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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z市,現在已經退休在家,早就不做生意了。”

“隊長,你沒查錯吧?”如果陳萬銀真的是在南方的z市,那說明陳萬銀根本就不是姚萬根,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知夏,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隊長你說。”

“明天中央首長來軍區視察,你需要回來一趟。”

“隊長,我回不去。”知夏覺得他肯定又是在詐自己。

“你父親也是隨行人員之一,不信你可以打個電話問一下。特地跟你說一下,這次來軍裡視察的人是總理。所以你必須要回來。這是命令。聽到沒有?”紀尚鋒在電話那端吼上了。

“可是我還有事沒做完呢。”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這裡,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就撤了。

“明知夏。”

“隊長,對不起了。”知夏說完直接收了線,接着按了關機。

*

第二天一早,知夏先起牀吃了點早餐,接着出了酒店去了這個縣城的警察局。因爲她來的比較早,警局裡的人沒有幾個。聽說知夏來報案,而且案子還跟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有關係。辦案員覺得不敢怠慢,直接把這事反應給了刑警隊長。

知夏在大廳裡坐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被叫進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

“你說你想替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申冤?”刑警隊長叫郝文朋,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子言談舉止並不像個普通人,倒是多了幾分興趣。要知道二十年前的警察局長,那也不是個普通人物。

“是的。我覺得他是被人陷害而死的。”知夏很肯定的回答。

“你是羅局長的什麼人?”雖然羅家生已經死了幾年,但郝文朋還是稱呼他局長。

“遠房親戚。”

“你叫什麼名字?”

“明知夏。”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先查一查,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樣。”

“您能幫我查一下他家現在的具體地址嗎?我想去看看。”

“對不起。案子我們肯定會查,但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他的信息。”對方直接拒絕了她。

“您覺得我會對他的家人造成傷害?”

“那倒不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手續,查案肯定要一步步來。”

知夏聽他的話明白他不會再告訴自己什麼信息,但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她怎麼也不能空手而回。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給遠在w市的刑警隊長趙子明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把手機遞給了郝文朋,希望他接聽一下。

聽知夏在手機裡稱呼對方是隊長,郝文朋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對方跟他談了幾句之後,郝文朋把手機又還給了她。知夏謝過趙子明之後,收了線重新看着郝文朋。

“剛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郝文朋看着知夏抱歉的解釋。

“還希望郝隊長能替我保密。”

“這個你放心。羅家生的案子正好五年前我就接手過,這樣吧,今天我沒什麼事,親自帶你去看看。走吧。”羅家生接到趙子明的電話後,態度發生了改變,拿上車鑰匙帶着知夏出了警局。

車子駛出警局的時候,知夏看着身邊的郝隊長隨意的問道:“郝隊長也是這個縣城的人嗎?”

“我不是。我也是外地來的。調到這裡。”

知夏點點頭:“那您知不知道二十年前這裡發生了一起礦難?”

郝文朋笑着搖了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我是五年前才調到這裡來的?當時正好接手的案子就是羅局長的車禍。當時很多人都說是他殺,但是經過現場勘察後發現只是一場意外。”

“一個警察局長所處的位置太敏感,就算是他殺也不能報吧?意外車禍比他殺的影響要小了很多。”知夏一針見血的反問。

郝文朋微扭頭看她一眼,接着看着前方笑笑,沒說話。

“既然那件案子是你經手的,那這些年你跟他們家的人來往過嗎?他們家還剩下什麼人?”

