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這廝一運功便即大喜,也不知怎麼開了竅,往昔艱深難懂的白虎監兵七煞元神法種種關節之處,盡數貫通,修爲暴漲,連吞吸煉化其星力來,都要比平時來得爽利的多。
童虎練到分際,一聲大喝,頭頂忽然現了一頭天狼之形,仰天長嘯,正是白虎七宿中奎木狼星神顯化,不過尚是虛影,還要多多苦練才能顯化真形。
童虎心頭狂喜,奎木狼虛影一現,他的白虎監兵法修爲大漲,丹田中已然修成一粒星光種子,依稀便是一頭神狼模樣。星宿魔宗道法貫通陰陽,修行境界的劃分不似玄魔兩道那般,修成一粒本命星光種子,就似玄門中修成金丹一般,立成真人。
凌衝陰神潛伏於童虎紫府之中,陽神則藏於噬魂幡中,他還未將噬魂幡煉得無形無質,只能出此下策。不過虧了噬魂魔念傳遞回來童虎種種記憶,自然得了正本的白虎監兵七煞元神修行之法,此法果然妙用無窮,講求將白虎七宿星力融於元神,自然煞氣灌體,無往不利。
可惜童虎修爲不高,未成真傳弟子,所知白虎法門不全,也只到星光種子爲止,要得更上乘道訣,唯有去城守之處求取。饒是如此,凌衝將白虎法門殘篇存思化爲一點靈光,撥入太乙飛星符陣之中,仍是引得符陣激盪,一頭吊睛白虎陡然現身,一口將靈光吞下!
正是太乙飛星符陣中白虎七宿星光神符顯化,吞下靈光之中,正宗星宿魔宗的法門在白虎七宿之中游走,似乎連太乙飛星符陣也自精妙了幾分。
晦明童子道:“尹濟當年潛入星宿魔宗,還未盜取最高法門,就被太微那廝察覺,最後被其一掌震傷,沒奈何另闢蹊徑,補全了太乙飛星符法。你若能將完整的星宿法門化入太乙飛星符陣之中,說不定會大有收穫!”
凌衝笑道:“此事容後再談,眼前正有一場熱鬧要瞧!”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巨響,這座大宅院被不知何處飛來的星光手掌一掌拍碎!
只聽數個聲音叫道:“童虎出來受死!”“不錯!這廝欺壓咱們太久,今日喬大哥凝結星光種子,正可一雪前恥!”“喬大哥威武!”
童虎正自洋洋得意,被人一掌掀翻了宅院,雖未受傷,究竟有些灰頭土臉,大怒不止,頓足飛上半空,就見一大羣人身披星光,正指着自家說說笑笑,十分的不屑,提聲喝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這羣破落戶!還沒吃夠老子的虧,這一回非將你們盡數打死,才消我恨!”頭頂星光展布,就有一條數丈長的刀芒生出,惡狠狠劈了出去!
童虎甚是驕狂,仗着自家修爲高,這些年着實欺壓了不少了城中修士,星宿魔宗不禁內鬥,反而鼓勵,也無人出來主持公道。大家吃了虧只有捏鼻子認了,等修爲大漲,再來報仇。這一次便是數十位與他有舊恨之人一起鼓動,前來報仇。
刀芒橫空,立有城中無盡白虎星光加持,刀鋒震動之間,宛如萬點寒星隨身,好看已極。在星宿魔宗之內動手,敵我兩方皆能牽引星力,出手便是萬星攢動,不論殺機,只這場面便是精彩紛呈。
對方數十人紛紛破口大罵,急忙施展神通抵禦。白虎七宿世界之中,僅有白虎監兵七煞元神法流傳,大家修煉的都是同一路數,只不過各城之間所傳不同。
童虎所在城池流傳的乃是七宿中奎宿神通,因此能演化奎木狼星神法相。奎木狼爲木行之氣生髮,但一股殺機承繼自白虎道法,酷烈之極,出手便要人命。
一時之間,數十條刀芒陡起,迎向童虎。童虎心頭一顫,本能就要收刀逃命,等那羣混蛋分散開來,再各個擊破,但不知爲何,心頭忽有靈光一現,刀芒一圈一轉之間,由剛變柔,竟是使了一招平凡之極的解數,但此招一出,刀意充斥,已將數十條刀芒齊攻之勢盡數破去!
童虎忍不住哈哈狂笑,叫道:“老子如有天助,今日便是爾等的死期!”刀芒趁勢一翻,如大龍翻身,長蛇搖尾,嗤嗤連響之間,已將數人腰斬!
被斬之人一時不得便死,長聲慘呼不已。童虎殺性一起,反而哈哈大笑,痛快之極!他這一大開殺戒,刀芒翻滾如山,搶入衆人之中,肆意凌虐,只聽慘叫之聲不絕,頃刻間又被他殺了幾人。
有人氣急敗壞喝道:“散開!莫要給那廝尋到了空子!”衆人這才如夢初醒,當即一鬨而散,但全無章法,被童虎覷準時機,搶入人羣,刀芒四濺之間,殺了個七進七出。
童虎殺得興起,狂笑不絕,只覺自家真氣隨着刀勢變幻,越發沉凝匯聚,知是又有突破,忍不住狂喜,正要一鼓作氣將那羣破落戶盡數斬殺,忽有一道光華擎動,與他的刀芒狠狠撞在一處,以童虎功力,竟不能取勝!
童虎心頭一凜,就見一位面帶倨傲之色的青年飛身出來,頭頂現了一頭巨狼,仰天咆哮,竟也是修成了本命星光種子!
童虎面色一沉,叫道:“喬卜!憑你也敢與老子放對麼!”這喬卜乃是城中另一天資橫溢之輩,素來被童虎忌憚,爲此特意尋了個機會,將之痛毆一頓,只是礙於其與城守沾些親戚,不敢下死手,想不到這廝也突破了境界,還糾集衆人與自家爲難。
喬卜呵呵一笑,對犬奔豚突的衆人瞧也不瞧,一雙桃花眼盯住童虎,喝道:“童虎!你這糞坑裡蛆蟲一般的東西,也配與我喬卜並稱此城中少年翹楚?老子忍了你許久,今日爲這些兄弟們主持公道,正好也與你分個高下生死!”
童虎行事粗獷,內心卻頗爲細膩,不然也不會在城中橫行多年,見喬卜有備而來,當即提起七八分小心,嘴上卻嘲諷道:“大言不慚!難不成你忘了前些時日被老子打斷七根肋骨,抱頭鼠竄的狼狽相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