥……我……”顏若玖累了四天,氣息顯得異常虛弱。
長公主聞言,揮手遣退了跪在地上的女婢,然後扶着顏若玖坐在身邊,一臉心疼道:“哎……小丫頭,放心吧,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正準備立即折返回京呢你不用擔心了。”
“呼……多謝長公主,多謝……那,那我跟你們一起回去。”顏若玖掙扎道。
“不行,你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必須要好好休息了,放心吧,有我在,你爹和費子冉一定不會有事的。”長公主是真的心疼顏若玖道。
“不,我沒事的,我,我必須回去,爹和子冉哥哥那還需要我,況且……我答應過蔣正熙的,一定會安然回去的,呼……呼……”顏若玖堅持道。
“可是……回去也是要星夜兼程的,你已經不眠不休的了好幾天了,這回去在折騰上五六天,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住啊?”長公主擔心道。
“呼……沒事的,以前在北地的時候,趕上邊界混戰,我和爹還曾經連着十日未休呢,不一樣沒甚大礙,長公主,我必須要回去,求您恩准。”顏若玖着急,立刻就要跪地祈求。
“哎哎,你這丫頭,快起來,快起來……”長公主緊張無奈。
顏若玖一臉堅持。
“哎……好好好,我答應你,讓你跟着回去,快起來吧。”長公主看着顏若玖眼裡的堅持和祈求,明知有威脅,卻還是不忍拒絕,只能無奈應了。
“多謝長公主,多謝長公主!”顏若玖感激不盡。
“你啊……當真是不要命了啊……”長公主無奈嘆道。
“呵呵,爲了爹和子冉哥哥,我不怕。”顏若玖揚起笑臉道。
“你啊……”長公主心裡一陣動容。
“主子!咦,顏姑娘,您怎麼出來了?”紅素收拾妥當,進來回話,看見顏若玖也在倒是一臉驚詫。
“紅素嬤嬤。”顏若玖對着紅素見禮。
“哎哎,快別,您身子還虛着呢,主子,這是怎麼回事?”紅素不解。
“哎……本宮正好想找你呢,小丫頭跟我們一道回京,你幫她安排一輛馬車,讓她在車上休息吧。”長公主握着顏若玖的手道。
“這……顏姑娘的身體能扛得住嗎?”紅素嬤嬤表示懷疑。
“哎……這丫頭是鐵了心,不去不行啊,你就看着安排吧。”長公主無奈道。
“哎……是。”紅素嬤嬤也嘆了一口氣,準備下去安排。
顏若玖卻一把拉着長公主的手道:“長公主,不用麻煩了,安排馬車同行,速度就會減慢,我還是騎馬吧,有踏雪在,我們還能快一些。”
“不行!”長公主當場反對道:“你已經在馬上顛簸了這麼久了,再騎馬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聽我的話,坐馬車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長公主,您的好意,若玖心領了,可是,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耽誤不得,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我答應過蔣正熙,您放心吧!”顏若玖又一臉堅持。
“你……”長公主被顏若玖的堅持鬧得頭疼。
“長公主!求您了……”顏若玖抿着嘴一臉央求。
“哎……好好好,都隨你,都隨你……紅素,準備出發!”長公主不忍去看顏若玖,只能違心答應了她的要求。
紅素嬤嬤雖然也是擔心不下,可是長公主都拗不過她,她更是無可奈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