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輪迴界中七大玄門道派,清虛道宗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派,其後纔是正一道、少陽、太玄、七玄等派,其中正一道乃符道正宗,別有秀出,少陽、太玄與七玄則合稱三大玄門劍派,分庭抗禮。此三大劍派在大劫之前,俱都韜光養晦,等到劫數來臨,卻顯出各自不同異處來。
太玄郭純陽自不必說,七玄派竟是仙后所留手段,而少陽派更是見機極早,不但提前創下別支分院,還早早搬場逃命。楊遜與郭純陽一般,平日韜光養晦,想不到一入天星界,立時一飛沖天,竟已修成歸一。
凌衝也是從那一記劍絲之中推演出楊遜的道行境界,當即凜然防範。輪迴界的規矩,不拒入道前後,只消做了一派宗祖,大家便是平輩相稱。
楊遜只出一劍,展露出卓絕的劍術神通,但其歸一境界究竟容納哪兩種極性之力不得而知。凌衝崩散那道劍絲,暗暗嘆息,若他也修成歸一,有陰陽之氣在手,甚麼浩光、楊遜,只管橫推過去便是,但身爲長生之輩,縱有陰陽之氣傍身,也只能與之勉強掙個平手,長時間纏鬥之下,說不定露了破綻,被人有機可趁。
楊遜神目晶亮,長嘆一聲,說道:“先天陰陽之氣!好福緣!好手段!”終於瞧破陰陽之氣的底細,這等先天五太大道,非是凡人所能染指,必得有無窮福緣,又要算計精準,方有機會到手,楊遜一瞬之間已然想到,必是郭純陽的手筆,對那位老對頭不禁佩服的很。
高手過招,只需一招便能大致明瞭對手底細,凌衝破去楊遜劍絲,令其對陰陽之氣大生忌憚之意,凌衝也不願久鬥,一時之間,二人竟是對峙了起來。
浩光道人自後飛來,眼見凌衝竟能抵禦楊遜神通,喝道:“老道偏不信邪,定要爲弟子報仇!”赤陽陰火捲動如潮,凌空擊來。凌衝冷笑一聲,借用衆老祖之力,仍是故技重施,陰陽之氣一刷之間,將赤陽陰火生生頂了出去!浩光道人大驚,楊遜喝道:“師兄且慢!”
浩光道人落在楊遜之旁,喝道:“長舟與易靖兩個死在這廝手中,總要爲弟子報仇雪恨!”楊遜淡淡說道:“長舟與易靖學藝不精,死於凌道友,夫復何言?只是還請凌道友將天琪的元神還來,畢竟是老道的子嗣,不忍他就此隕落。”
楊遜不愧是一代梟雄,談笑之間將殺徒之仇放過,但虎毒不食子,仍是心切楊天琪安危。凌衝喝道:“楊道友倒是舐犢情深,既然如此,凌某豈敢痛下殺手?”
陰陽之氣一抖,甩出一道真火元神,正是楊天琪,只是虛弱不堪,近乎跌落待詔境界,凌衝也未客氣,暗用陰陽之氣將他磨了一磨,若是楊遜求情晚了一刻,這兒子便死的渣都不剩了。
楊天琪元神昏沉,卻不忘喝罵凌衝,剛要開口,楊遜冷哼一聲,大袖一揮,將其收了,淡然笑道:“輪迴界一別,已有數年,凌道友繼任太玄道統,可喜可賀,不知輪迴盤重光之劫究竟如何了?”
凌衝道:“楊道友逃命的早,未能參與那一場大劫,殊爲可惜,輪迴盤重光之時,先後有佛門三位佛陀、仙帝、九穹仙君、渾天、火祖、玄陰魔界兩位魔祖參戰爭奪,戰況之劇烈,着實破碎乾坤,再塑天地!”
楊遜只聽得悠然神往,呵呵笑道:“幸好老道見機得快,不然我少陽滿門都要爲輪迴界陪葬!”料定凌衝不肯吐露輪迴盤之劫細節,也不再問,轉過話題道:“若是老道老眼無差,道友當是煉成了先天五太之中的太極大道,先天大道非同小可,道友前途無量,令人豔羨!”浩光道人才知凌衝竟是修成這等大道。
凌衝道:“此乃先師遺澤,算不得甚麼,何況凌某不過初窺門徑,生疏的很,還不知能修到甚麼地步。”楊遜道:“凌掌教果然虛懷若谷,老道佩服!先前老道不知此山是貴派下院別傳,多有得罪,凌掌教既已到了此界,想來要大展拳腳,我少陽派不才,倒也薄有幾分底蘊,凌掌教但有吩咐,定然效命!”
凌沖淡淡說道:“楊道友言重了,並非凌某與太玄一人一派來至天星界,亦有道友跟隨前來,想要在此界重立道統,說來那一位還是楊道友的舊識,不若我請她出來,大家敘舊如何?”
楊遜方一皺眉,就見凌衝身後光華閃過,兩位風華絕代的女修雙雙現身,一位遍體寒光,娥眉含煞,正是姬冰花。另一位身有玄光,似能化合萬物,正是程素衣。
姬冰花一出,當即笑道:“原來是楊遜道友當面,前次一別,總有幾十年未見,可還記得我姬冰花否?”姬冰花師徒現身,楊遜暗叫不妙,只得硬着頭皮笑道:“原來是姬宮主當面,貴派能逃出大劫,可喜可賀!”
姬冰花淡淡說道:“還要謝過郭純陽與凌掌教,不然我玄女宮數千年基業,就要敗在我手!想不到楊掌教不聲不響,竟然在天星界中創下好大基業,當真是滑不留手,貧道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