“羅局長死了之後,家裡還有個幾十歲的老母親,妻子和女兒。前年的時候他母親病逝了,女兒也已經結婚嫁人了,現在家裡只有一個妻子。日子過的……”

哐。

郝隊長的話還沒講完,旁邊不知從哪裡突然躥出一輛越野車,哐的一聲就撞上了兩人的車子。車子頓時失去控制一般向旁邊的人行道衝去。郝隊長眉頭一擰,立即猛打方向盤,知夏立即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再次瘋狂的向兩人的車子撞過來,根本不管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這夥混蛋。”郝隊長邊打方向盤邊腳踩油門,也向對方的車子撞上去。

知夏猛然從包裡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搖下車窗對着越野車的車胎打過去。

隨着呯的一聲巨響。

對方的越野車瞬間失去平衡向旁邊的人行道猛衝過去,接着撞上了人行道旁邊的圍牆,這才停下來。

郝文朋一看立即方向盤一打,吱的一聲把車子停在路邊,拔槍就下了車,看到裡面的兩個男人早已經跑下了車,向着人羣多的地方猛跑。兩個人追出去沒多遠,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就停在兩人的身邊,接着快速的向着知夏和郝文朋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他們是衝我來的。”看着那輛車桑塔納開遠,知夏喘着粗氣鬱悶的道。

郝文朋看她一眼,收了槍跟她一起往事發地點走:“跟羅局長有關?”

“差不多吧……”知夏不想跟他說的太詳細。

郝文朋沒再追問,拿出手機先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清理現場。兩個人在車子裡看了看,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兩個人回了車上,郝文朋看着她笑笑:“槍法不錯呀。”

知夏搖搖頭:“可惜沒抓到他們。”

郝文朋發動了車子,向着羅局長家快速的開去。有了剛纔的經歷,兩個人熟悉了很多,話題自然也多了起來。

“看來你來到這裡已經有人盯上你了。你一個人來的?”郝文朋倒是有些佩服知夏的膽氣。

“是的。看來他們想置我於死地。不想讓我查下去。”

“對方什麼來歷?”

“現在還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郝文朋笑笑:“那倒是。”

兩個人路上雖然聊了很多,但知夏一直對他有所隱瞞,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就算對方是警察也要多長個心眼兒才行。

兩個人很快到了羅局長的家,車子駛進小區在羅家生家的樓前停下來。郝文朋快速的下了車,帶着知夏上了樓。羅家生的家在五樓,兩個人很快爬上去,郝文朋敲了敲門,很長時間都沒人來開。兩個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可是無論兩人怎麼敲門,都沒有人來開門。就在兩人快要放棄的時候,對面的房門倒是打開了。

“你們找誰?”對方是個老大爺,探出頭有點警惕的看着兩個人。

郝文朋立即亮出自己的身份:“大爺,我是警局的。這位是我的搭檔,請問羅局長的愛人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昨天下午吧,她老家來人說要接回去住一段日子,我當時正好倒垃圾,碰到兩個年輕人替她拿着行李下樓,當時隨口一問才知道。你們來晚了……”

“大爺,您知道她的老家在哪兒嗎?”

老大爺搖搖頭:“不知道。好像在東山那一帶吧……不是很清楚。”

兩個人謝過老大爺下了樓,郝文朋開着車子帶着知夏離開了。把知夏送到酒店門口,郝文朋開着車子離開了。離開前郝文朋給知夏留了手機號,叮囑她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給他打電話。知夏回了酒店,想着今天的經歷實在有些鬱悶。

看來那些人,真的已經盯上自己了。看他們今天的行動,好像是要置自己於死地。想想她來這裡的事根本沒告訴任何人,可是那些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呢?難道是從荷花村的村民口中聽說的?

不過不管他們是從哪種渠道得知了自己的消息,只能說明他們的動作真夠快的。看來自己想在這裡安安靜靜的查案是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還會發生什麼事?

中午時,知夏在酒店一樓的餐廳吃了點兒午飯,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時,就看到一個服務生託着一個托盤走到面前停下腳步:“請問您是明知夏小姐嗎?”

