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璣眼睛亮閃閃地盯着撫琴的女子,好奇無比,幾次伸手要去摸一把,又羞澀地收回手,繼續盯着別人看,着重盯着那半裸的胸脯,完全不顧她二哥的拉扯。
衛離瑛靠在美人靠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時不時擋住欲撫摸自己胸口的柔胰,也愜意的很。
六兄弟很無語地看着兩人,到底是誰來享受的?
衛離瓘首先沉不住氣:“夠了吧,你們?咱快回去,要是讓皇伯、皇叔們發現了,還有我們兄弟的活頭嗎?”
“可惜沒見到玲瓏姑娘啊,可惜可惜”,衛雪璣很惋惜地搖頭,轉臉又亮晶晶地看着衛離瓘:“瓘堂哥,你們下回來再叫上我吧。”
“胡鬧”,衛離璆先惱了。
“堂姐啊,適可而止,不然對你真的不好”,衛離瑛慢吞吞坐起來,打掉幫她整理衣襟的手,拉扯拉扯袍子,邁出門去,“走啦,走啦,回府”,很紈絝很新鮮的感覺,衛離瑛自得其樂兼自我陶醉!
“啊,阿瑛別那麼早走啦”,衛雪璣叫嚷,但腳步還是一點不慢地追了上去。
“啊!”衛雪璣尖叫一聲。
“哪來的冒失鬼?敢撞你爺?”似喝醉的聲音。
“張老闆,您小心些”,柔媚地勾人地聲音。
“張老闆?”很清冷的聲音。
“啊”,張老闆又一聲嚎叫。
“膽子不小,別在這礙爺的眼,滾”,衛離瓘拉起衛雪璣,另幾人上來,把兩個妹妹護在身後。
“唉喲,這是怎麼了?哎,張老闆您怎這麼大火氣?快,消消氣,這幾位小公子不認識您,您大人有大量…….”
衛離瓘他們幾個哪聽過這種話?頓時不依,一腳踹上了老鴇。衛離瑛拉住還想踹向張老闆的衛離瓘、衛離璆,“剛剛多有得罪,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若後會有期必定賠罪”。
“喲呵,好個標緻的小公子,竟比府裡的幾個還有味。好啊,你們可以走,以後賠罪就不必了,呶,只要你陪爺喝杯酒就成”,張老闆卷卷袖子,一招手,頓時圍上來二十幾個家丁。
衛離瑛暗罵:沒見過逛窯子還帶這麼多人的!看向對方几人,張老闆肥頭大耳,穿一身青色長袍,很文雅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實在可惜了。張老闆身後站着位黑衣公子,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絲毫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身後還跟着位同樣黑色服飾的帶刀侍衛,衛離瑛一凜,對方可是位高手。
“張爺,您是什麼人啊,您何必……”老鴇爬起來勸道,她多少有點見識,兩邊人都不是可以得罪的。
“爺,是奴家沒陪好您麼?”身旁的姑娘也跟着勸。
張老闆不爲所動,直直端着酒杯,色眯眯地盯着衛離瑛,似乎篤定了對方必定接下。
衛離瑛瞄瞄那黑衣侍衛,她自己絕不是對手,死死按住身後兩人,衛離瑛騰出手來欲接過酒杯,暗暗哀嘆,虧大發了,她寧願被打的鼻青臉腫也不願意受這種辱啊。眼前突然一花,然後便見衛離瑜搶過了酒杯。
“你是個什麼東西?看爺不打死你”,衛離瑜叫着反手把酒潑到了張老闆臉上,隨即拳頭也打了出去。
“你...,好小子,來人,給我上”。
“兄弟們,咱也上,怕了他們不成?”衛離琰手裡的扇子隨手一扔,袖子上打個結,文雅皇子形象徹底破滅。
衛離瑛瞧瞧那竹竿似的胳膊,雞爪子似的手,大哥,您認清點形勢啊!
“琰堂哥、謹堂哥、瑭哥哥還有璆堂哥你們先送堂姐回去,瓘堂哥跟我和鯉魚擋着吧”衛離瑛估摸了一下,快速說道,她自己經常和鯉魚打架,知道鯉魚還是有兩下子的,瓘堂哥是京城一霸,弓馬騎射據說還不賴,想來也是個能打架的人,如果最後還是被人發現了,衛雪璣你就自認倒黴吧,我已經盡力了,再哀嚎一聲,我果然做不來壞事!
