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本來就難受得不行,那感覺就算是大冬天赤着腳走在冰天雪地裡,身上還揹着千鈞重物,此刻被傅臣商這麼一逼問,更是雪上加霜。
沈煥的衣服啊!沈煥是誰?她兄弟啊!可是自己前科太多,恐怕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安久正痛不欲生,衣服的主人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遠遠地就衝她喊,“你要的暖寶寶!這是鹽糖水,多喝點補充水分……”
沈煥的話把她的罪一錘定音,她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了。
沈煥一眼就看到傅臣商,看看他,又看看安久,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踟躕着問,“這位是?”
這麼強勢霸道的氣場絕對不是路人吧?
“傅臣商。”安久面無表情地回答。
然後跟傅臣商介紹,“沈煥。”
傅臣商看了她一眼,很顯然對她這種介紹姓名而不是介紹是她什麼人的行爲很不滿。
沈煥立即驚了,雖然也猜到了幾分,但是真的聽安久說出來還是相當震驚。
沈煥是誰?猴精猴精的,一看傅臣商手裡自己的外套,再聯繫此刻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立馬就知道人家不爽了。
沈煥一秒鐘轉換人格,翹着蘭花指,用兩根手指將自己的外套拿回來,然後風情萬種地跟傅臣商拋了個媚眼,接着對安久說,“九哥啊!既然你男人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剛打電話催我回去呢!”。
說完就在安久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扭着小腰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她真是……歎爲觀止!
爲了和自己撇清關係,沈煥真是下了血本了。
也虧了他反應快,否則自己好不容易剛還清欠的債搞不好又要多出三千來。
傅臣商的怒焰漸漸平息,先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男人,剛纔他維護安久,怕他誤會的姿態已經表明了與安久沒有男女關係。
不過她病成這樣卻沒有通知自己,而是放任別的男人在身邊照顧這種行爲已經夠讓他生氣。
己在雪誰。危機解除,安久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有氣無力地趴在那,好半天才恢復了點力氣,蒼白着臉自顧自地把暖寶寶撕開,然後拉開校服的拉鍊,隔着件襯衫把暖寶寶貼在小腹……
剛貼好準備拉上衣服,暖寶寶卻被傅臣商抽走。
安久沒力氣說話,投去詢問的目光。
傅臣商在她驚訝呆滯的目光中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小小的身體整個兒擁進懷裡,溫暖的大掌貼在她的小腹,語氣相當不滿,“這東西比我好用嗎?”
安久愣了半晌,藏在長長的校服袖子底下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就在傅臣商以爲她要掙開,都已經做好了壓住她的準備的時候,她竟緩緩地探出小手,從他的敞開的外套探進去,摟住他的腰,小腦袋也輕輕靠在了他的胸口,雙臂收緊,最後,牢牢擁住……
管我愛不愛你,管你愛不愛我,管你又愛着誰,人生苦短,愛如何,不愛又如何,就算此刻愛,就一定能永恆嗎?
這幸福本就是偷來的,我不會再索取不該奢望的,不會再去想不該想的,只想要這片刻的溫暖……
“傅臣商……”
“嗯?”
“你抱抱我……”
安久第一次跟他撒嬌,還是那樣沙啞軟糯的聲音,傅臣商當即就心下淋漓一片,說好的調教早就忘掉,依言抱住她。
傅臣商自然不知道安久的心理變化,只覺得,她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而且腦子還不好使,他一個大男人,跟她較什麼勁,不管怎麼抽瘋,順毛哄好就是了!
“要是平時也能這麼乖就好了。”傅臣商感慨。
這丫頭似乎也只有生病的時候纔會粘着他不放。
“傅臣商,我再也不跟你鬧了。”她說,很認真的語氣。
聽她這麼說,傅臣商竟有些受寵若驚,天上下紅雨了嗎?
這丫頭這幾天的情緒起伏未免也太大了。
“爲什麼?”他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因爲我想通了。”
“哦?”