知夏點點頭,警惕的看着他:“我是。”

服務生立即從托盤上拿了張摺好的紙條遞給她:“這是剛剛一位先生讓我交給您的。”服務生說完轉身又離開了。

知夏拿起紙條四下裡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這纔打開紙條迅速掃了一眼上面的字:今晚十點,城西樹林酒家,告訴你礦難真相。只能一個人來。不見不散。

知夏微一皺眉,迅速收起紙條回了樓上的房間。把房間的門關好,她又重新拿出紙條看了看,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從自己到了這座縣城開始,就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的視野,這張紙條顯然不能排除就是那些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送來的。可是事關一千多人的礦難,任何一條線索她都不能輕易的放過。可如果今天晚上去了,自己發生意外怎麼辦?今天找到的那些線索就全都消失無蹤了。一想到這裡,知夏迅速拿出手機點了開機鍵,把自己查到的這些線索,全都以短信的方式發送給了自己的隊長。

信息剛發過去沒多久,紀尚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明知夏。你馬上給我回來。”

“隊長,我好不容易查到一點線索,你就讓我查完了再回去吧。”

“臭丫頭,不聽我的命令了是吧?非得讓我派人把你接回來?”紀尚鋒對知夏的這次私自行動不是一般的生氣。

“隊長,那我後天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今天你就必須給我回來。不然你這次任務就到此爲止了。”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在d縣的什麼地方?”

“我在酒店。隊長,我今天有點兒累了,想先休息一會兒。”

“我可警告你,給我好好的回來,要是蹭掉一點兒皮,你在姚家就不用再住下去了。聽到沒有?”

“謝謝隊長關心,我就知道隊長對我最好了。”知夏聽隊長的話心裡一暖。

“你自己保重身體吧。先這樣了。”

“隊長再見。”

“嗯……”

知夏收了線,剛想關機,就聽到手機裡的短信一條條的發了過來。她立即點開一看,居然全都是安莫琛發來的:再敢關機試試?馬上給我回電話。

知夏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打了回去。

“明知夏,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居然敢跟我玩關機?”電話一接通,安莫琛的聲音就生氣的傳過來,這兩天得不到一點她的消息,他真的擔心死了。原以爲小伍可以追蹤到她的信號,誰知道這丫頭居然關機了。

“手機不是沒電了嗎?”知夏找了個理由。

“沒電了?那你一天一夜都沒電了?跟我老實交待,是不是又跑到f縣去了?”安莫琛這次是真生氣了了,以前還跟她嬉皮笑臉開玩笑,這次從頭到尾都沒笑過。

“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說嗎?你要是在老家你會關機嗎?肯定是不想別人找到你。馬上給我回來。”

“好吧,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要你現在給我回來。”

“不行。我還有點事沒做,你放心,我明天肯定回去。我現在有點困了,先休息一會兒,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等一下。”知道這個丫頭又要關機,安莫琛快速的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

“不許再給我關機。要是再敢關一次,姚家別墅你就別回來了。”安莫琛氣的說完先收了線。

聽着手機裡的嘟嘟聲,知夏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關機的念頭。她把手機放到牀頭,想着今天晚上要去見那個留紙條的人,現在怎麼也要養足了精神再說。

*

知夏休息了一個下午,倒也沒人來打擾她。吃過晚飯之後,知夏打聽到城西確實有個樹林酒家,距離她住的地方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知夏看看時間差不多,這才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城西的樹林酒家而去。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在樹林酒家的門前停了下來。酒店不是很大,因爲是在郊區,酒店是店主人自己蓋的兩層小樓。酒店裡的生意看上去還錯,裡面不時有人頭晃動。

知夏付了車費下車,四下裡看了看,這才快速的走進了樹林酒家。推開門走進去,門口收銀臺的老闆娘立即笑眯眯的迎上來,請知夏熱情的坐下,並遞上店裡的菜單。

“我一會兒再點菜,先等個人。”知夏抱歉的衝對方笑笑。

老闆娘倒也沒生氣,看看四周低頭問她:“姑娘是不是叫明知夏?”

知夏擡頭打量她一眼,輕點了下頭:“是。我就是。”

老闆娘一聽立即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她:“這是今天下午有人讓我交給你的。”說完就要拿着菜單離開,知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男人還是女人?那人到底長什麼樣?”

