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在得知林蕎已被帶進大魯後,慕容琰便帶了一隊精衛,微服急往榆關而來,他命人給大魯所遞的國書上稱,“欲和大魯建立友好邦交,求大魯太子一見。”
國書沒有到,慕容琰到達榆關的軍報先到了,傅廷琛冷笑,“若想孤交出阿蕎,他須先將弈弟的身子交出來。”
當即,他修書一封,命人送往榆關,直言要慕容琰歸還慶王世子的屍身,慕容琰見信大驚,這才明白爲何當然慕容弈可以令傅廷琛願意協助,怎麼他原來竟是慶王之子?
回想當日,即便是在龍隱山觀景亭上,慕容弈也只是口口聲聲要替淨和師太和周妃報仇,絕口未提慶王,無論是慕容琰還是嘉和帝乃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慕容弈的心裡竟然還藏着這樣的一個秘密。
而慕容弈之所以有龍隱山那慘烈的一跳,想來,也是跟這個有關的了。
難怪慕容弈給他的遺信裡說,要把他埋在無根山莊。
那裡,是他父母的相聚之地呵!
將那信焚掉,慕容琰悲憤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他深爲淨和師太當日誤導嘉和帝憤怒,更爲淨和師太對慕容弈的不負責任而悲憤!
慕容弈在大肅皇宮長大,她應該能明白嘉和帝只要確定這個兒子是親生的,就會對慕容弈無限恩寵,她若替慕容弈貼身設地的多想一想,就不該將慕容弈是慶王之子的事說出來。
有時候,謊言是可以避免很多悲劇的。
爲了兒子能安心的過完一生,她便是隱瞞真相,讓慕容弈一輩子都以爲自己是嘉和帝之子,平平安安的過完此生,又能如何呢?
淨和師太實在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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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琛自從知道慕容琰來了。就開始了緊張的備戰狀態。
用傅君桓的話說就是:“正找他呢,送上門來了,兒砸,幹他。”
慕容琰這邊遲遲得不到大魯的回信,也很焦慮,兩國開戰,苦的是黎民百姓,即便慕容琰不懼戰,也不願戰。
所以,他雖是來追林蕎,卻也是希望能和魯國建立友好邦交,讓老百姓不要再爲慕容家和傅家那點子屁事兒遭殃了。
見大魯這邊不搭理,慕容琰想了想。就命人送了一封罵得很難聽的信過去給傅廷琛,信上的意思無非就是大魯的國際風範很差,難道是大魯的太子見不得人之類。傅廷琛看了後,氣笑了,“喲,慕容琰急了,來跟孤玩激將法。”
大胡等人就開始摩拳擦掌,“殿下,咱們發兵吧,把榆關直接踏平算了,然後活捉大肅皇帝,這大肅天下就是咱們的了哈哈哈。”
傅廷琛冷冷看了衆人一眼,“若是慕容琰真落到我們手裡。大肅皇族必定會接慕容瑜出誠王府,那時慕容瑜坐上大肅的皇位,還不如慕容琰呢,最起碼慕容琰會因爲林蕎而對我們忌憚幾分。”
大胡等人一聽,果然如此,便蔫了,“那……那怎麼辦?”
傅廷琛在屋裡踱了幾步,就問,“還沒有找到她嗎?”
大胡等頓時就低了頭,不敢吭聲了。
傅廷琛一看衆人蔫頭巴腦的樣子,就火了,將桌子又拍了個山響,“你們還有點用沒有?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還敢跟孤說什麼踏平榆關活捉慕容琰?”
大胡蔫蔫的回,“太子殿下,如今京城裡除了王公大戶外,其他的地方全翻遍了,這……實在是沒地兒再找了。”
“王公大戶?”傅廷琛忽然一愣,就覺得……咦?
他這纔想起他母妃的脾性,他母妃是明白他的性子的,若母妃誠心不想讓他找到林蕎,勢必會幫助林蕎藏起來,他母妃要藏人,也自然是會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那麼,這些地方自然就是他不能去搜的地方,他不能去搜的地方。便只有那些王公貴族家了。
傅廷琛便嘆氣,他母妃確實給他出了個難題,就算他如今貴爲太子,也不能挨家挨戶去這些皇親貴族家裡找人啊。
他當太子後,雖然傅君桓的親生兒子沒有意見,但其他宗室卻未見得就甘心,正多少雙眼睛亂梭的要找他的茬呢。
所以,此事就只能智取。
一確定方向後,傅廷琛將命人將林蕎離開那天府裡的動向全都細細的梳理,誰出去買菜過誰出去買柴過又誰來送東西串門兒過,全都逐一記錄覈查,最後,將目標鎖在了海郡王府。
海郡王的王妃和母妃是打小兒就要好的手帕交,而那天母妃曾經派人送了一箱東西給海郡王妃,運送東西的,是母妃最貼心的大丫頭雲綺。
據擡箱子的人說,那箱子裡的東西極隱秘,他們將空箱子擡進屋後就退了出來,箱子裝好後,他們進去擡上就走,到了海郡王府後,也是雲綺單獨和海郡王妃交接的,是以,誰也不知道那裡面裝了什麼?更不知道雲綺跟海郡王妃說了什麼?