安久沒有再回答。
她不再說,傅臣商也不再繼續問。雖然似乎並不是自己的策略起了作用,但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渴……”
傅臣商扶着她,一口一口喂她喝鹽糖水。
暖香在懷,看着她專心喝水時微微垂下的長長的睫毛,被溼潤的雙脣,體內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幾個小護士看到傅臣商將安久抱在懷裡的剎那就全都瘋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淡定了,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最後的結果是實在按耐不住,她們派出了一個實習的小護士前去打探。
“傅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毯子,謝謝。”傅臣商頭也不擡,用手背替懷裡的人擦了擦嘴角,簡直把她當嬰兒一樣照顧。
“好的,您稍等。”實習小護士滿臉星星眼地去給他拿了條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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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小護士一回來就被圍住了。
護士A問:“怎麼樣怎麼樣?看清楚長什麼樣子了嗎?”
實習小護士搖頭:“沒看到啊!被寶貝一樣摟在懷裡呢!啊呀呀呀羨煞我也!”
護士B一臉嚮往:“這位就是正主兒了吧!果然待遇就是不一樣!我看網上的傳言也不盡然嘛!你看傅少那個溫柔的樣子,嘖嘖……”
護士A嘆道:“我還是覺得蘇繪梨比較合適,郎才女貌,又感情深厚!”
實習小護士不同意了:“再合適又怎樣啊,分手了就是分手了!當初找楚陌的時候又沒人逼着她,這會兒前男友都結婚了,還跟人家不清不楚玩曖昧未免太不道德,對楚陌和傅臣商都不公平的好不好!我看那位紀公子也被她迷得團團轉的樣子,有事沒事就過來溜達,還有那個誰,我的柯洛柯洛最愛的柯洛大人啊!她以爲她是誰啊,一個兩個都被她迷得團團轉,我最不待見的就是這樣的聖母教白蓮花瑪麗蘇……”
護士C插嘴道:“豪門之間的事,哪有那麼簡單啊,我看內情多着呢!聽我一朋友說,是因爲蘇繪梨的父親下馬入獄了,傅臣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沒救人,她被逼無奈之下才攀上了楚陌……”
“哎呀賣身救父好偉大!那我家傅少就活該戴綠帽子嘛?現在看人家嬌妻在室,權利在手又眼紅不甘心了,怪自己當初沉不住氣了。不管什麼事情,既然做了就該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並且付出代價,難道前女友介入就不算是小三了嗎?支持她上位的都什麼心態啊?”實習小護士憤憤不平,越說越激動。
護士D不甘心又反駁了一句:“那好歹她也替傅臣商擋了一槍嘛,多癡情啊……”
幾個小護士在那八卦得起勁,都趕上辯論會了,直到護士長過來罵人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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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考得不錯。”
被摟在懷裡,還蓋上了毯子,簡直是瞬間從冰天雪地進了溫柔鄉,安久正舒服得昏昏欲睡,聞言驚道,“啊?什麼意思?我剛考完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考得不錯?”
“你的成績已經出來了。”傅臣商回答。
“這麼快?”安久驚訝,想了一想,肯定是他又用特權了。
還以爲……以爲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考試的事情,也壓根不關心呢,連問都沒有問一聲,沒想到會特意讓給老師提前批改她的試卷。
“不過名次還不知道,但肯定還是全班倒數第一。”傅臣商說。
“……”安久被倒數第一刺激得心情悶悶的,“我知道……”
“不過,全校估計在五百名。”傅臣商話鋒一轉。
安久的眼神瞬間亮了,“五百?會不會太誇張了?”
盛謹高三總共八百多人,她之前是倒數第一,五百名豈不是意味着她一下進步了三百多名?
“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是要相信我。況且,五百名而已,你只不過追上了三百個不學無術沒有競爭力的對手而已,沒有什麼可開心的!”
安久剛熱起來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喃喃道,“高中課程我等於是從零基礎開始學的,只學了三個月已經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嗯,因爲我教導有方。”
“是啊校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