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新人

莫風流作品 春閨玉堂 春閨玉堂 春閨玉堂 189 新人

幼清想起來她出嫁那日的情形,薛瀲起鬨讓宋弈倒背女戒,廖傑口若懸河的狡辯……不知道,今天輪到他倒背女戒,他要怎麼狡辯。

“當初就是他幫着宋大人擋的吧。”趙芫笑眯眯的道,“今兒這舊賬新仇一起算,三弟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還有我哥呢,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屋頂都能掀翻了。”

趙子舟的婚期也在八月,不過薛思琪在月頭,他在月尾!

幼清掩面而笑,想到廖傑的樣子覺得很有趣,趙芫就好奇的拉着幼清的手,道:“現在沒什麼事,咱們去看看吧。”

“不去,一會兒他們就要進來了。”幼清拉着趙芫,“你都是孩子的娘了,怎麼一到這種熱鬧的時候,你自己就變成孩子了。”

趙芫哈哈笑着,道:“我怎麼不是孩子了,我和我的茂哥兒一起長大不成啊。”話落,正好有婆子來回事,她就馬不停蹄的又去忙活了,幼清這裡也不得閒,來的女眷她和薛思琴迎着看顧着,來來往往的她都不知道跑了幾趟了。

辰時差一刻的時候,外院的門開了,薛瀲抱着豪哥很得意的回來,拍了幼清的肩膀,幼清一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新郎官進來了嗎”

“看看。”薛瀲將豪哥的小手一鬆,又從豪哥的懷裡撥拉了幾下,舅甥兩個人抓出十來個封紅,幼清接了一個過來拆開,發現裡頭都是十兩或二十兩的銀票,一小疊估摸着有七八張的樣子,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來,道,“這是特意給豪哥的封紅,還是進門的封紅都包成這樣?”

“都是這樣的封紅。”薛瀲挑着眉頭道,“保定廖氏可真是財大氣粗,迎親的紅包也敢這麼厚。”

幼清也覺得,她現在有點擔心薛思琪的婚房會佈置成什麼樣子了,會不會也是珠光寶氣的金玉滿堂的樣子?

“廖大人背女戒了沒有?”幼清笑着摸摸豪哥的小臉,薛瀲就道,“當然得背,你別看他平日口若懸河,今兒可害怕了,一副拿不出手的樣子。”

幼清掩面而笑。

開完了席面,廖傑便到了內院,幼清遠遠看着,在人羣中看到了宋弈的身影,隔着那麼多人那麼遠,宋弈彷彿感受到她的視線,立刻轉頭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碰,幼清輕輕笑了起來,宋弈也是滿臉的笑意。

薛思琪的妝當然談不上好看,但是卻很可愛,圓圓的臉粉粉的嘴脣,穿着大紅的喜服,像極了貼在門上的福娃……她和廖傑一起給薛老太太磕頭,給薛鎮揚以及方氏磕頭,由薛靄揹着上了轎子。

京中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熱鬧的場面,街道上許多百姓都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着熱鬧,廖傑高坐馬上,一派器宇軒昂的樣子。

薛思琪坐在轎子裡,聽着外頭的鞭炮聲,她將頭上的蓋頭扯下來,自懷裡拿了塊點心吃了起來,從昨晚開始她的肚子就有點餓,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撈着東西吃,還好上轎的時候,春榮給她塞了幾塊點心,她能吃着壓一壓餓。

薛思琪吃完,又小心翼翼擦完嘴,蓋上蓋頭一本正經的坐着,眼前就浮現出廖傑的樣子。

稀裡糊塗的,轎子停了下來,薛思琪由廖傑用大紅綢牽着進了門,男眷們圍在喜堂中觀禮,薛思琪看不到人,但是卻能蓋頭底下看到一雙雙的鞋面,以及耳邊傳來或高或低的笑聲,她和廖傑三叩九拜的折騰出一身的汗,終於入了洞房。

喜房裡也很熱鬧,薛思琪能感覺到有很多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她儘量露出鎮定從容的樣子,腳步緩慢的在牀上坐了下來,全福人念着祝詞兒,隨即廖傑將她的蓋頭用秤挑開,她很滿意的聽到了房間裡響起一陣驚呼聲。

薛思琪擡頭去看廖傑,他亦是穿着喜服,濃眉星目,氣質溫雅,和她想象中的樣子沒有差別,而廖傑也正望着她,嘴巴忍不住抽了抽,呵呵笑了兩聲!

