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幾句話說得凌衝背後冷風嗖嗖,幸好他只是陽神陰神顯化之軀,不然早就冷汗津津,忙叫道:“師傅救我!”“郭純陽”呵呵一笑,說道:“莫急!莫急!爲師此來便是爲了救你,不過其中關節還要你自家去打通。你且附耳過來!”
凌衝依言附耳過去,“郭純陽”在凌衝耳邊說了幾句,隨後又道:“天星界藏龍臥虎,要靠你之手段,令太玄紮根於彼,你要好自爲之。”凌衝聽其似有去意,忙叫道:“弟子還有一事不明,請師傅解惑!”
“郭純陽”笑道:“你可是要問我的來歷?”凌衝點頭。“郭純陽”道:“我亦是先天而生之輩,不過被幾方之人暗算,不得不託生至輪迴界,轉世爲人,數度輪迴之間,才養好傷勢,借各方魔頭圍攻太玄之機,假死脫身。至於我的本尊來歷,倘若你能修成合道,自然有資格知曉,若是不能,還是莫要打探的好。”
凌衝想起祖師堂崩滅之前所見光景,果然有郭純陽被人追殺的片段,點頭道:“弟子若欲拜見恩師天顏,該當如何聯絡恩師?”“郭純陽”似笑非笑道:“大道獨行,今後我能助你之處有限,還要你自家摸索。你也不必打探我之下落,我的敵手在周天之中勢力極大,我不欲連累你,待你修成合道,我自會來尋你!”
凌衝無言以對,只好道:“弟子定當盡力,而後爲恩師分憂!”“郭純陽”笑道:“你眼瞎還早,就算修成合道,也未必能派上用場,也不去說他。你我師徒一場,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你還有何言要說?”
凌衝心頭閃過無數光景畫面,最終卻只匯成一句:“恩師珍重!”“郭純陽”一聲長笑,說道:“我送你一程,前去天星界,恰好太玄別傳那一支尚有危難,該當你去解救一番!”伸手一指,不等凌衝回答,已將其挪移虛空而去。
等送走凌衝,“郭純陽”分神微微怔然片刻,輕笑一聲,緩緩消散。
凌衝元神昏沉,先天陰陽之氣被郭純陽挪移而去,不知過了多久,念頭重歸清明,眼前兩座大千世界,一大一小,旋繞不絕,竟已到了天星界與地星界之地!
凌衝對師傅深不可測的法力已是見怪不怪,略一辨別方向,便要往天星界投去,忽然心頭一動,虛空之中,一卷星圖徐徐展開,內中羣星環繞,光華璀璨,正是吞星圖。
此寶是借吞星鐵甲獸魔軀所煉,內蘊無量星光,乃是一件虛空之寶,威力無窮。寶圖中央現出一座星宮,形制正是星宿魔宗中紫微星宮的模樣,一位魔君立在星宮之前,氣焰滔天,凌衝眼前一陣恍惚,竟有幾分瞧見星帝之感。
不過星帝已然另尋生路,斷不會來天星界,那人當是星帝首徒莫孤月。果然莫孤月朗聲說道:“可是凌衝師弟麼?一別經年,不知可好?不若來我這星圖之中坐坐如何?”
凌衝一聲長笑,喝道:“莫師兄相邀,自是恭敬不如從命!”先天陰陽之氣一抖,一道赤陽光華裹挾一座太象宮,飛落天星界而去。卻是凌衝將陽神飛走,留下陰神赴莫孤月之約。莫孤月證道長生,卻非歸一,只要無有歸一境高手圍殺,凌衝便毫無懼色。
凌衝陰神嘿嘿一笑,頭頂現了一面噬魂幡,又有一抹淒厲刀光隱遁虛空,腦後又有七種噬魂魔光沉浮,魔光之中又有一尊夜乞老祖盤坐,這般陣仗,就算有四個莫孤月在此,也全然不懼。
凌衝陰神卓立虛空,一步落下便有一朵玄色蓮花生出,蓮蕊托足,如此這般步步生蓮,昂然入了吞星圖中。莫孤月面無表情,周身星光盤繞,冷眼瞧着凌衝賣弄神通,心頭卻生出一股忌憚之意。其除卻夜乞老祖之外,自能瞧出凌衝的其他底牌,只是一尊陰神就有如此神通,再加上陽神,天星界只怕無人能制了。
凌衝步步生蓮,來至紫微星宮之前,與莫孤月對視一眼,笑道:“這座紫微星宮倒是與星宿魔宗本宗的那一座相肖的很!”莫孤月目中神光閃動,沉聲道:“凌師弟肯賞臉而來,莫某不勝欣喜,還有一樁要事,想要請教師弟!”
凌衝陰神陰笑道:“莫師兄但說無妨!”陰神氣質陰鷙,若是無有陽神調和,便是這一種積年老魔之態。莫孤月道:“莫某聞聽凌師弟曾參與兩次對我魔宗圍剿之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凌衝陰神笑嘻嘻道:“莫師兄從何處得來這些流言蜚語?”只聽有人冷笑道:“是我說的!”一人閃現而出,頭頂一面寶輪輝耀,竟是太弼!
凌衝陰神瞥他一眼,陰笑道:“原來是太弼道友!你能從輪迴界大劫中脫身,可謂洪福齊天!可惜等福緣用盡,難免隕落之禍,可悲可嘆!”
太弼咬牙切齒道:“若非你這小賊與仙督司幾次三番殺上我魔宗,消耗魔宗氣運,我魔宗焉會那般輕易的覆滅!”凌衝陰神哈哈冷笑,說道:“這新鮮了,堂堂星宿魔宗,萬年基業,竟是毀在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練氣士手中麼?真是信口雌黃!”
太弼自從魔宗覆滅,與迦樓羅、羅睺星君兩個失散,實在孤苦無依,思來想去,只好來投奔莫孤月。莫孤月雖比不得星帝能鎮壓諸天,但同樣行事霸道,太弼前腳來此,後腳就被整治的叫苦不迭,可惜人在屋檐下,只好任憑擺佈。
莫孤月問道:“凌師弟能從輪迴界脫身,當是有大氣運之人,就算魔宗毀在你手,亦是定數使然,何況還有仙督司插手,更有數位合道之輩暗中謀算。莫某所欲知者,是家師星帝的下落,不知凌師弟可有聽聞?”以莫孤月淡然的性子,口氣之中也不覺帶有幾分緊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