老闆娘抱歉的搖搖頭:“對不起,人家叮囑我不能告訴你,我也是拿了他的錢。不能惹禍上身。”說完推開知夏的手走開了。

老闆娘一走,知夏就迅速的打開紙條,看到上面還是一行字:向西直走一千米,我在路邊等你。不見不散。

知夏把紙條迅速的放進包裡,再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起身走出了樹林酒家,順着來時的馬路向西走去。縣城裡不比大城市,郊區的路燈隔着幾百米一個,很多被人偷了路燈杆,所以知夏走的這條路上,除了偶爾路過的車燈能把這條路照亮,只要車子一消失,周圍就全都跟着暗下來。幸好今天晚上的月色還有些亮,還不至於視野特別差。大約走到快一半距離的時候,知夏看着馬路旁邊岔出的一條小道多了個心眼。擡腳上了這條小道,依然朝剛纔的那個方向走去。

現在是夏天,小路兩邊長了一人多高的野草,時不時有蛙鳴聲響起來,倒是給知夏做了很好的掩護。快走到約定的地點時,知夏隔着野草看向馬路邊,發現那裡站着一個穿了黑衣的男人,個子大約一米七左右,手上的香菸若隱若現,不時的擡頭看看知夏來的方向。有車子經過時,知夏原本想看一下那人的臉,可他像是故意的,只要有車子一來,他就立即轉過身。

知夏在遠處觀察了一會兒,感覺沒什麼大問題,起身剛想走過去,突然看到那人的身後躥出一條黑影,嘶啞着嗓子低聲問他:“怎麼樣?來了沒有?”

黑衣男人立即壓低聲音小聲的回答:“還沒有。你他媽給我藏好了,三萬塊錢呢。”

“大哥,這裡全他媽是蚊子,哥兒幾個快要咬死了。”那人忍不住的抱怨道。

“不中用的東西。這點兒苦都吃不了,還想賺什麼大錢?要是幹不了,就他媽滾蛋。”

“大哥,我知道了。”黑影被罵了一頓接着老實了,又乖乖的縮回了草叢裡。

知夏的眉頭一皺,明白這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她悄無聲息的向後退了退,拿出手機給刑警隊長郝文朋打了個電話,得知他還有幾分鐘就到了,立即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他。電話一通完,知夏就收了手機,順着小路向前走,順着月色看過去,這條小路沒走多遠就可以繞到剛纔的那條主路了。怕被對方發現,知夏一直貓着腰走到盡頭,接着拐上了剛纔的那條馬路,向着那個穿黑衣的男人走了過去。

距離他不到十米的時候,知夏突然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接着哎喲哎喲的叫起來。

因爲知夏是從黑衣男人的身後走來的,所以對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看向遠方了。知夏扶着地面站起來,手捂在腰上一瘸一拐的向男人走過去。

越過他身邊時,知夏哎喲一聲跌倒在地上,落地的一瞬間,秀腿一掃重重的掃中對方的小腿。黑衣男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是衝自己來的,一個猝不及防呯的一聲砸在水泥路上,揚起一陣灰塵。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藏在草叢裡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可是下一秒,幾個人就全都反應過來,扒開草叢就跳了出來,可剛跳到馬路上,就看到知夏的槍已經頂着自己的大哥,一手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給我起來。”知夏邊喊邊把地上的男人拖起來,槍緊頂着他的後腦勺。

“你,你是誰?”黑衣男人顯然沒想到這突然的變故,雙手舉過頭頂有點口吃的問知夏。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嗎?”知夏冷聲回答,就看到郝文朋的車子已經從遠處開過來。

“你,你就是明知夏?”

“對。你不是想見我嗎?”