這妝容也太難看了,連原來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廖傑心裡頭非常的嫌棄。

薛思琪看出來,難不成他還嫌她長的不好看?她都沒有嫌棄他,他還有膽子嫌她,好,好的很!

薛思琪不冷不熱的撇了眼廖傑,廖傑在全福人的示意在薛思琪身邊坐了下來。

屋子裡的女眷一陣鬧騰,抓着花生蓮子往兩個人身上丟,廖傑眼捷手快的接着,薛思琪就顯得意興闌珊的,時不時撇他一眼!

夫妻二人喝過了合巹酒,廖傑要在東牀上壓坐半個時辰,來鬧房的女眷們便紛紛告辭走了……薛思琪是一個都不認得,不過她也不着急,該認識的她總會認識的。熱門

房間裡只剩下廖傑和薛思琪,幾個丫頭也關了門退在外面,只有桌子上的喜燭跳動着。

薛思琪看廖傑,廖傑側過臉來看看薛思琪,皺眉……薛思琪暗怒昂着頭望着他,問道:“你那什麼表情?”

“我?”廖傑看着薛思琪,想了想道,“沒什麼,你的妝有點……有點花了!”

薛思琪一愣,騰的一下站起來,頂着鳳冠跑到鏡子前頭,隨即啊的一聲捂住了臉,她愛出汗,方纔悶了一路這個時候臉上的粉早就花的跟只貓一樣,難怪剛纔房裡的那些人發出一陣驚呼聲,原來嘆的不是她的美,而根本是在嘲笑她的狼狽,她氣的指着廖傑:“你出去,立刻給我出去!”

廖傑皺眉,還是很客氣的道:“你若覺得難看便去洗洗臉,我幫你喊丫頭來?”

“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薛思琪覺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人家成親都是美美的,只有她出了這麼大的醜不說,廖傑還一副嫌棄的表情的看着她,她真的氣的不得了,“你不出去,我走!”話落,猛地拽了頭上的鳳冠丟在牀上,開門就要走。

廖傑早就聽說薛思琪的脾氣不大好,今兒就算見識了,他忙趕過去拉着她,賠着笑臉:“你現在醜了,在房裡只有我一人看見,可若你現在出門,可是家裡所有人都會看見的,你可要想好了。”

薛思琪杏目圓瞪,廖傑乾乾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去前頭陪客,你……早些歇着吧。”頓了頓又道,“那個……牀上的牀單重新換一下,髒死了。”

薛思琪根本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她就聽到他說一句她醜死了,等廖傑出去,她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春榮和沁蘭等人進來,薛思琪忙重新洗了臉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薛思琪氣呼呼的道:“去找點吃的,我餓了。”春榮應是,不一會兒從剛外頭端了個托盤回來,裡頭擺着幾樣小菜和一碗飯。

薛思琪吃過,坐在桌邊喝着茶,心裡才覺得舒服了點。

“奴婢好像聽到您和姑爺拌嘴了?”春榮見薛思琪一臉不悅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哄着她,薛思琪聞言就道,“誰和他拌嘴,他那是嘴賤!”沒見過像他那樣說話的,是誰說的他口才了得的,她非得找那人理論去。

春榮其實也聽到了,她笑着勸着道:“”……可見姑爺沒有把您當外人,若不然他也不會說這種話的。

“那還是當外人比較好。”薛思琪皺皺眉,伸了腰和春榮道,“我先歇着了,你們也去歇着吧,明兒還有好多事呢。”她今天粗粗看了一眼,估摸着廖府來了不少人,明兒認親應該要花些時間。

春榮笑着應是,低聲道:“您淺淺的打個盹兒,姑爺還沒有回來呢。”

