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門微微虛掩着,連把守的侍衛都被撤離,穆子陵很是奇怪,便推開門邁了進去,忽然一股濃煙入鼻,穆子陵暗叫不好,慌忙掩鼻,卻是濃煙已經入鼻,正欲逃離,誰知腦後被人重重一擊,眼前一黑,便不暈了過去。
昏迷之間,聽到很噪雜的對話,意識卻是迷迷糊糊,再加上濃煙藥力過強,眼皮越來越沉,便不省人事了。
腦中飛快的閃着許多陌生卻又熟悉的畫面,白衣女子旋轉着從天而降,她的身子輕盈而優美,只是她的臉卻是朦朧的辯不到,那女子舞着衣裙漸漸遠去,他心中一陣慌亂想要抓住她,伸手撲捉,她卻變成一縷青煙在空中淡淡散去,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身處懸崖,接着身體不住的往懸崖下墜、下墜.....
猛然驚醒,渾身已是大汗淋漓,穆嚴和李太醫繃着臉嚴肅的望着穆子陵一舉一動,見他醒來,眼神中帶着些期許。
穆嚴說道:“子陵,你...醒了?有沒有感覺怎麼樣?”穆子陵已經顧不得剛纔奇怪的夢境,問道:“爹,你有沒有事,剛纔在書房.....”李太醫和穆嚴見到他如此反應,嘆口氣,打斷他話道:“子陵,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適才在書房,是我與李太醫商議再三,你失憶是因爲你墜入峽谷,頭部受到重創而產生的暫時性遺忘,如若以毒攻毒,再將你打暈,說不定會喚起你之前的記憶,但是現在看來,是無功而返了。”
李太醫道:“看來,穆將軍的失憶是不會如此簡單就能夠恢復的,穆將軍,你適才在睡夢中可有什麼不同的反應亦或者奇怪的夢境。?”
穆子陵只覺得頭有點輕微眩暈,便輕輕撫了撫太陽穴,李太醫見他如此舉動,便遞給他一個小瓶道:“穆將軍,此瓶中是新鮮薄荷,讓人清醒醒腦,剛纔穆將軍進入書房所聞到的濃煙,是一種菸草,這種菸草能讓人放鬆心情,放鬆渾身所有崩起的神經,潛意識中
可以表達自己心中隱藏很久的情感,所以潛意識中你遺忘的一些事也有可能記起。”
穆子陵拿起小瓶輕輕嗅着,淡淡的薄荷香入鼻,本是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李太醫,這薄荷果然有用!”李太醫一臉歉意:“穆將軍,爲了恢復你的記憶,老朽適才打暈你,實在是抱歉啊!”
穆子陵輕聲道:“李太醫也是爲了我,況且我也是很想讓自己尋回丟失的記憶,真的很迫切,所以,這點皮肉之傷根本不值一提。”
忽然想到什麼又說:“李太醫,剛纔我在夢中做了很久的夢,夢境雖然很陌生,卻有着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感覺真的是親切的很。”
李太醫和穆嚴聞言,倒是興奮:“穆將軍,你能把夢中情景給老朽敘述一遍嗎?”
敘述完畢,李太醫捋了捋鬍鬚,道:“看來,都是菸草的作用,夢中的所有事物都與潛意識有相連的,現在只是一點點皮毛而已,我感覺,穆將軍一定會在不久就能記起全部的事情的。”
穆嚴緊追着問:“那子陵,你覺得夢中的白衣女子會是誰呢?”穆子陵躊躇一番,才道:“我也不敢確認,那個白衣女子在夢中不停旋轉,如今看來是否是在跳舞,那背影與身姿倒是與雪兒很像,我想可能這個情景與雪兒有關吧。”
“可是,又如何會在懸崖,而你卻爲何又墮入懸崖呢?”穆嚴緊追不捨。
李太醫擡手讓他制止:“大將軍,穆將軍現如今狀況,越是逼問越是會產生反效果,是這樣的,人在失憶之時,潛意識中會記住人生中初次動情、最難以忘懷的那個場景。”
穆子陵沉默不語,半晌才說:“李太醫,你可否給我一些那個可以放鬆神經的菸草,我想這個對我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穆將軍,此菸草少用會讓人心情愉悅,讓人減壓,如若多用的話,會讓人產生幻覺,不
遠面對現實,老朽可以給你,但是一定要記得少用,放在薰香爐中幾片葉子即可。”
李太醫將藥箱中的一小包牛黃皮紙包紮的幾兩菸草給他後,又留下裝着薄荷的小瓶,又叮囑道:“如若沒有控制住,吸食瓶中的薄荷便好了,大將軍,今日呆的實在太久,還有回去覆命,老朽就先走一步了!”
穆嚴笑着點點頭,李太醫微微行了退禮便離開了,穆嚴輕輕拍了拍子陵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子陵,明日慕容府的宴會,可是朝中文武都在場的,有些事情,是不能違抗的。”
穆子陵疑惑瞧着穆嚴,反問道:“什麼事實不可違抗的,爹說此話是什麼意思?”
穆嚴轉過身:“有些事情,並不是父母和你自己能夠做主的,聖旨天命是不可違抗的,其實也好,你失去記憶何嘗不是件好事呢?”穆嚴說過此話,便緩緩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穆子陵。
終於盼到了大宴那日,午時幾分慕容家就已經忙忙碌碌佈置會場,慕容園中經過及層次修建,場地更加寬闊,好似天公也是作美,今日竟會有習習的涼風,使本是悶熱的燥氣散去了不少。
慕園中的開滿了木槿花,雪白雪白的,使得空曠的場地有了絲絲朝氣與生機。
水欣月呆呆坐在銅鏡面前,黑色的長髮已經被高高的盤起,整齊端正的沒有一絲亂髮,白淨的額前用水墨畫就的花鈿,黛眉遠長,有着高雅貴氣之姿。
一旁侍奉的丫鬟爲她梳理好頭髮之後,纔將衣架擡上來,水欣月擡眼望去,孔雀藍的錦衣華麗麗的在衣架之上,衣袖與肩膀之處暗藍色珠寶豔麗奪目,錦衣在餘輝之下彩繡輝煌。
那丫鬟道:“公主,請更衣吧!”水欣月將手中的筆輕輕放下,淡淡低眸,有說不出的失落之感,她靜靜瞧着那件華服,緩緩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