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出少爺,哈哈`````”皇帝大笑了起來,一時間,偌大一個宮殿當中,都充滿着他的笑聲。
至於其中到底有幾分是真,便不得而知了。
面對皇帝的稱讚,如果此時不表示一些的話,那就是自大了,穆野躬下身子,道:“皇上謬讚,此乃臣份內之事。”
短短一句話,穆野便把自己定位的極低,這讓楚自然對他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道:“居功不自傲,好,好````”
對於楚自然一直不提重點,穆野無可奈何,自己總不可能先把話挑明,到時候,楚自然會如何想便不得而知,所以,穆野只能靜靜的等,等楚自然自己把這件事提出來。
“穆野,朕要對司徒家動手,你認爲如何!”楚自然的語氣輕鬆,似是在說一件簡單的事情。
穆野則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絕對的機密,現在,皇帝對他說了出來,表明他必須選擇一個陣營,眼下的情況,已經明擺着不給穆野退路。
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對司徒家動手,司徒家族這些年來在朝廷之上可謂是黨羽遍佈,牽一髮而動全身,其中的關係,足以在楚國引起巨大的動盪。
畢竟,與司徒家族有關係的大臣,不會袖手旁觀,他們與司徒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自然不會看着皇帝對司徒家動手而無動於衷。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楚自然此時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絕對可以迅速的消滅司徒家族的臨死反撲,所以,纔會這麼的自在。
“小人不敢亂加猜測!”穆野躬身說道,此時的他,身份還不足以談論這些事情,所以,這樣說是最好的選擇。
“朕赦你無罪!”楚自然的眼神裡帶着一絲狂熱,而站在一旁的穆政威則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皇帝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已經把穆野推脫的後路全部都斷絕了,穆野就算是不想說,此時也只得硬着頭皮,道:“小人以爲,司徒家這些年來恃寵而驕,勾結黨羽,爲禍朝廷,皇上此舉,自是英明至極。”
穆野知道,之前自己說的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楚自然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想了想,道:“只是,司徒家這些年來與朝中大多數人相交頗深,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想必皇上非常的清楚,我認爲不宜直接對司徒家族動手,可以直接對於司徒家族有關係的大臣動手,逐個減少司徒家族的黨羽,同時,也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這一番話,實是說的大逆不道,就連一旁的穆政威也擔心不已,雖然穆野說的婉轉,但是,卻從另一個方面指責皇帝的無能,就連要動一家臣也得考慮再三,這是大大的拂了恭帝(注1)的面子。
對此,恭帝的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道:“你說的對,情況的確如此!”
作爲一個皇帝,而且是一個極爲英明的皇帝,他自然非常清楚此時的司徒家勢力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想要動他們,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只是,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所以,便有穆政威拒絕司徒劍的聘禮,以及讓穆野刺殺司徒進等一系列的事情。
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相對於司徒家族來說,遠談不上傷筋動骨,更因爲司徒進與司徒智之間的矛盾,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這樣被人遺忘。
當然,司徒智此時也應該明白過來,目前的情況到底如何。
恭帝這一招在有些人看來,可以說是極爲不智,過早的表現出自己的意圖,讓司徒家族有充分的準備時間。
不過,穆野並不這樣認爲,楚自然之所以這麼做,無疑是在逼迫司徒家族快些表態。
司徒家族有兩個選擇,一是對抗,一是順從,當然,至於最後到底會如何,就只能由司徒家族的人自己選擇。
君依舊是君,臣依舊是臣,楚自然的一系列動作,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司徒智似乎把這些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在朝堂之上,依舊謙虛如故。
只是,到底如何,衆人都心知肚明,由於恭帝與司徒家族之間的戰鬥,使得各個大臣不得不謹慎選擇,生怕自己站錯了隊伍,到時候,就真的是滅頂之災。
一切,在經過一個小小的波瀾之後,再一次陷入了平靜之中。
“就算是這樣,難道我便無可奈何嗎?”恭帝的臉上露出一絲自負的笑容,這個天下,始終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司徒家族就算是大權在握又如何,依舊是臣。
穆野知道,他的這句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很明智的沒有接話,退到了穆政威的下首,見穆野站了下來,穆政威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你們下去好好準備吧!”楚自然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朝外面擺了擺手。
穆政威與穆野躬身請退。
“你的膽子太大了一些!”
穆政威與穆野同乘一轎,剛上轎,穆政威便沉着臉說道。
穆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透過簾子,看向外面熱鬧的大街。
“我們始終是臣,有些話,並不是我們能夠說的!”見穆野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穆政威只得再次開口。
“我知道,皇上肯定有他的倚仗,想必,你也清楚他倚仗的是什麼,所以,你們對司徒家族動手,這一次殺司徒進,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你們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司徒智把司徒家族的所有底牌全部掀開的那一瞬間動手,你們,不想給司徒智翻盤的機會,我說的對嗎?”穆野的眼睛依舊望着外面。
“你說的對,我們正在計劃着,如何才能夠讓司徒智把司徒家族上百年的底牌全部翻出來,然後,一網打盡!”穆政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然後呢`````”
注(1):楚自然爲楚國開國以來第十四代皇帝,自號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