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出事

101 出事

“我沒有錯。”薛思琪跳起來瞪着薛鎮揚,“姐夫有什麼,當年不過比孫繼慎多了一個功名而已,家世不顯,身無長物,您都能同意,爲什麼就不能同意孫繼慎,他年紀這麼小就是舉人了,將來您怎知他前程就比姐夫差,您就是偏心!”

啪!

薛鎮揚手一甩,照着薛思琪的臉就抽了一巴掌,他氣的白了臉,指着薛思琪道:“你這個蠢貨,閉嘴,你給我閉嘴!”說完,竟眼前一陣陣發黑,砰的一聲跌坐在炕頭上。

“老爺!”方氏嚇的忙扶住薛鎮揚,守在外頭的陸媽媽也急的掀了簾子進來,“老爺,老爺!”又對方氏道,“太太,我去請大夫來。”

薛鎮揚自從上一次在祭臺暈了跌倒過一次後,身體就差了許多,方氏心慌意亂的點和頭,眼淚簌簌的落!

薛思琪捂着臉連哭都忘記了,想上去可又不敢。

“我沒事。”薛鎮揚拉住了陸媽媽,聲音乾啞的道,“給我倒杯茶來。”

陸媽媽沒頭沒腦的點着頭,慌慌張張的在桌子上倒了杯茶來端給方氏,方氏喂着薛鎮揚喝了半盅的茶,纔看到他臉色一點點的恢復了一些,她氣的發顫又嚇的心裡砰砰的跳,失望的看着薛思琪道:“跪下!”

薛思琪無聲的落着眼淚,跪在了地上,可還是咬着脣,滿臉的倔強。

“琪兒。”方氏看着薛思琪,“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和孫繼慎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薛思琪垂着頭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

方氏氣了個倒仰,閉着了眼睛,手指尖都在打顫,薛鎮揚聞言就將手裡的杯子丟出去,一下子就砸在薛思琪的額頭上,力道很大,她額頭上頓時紅腫了起來,薛思琪啊的一聲捂着頭跌坐在地上,憤恨不甘的看着薛鎮揚。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薛鎮揚指着薛思琪,“你去外頭看看,有哪家的小姐像你這樣沒臉沒皮的,你這樣算什麼,你知道不知道羞恥,女戒女德都白學了?”

薛思琪嗚嗚的哭起來,捂着額頭她露出兩隻滾圓的眼睛:“我怎麼不知羞恥,我們發乎情止乎禮,又沒有害人害己的事情,我怎麼就不知羞恥了,有您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又道,“您要是不願與,就一根繩子把我吊死吧,我不想活了。”話落,哭聲的撕心裂肺的。

陸媽媽嘆了口氣,無聲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她將一院子的丫頭婆子趕出去,親自守在門口,裡頭,就聽到薛鎮揚叱道:“你還有臉說自己發乎情止乎禮,你懂不懂這是什麼意思!”說完,站起來擡腳就要踹。

生了個不爭氣的蠢貨,她要死他就成全她!

“老爺。”方氏一把抱住薛鎮揚,她也氣,可是薛鎮揚怒在心頭這一腳下去薛思琪哪還有命活,自己生的養的再怎麼不爭氣,可那還是自己的孩子,“老爺,讓妾身勸勸她,您別生氣!”

薛鎮揚收了腳,哼的一聲坐了下來。

方氏紅着眼睛恨鐵不成鋼的對薛思琪道:“你口口聲聲說孫繼慎和你姐夫不論家世還是外貌,都是旗鼓相當不比你姐夫差!可是你姐夫和孫繼慎一樣偷偷和你姐姐見面了嗎,你姐姐偷偷和你姐姐商量婚事了嗎,他們私相授受了嗎。琪兒,你這是被豬油蒙了心啊,這樣的人男子,今天能和你這樣,明天他也會和別人如此,你考慮過沒有,你若是嫁過去,你能受得住嗎?”又道,“你看你姐夫,他是如何對你姐姐的,你父親看重他,不是因爲他將來前程似錦,哪怕他現在辭官回鄉了,我們也相信他能照顧好你姐姐,就算是吃苦那也定是他擔當着。你父親看重他只因爲一點,那就是他爲人老實穩重,這樣的人無論將來是仕途上還是在家庭裡,那都是可靠的!”

“娘。”薛思琪辯道,“孫繼慎是有點不穩重,可他年紀還小,再過兩年等他經歷多些,再穩重些就肯定會好的!”

薛鎮揚又拍了桌子,喝方氏道:“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她能聽得懂嗎!”話落,又對薛思琪道,“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去祠堂,沒有我發話你若敢出來,我立刻打斷你的腿!”