“哎呀,知夏小姐,你誤會了。我是有事情想告訴你。”對方一聽立即換了個口氣跟她說話。

“是嗎?抓住我就有三萬塊錢的賞錢也是誤會吧?”說話間就看到郝文朋的越野車吱的一聲停下來,車門迅速的打開,幾個刑警從裡面跳下車。旁邊的幾個人一看勢頭不妙,拔腿就要跑,被幾個刑警衝上去,幾下就全都拿了下來。

把所有的人全都抓上車,知夏跟着郝文朋坐上另一輛警車回了警局。雖然知夏的身份特殊,但她畢竟不是警局的人,所以這幾個人的審訊她沒能參加。一直在警局裡等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纔看到刑警隊長郝文朋從審訊室裡走出來,知夏立即迎上去看着他迫切的追問:“怎麼樣了?”

郝文朋一揚手:“走。去我的辦公室吧。”

知夏跟郝文朋進了他的辦公室,落座之後郝文朋這纔看着她回答:“這些人只是一些街頭小混混,沒什麼本事,之所以約你就是想拿點錢花花。他們的最終目的是綁架你,然後把你交給出錢的人。”

“那出錢的人是什麼來歷?”

“他們也不認識,只是有人給他打了個電話,從今天碰到的事來看,他們就是不想再讓你查下去。”

“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嗎?”

郝文朋聽她的話,把審訊筆錄拿給她:“你看看吧,這上面全是他們交待的過程,出錢的人從頭到尾全都是幕後操控。僅憑他們的口頭描述很難抓到幕後的人。”

知夏接過口供看了看,確實沒看到有價值的線索,覺得多少有些遺憾。因爲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查下去,知夏委託郝文朋如果有新情況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得到郝隊長的肯定答覆後,知夏這才離開了警察局,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因爲有隊長的催促,再加上安莫琛,知夏在第二天上午就坐車回到了d市,再坐上飛機飛回了w市。因爲在上飛機之前給安莫琛打了個電話,所以知夏從出機口一出來,就看到了前來接她的安莫琛,知道自己理虧,知夏立即笑嘻嘻的跑過去抱住了他。

“你還知道回來呀?”看着她終於平安的回來了,安莫琛那顆懸着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單手攬住她的腰,擡手在她的鼻尖上狠狠的颳了一下。

“當然了。你在這裡我當然得回來了。”知夏衝他眼眯眯的一笑,兩個人一起出了機場,坐上了安莫琛的車子。

“下次再敢這樣我就休了你。”安莫琛開着車子,看着知夏還是有些生氣的表情。從她下飛機他就一直沒笑過。

“別生氣了嘛。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看他的樣子,知夏笑着摟住他的手臂。

“別打擾我開車。忙着呢。”安莫琛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真生氣了?”知夏歪着頭笑着看他。

“你說呢?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在你的身邊消失了,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還能有什麼反應?你這麼厲害,肯定沒問題的。”

“……”安莫琛恨恨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真生氣了?好吧,我錯了。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做這種事了。”看他一直不笑的樣子,知夏有點心虛的看着他。

“上次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結果呢?你的保證我再也不相信了。明知夏,你跑那麼遠的地方,從頭到尾你都沒把我當成你的未婚夫。”

“我沒有。”

“你還敢說你沒有?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居然連手機都給我關了。你把我當成什麼?”

“我當然是把你當成未婚夫了。”

安莫琛看她一眼,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句話,直到車子在知夏的警校前停下來,安莫琛才扭頭看着她:“下車吧。”

“你幹嘛把我送到這裡來呀?”知夏看着眼前的警校有點委屈的看着他。

“那你還想去哪兒?”

“我錯了嘛。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下車。”安莫琛看着前方的路冷聲命令她。

知夏嘟了下嘴巴,看他的表情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氣,拿起自己的包果真下了車子,剛關上車門,安莫琛的跑車就蹭的躥出去,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知夏鬱悶的轉身進了警校。快到辦公室的時候,知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看,是隊長紀尚鋒打來的,她立即接了起來。

“明知夏,你回來了沒有?”