雲綺那邊,傅廷琛是不敢去問的,因爲作爲母妃的絕對心腹,那雲綺簡直就是一塊會行走的金牌,見她如見母妃面啊!
鎖定好目標後,大胡等人就開始對海郡王府的人進行摸底,誘也好,騙也好,花錢砸也好,總之很快就從海郡王府的下人嘴裡得知,海郡王府裡確實多了位客人,是個姑娘。
下人們還說,這姑娘挺怪,誰也不知道和他們家是什麼關係,但王妃就命好生伺候着,而那姑娘也就極好伺候,給她吃飽穿暖了她就坐在窗下看雪,一看一整天,有時看着看着就開始掉眼淚,誰也想不明白那雪有什麼好看的。
大胡等人一聽,得,是林蕎了,能這麼好伺候又這麼黯然的,除了她還能是誰?
消息回給傅廷琛,傅廷琛半是高興半是繼續傻眼,高興的是,林蕎安然無恙還被照顧的挺好;傻眼的是:他依舊沒辦法把人弄出來。
甚至,他都不敢往海郡王府冒頭。
原因無他,海郡王府裡有個母夜叉。武藝高強力大無窮,小時候見他第一眼就說要嫁他,他自然是不肯的,不肯就揍,於是傅廷琛這一身功夫與其說是爲保家衛國練出來的,不如說是被那母夜叉給打出來的。
然後傅廷琛躲了十幾年,那母夜叉就盯他盯了十幾年,他不娶,她就不嫁,誰敢往瑞王府提親,她就去揍誰,所以這麼多年來傅廷琛之所以單身,一來是因爲手握自由擇妻的聖旨他又誰都看不上;二來便是看上他的都被母夜叉給打跑了。
這麼說吧,要說這天下還有讓傅廷琛怕的,那就是這母夜叉了。
傅廷琛就急得直撓頭,母妃實在太狠了,她不但藏林蕎,還將林蕎藏在一個他不敢去的地方。
話說,那母夜叉若知道林蕎是他帶回來的,會不會把林蕎打死啊?
這麼一想,傅廷琛屁股上生生燃起了一把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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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林蕎其實也急了。
總不能老在人家住着啊,還幹住着不幹活兒,整天白吃白喝人家的。不合適啊。
林蕎就思量着要走,她便來跟海郡王妃辭行,不想海郡王妃卻笑道,“姑娘急着要走,可是我海郡王府招待不週?”
林蕎慌忙擺手,“啊不不不,周到,太周到了,只是……只是我總在這裡打攪,實在是過意不去。”
“那……姑娘可有地方去?”
林蕎搖頭,“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去住着。”
她其實很想去青城山裡搭幾間茅草屋,留在那個有慕容弈的記憶的地方,就那麼停留一輩子,但是在大魯這破地方呆了這些日子後,她就明白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圖樣圖森破,且不說她不像其他穿越女主那樣或武功高強或身懷異能,根本就不可能在那深山老林裡生存,便是這一年十二個月有六七個月都是寒冷天氣的氣溫,她也活不下去,就眼前這天氣,把她扔青城山裡,不多,三天,她就凍死了。
海郡王妃就笑了,“既是如此,姑娘還請安心住下,現在外面還很冷,你一個女孩兒家,不宜出門。”
林蕎低着頭,“可是……大魯的天氣要到五月底方纔暖和,我……”
青城山不能住,那就去榆關好了,在榆關城裡買個小房子,裡面砌上火炕,見天的在那炕上窩着也是不錯的,反正她有錢。
話未說完,門“砰”的被推開,一個紅火火的影子呼的衝進來,抓着林蕎的手就搖,“好妹妹,你別走,這大雪天的你去哪兒啊,你來我給你逮雀兒玩去。”
林蕎一個不防,被她拉得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那紅衣服女孩子忙伸手抱住她,邊就嫌棄,“你咋跟着紙人兒似的,輕飄飄的,我還沒用力氣你就倒了。”
林蕎猝不及防的這一下子,嚇得臉都白了,海郡王妃也拉下了臉,喝道,“芫兒,你在幹什麼?”
紅衣女孩就委屈的撅起嘴,“我……我只是想拉妹妹去逮雀兒玩。”
“逮雀兒?”海郡王妃氣得快吐血了,她指着女兒頓足捶胸,“你瞧瞧你這個妹妹多好,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的一個女孩兒家,哪像你一天到晚的上房揭瓦舞刀弄棒,你還要拉着你這妹妹去逮雀兒,你還要帶壞你這妹妹嗎?”
