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牧凡連忙道。
“你這麼着急趕我走，是嫌棄我嗎？”芸兒聞言，臉上不禁一黯。
“沒有的事情，只不過天色確實不早了……”牧凡搖頭苦笑。
芸兒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道：“今天，我不走了。”
“額，這不太好吧。”牧凡感覺自己的額頭開始冒汗了，真沒有想到芸兒竟然如此大膽。
“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請！”芸兒大膽的看着牧凡，眼中滿是堅定。
“謝謝你，但是我不能這麼做。”牧凡咬了咬牙，還是拒絕了。
聞言，芸兒的突然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響，越哭越委屈，讓牧凡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他想安慰芸兒，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哭了一會，芸兒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抹了抹眼淚，對牧凡道：“其實今晚，是夫人讓我來陪你的。”
“爲什麼？”牧凡皺眉。
“夫人想留下你，但是又沒有足夠的理由，所以想要用我的身子來留住你。”芸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無比，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如果她直接言明，我也會救她的兒子。”牧凡道：“不管她所圖爲何，我的命，都是她救的，因此她開口，我是不會拒絕的，沒想到，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這就是我的命運，當初夫人收留我，培養我，就是爲了這一天，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芸兒淡淡的道。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牧凡道。
“我不能走。”芸兒搖了搖頭：“夫人與我，畢竟有養育之恩，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所以夫人就算讓我死，我也會去做。”
“你這是何苦呢！”牧凡嘆息一聲，爲芸兒的身世感到惋惜，也對芸兒的性格，由衷的欽佩，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多了。
“你知道麼，今天夫人讓我來的時候，我心裡即是高興，又是忐忑，畢竟，能夠將身子給自己喜歡的人，也算是一件美好的回憶……”芸兒道：“雖然這是夫人的命令，但是也是我自願的。”
“可是我消受不起。”牧凡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結爲兄妹如何？”
“兄妹？”芸兒一愣，看着牧凡的眼神複雜無比。
“恩，我自小在牧家，從沒有感受到過親情，後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好在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兄弟，但是我一直渴望有一個親人。”牧凡這麼說也都是心裡話，這也是他爲什麼渴望去找到自己的父親。
家，誰不渴望呢？就算那些絕世的強者，也擺脫了七情六慾，也少不了愛恨情仇，他們同樣有父母，有妻子愛人，有家庭兒女，這，纔是完整的人生。
“好啊，能夠有你這麼一個大英雄做哥哥，真是芸兒的榮幸呢。”芸兒強笑道。
牧凡只當做沒看到，轉而問道：“我只知道你叫做芸兒，不知道姓什麼啊？”
“我沒有姓，只有芸兒這個名字。”芸兒搖了搖頭。
“那你跟着我的姓如何？如果你以後找到自己的父母，可以再用回自己本來的姓名。”牧凡道。
“長兄如父，跟着你的姓也是理所當然的，以後，我就叫牧芸兒了。”芸兒說到這裡，不禁有些恍然，這些年來，她一直跟在霜華夫人身邊，永遠只是一個下人，但是此刻，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雖然她的名字前，只是加了一個姓氏，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牧芸兒，從今往後，我也有名有姓了……既然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不錯呢。”牧芸兒在心中喃喃自語。
“我們的事情，你先不要給霜華夫人說，不過我會暫時留在這裡。”牧凡道，他這麼做，只是不想讓芸兒爲難。
“要不你還是走吧，趁現在夫人沒有防備，你要離開還是比較容易的，如果夫人察覺了，你就危險了。”有了兄妹這層關係之後，兩人的感覺自然親近了不少。
“你不用太擔心，那些大風大浪我都經歷過了，難道還怕她一個霜華夫人不成？”牧凡道：“我只是比較擔心你，如果霜華夫人知道你將那些事情全告訴了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走一步看一步吧。”牧芸兒道。