“隊長,我回來了。”

“馬上到我辦公室報道。”

“是。”知夏不敢再違抗隊長的命令,收了線之後開着隊長的那輛警車回了部隊。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知夏終於出現在了紀尚鋒的辦公室。一走進去,就看到紀尚鋒黑着個臉,端坐在皮椅上生氣的看着她。

“隊長。”知夏站在桌前啪的一個立正。

紀尚鋒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明知夏。反了你了是吧?離開軍隊幾天居然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紀尚鋒的嗓子吼的震天響,知夏的耳朵都震的發顫。

“隊長。我錯了。我不該不聽隊長的命令。但是如果我不去,這個案子還是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紀尚鋒立即瞪着她:“就你能是吧?就你能查到案子是吧?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你,這件案子就查不下去了?”

知夏立即低下頭去:“隊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想出風頭是吧?還敢跟玩關機?不是想出風頭你是想幹什麼?”

“隊長,您處罰我吧。”

“處罰你?處罰你都是輕的。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你在f縣的時候我就不會再讓你插手了。明知夏,作爲一個老軍人,你這是嚴重的違紀,知道嗎?”

“對不起……”聽着隊長不讓自己查案子的話,知夏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對不起?你覺得對不起就可以了?”紀尚鋒生氣的瞪着她:“給我去禁閉室寫檢查。關夠二十四小時你再給我回姚家。”

“隊長……”

“檢查要是寫的不深刻,你就別想回姚家了。”

“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知夏立正敬禮後轉身離開了隊長的辦公室,一個人去了禁閉室。

*****

安莫琛開着車子回了姚氏集團,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那三個東西正在玩撲克牌,他直接走過去坐下來,拿起茶几上的一個蘋果吃起來。

“老大,我們的小辣椒呢?”林成看看安莫琛又回頭看看門口:“沒接回來?”

“是呀。不會還在f縣吧?”楚益梵也納悶的看着他。

小伍直接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信號顯示已經回來了。”

安莫琛吃了幾口之後,這纔看着三個人淡聲回答:“我把她休了。”

噗。

林成一把把手裡的撲克牌砸下去,看着老大撇了下嘴:“小辣椒去這兩天你就想的茶不思飯不想的,你舍的休她嗎?”

楚益梵笑着道:“看來老大真生氣了。這下咱們的小辣椒要慘了。”

小伍納悶的看着安莫琛追問:“老大,小辣椒到底去哪兒了?”

安莫琛聳了下肩:“我把她送回警校了,這丫頭這次太過分了,怎麼也要晾她兩天再說。”

林成立即拿出手機來,邊找小辣椒的號碼邊笑着道:“我敢打賭,晾她兩天最先撐不住的那個人肯定是你。”

楚益梵和小伍都忍不住一笑。

安莫琛吃着蘋果,但視線一直緊盯着林成,看他打了幾遍後都沒打通,皺眉的看着他:“沒打通?”

林成攤了下手:“沒人接。”

“這個臭丫頭。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安莫琛又恨恨的咬了一口蘋果。

林成好笑的看着他:“又不是你給她打的電話,人家怎麼不把你放在眼裡了?再說了,這個時間說不定正在上課呢?”

“跑出去兩天的人,一回來就去上課?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她還有課嗎?”安莫琛越說越鬱悶。

“說不定人家就等你的電話呢,你打一個試試。”楚益梵看着安莫琛。

“就是。肯定是這樣的。”林成也同意的點點頭。

安莫琛微眨了下眼睛,把口中的蘋果吃掉,半晌後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可是幾次打過去,每一次都是無人接通。他鬱悶的把手機直接扔到了茶几上。

小伍看一眼他的表情,笑着點開了跟蹤界面。

“小伍,怎麼樣?”