說着話,海郡王妃抓起個掃炕的小竹帚對她就打,紅衣女孩子“嗷”一聲就躥出了門,大喊,“爹爹快來救我,娘又打我了。”
海郡王妃追不上女孩,一揚手將那小竹帚對着女兒就甩了過去,瞬間一攏衣袖,瞬間恢復了儀態萬千的優雅端莊,向林蕎歉意的笑,“好孩子,沒嚇着你吧?”
林蕎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對母女倆,聞聽這纔回神,“啊不,沒……沒有。”
“唉,芫兒要是能像你這麼知書達理乖乖巧巧的,那該多好,”海郡王妃拉着林蕎的手死不肯放,無限唏噓。
她口中的“芫兒”,便是他們夫婦膝下唯一的女兒,安平縣主——雲芫兒。
按理,作爲皇親,這郡王啊藩王的,應該都姓傅纔是,但這海郡王卻姓雲,林蕎開始還有點奇怪,後來才知道,這海郡王原來並不是真正的皇族,他的父親當年乃是老皇帝的親信,曾屢立戰功。後來又在老皇帝御駕親征的時候,把老皇帝從死人堆裡背出來,後被老皇帝納爲義子,封爲君王,並世襲。
人家生生是用無數鮮血換的這榮華富貴呵!
這讓林蕎很是佩服。
而云芫兒從小無伴,又是個十九歲了還沒嫁人的老姑娘,宗室裡的千金都當她是個笑話,誰也不跟她玩兒,所以家裡好容易來了個妹妹,她就稀罕得不行。
但林蕎卻每日裡只在屋子裡悶坐,這讓雲芫兒覺得很無趣,一來二去的,她倒也不怎麼來煩林蕎。
但林蕎卻對這雲芫兒動不動胖揍傅廷琛的往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初聽府裡的丫鬟說起時,林蕎驚得差點掉了眼珠子,到後來得知那些想嫁傅廷琛的千金小姐們被雲芫兒打跑了十之八九後,林蕎就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無他,她看那小白臉早就不順眼了,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嘛!
雖然說這姑娘從來沒當自己是傅廷琛的仇人,在她的心裡,那傅廷琛一直都是她的未婚夫,等他忙完了國家大事,他就會駕着七色雲彩來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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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還是想走,哪怕不能去榆關,就在這京城裡找個屋子住下也是可以的。
這樣白吃白喝別人的日子,實在太難受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海郡王妃的親切總讓她無法堅決,這讓她很爲難。
有時候,這做主人的太熱情了也是難受昂。
並且,她也不清楚這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傅廷琛發現自己走了後,應該會到處抓自己的吧?
而老王妃送她來海郡王府時,只說她是個遠方親戚,並沒有具體細說,其實這也是林蕎心驚膽戰的原因,她怕萬一讓雲芫兒知道傅廷琛差點被她淹死了,她會揍死自己。
這麼一糾結兩糾結,就被林蕎想到了個辦法,她決定——幫雲芫兒去追傅廷琛。
啊呀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啦,小白臉再冷豔高貴,抓住他的g點使勁兒撓就好了啊。
那雲芫兒雖然力氣大了點兒,長的其實也挺不錯的,配小白臉其實綽綽有餘。
主要是,雲芫兒敢揍傅廷琛,這令林蕎想想就覺得好開心。
於是她就讓丫鬟去請雲芫兒,雲芫兒一到,林蕎就笑眯眯道,“我聽說,姐姐喜歡一個男人,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這誇夢中情人的話,雲芫兒百聽不厭,當即歡喜的拍桌子。“妹妹你也知道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啊哈哈哈,我就說嘛。”
林蕎看着桌上被震得直蹦的杯子,就想捂臉,雲芫兒,雲芫兒,多麼秀氣文雅的名字,卻配上這種性子……不怪海郡王妃一天到晚恨自己生錯了孩子的表情。
“可是姐姐,他怎麼還不來娶你啊?”林蕎開始把雲芫兒朝溝裡帶,“你想啊,人生短短几十年,過一天就少一天,你說這總共就那麼些日子,還盡被浪費在等待上,多不划算啊。”
雲芫兒笑容一收,若有所思,“是哦。”
“所以,你們應該儘早成親纔對,餘下的那幾十年,你倆天天在一起,讓他陪你抓雀兒,多好啊,”說到這裡,林蕎壓低了聲音,又神神秘秘的道,“都說丈夫丈夫,一丈之內纔是你的夫,你若是讓他離的遠了,他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啊。”
“他敢!”雲芫兒咣噹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成功的讓桌子裂了道縫。
