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走了,顧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兩旁三五米處的保安們也是緩緩地鬆了口氣,將提起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回原位。
這胡正天王不好好的跟着幾位大佬一起走,現在一個人離開,要是哪個粉絲沒忍住,胡正天王有個頭髮絲的損傷,主辦方都能吃了他們。
保安隊長模樣的中年男人探尋的目光看向顧獨。
顧獨微微一笑,和白小憐也一起上了開上來的一輛車,還是那輛純黑色的賓利,在一衆粉絲和保安不捨而又解脫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保安A:又送走了兩位,得,後面還有一大堆,這可都是政府的寶貝疙瘩,還得小爺好好伺候。
保安B:這就是今年的新人王嗎?看着也不咋地呀?就這小身子骨,我覺得我能打十個。
保安C:這個女人是誰?也是藝人嗎?一線還是二線?怎麼沒見過,不過長得倒是挺漂亮,跟我高中女神真像。
......
......
看着黑色賓利車漸漸駛離了中心區大廣場,一衆踮着腳跟,伸長脖子,眺望遠方的粉絲們纔回過神來。
“顧獨大大跟胡正天王的關係貌似不簡單啊,最後胡正天王竟然還拍了拍顧獨大大,難道顧獨大大真的得了胡正天王的青睞了?”
“顧獨這個藝人不錯,唱的歌好聽,還沒什麼緋聞,挺乾淨的藝人。”
“沒緋聞?兄臺,你怕不是火星人吧?還是說你不知道慕容天后?”
“放屁,你侮辱誰?我怎麼會不知道慕容天后?”
“呵呵,閉嘴吧,你說的話暴露了你的淺薄,無知......”
“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麼沒怎麼見過?跟顧獨在一起也是兄弟娛樂的藝人嗎?”
“好像是白小憐,之前她在百世的時候,聽過她的單曲,也算有些天賦的歌手,但是憑我多年的經驗,很可能會止步二線,一線的檻很難跨過去。”
“唉,好端端的走什麼文娛圈,那是好走的嗎?看着風光,實際上競爭有多激烈咱外人哪知道。”
“她之前和顧神不是傳過緋聞嗎?你們說......”
......
......
車裡開着空調還算暖和,顧獨坐在車窗邊看着外面行人凍得縮手縮腳的行狀,也不免感到吃驚。
他的前世世界,隨着各國對資源的開發和各種溫室氣體的排放,冬季已經一年比一年暖和了,南北兩極的冰川也是消融的厲害,雖然各國有關問題的大會開了不知多少,但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提案卻是一直沒有被提出。
直到他倒黴的從那個史無前例的絕對良心的主辦方建造的五米高的頒獎臺上摔下來的時候,還是一樣沒找到切實可行的方案。
從之前那陣子惡補的歷史中,顧獨卻是知道這個世界曾經也是一度出現過冰川消融導致很多島國被淹沒,臨海國家大幅內遷的事情。
但是後來隨着各種大量的軍工、化工產品被勒令停止運作生產,取而代之將文化軟實力作爲劃分資源的重要指標之後,雖然也沒提出什麼方案,但是所謂的溫室效應卻是再沒怎麼出現過了。
只是,不知道前世最後會不會也走上個這種道路,可惜,他看不到了。
前世,文娛行業被壓制的太狠。今生,文娛行業卻是發展成了畸形龐然大物,接觸的越多,越令人心驚,一旦徹底失去約束,不知歷史滾滾大車輪會突然變成個什麼滾法,又最終會滾到哪裡。
想着,他覺得他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還是繼續依照之前的想法,一步步向着被這個世界所有人推崇的古月天王靠近,直到有一天可以比肩。
第一次,從來沒有過選擇困難症的顧獨陷入了迷茫。
他穿越來到這裡半年了,一直都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在前面給他做着指引,有一個不生即死的動力在生生壓迫着他,他知道路在哪,該怎麼走,可是現在呢?
這還是穿越來的第一次,記得上一次迷茫的時候,還是兒時那個身高九尺,皮膚黝黑,面容堅毅的老爺子,捋着一頭花白的頭髮問他,究竟是想從政還是從商。
呵呵,讓老爺子失望了,他走了老爺子最不齒的路,成爲了一個戲子,還成爲了戲子裡的佼佼者。
顧獨想着,要是老爺子知道他長大後選的這條路的話,棺材板會不會壓不住。
想到那個即使老了,頭髮白了,依然還是腰桿挺得筆直的老爺子,顧獨眼中便有些酸澀。
大家族傾軋嚴重,小家族中卻還要更勝幾分,畢竟資源實在有限的很。
顧獨一個三房的庶子,和伯伯家的長子們自然待遇不同,相比之下,自然倍受冷落。
可是,那個家裡雖已退休多年但仍然手握大權的老爺子卻是極爲喜愛他,可以每日隨意的靠近那個老爺子獨居的小院子的,除了掌事的大伯便是還是孩子的他了。
那是缺愛的小顧獨,最溫暖最享受的時光,就是老爺子那常年拿槍佈滿老繭的手,拂過他的頭頂的時候。
老槐樹下,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搖椅上曬太陽,旁邊是一個坐在凳子上的粉妝玉琢、脣紅齒白的小男孩,抓着老爺子的手不斷晃啊晃,最後,老爺子不耐煩的摩挲男孩圓圓的腦袋瓜子。
現在想來,當初的事雲譎波詭,以他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家族那羣老頑固怎麼可能會同意他投身進娛樂圈,去做一個戲子給家族蒙羞呢?
其實,後來他成長起來之後,也曾深夜輾轉反側,思來想去,能讓家族給他開方便之門的,除了那個喜愛撫摸他的老人,還能有誰?
只是,究竟老爺子在離開的時候給大伯那羣人說了什麼?卻是困擾他至今。若是前世的娛樂圈發展到如此的地步,他又怎麼會連去問一問的資格都沒有。
呼
不知怎麼,竟一下想了這麼多,眼中實在酸澀的厲害,擡起手背正要拭去那股令他心頭紛雜無緒的酸澀,一張紙巾突然遞到了眼前,紙巾的一端,是一個潔白如玉的芊芊細手。
顧獨猛然怔住了一下,該死,竟然出神的忘了身邊竟還有個人。
旋即眨巴了下眼睛,將那股酸澀和溼潤壓下,眼神凌厲的掃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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