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朝臣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呃……”就在此時,養心殿內大門打開,一太醫露出頭來,剛要說話,卻被蔣正熙一把拎了出來。
“上,上將……”太醫嚇得直哆嗦。
“皇帝如何了?”蔣正熙拎着太醫問道。
“回,回上將的話,皇上已經醒了,只是身心俱疲,氣鬱不解,不能再……哎哎哎……”
“有口氣就行!”
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蔣正熙和蔣子冉便嘟囔了一句,就匆匆進了養心殿。
“哎哎,上將!安親王!”羣臣也被蔣正熙和蔣子冉突然而然的舉動嚇了得一驚,紛紛圍了過去,要往殿內衝。
可卻都被蔣正熙帶來的親衛給堵在了門外,皇帝禁軍也對此默不作聲,似乎已經與裡頭的兩位達成了某種默契。
朝臣們見進去不得,便心中大慌,因爲他們心底已經斷定,上將和安親王那次的出事只能是皇帝所謂了,估計是絕殺的意思,如今他們二人死裡逃生,又成功殺回,如今進了大殿,還能有皇帝的好嗎?
天啊,要是如此,那可等同謀逆啊,他們到底是該站在那一邊呢……朝臣們開始暗自盤算着各種可能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上將會不會……”
“不能,不能……”
“我看危險啊,皇上可是想要了上將他們的命,如今……”
“要真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啊?”大臣們在門口展開了激烈討論。
蔣正熙和蔣子冉進殿,外殿的宮人們心中生畏,早就膝蓋一軟,跪了一排。
“皇帝在何處?”蔣正熙看着面前的四個偏殿,兩個暖閣,皺眉道。
“在,在東暖閣……”宮人們懼怕蔣正熙,連忙小聲示意道。
“好,你們全都退出去吧!”蔣正熙無意爲難無辜之人,便揮手示意道。
就這麼逃過一劫,跪在地上的一排宮人感激涕零,連滾帶爬地出了養心殿。
門口的大臣們又嚇了一跳,而長公主親衛卻一臉無常地繼續把守。
“嘭!”蔣正熙一腳便將東暖閣的小門踹開。
門口衆人聽見響聲,一臉心驚膽戰。
而此時的東暖閣裡頭髮出一聲驚呼。
蔣子冉對着蔣正熙撇撇嘴道:“不能輕點啊。”
“這不是着急嘛。”蔣正熙聳聳肩一臉無辜道。
“急什麼,不是還醒着嘛。”蔣子冉知道蔣正熙的意思。
“嘿嘿,被我們氣成那樣,誰知道他能挺多久啊,萬一沒罵完他就……那可就不痛快了。”蔣正熙一邊笑着,一邊擡腳往裡進。
東暖閣裡只有三四個宮人在吳公公的帶領下照顧着皇帝。
聽見門被踹開,除去吳公公之外的宮人已經被嚇得跪在而來地上,而吳公公拼命護在了皇帝榻前。
“你,你們要做什麼,皇上現在需要休息,請你們出去!出去!”吳公公一邊護着皇帝,一邊對着蔣正熙和蔣子冉二人大吼,一副虛張聲勢的模樣。
“哼,若還想活着,那就給爺我麻溜地滾出去!”蔣正熙心裡極度厭惡這個爲虎作倀,與皇帝沆瀣一氣的閹人,態度鄙夷。
此話一出,跪地的幾個小太監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但留下吳公公還護在牀前。
“咳咳……咳咳咳……”皇帝氣結,想要破口大罵,可一張口便是一股氣血涌上喉嚨,滿口的怒罵只能被堵成了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咳。
“皇上!”吳公公連忙跪在牀邊幫皇帝順氣。
而蔣正熙和蔣子冉卻各自拉過一把椅子,悠哉地坐了下來,看着皇帝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咳咳咳……咳咳咳……”皇帝咳得止不住。
吳公公擔心皇帝再次吐血,便對着外頭嚷嚷道:“來人啊,來人啊,太醫呢,太醫呢,皇上又咳了,快來人啊!”