薛思琪點點頭,趴在枕頭上不過幾息的功夫就睡着了,春榮搖搖頭放了帳子,帶着沁蘭幾個人退到了外間守着,過了約莫三四個時辰廖傑才踏着夜幕被人扶着回來,一進門他便拂開扶着他的小廝,看了春榮一眼,春榮帶着幾個丫頭行禮:“姑爺好。”

原來是薛思琪帶來的丫頭,廖傑微微頷首,轉頭對自己的常隨道:“給我送些熱水進來。再把我的衣裳拿來!”說着,就自己去解外頭的喜服,解了一半發現春榮幾個人還面紅耳赤的站在對邊,他擺手道,“都回去歇着吧,今兒也累了一天。明天起來老爺再給你們打賞。”他溫文爾雅,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面色又很柔和,春榮幾個人都覺得這個姑爺好。

廖傑在門外將衣服脫的只剩下中衣,換了鞋子才進了臥室,讓人打了水細細的洗了澡,他披着頭髮出來,原想看會兒書,可聽到了牀上輕輕淺淺的鼾聲,他便有些坐不住,撩開帳子朝牀裡頭看去。

卸了妝的薛思琪皮膚白白嫩嫩的,圓圓的小臉在枕頭擠成包子似的樣子,很可愛,可廖傑很驚訝,從來沒有想過女子睡覺還能睡成這樣的,他咳嗽了一聲,薛思琪沒有什麼反應,廖傑又咳嗽了一聲,薛思琪似乎嫌吵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

她嫌熱,上身穿了一件到大腿間的中衣後,下面便只着了一條裹褲,原本腿放在被子裡還好,如今翻了個身,頓時一條肉呼呼白花花的大腿就從被子裡滑出來,異常顯目的落在大紅色的錦被上,非常的賞心悅目。

廖傑嘴角又抽了抽,幾不可聞的吞了吞口水,覺得口乾舌燥!

“咳咳……”廖傑又咳嗽了幾聲,薛思琪依舊沒有醒過來,他走到桌邊喝了口水,想上牀去睡可又覺得不好意思,在牀邊上來回走了好幾遍,最後心一狠躺在了牀上。

他動作很大,想着這樣總能驚醒薛思琪了吧,可他不知道,薛思琪昨晚就沒有睡,今兒早困的眼皮黏在一起了,就算這會兒打雷,也驚醒不了她。

廖傑伸出根手指,想找個能戳的地方,戳一下,可是手指從薛思琪的後腦勺移到腳底板,他也沒有下的去手!

廖傑還是翻了本書出來,靠在牀頭看,餘光時不時撇一眼薛思琪顯目的大腿,半天都翻不了一頁,他看着那大腿直髮愣,就在這時薛思琪猛然一個鯉魚打挺似的從牀上翻了起來:“哎呀,完了,現在什麼時辰了。”她還記得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被她睡過了。

廖傑結結實實的被她嚇了一跳,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道:“還早,你若是累了再睡一會兒。”他的聲音又輕又柔,看着她的目光也沒有前面的嘲諷,薛思琪頓時就沒了氣,抓着被子將自己的腿蓋上,有些尷尬的道,“不好意思,我方纔睡着了!”

廖傑笑笑,道:“沒事,我也正準備睡了。”

“哦!”薛思琪目光閃爍,指了指枕頭,“那個……要不一起睡?”

廖傑一愣,點點頭:“好,一起睡。”

薛思琪就擁着被子,拱啊拱的移到枕頭上躺着,廖傑也躺了下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閉上了眼睛,薛思琪心裡砰砰直跳,滿腦子都是昨晚看的那本書裡的圖畫,雖畫的不算美可該有的全部都畫出來了,而她該懂也都懂了。

要是廖傑翻身過來,她是要順勢摟着他的脖子朝着他笑呢,還是欲語還休的故作矜持一下?