薛思琪氣的嘴脣發紫,騰的一下爬起來:“跪就跪,你就把我跪死了好了,你有大哥,有大姐,正好多我和三哥,我們從小你就不待見我們,你巴不得我現在就死了纔好,你就眼前清淨了,就沒人給你丟臉了!”話落,啪的一聲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陸媽媽提了燈籠跟了出去,怕薛思琪一怒之下做傻事。

“明天你就找人牙子來,把她屋裡的服侍的一個不留全部賣了。”薛鎮揚氣的沒了力氣,方氏應着扶着他道,“老爺息怒,琪兒的性子您也知道,她什麼都不懂,撅起來跟頭牛似的,等她緩了這個勁兒我再勸勸她,您別生氣了,犯不着氣着自己的身子。”

“你這個蠢婦!”薛鎮揚喝道,“現在是勸不勸她的事情嗎,難不成你還想等她改了心思,瞧不上孫繼慎再和別人做出這等事情來?這一次斷不能饒了她,若不然將來你連後悔都沒有機會。”

方氏心裡有愧,垂了頭任由薛鎮揚罵,薛鎮揚也實在懶得說,擺着手道:“你自己歇着吧,我今晚去外院。”晃悠悠的站起來,又警告方氏,“不準給她送吃喝,若我曉得了,連你一起罰!”

方氏胡亂的點着頭擔憂的扶着薛鎮揚:“您不是頭暈嗎,還是別去書房了,今晚妾身就歇在暖閣,老爺去臥室休息吧。”

每次一犯錯她承認錯誤的很快,把自己的位置也擺的很低,薛鎮揚不由想到了第一次在臨安見到她時的樣子,遠遠的跟在方明暉身後,垂着頭非常的乖巧,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如溪水一般,那時他就知道,方明蓮不是個聰明的,但絕對是個單純善良的。

人有的時候要取捨,你想要個什麼樣的人,就得捨棄別的,薛鎮揚嘆了口氣,一瞬間就有些老態龍鍾的樣子:“歇着吧!”就出了暖閣。

薛鎮揚進了臥室,方氏忙含着春柳春杏幾個人去服侍,陸媽媽也從外頭回來,關了暖閣的門低聲道:“二小姐沒事,在祠堂跪着呢,不過一直哭着……這晚上很涼,這麼跪着肯定要生病的。”

方氏心疼不已,想了想咬牙道:“不管她了,死不了的!”就不準陸媽媽再說。

陸媽媽嘆了口氣,沒想道二小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太太。”陸媽媽扶着方氏坐下,給她倒茶,才低聲道,“孫家的婚事您若是回了,也得想好了對策,若是那孫繼慎或是孫夫人一口咬住二小姐不放怎麼辦。若是要和咱們撕破臉,到時候將二小姐的事情說出去……咱們可要防着這些才行。”

“你說的沒錯。”可方氏心裡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亂糟糟的,什麼也想不出來,拉着陸媽媽道,“你去把幼清喊過來!”

陸媽媽聽着點頭,立刻轉身就去青嵐苑。

兩個人都沒有去想,幼清是薛思琪的妹妹,這種事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怎麼好問她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幼清和陸媽媽一起來了,她套了件半舊的川花褙子,頭髮隨意挽了個纂兒,可見之前她已經歇下了,方氏見到她立刻就道:“幼清,你來了就好。”

在路上,陸媽媽已經和幼清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如今見方氏臉色難看,她心裡也不好過,握着方氏的手安慰道:“事情還沒有壞到那個地步,您不要太着急。”

“我不能不着急啊。”方氏嘆氣道,“琪兒那邊犯了倔,你姑父氣的長點暈過去,陸媽媽方纔又說孫家說不定還會耍無賴,這件事……”她茫然無措,卻又着急上火,“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孫家那邊不敢做什麼,莫說孫茂願意不願意得罪姑父,就說孫公子,他春闈在即,若是將這種事情說出來,對他根本沒有好處,他還不至於傻到把自己搭進去。”幼清聲音又輕又緩,“如今要擔心的還是二姐,她鐵了心的認定了孫公子,我們要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她說着一頓,心裡沒什麼把握,薛思琪和孫繼慎走到哪一步了,有沒有可能已經……她不好說,只得道,“若非嫁不可,也要在這之前把孫公子壓的死死的,將來他也不能拿這件事瞧輕二姐,就算婚後再渾,也有個顧忌。”父母和兒女扭力,通常最後勝的還是兒女,畢竟是自己親生的,不是那歹毒的人誰捨得真的將兒女置之死地。