東暖閣離外殿最遠,當然離門口也是最遠,吳公公大聲的呼喊能傳到外殿,卻如何都傳不到門外,而如今外殿已經被蔣正熙嚇得空無一人,吳公公就是喊破喉嚨,大概也是無濟於事吧。
“喊什麼,不過是咳嗽而已,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的,老子和安親王渾身刀傷都挺過來了,皇帝應該沒有那麼廢物吧!”蔣正熙冷笑。
喊了半晌,幾乎聲嘶力竭,吳公公已經意識到他們是被孤立了,臉色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你,你,你們是要謀反嗎?這可是大內,門口都是禁軍,你們不能胡來!”
“門口是禁軍啊,爺我進來的時候他們還給爺我和安親王行禮了呢,你喊嘛,大聲喊那!”蔣正熙滿臉戲謔。
“你你,你們好大膽子!來人啊!來人啊!護駕,護駕!”蔣正熙的滿臉戲謔已經說明了一切,可偏偏吳公公慌不擇路,不信這個邪,執意對着外頭大喊。
只可惜,從頭到尾,就是吳公公一個人的表演,蔣正熙和蔣子冉就坐在椅子上,好一陣好整以暇,都有些百無聊賴了,嗯,就缺手邊的一盞好茶了。
“咳咳……吳公公……”皇帝看着遲遲不見來人,而蔣正熙和蔣子冉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心裡知道喊人已經是沒用了,便掙扎着喊住了大聲呼救的吳公公。
吳公公護在牀前,一臉地驚恐道:“皇上……”
“別喊了,沒用的,門口怕已經都是他們的人了……”皇帝冷冷道。
“皇上……”吳公公扶着皇帝,滿臉悲慼。
“嗯,狗果真是狗,到底沒用你的主子聰明……爺我既然能進來,那……呵呵……”蔣正熙都懶得說了。
“咳咳……你們終究還是……回來了……”皇帝蔣弘軒掙扎着依着吳公公坐起身,一臉恨意道。
“呵呵……是啊,我們沒死,讓你失望了。”蔣正熙冷笑。
“你們,你們一直躲在蒙古?”皇帝大驚大怒之下,似乎已經想明白了這段時間的一切一切。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嘛。”蔣正熙沒用否認。
“圍城的蒙古大軍,是,是……你們的主意?”皇帝又質問道。
“你一屎盆子就直接扣在蒙古頭上,蒙古的拓可大汗也是個暴脾氣,這一氣之下,可不就……嚇着你了?不該啊,當初追殺我們之時,你就已經有預料的,怎麼,很驚訝嗎?”蔣正熙勾起嘴角道。
“朕就該知道,朕就該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作亂犯上,意圖謀逆,罪該當誅!”皇帝惡狠狠地罵着。
“呵呵……咦……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不那麼陰險,那麼昏庸,爲了鞏固軍權,就想對我們趕盡殺絕,還想染指小九,我們也不至於。
大好的時光,誰稀得在這陪你一個僞君子玩心眼啊,這還不是你堂堂皇帝給逼的啊。
再說了,這皇位本就是我大舅子讓給你的,即便你不感恩,也不能恩將仇報是吧,你這翻臉就能不認人,到底是跟誰學的,你說你這無恥行徑到了地底下,怎麼跟皇伯父他老家交代啊?”蔣正熙一副乖張的戲謔模樣。
“你們……想要弒君?”皇帝聽着蔣正熙鄙夷的話,一片心驚,滿眼驚恐。
“呦……才知道害怕啊,還以爲你爲了皇位,可以連命都不要呢……呵呵呵……”蔣正熙無盡嘲笑,蔣子冉也一臉鄙夷。
“你們……你們……爲了弒君奪位,竟然不惜引狼入室,就不怕後患無窮嗎?”皇帝這回竟然還好意思舔着臉訓斥他們二人。
“呵呵……總好過你不計後果的卑劣行徑,帶來真正的兵戎相見吧?”蔣子冉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