“霜華夫人現在的心思很複雜，隨時都可能有變化，所以你還是早作打算。”牧凡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夫人的心思。”牧芸兒道：“這一路上，夫人都在猶豫，她想殺你，又想讓你救少爺，她不殺你，又怕留下你成爲波斯的心腹大患，所以才讓我來，來……
隨着身份的變化，剛纔陪牧凡過夜那種話也說不出口了。
猶豫了一下，牧芸兒又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體內被種下蠱毒，這種蠱毒能夠通過交合，進入對方體內。”
“什麼？蠱毒？”牧凡這次真的是嚇了一跳，他雖然沒有接觸過蠱毒，但是曾聽過蠱毒的詭異。
“恩，我自小體內就被種下了蠱毒，這種蠱毒是子母蠱，只要子蠱進入你的體內，夫人就能夠通過我來掌控你。”牧芸兒道。
本來，牧凡並不覺得霜華夫人如何的討厭，就算她身爲敵人，就算她想要殺自己。
但是現在，牧凡覺得只有蛇蠍心腸這四個字，才能配得上她。
“她這麼做，完全是將你當做一件工具，你又何必再留在她的身邊？至於恩情，可以通過其他途徑來償還！”牧凡道：“我會治好她的兒子，就當做報答對你的養育之恩，等這件事完成，你必須跟着我離開。”
“好，我聽你的！”這一次，牧芸兒沒有堅持，反而乖巧的點點頭，同時，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溫馨，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你回去和霜華夫人說，我因爲修煉，需要大量的火元珠，所以臨時決定不走了，讓她準備火元珠，我用其他東西進行交換。”牧凡道：“這樣的說法她不會懷疑，至於我們倆的事情，你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行了，我們的關係一定要保密。”
“知道了哥哥，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牧芸兒辦了一個鬼臉，然後蹦跳着離開了。
“呼……”牧凡呼了一口氣，暗道：“沒想到，竟然多了一個妹妹，這感覺也挺不錯，不過這霜華夫人，我還真是小看了她，最毒婦人心，不外如是。”
“明天，我去看看她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牧凡摩挲着下巴，心中念頭電轉：“被攻擊到靈魂，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看來當初霜華夫人夫君的死，並沒有這麼簡單！”
“而且，她竟然還懂得蠱毒，這個女人的身上，處處透着詭異，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可能和巫族有關。”萬劍一的聲音，突然在腦海當中響起。
“巫族？這又是什麼？”牧凡奇怪的問道。
“巫族是一個種族，在遠古的時候，巫族強大無比，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何突然就沒落了，只留下少數的族人，隱藏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雖然如此，但是沒有人敢於小覷這些人，因爲他們每一個出世的巫族，都是攪動風雲的大人物。”萬劍一道：“另外，那所謂的蠻神殿，也和巫族有關。”
“怎麼又扯上蠻神殿了？你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我都被你說糊塗了，能不能說清楚一點？”牧凡不滿的道。
“因爲巫族也叫蠻族，蠻神也叫巫神，是他們信奉的神靈，如果南蠻大陸真有蠻神殿的話，必然和巫族脫不了關係，所以，你想知道蠻神殿的線索，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着手！”
萬劍一的話，頓時向牧凡的眼睛亮了起來：“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萬，謝了！”
“終於聽你小子說了一句人話。”萬劍一哼了一聲，道：“不過巫族的手段詭異着呢，我勸你小心一點，別陰溝裡翻了船。”
“都有什麼手段，能不能透露一點？”牧凡道。
“萬域之門破損了這麼多，到現在都沒有恢復，我這記憶有點亂……”萬劍一嘆息道。
“我會盡快尋找天才地寶，而且你享有優先使用權！”牧凡咬牙道。
“哎呀我想起來了，據說巫族男子的肉身極爲強悍，他們不修元氣，只練肉身，憑藉一雙鐵拳，上可摘星辰，下可斷山河，厲害無比，巫族女子全都精通巫毒、蠱毒等詭異手段，這些東西全都無色無味，而且下毒手段詭異多變根本是防不勝防，萬一中毒，清除的可能性極小！”
“這麼厲害？”牧凡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故意嚇我的吧？”
“遠古至強的種族之一，豈是說說的？”萬劍一不滿的道。
“好吧，那蠻神殿又是什麼東西？”牧凡無奈，然後問起了最關心的事情。
“蠻神殿是巫族祭祀神靈的地方，同時，也是巫族的先祖留下的巨大寶庫，裡面可是有不少好東西。”萬劍一說到這裡，竟然砸吧了幾下嘴脣，道：“牧凡小子，你趕緊努力，拿下這什麼霜華夫人，讓後我們去把蠻神殿給洗劫了。”
“……”牧凡很是無語，然後道：“據說通過蠻神殿能夠前方東玄大陸，是不是真的？”
“曾經，通過蠻神殿可以前往任何大陸，現在能不能去，我就不知道了，畢竟，萬域之門這麼強大的存在都損壞了，那個蠻神殿又算什麼？”萬劍一撇了撇嘴。
“既然有了線索，那就試試，實在不行，就只能走海路了。”牧凡心中暗暗做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