前一世,姑父也打也罵了,薛思琪去掉了半條命,可是最後還是如願嫁給了孫繼慎,可見最後姑父雖是一副不想管的態度,但也是他的退步啊。

方氏心也隨着幼清的話定下來,卻又被她話裡的意思再次提起來,陸媽媽也變了臉色,她沒有想到這一層,二小姐不會真的和孫公子做……做了那種事吧。

“您別怕。”幼清見方氏白了臉色,手不停的發着顫,她低聲道,“她們平日見面也沒有多少機會,應該是我多想了。您若是不放心,可以讓陸媽媽去套一套二姐的話,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還想不了多少,問她肯定能問出來。”若是等明兒她冷靜下來,說不定就能用這件事來威脅父母了……

“我,我這就去問問。”陸媽媽惴惴不安出了門,方氏緊緊攥着幼清的手,氣的不得了,“你大哥和你大姐那麼懂事,我怎麼就生了她這麼一個傻丫頭,就算是你三哥再胡鬧,可也是有分寸啊!”

幼清嘆了口氣,輕聲道:“二姐是一時糊塗,您別生氣了,她一定會明白您和姑父的一片苦心的。”

方氏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陸媽媽快步走了進來,反身關了門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和方氏、幼清道:“二小姐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沒有到那個份上!”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那這件事就相對簡單多了,只要穩住薛思琪就好了。

“怎麼能讓那丫頭不這麼倔呢。”方氏嘆了口氣,“關着,打着肯定是不行的。”她的女兒她瞭解。

幼清心裡轉了轉,沒有說話!

薛思琪在祠堂跪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薛鎮揚去了朝堂,方氏讓陸媽媽給她送了點水和吃食,薛思琪一副尋死的樣子,粒米未進……薛老太太知道了,把方氏叫過去一通罵。

幼清見不得方氏哭,忍着怒去了祠堂,這裡雖說是祠堂,但因爲薛家的祖籍再泰和,這裡也不過是個倒座改的,小小的兩間打通了,地上鋪着如鏡面似的大理石,空蕩蕩的只有正對着門的祭臺上擺着幾十個牌位,四周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薛思琪孤零零的跪在正當中,她面前食盤裡的東西絲毫未動。

“二姐。”幼清走了進去,輕輕在薛思琪身邊蹲下來,薛思琪轉過頭來,幼清就看到她雙眼腫的跟桃子似的,一雙眼睛都睜不開,她一看到幼清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着她道,“我好害怕,這裡晚上陰森森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幼清一下子就心軟了,薛思琪真的只是個未長大的孩子,在她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時候,就遇到了孫繼慎,在她對婚姻最憧憬的時候,孫繼慎毫不留情的將她的美夢擊的米分碎,她絕望無助懊悔……所以纔有了那樣的心思吧。

幼清嘆了口氣,拿帕子給薛思琪擦着眼淚,低聲道:“別哭了,再哭眼睛可就要瞎了。”

“父親好狠心。”薛思琪抽噎不停,連話都說不清楚,幼清儘量放的輕柔些,“姑父再嚴厲,那還是爲了你好。女人的婚事乃是一生的大事,嫁的好了這一生都能幸福太平,若嫁的不好,只會生不如死,所以父母在給兒女挑選夫婿時,都會謹慎的考量,沒有別的原因,只盼着我們將來會過的幸福。”

“可也不能武斷啊,日子還沒有過,他們怎麼知道我嫁給孫繼慎將來一定不會幸福,他對我很好,不管我有什麼事他都會放在心裡,我說的話他也會記得清清楚楚!”薛思琪道,“這世上除了他沒有人把我看的這麼重要,我一定要嫁給她。”

“你說姑父是武斷,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只是臆想呢。”幼清聽完薛思琪的話,柔聲道,“我也不知道孫繼慎是不是真的良配,但是我們有眼睛,我們可以各方面的去考量,也許你是對的,可那只是也許,可若是錯的呢,你敢不敢拿自己的一生去賭?到時候你就沒有退路,你說你有個可靠的孃家,可你想過沒有,你若真的回家了,大哥大嫂對你再好,那也不是能陪着你一生的人,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你要怎麼辦。還有,若有孩子了呢,孩子又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

“說來說去,你就是因爲他和我私下見面,所以覺得他人品不好。”薛思琪哼了一聲不再趴在幼清身上,“他不和我見面呢,我又怎麼知道他的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卻沒有順着幼清的話,說她能賭得起,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一天。

幼清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覺得自己的心頭火熄了一些,她纔開口道:“人品好不好,你看的不全,我也不瞭解,這樣好不好,我們讓人去打聽,如果得到的結果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我幫着你一起勸姑父和姑母,若不是,那麼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等着姑父和姑母給你選個好人家。”

“我!”薛思琪下意識的就要拒絕,想了想又覺得幼清說的還是有道理,她相信孫繼慎很好,那她還怕什麼,就道,“你去打聽好了,我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那就一言爲定。”幼清鬆了口氣,又放了狠話,“將來你若是反悔了,讓姑母傷心,我第一個不饒你!”