林蕎咧了咧嘴,還是道,“那有什麼不敢的,將在外,君命還有所不受呢,何況老婆,沒聽林憶蓮唱嗎:‘男人久不見蓮花,開始覺得牡丹美,’他老看不見你,就該忘記你長啥樣兒,覺得別的姑娘長的好看了。”
“那……那怎麼辦?”雲芫兒就有些慌了。
“沒事兒。我幫你想辦法,”林蕎呵呵一笑,胸脯拍得山響。
“好妹妹,那等我嫁給傅廷琛了,我定要好好謝你,”雲芫兒抱着林蕎又笑又跳,唬得小丫鬟拼了命才把林蕎從她懷裡扒拉出來。
她們怕自家小姐萬一掌握不好力度,再把林蕎給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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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林蕎麪授機宜一晚上後,雲芫兒第二天就來瑞王府了。
而且,她是穿着裙子來的。
要知道這可是她破天荒第一次穿裙子啊,嗷嗚,好痛苦,愣是不能讓她好好走路。
她來瑞王府後,並不找傅廷琛,而是去看王妃,一見王妃,她就抱着王妃撒嬌,當然,她牢記林蕎的教誨,要很輕很輕很輕……
王妃咋見這丫頭來了,先嚇了一跳,纔想着不得了家裡今天要雞飛狗跳了,就見雲芫兒一副嬌嬌小姑娘的模樣兒,全無半點往日裡母夜叉的行徑,心裡既意外又送了口氣,外加幾分歡喜。
講真,這孩子好好說話兒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於是王妃就陪着她說了會兒話,又一起用了午膳,雲芫兒就告退了,但告退前,她卻指着王妃頭上的一根綠得滴水的簪子撒嬌道,“好姨母,這根簪子真好看,我能跟你換嗎?”
說着就拔下了頭上一支羊脂玉的簪子來遞過去。
這一聲姨母叫得王妃心裡如灌了糖,雲芫兒的母親和她從小兒就在一起玩鬧長大的,其情分和親姐妹本就沒不同,現在這孩子跟自己要根簪子,做長輩的哪有捨不得的,王妃就拔下那支簪子來,親手插在雲芫兒的頭上,也不要她那支,笑道,“不用換,你喜歡就好,姨母送你。”
雲芫兒便歡天喜地的走了,從頭到尾,提也不提傅廷琛。
她來,傅廷琛自然是知道的,早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從側門溜走了,熬到晚上回來,一腦門冷汗的問管家。“那個……安平縣主……走了?”
管家自然是知道傅廷琛和雲芫兒那點子帳的,當下就很心疼傅廷琛,都堂堂太子了,還怕個小小郡王的女兒,這像什麼話?
就答,“早走了,陪王妃用過午膳就走了。”
“那……她找我沒有?”
“噫——”管家一愣,想了想,“好像……沒有耶。”
“什麼叫好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傅廷琛有些惱。
“沒有,肯定沒有,”管家篤定的搖頭,往日裡那個丫頭哪次來不是把府裡翻個底兒朝天的找傅廷琛,這次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還真的是很奇怪呢。
他就把這疑惑說了,傅廷琛一聽,“啥?她還是穿了裙子裡來的?”
“對,她確實是穿了裙子,”管家終於發現雲芫兒不對勁在哪裡了,慌忙點頭。
看着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的管家,傅廷琛搓了搓手,就來找王妃,王妃一見傅廷琛,就笑。“今兒芫兒那孩子來瞧我,啊呀那孩子好像變了呢,又活潑又文靜……呃……”許是覺得把活潑和文靜這個詞兒同時用在一個人身上有些不妥吧,王妃也些結巴。
“那……她沒有打聽我?”傅廷琛問。
“沒有,”這也是讓王妃覺得奇怪的,往日雲芫兒哪次來不是鬧得天翻地覆的找傅廷琛,這次卻提也不提。
傅廷琛直皺眉,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怎麼了?”王妃看看兒子的表情,“你不是挺怕……呃,你不是挺煩她嗎?咋今天還上趕着來打聽她?難道……”
“不,沒有。沒有什麼難道,”傅廷琛噌的跳起來,轉身就跑。
她來就來,關我什麼事,我幹嘛要去打聽她?
傅廷琛很後悔。
但才後悔到一半,傅廷琛就站住了,不對,林蕎在她家裡住着,這……
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傅廷琛晚上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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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雲芫兒又出動了,但這一次,她卻是進宮。
皇宮的門自然不是誰想進就進的,但皇上的一個陪睡指數還算高的妃子,卻是她的表姨,所以,她想進,也就進了。
進去後,她也不去找她表姨,而是來找傅君桓,傅君桓一聽,唉喲,那個老是胖揍他兒子的丫頭,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