“阿瑛,你帶着雪璣快走”,其餘幾人邊打邊叫道,中間的衛雪璣伸手攥住衛離瑛的袖子,衛離瑛出手打倒一人差點帶倒了衛雪璣,衛離瑜一分神,眼睛立刻被掃到了。
“快點,走”,衛離瑛衝他們叫喊,不是她高尚,其實是她興奮,這是繼五六年之前的第一場架,平日自己除了跟師傅、父王拆拆招,就沒其他實踐,而且跟他們拆招得做好倍受打擊的心理準備。
“嘿嘿,阿瑛妹妹”,一拳攻向對方的肚子,“平日看你總跟鯉魚打架,其實堂哥”,再一腳掃了對方的腿,“堂哥我早就手癢了”,再補一腳在臉上,“等哪天,咱倆比劃比劃”,衛離瓘顯然也很興奮,平日打架哪有現在過癮?以前是自己羣毆別人,現在反了過來,不過,實在過癮!
“好啊,只要這次不被家裡發現,咱就比比,不過,輸了可不能告狀”,衛離瑛又踢飛一人。
“阿瑛,我沒有告狀”,衛離瑜以爲阿瑛又懷疑自己告狀了,馬上回頭澄清,惹來白眼兩對。
三樓欄杆處的黑衣公子拿扇子攔住想要下去的黑衣侍衛:“這幾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在南華我們現在還不宜露面,何況,這張老闆也該教訓教訓,要不是……”
“是”,黑衣侍衛退下,看着衛離瑛的動作眼裡有些驚異,隨即像想通了什麼似的,恢復了冰山臉孔。
“快快,孫捕頭,就是這裡”,青樓小廝拉着十幾個捕快急惶惶地進來。
衛離瑛三人對視一眼,又看了下面目全非的張老闆,然後默契地跑向二樓,踢開包廂的門,也不管何人驚叫,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哈哈,痛快啊痛快,鯉魚你小子不錯啊”,衛離瓘哈哈大笑,在這漆黑的巷子裡聽着很是響亮。
“哈哈,瓘堂兄繁城一霸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二人互相拍馬。
“哎,阿瑛也不錯,那張老闆就是阿瑛打的,鯉魚,以前阿瑛可沒對你下過這麼重的手啊”,衛離瓘以前沒跟衛離瑛有過多大接觸,只知道是個挺沉默的人,別人不跟她說話,她便也不理別人,除了聽說經常跟五皇子打架,再就是“草包郡主”的名號了,不過據他看,這明明是很有才的人嘛,就剛纔那幾手,嘿,漂亮着呢。
“走啦,走啦”衛離瑛不看衛離瑜白癡的表情,加快腳步。
剛出巷子,便見到另四人踮着腳偷偷摸摸地向這瞧,看見他們後又一番噓寒問暖,三人倒還好,就只鯉魚捱了兩拳,還是在臉上。
當下幾人一番嘰嘰喳喳地議論,顯然還激動着。畢竟打羣架的經歷對這些龍子龍孫來說不常見。
“還是跟着阿瑛有熱鬧看,阿瑛,你好厲害”,衛雪璣雙頰緋紅,小狗一樣看着衛離瑛。
“別,在下敬謝不敏,以後有這事千萬別叫着我,還有今日之事也別跟其他人說,就算說起來也不要算上我”,衛離瑛擺手,“我先走了,再見”,說着便丟下一衆人轉入另一條路,泰王府的位置跟他們的不在一處。
餘下幾人面面相覷,剛剛不是挺仗義的嗎?怎這一會又恢復成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了?
“阿瑛,阿瑛是不是生氣了?”衛雪璣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衛離瑜低頭踢着腳下的石頭,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阿瑛沒這麼小氣,她就是沒耐心、怕麻煩,就像她說的,怕以後有這種事你們再去找她,這種事她只做這一次”。
衆人無聲片刻。
“鯉魚,原來你這麼瞭解阿瑛啊”,衛離瑭打趣。在衆人眼裡衛離瑜就是個傻小子,空有蠻力就知道惹是生非的那種。
衛離瑜摸摸眼角:“被打的次數多了,也就瞭解了。”好多次捱打都是自己惹煩了她啊。
“切~”衛離瑾不屑地瞥他,“你又不高興什麼呢?”衛離瑾問他,或許是雙生子的關係,衛離瑜的情緒波動,他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
“沒”,衛離瑜的聲音更低了,“就是,我本來以爲阿瑛只可以被我欺負的,沒想到今天差點讓別人欺負了”,很沮喪的聲音,有些事,自己做可以,別人做,絕對不行,同樣的,有些人,自己可以欺負,但別人絕不可以動一個手指頭。
“嗤~”更多人不屑了,誰欺負誰啊?
衛離瑾伸胳膊,無奈地攬過衛離瑜的脖子,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有個這麼傻帽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