廖傑心裡也砰砰直跳上,他睜開眼,瞧見薛思琪正閉着眼睛,不過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着,顯然是沒有睡着,他咳嗽了一聲,身子朝薛思琪那邊挪了挪……想了想,一咬牙翻了個身趴在了薛思琪身上。

薛思琪駭了一跳,睜開眼睛看着他,兩個人一個上一個下大眼瞪小眼。

廖傑不再說話專心脫衣服,薛思琪很配合的伸手去解他的衣領,廖傑一驚看着她,薛思琪沒注意很認真的去解他的扣子……

本來以爲她會害羞,沒想到她還挺大方的,廖傑喜歡薛思琪的性子,就越發的來了興致。

兩個人就着燭光,一會兒工夫就將對方剝的赤條條的,薛思琪的目光自上往下一掃,彷彿此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滿臉通紅,她害羞廖傑卻不曾,撲着她情再難自禁。

等水到渠成時,薛思琪疼的哀嚎一聲,道:“你不能輕一點啊,疼死我了!”

“疼嗎,哪裡疼?”廖傑也很緊張,哆嗦着滿頭的汗,他伸手去摸,薛思琪就一腳抵在他胸口,喝道,“不準亂摸!”

廖傑哦了一聲,再壓抑不住……薛思琪疼的又撓又咬又叫的。

春榮在外頭聽的臉紅心跳,加上心驚膽戰的,她真怕一會兒兩個人在裡頭打起來,二小姐的脾氣,那可真是說來就來的!

過了一刻,春榮聽到廖傑要水,她垂着頭忙喊了個小丫頭擡水進去,餘光飛快的撇了眼帳子裡,就聽到薛思琪在裡頭直哼哼:“我不洗,我要睡覺,明早再說!”

“這怎麼行。”廖傑滿身滿薛思琪撓的火辣辣的,他嘶嘶的吸着冷氣,哄着道,“快去洗,乖!”

薛思琪翻了個身趴着不動,又困又累又疼,她咕噥道:“你要洗你就洗,別吵我。”話落,下上眼皮打架,一副要睡着的樣子。

廖傑用力忍着,起身自己去洗了澡,然後又將自己收拾乾淨,換了衣裳,等回來時看見亂糟糟的牀便實在忍不住,他用被子將薛思琪裹住放在軟榻上,喊了春榮進來換了被單,然後又將薛思琪放回去,拿毛巾給她從手指頭一直擦到腳趾。

等做完了這一切,他才覺得的舒服了一些,靠在牀頭打了個盹兒。

廖家這邊很熱鬧,但壽山伯府中,卻是陰雲密佈,鄭轅和鄭夫人相持不下,房裡的丫頭婆子們駭的沒有人敢說話,過了許久許久,鄭轅才了口:“人是你接進門的,和我沒有半分關係,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孜勤。”鄭夫人嘆了口氣,道,“思文長的很漂亮,性格又溫順,你先去試試好不好?”又道,“你不肯成親孃也不逼你,可你身邊也沒個照顧,娘怎麼能忍心呢。”她見到薛思文時,便就覺得那個姑娘還不錯,長的很清秀,笑起來安安靜靜的,雖算不得端莊大方,可做一個妾室,以薛思文的姿色和才情是綽綽有餘了。

所以,她明知道劉氏是故意整這個庶女的,她也當做不知道,將薛思文接進了門。

她什麼都不求,只盼着薛思文有這個本事將鄭孜勤的心留住,或者說,讓他不要一根筋到底的把心思放在方幼清身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鄭轅撇了眼鄭夫人,大步出了門。

鄭大奶奶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看着鄭轅越走越遠的背影,她扶着鄭夫人道:“娘,您這樣逼着他沒有用,他若是真有這個心思,外頭那麼多女子,他總能看中一兩個,再說,即便良家的看不上,不還有那些青樓楚館的嗎,可是您瞧,他是連那種地方也不去。”

鄭夫人嘆氣,她和方幼清接觸的越多,就越覺得方幼清像個閃閃發光的明珠,心裡越懊悔,可是事已至此她便是再懊惱也無濟於事……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鄭轅不要死心眼,方幼清再好可已經是宋太太了,惦記着她只有讓自己難過。

比方徐鄂,竟然爲了方幼清捨生忘死,她真的怕哪一日遇到這種情況,鄭轅也能和徐鄂那樣,捨生忘死的。

鄭夫人嘆了口氣,和鄭大奶奶道:“你抽空讓你房裡的梅兒去那邊走動走動,都是妾室,說話或許方便一些,教教她如何勾住男人。”

鄭大奶奶心道鄭夫人可真是急糊塗了,和她說妾室勾男人……她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打包發賣了纔好,想歸想,她還是應了一聲,道:“娘,我知道了!”

