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鐵甲獸是以吞噬星力爲生,在鐵甲背上凝聚本命星光真氣,莫孤月欲將之煉成本命法寶,只用四靈四象真法神通洗練,未捨得用周天星斗大陣祭煉,免得真氣駁雜不純。
但落在凌衝手中卻無所顧忌,畢竟凌衝法寶也有幾件,不差這一卷吞星圖,便將周天星斗大陣與苦修的星斗元神劍劍氣盡數打入,看似駁雜,走的仍是星宿魔宗正宗路數,與莫孤月相比並無高下之分。
凌衝搖頭道:“四位純陽老祖操演時日太短,尚不熟悉陣法,若被歸一之輩強行突入,只怕死傷慘重。此時該當同舟共濟,還請莫師兄親自主持周天大陣,四面策應,纔有幾分勝算。莫師兄以爲如?”
莫孤月思索片刻,道:“脣亡齒寒,自該如此。只是需要四位道友聽從我之命令,絕不可稍有逾矩方可。”說罷掃了宿蒼子一眼。宿蒼子面色如水,淡淡說道:“無垢子之仇老道必報,但非是今時今日,莫孤月你放心便是!”
莫孤月亦淡淡說道:“如此便好。待過了此劫,你要報仇,莫某隨時恭候!”宿蒼子冷哼一聲,再不言語。凌衝伸手一指,那周天大陣星圖落在莫孤月手中,問道:“莫師兄需要多少時日能將大陣操演熟練?”
莫孤月道:“總要百日功夫。”凌衝嘆道:“楊遜等人隨時會攻入此處,我等只好盡人事聽天命了。”莫孤月道:“這賊老天之命有何可聽的?”
凌衝一笑,莫孤月對四位純陽老祖道:“大家只爲保命,渡過此劫,須得勠力同心,周天星斗大陣是我魔宗根本法門,各位各修一隻傳承,切記不可泄露,不然……”
四位老祖紛紛冷笑不已。凌衝道:“此事請莫師兄放心,魔宗的法門斷不會泄露出去!”莫孤月冷冷道:“那是最好不過!”將周天星斗大陣一抖,化爲一蓬星光,當先走入。
四位純陽老祖對望一眼,也跟了進去。星芒寂寂無聲,有莫孤月主持,凌衝暫且放下心來,洞虛真界中生死符寂靜,晦明童子還是一如既往,瞧見天妖老祖便啞火,在一處角落中瑟縮不已。
凌衝輕咳一聲,說道:“楊遜與武神王勾結,再加浩光與焚天魔祖兩個,只怕連煉星魔祖也能鬥一鬥,我等勝算不高,敢問前輩,這先天太火與星核能御使幾分?此是制勝的關鍵所在,還望前輩不吝告知!”
天妖老祖道:“先天太火更像是一種胎膜,包裹星核,保護其不被後天濁氣沾染,但太火之中雜質太多,我不敢盡數煉化,這些年來只用其煉成了一道神通,足能剋制五金之物祭煉的飛劍。若是少陽派那兩個以飛劍法寶來攻,一擊之下,能重創兩柄飛劍。至於星核麼。”
“這星核至少還需千年光陰溫養才能成熟,我勉強將一絲印記煉入其中,尚不能完全動用,只能借其一絲威能。但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如此,一旦損傷了星核根基,我數千年苦功便付諸流水!”
凌衝道:“地星界中亦有星核,星核之外也有一層陰火守護,焚天老魔盤踞地星界多年,只怕已將陰火煉化,至今還隱忍不發,所圖非小!”
天妖老祖道:“焚天那廝看似被郭純陽算計吃癟,實則另有打算,雖元神兩分,也不可小覷。”凌衝眼珠轉了轉,又是輕咳一聲,欲言又止。
天妖老祖冷冷道:“我知你已在暗中聯絡了尹濟那廝,你非是我的門人,我忌憚郭純陽,不然早將你一掌拍死。”凌衝苦笑道:“原來前輩已然知曉了。”
當初在輪迴界時,尹濟老祖曾給了他一道符籙,只要用太清真氣祭起,便可相互聯絡。那符籙用過一次便自行消散,不過凌衝也是符道大宗師,暗暗將那符籙拓印下來,自行祭煉了幾枚。
天星界之事牽連太廣,尤其煉星魔祖介入之後,凌衝更無把握全身而退,唯有求助於尹濟老祖。前幾日將符籙祭起,等了一日功夫,尹濟老祖迴應,會在近期趕來。
尹濟與天妖當年的風流韻事,可謂震驚輪迴界,但光陰如水,早已無人記得,此恩此仇只在二人心頭糾纏數千年,尹濟老祖駕到,必然瞞不過天妖,此事是凌衝一手促成,絕瞞不過天妖老祖,還不如和盤托出,免得大家尷尬。
天妖老祖道:“我與尹濟那廝仇深似海,他若現身,必與之拼個你死我活,大不了這星核不要了!”凌衝苦笑道:“前輩又何苦說氣話!”
天妖老祖冷笑道:“這非是氣話,尹濟負情薄倖,哼!”凌衝一時啞然,不論二人當年如何翻臉成仇,尹濟將天妖鎮壓在靈江之底,又用生死符日夕抽取其元氣,手段太過歹毒無情,就算特意留下空門,讓天妖自行破禁而出,也沒什麼用處。
凌衝捫心自問,若是自己的道侶如此施爲,只怕一見面也要將其打死,方慰道心,因此一時無語,也不知如何相勸。過得良久,才道:“是晚輩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