薛思琪哼了一聲,沒吱聲。

幼清就出了祠堂回了智袖院,打算和方氏說這件事,剛到智袖院就看到周長貴家的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太太,太太!”還沒進門,她聲音發着顫的喊着方氏。

周媽媽做了幾十年的下人,怎麼走路,怎麼說話,甚至怎麼打盹都是一清二楚的,今天怎麼會這樣失態?!

“怎麼了。”方氏已經如驚弓之鳥,“怎麼了!”

周長貴家的朝方氏福了福,又朝幼清行了禮,語無倫次的回道:“祭……祭臺塌了!”

“什麼!”方氏就差跳了起來,“祭臺塌了,怎麼會塌了,老爺呢,老爺在哪裡,沒有受傷吧。”薛鎮揚是工部派去的監工啊。

幼清心頭也是一跳,祭臺怎麼會塌了,前一世九月初九祭臺可是好好的完工了,聖上還在上頭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丹藥,直到她死前祭臺就是安安穩穩的杵在西苑的,怎麼會塌的呢!

“老爺不知道,還是我當家的從街上回來聽到的,現在外頭都沸騰了,說的聖上遭了天譴,要降罪大周了!”

方氏擺着手:“這話不要亂說。”又道,“你讓周總管趕緊派人去打聽一下,老爺現在在哪裡,人怎麼樣!”

周長貴家的點着頭,幼清又吩咐道:“如果找不到大老爺,就去棋盤街那邊打聽,工部那麼多人,若是大老爺出事肯定還有很多人也逃不脫的。若這些都行不通,就想辦法去找姑爺,他一定知道的。”

“奴婢知道了。”周長貴家的纔出了門。

幼清手腳冰涼,周媽媽說的話一般人根本不敢說,或者說,根本就不敢往這方面去想……可是,那街上瘋傳的話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祭臺的用的石料是西山挖過來的,每一塊都是人工檢查打磨成要用的形狀,砌牆用的糯米,紅糖底料都是內務府供的,爲聖上辦事,就算是貪點財可也不會誰有膽子在這裡頭做是手腳吧。

不對,幼清下意識的搖着頭,不由想到了二皇子遇刺,皇陵被淹……緊接着祭臺又塌了。

難道只是巧合嗎。

幼清心裡砰砰跳了起來,應該不會,應該不會!

“幼清!”方氏心力交瘁的握着幼清的手,“你……你姑父會不會有事。”

姑父是監工,若是要問罪,姑父首當其衝啊!

“姑母!”幼清蒼白的安慰着方氏,“沒事,姑父一定沒事的!”

方氏聽出幼清話裡的意思,拉着幼清道:“要不要……派人去把你大表哥找不回來,若是……他不在,可怎麼辦啊!”

薛靄走了幾天了,現在肯定已經上了船走了,而且去南京對他來說真的是一件千載難逢的機會,幼清凝眉道:“先不急,若姑父真的出事,再派人快馬加鞭去將大表哥找回來。”

方氏點着頭,腦子裡嗡嗡的響,幼清扶着她往房裡去,這邊薛老太太的聲音就隔着院牆傳了進來:“什麼祭臺塌了?你派人去打聽了沒有,致遠呢,致遠怎麼樣!”

“娘!”方氏迎了過去,擔憂的道,“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現在還什麼消息都沒有。”

薛老太太急的不得了:“你讓人去找冬榮,讓他去打聽!”

薛鎮世能打聽到什麼,他連老孃和女兒都不管了,幼清腹誹了幾句,就聽到方氏道:“朝廷的事,二叔哪裡能有什麼辦法,您先別急,等周總管回來再說。”

薛老太太皺着眉,心裡火燒火燎的,幾個人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院子裡,連走路小腿肚子都打轉。

若真要降罪,不說滿門抄斬,薛鎮揚是活不成了!

不知等了多久,周長貴一邊抹着汗,一邊急匆匆的趕了進來,他也站不穩,扶着院門語無倫次的道:“……老爺……老爺被抓了!”

薛老太太和方氏一前一後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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