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陵道謝一番,將在場婢女撤離,才緩緩走近牀邊,深情凝視她,柔情似水,情意深露。
“欣月,你快點醒來,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他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像是怕失去一般,輕輕將她的手撫在臉頰上,靜靜閉上眼睛,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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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一臉倦容回到府中,婢女此時走來,看着一臉失意的慕容雪,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夫人和老爺在大堂等您呢,小姐趕快去吧!”
慕容雪低垂眼眸,沒有答話,向大堂走去,來到堂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爹,娘!”
慕容夫人瞧見她失落的模樣,心中自是心疼,輕嘆一口氣,柔聲道:“雪兒,今日的事有些變化,雪兒不要放進心中,只是這子陵怎麼會拒婚呢,這太突然了!”
慕容雪輕輕苦笑道:“娘不用爲我擔心,我沒事,反正女兒也並不想這麼早成親,這樣正好隨了女兒的心意!”卻不知說出這話在旁人聽來是多麼苦澀。
慕容須道:“罷了,罷了,既然朗無情,就算雪兒嫁過去,也不會幸福,從今天開始就不必再說這事了,此事就此過去吧!”
慕容雪聞言心中更是刺痛,不甘之情冉冉升起:“爹和娘就不用再管雪兒的事,我自己有把握有分寸,不用爹爹和娘操心,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一路強忍着情緒奔向房內,關上房門那一刻,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她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塊塊割落,刺痛難忍,絕望和恐慌之情遍佈全身,她從未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失去是她最承受不起的東西,她承受不起。
此時此刻,她覺得天昏地暗,天似塌下來一般的可怕,沒有什麼能拯救她痛苦和絕望的心情。
她一下子
癱坐在地,似乎無法呼吸,全身已經沒有力氣,只有將心碎和痛苦之情化作淚水發泄,卻無法彌補她心中的痛傷,腦海中穆子陵的身影歷歷在目,清晰的沒有一點波紋,他像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深深的雕刻在心中深處。
視線越來越模糊,身影越來越朦朧,耳邊只是傳來曦兒急切的呼叫聲。
水欣月醒來之時,只覺得渾身疲累,胸口傷口處微微作痛,擡眸卻看到伏在牀頭熟睡的穆子陵,她心中稍稍一驚,卻沒有驚醒他,望着他熟睡安詳的模樣,倒是有一絲欣慰。
睡夢中,他的眉頭卻還微微皺起,俊朗的臉在晨曦的映照下,透出柔和,往昔冷酷神情早就不復存在,水欣月脣角淡淡勾出一絲笑意,竟想伸手來撫摸他的雙頰。
意識到心中忽出現這樣的念頭,她滿臉羞紅,不由自責。
一旁的穆子陵聞聲起來,見她已經甦醒,急忙問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傷口還痛嗎?”
水欣月見他關懷之情倍加明顯,淡淡一笑:“我沒事,穆將軍....是在這裡陪了我一夜嗎?”
說完低下眸子。
穆子陵抓着她的手,柔聲道:“是的,我是怕不陪着你,等我醒來,你又會消失不見,你這次真的嚇壞了我,不過,我也感謝這場火,因爲它讓我真正明白我的心!”
忽然被他拉住手,水欣月很是難爲情,想要掙脫,卻是被她緊緊抓着,聽他這般說,心中忽然不安寧:“穆將軍,你放手,若讓旁人瞧見了,自是說不清了!你這是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穆子陵深深凝望她,眼中情意流動:“好,今日我就讓你徹底明白我再說什麼,我穆子陵喜歡上水欣月了,已經深深愛上水欣月了,再也無法容下其她人了!”
水欣月聞言一驚,忽然臉色巨白,心中千萬種情緒無法言喻,她只覺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更不覺得他竟然會對自己表露心跡。
看到她臉色忽然慘白,穆子陵急切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說着便拿出藥箱裡的止痛散來,猶豫一
番,又道:“來,我替你上藥!”
水欣月攔着他,勉強笑着:“不勞煩穆將軍了,我傷口不痛了,等下我自己會處理的。”穆子陵看她一直躲避自己的眼神,上前轉過她的身子,柔情望她,溫聲說:“你在拒絕什麼,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接受嗎?”
水欣月低着頭不去看他,半晌才說:“欣月不值得穆將軍垂愛,自是也不敢高攀,你我身份懸殊太大,我亦是冷月宮的人,我們是不可能的!”
穆子陵急道:“不,太后已經確認你是公主的身份,我們就去跟皇上說,恢復你公主身份,到時候我就可以像皇上和太后表明心意,到時候你自不是朝廷擒拿的重犯,這也就成爲不了我們之間的隔閡!”
水欣月掙脫他,轉過頭道:“並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我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的,即使我成了公主,我們也不可能,欣月真的不值得,蒙穆將軍錯愛了!”
穆子陵眉頭蹙起,一字一頓的問:“你當真沒有喜歡過我?你可當真!看着我眼睛回答我!”
水欣月沉思着,卻是不答,心內百感交集,她仿若下了決心,擡眸看他,他眼中的憂傷刺痛了她的心,她使自己鎮定,淡淡的道:“欣月從來把穆將軍當做知己,並不敢多想,穆將軍如此優秀,定是得到很多佳人閨秀的仰慕,欣月無福與穆將軍相攜執手!”
穆子陵妄想從她眼神中能得到一絲的情意,可是她的眼神如此堅定,毫無一絲其他情意,似寒冰一般籠罩着他的心,冰冷和刺骨。
心如死灰,也許就是如此,他苦苦笑着:“在下適才魯莽,水姑娘好好養傷吧!”說着便失魂落魄離去。
水欣月看他孤寂的背影,沉重的腳步,深深灼熱她的眼睛,自己定是傷害了他,罷了、罷了,還沒開始就讓它結束,傷害不會很大。
只是,她心中的傷痛誰又能看的見,她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不可能與他在一起,剛纔拒絕的話語,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的出口,每一字每一句都一針針的刺痛她,她何嘗不希望與他一起相偕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