小伍看着界面上搖了搖頭:“小辣椒應該是回部隊了,我只追蹤到她軍隊附近,具體的查不到,軍隊上可是都有干擾器的。”

“就算是回部隊也應該接電話呀。”林成不解的道。

“算了,不管她了。”安莫琛起身回了自己的老闆桌。

*

知夏一回到w市,姚雪婷就接到了周墨翰的電話,催促她快點找到姚老爺子房間裡的密室。

“明知夏今天已經回來了,你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周墨翰在電話裡冷聲提醒姚雪婷。

“我有什麼辦法?爺爺房間裡的每個角落我都找遍了,可還是沒發現一點蹤跡。”姚雪婷有點委屈的回答。

“那就給我仔仔細細的檢查。要是找不到那間密室,下場你該知道的。別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

“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姚雪婷聽着手機裡的盲音,接着也收了線。她坐在牀邊,想着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擺脫周墨翰這個惡魔。就算自己最終逃脫不了他的魔爪,也要爲自己報仇。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二嬸劉海蘭的電話。

“二嬸,你找到那種藥了沒有?”姚雪婷迫不及待的追問。

“婷婷呀,咱們的運氣不錯,藥我已經找人買回來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拿?”現在有老石這個後臺撐腰,劉海蘭辦什麼事都比以前要快了很多。

“那我現在就去你們家吧。”明知夏已經回來了,她擔心會夜長夢多。

“現在?好。那你來吧。我在家裡等着你。”

一掛了電話,姚雪婷就拿上自己的包,開着自己那輛紅色的跑車離開了姚家別墅,向着劉海蘭的家快速的開去。車子很快就到了,姚雪婷一停下車子,就快速地進了別墅的客廳,看到劉海蘭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立即快速的走了過去。

“婷婷來了?”一看到姚雪婷走進來,劉海蘭就笑靨如花的站起來:“二嬸剛好有點好東西給你看,走,去我的臥室。”劉海蘭邊說邊帶着姚雪婷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關上臥室的門,姚雪婷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二嬸,藥呢?”

劉海蘭笑着看她一眼:“這孩子,看把你急的。你先坐,我給你拿。”劉海蘭讓姚雪婷先坐下來,自己走到牀頭,從牀頭櫃裡拿出一個紙包,走回沙發前遞給她:“這裡面的量足夠你用一個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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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婷看也不看的收進包裡,起身就要離開,被劉海蘭一把給抓住了手臂:“二嬸……”

“我就是想最後確定一下,你真的想給安莫琛用?”之前這個丫頭一直喜歡安莫琛,這突然之間像是改了性情一樣,多少讓她有些納悶。

“對。我就是要讓他看看,如果他的身體變成一個女人,那個明知夏還會不會對他一往情深?”姚雪婷說的咬牙切齒。

“嗯,可是你住孃家也就這麼幾天,你怎麼給他下藥呀?”劉海蘭還是有些想不通。

“這個二嬸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再說了,如果我住在姚家,他出了什麼意外,我的嫌疑不是最大嗎?”

劉海蘭終於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是個做警察的料。好,二嬸也不留你了。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兒。”

姚雪婷點點頭:“謝謝二嬸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

姚雪婷開着自己的跑車離開了劉海蘭的別墅,快速的回了自己的家。車子拐上臨海大道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突然斜刺裡衝出來,飛速的加大油門,超過她的跑車直接橫在了她的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姚雪婷緊張的踩下剎車,就看到前面的車門打開,阿強戴着墨鏡從車子裡走了下來,姚雪婷的身體頓時緊張的一顫,緊握着方向盤,盯着一步步向自己越走越近的這個惡魔男人。

阿強走到姚雪婷的跑車前,看着跑車裡的姚雪婷嚇的全身發抖的樣子邪惡的笑了笑,擡手拿下眼鏡敲了敲車門:“我說親愛的,開門吧。”

知道自己逃不過,姚雪婷還是顫抖着手打開了車門,緊張的看着他:“什……什麼事?”

阿強邪惡的笑笑:“下車吧。老大在車裡等着你呢。”

姚雪婷聽他的話感覺頭嗡的一聲響,但又無力反抗,只好乖乖的下了車,走到那輛黑色的奔馳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到周墨翰戴着他那副金邊眼鏡,果然坐在裡面,她立即緊張的坐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