鄭夫人無奈,覺得無計可施了。

鄭轅徑直出了府,負手在城裡漫無目的的走動,等他回神過來時,竟然發現自己站在槐樹衚衕口,再往裡面走幾步,便就是宋府。

他嘆了口氣,可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的看着衚衕裡影影綽綽的幾盞燈,過了一刻,從另外一個衚衕口有四頂轎子走了出來,提着燈籠一行人有說有笑,鄭轅朝暗處移了移,那四頂轎子忽然停了下來。

“姐夫,大姐,要不你們晚上住我們那邊去吧,省的來回的奔波。你們倒無所謂,可別累着豪哥兒了。”說話的聲音一出來,鄭轅就聽出那是幼清的聲音,他心裡大喜,目光落在那頂轎子上,果然,就看到她的臉從裡頭探出來,笑眯眯的滿臉的喜色。

鄭轅想起今天是廖薛兩家的辦喜事的日子,難怪她這麼晚才從薛府回家。

幾個人說了幾句話,薛思琴和祝士林帶着豪哥從衚衕裡出來往家去,幼清則和宋九歌拐彎進了槐樹衚衕!

鄭轅又站了一會兒,直到街面上傳來更鼓的聲音,他才轉身離去,獨自一人,長長的影子在夜風中孤零零的移動着,他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經泛着白,他徑直轉道去了十王府,在十王府門口碰見個小內侍,探頭探腦的朝裡頭看,一件鄭轅就滋溜一下躲在了馬車後面。

“你哪個宮裡的?”鄭轅負手,看着小內侍,面色威嚴。

小內侍哆哆嗦嗦的從車後走了出來,攏着手道:“奴婢是乾西的十一皇子身邊的小武。”說着,撇了眼鄭轅。

“十一皇子?”鄭轅微微一頓,“既是在宮裡當差,爲何又到十王府來?”

小武就恭恭敬敬的回道:“聖上說我們主子十歲了,問他是要繼續住在宮裡,還是到十王府來住。”

“聖上問的?”鄭轅愣住,眼眸微眯,他怎麼不知道十一皇子見過聖上的事情,“是你時候的事?”

小武就回道:“昨天夜裡的事情,我們皇子現在還在西苑服侍聖上呢。”

誰安排十一皇子進西苑的?張瀾?錢寧?還是單超,或者……宋九歌?

鄭轅打量了眼小武,不再多問,大步進了十王府。

“小武”等鄭轅離開,就捂着嘴笑眯眯的跑了,徑直跑到一條死衚衕裡,他呼呼喘着氣停下來,立刻就有個同樣年紀大小男孩跑了出來,一把拉着他道:“殿下,您沒有被發現吧。”

“沒有。”他搖着頭,笑着道,“我們快回去吧,要不然母親會擔心我的。”他說着,飛快的將自己身上穿着內侍服脫下來,兩個人互相換了衣服,“小武,回去可千萬不能和娘說,知道沒有?”

“奴婢知道了,肯定不說。”小武點着頭,朝外頭看了看,問道,“那您還去宋大人家裡嗎?”

“不去了。要是讓他知道我今天偷偷跑出來,一定會生氣的。”說着他拉着小武貓着腰躡手躡腳的走了,等到了西側門他又直起腰來,和小黃門亮了腰牌,小武道,“聖上請十一皇子去西苑的,爾等看清楚了。”

這是大家第一次見到十一皇子趙承修,所以,忍不住想要多打量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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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謝謝秋心,一下子送五百大顆的鑽鑽,太厲害了,土豪,請讓我抱大腿吧~!

要放假了,祝大家三天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