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魔怪口噴毒煙魔火,與五蠱神君夾攻百鍊道人。惟庸忽然咳嗽一聲,腦後現出一面誅魔寶鑑,光華流轉,含而不吐,笑道:“銷魂魔君,老道來見識一番你的銷魂大法!”
誅魔寶鑑本已交給弟子陳紫宗防身,來南疆鬥法,又自陳紫宗處收回。寶鑑中一道玄光射出,中途自然分裂爲數股,筆直如劍,一氣穿入五毒魔怪之身。
惟庸出手,又有誅魔寶鑑加持,誅魔真氣又專克魔道魔頭,一擊之下,五毒魔怪慘嘶連連,被生生截成數段,魔焰啞火。
銷魂魔君見惟庸入場,亦不甘示弱,銷魂魔心一抖,挺上半空,魔道法力加持,五毒魔怪斷裂的身子又自復原,蛇信獵獵,環繞魔心。
銷魂魔君的銷魂大法不善正面對陣,鬥法上弱上一籌,只能藉助外物發揮戰力,魔念滾滾掃過,隱雲山上所有五蠱門弟子無論死活盡數被碾壓至爆散,團團血肉飛起,匯入五毒魔怪之身。
層層交疊,五毒魔怪如有肉身,越發凝實,一身氣機亦自遙遙攀升。惟庸搖頭嘆息:“何苦多造殺孽?”銷魂魔君獰笑道:“不必假仁假義!若非你來南疆殺我,那些弟子豈會白白送死?歸根結底還是因你而死,是你的罪過!”
惟庸道人搖頭:“一派胡言!”誅魔寶鑑高高掛起,無窮清濛光輝灑落,誅魔神光亂掃,掃蕩魔氛。五毒魔怪盤繞虛懸,魔火毒煙齊上,銷魂魔心每鼓動一次,此怪氣勢便更盛一成,堪堪將誅魔寶鑑抵住。
四位老祖在極天之上大打出手,沒等惟庸與百鍊犁庭掃穴,五蠱神君辛辛苦苦培育的弟子就先被銷魂魔君殺光,煉成了護身之寶。
羌波奉命去提那捉來的女修,出了廳堂,來至一處山洞中,洞中豢養了無數蠱蟲,蜈蚣、蠍子、毒蛇,應有盡有,俱都散養在外,此時還未入暮,五毒之物都趴在洞中,爬來爬去,顯得無甚生氣。
山洞中自有高手把守,頸纏毒蛇,手捧蜥蜴,凶神惡煞,不一而足,見了羌波俱都露出敬畏之色,忙垂首問好。羌波身爲五蠱神君大弟子,素來心狠手毒,稍不如意,便要取人性命,比五蠱神君還要來的殘暴。
羌波面無表情走過,來至洞中最深處,有一男一女手足被縛,並非繩索,而是四條細長毒蛇,不時吐信嘶嘶。二人周身穴竅亦泛出點點鮮紅,卻是被秘傳蠱蟲入體,制住了真氣流動。
兩人面色委頓,竟是七玄劍派方勝與齊瑤兒。羌波陰森一笑,道:“七玄劍派好大的名頭,也不過如此!”方勝亂髮披拂,望他一眼,冷笑道:“你不過仗着道行高深,蠱術詭異,等我姐姐來此,必要你的好看!”
羌波哦了一聲,“你姐姐方凝,乃是七玄劍派中劍術奇才,我也有所耳聞,正好等她來了,一併擒住,老子還真沒玩過玄門有根器的女修呢!哈哈!”一旁幾個苗子也自發出陣陣淫笑。
方勝怒不可遏,叫道:“該死的蠻夷!你們……”被羌波用手一指,口舌被封,發不出聲來,只能怒目而視。他也是倒黴,自平帝暴斃,陳紫宗擁立新皇,改元稱帝,七玄劍派權衡之下,決意擁立新帝。
方凝留在京師,方勝則被遣出,打探靖王叛軍消息。齊瑤兒靜極思動,二人名分已定,便求其同行。方勝性情孤傲,但瞧在那本太清符經的份上,勉強答應。
一路半是遊歷半是打探,行至南疆不遠,忽聞苗王有了不臣之心,正暗中與靖王聯絡。方勝大喜,以爲是立功之機,就要夜闖苗王府,將苗王梟首,回山邀功。
豈知還未動手,羌波恰奉命爲苗王護送糧草輜重,半路察覺,暗中動手,方勝豈是對手,吃蠱術制服,連齊瑤兒也未倖免。羌波本是色中餓鬼,見了齊瑤兒美色,當即按捺不住。
也是天數註定,羌波忽想起銷魂魔君正在南疆做客,此人最喜採補有根器的女修,齊瑤兒修爲尚可,難得守身如玉,尚是處子,若是獻了上去,必能得魔君歡心,當即交了差事,將二人一路押回隱雲山。
羌波不理方勝,對齊瑤兒陰笑道:“小娘子,你的造化到了!銷魂魔君瞧中了你,指名要你侍寢,你機靈些,若是討得魔君歡心,自有無窮好處!”
齊瑤兒杏目圓睜,如欲噴火,恨不能就此一頭撞死,以全清白,但周身僵直,不能自主,不由得萬念俱灰,眼中珠淚一行行落下。
方勝見未婚妻受辱,名節難保,目眥欲裂,想要大吼大叫,周身真氣逆衝,要拔出蠱蟲,尋羌波拼命。羌波冷笑連連,袖中竄出一條青花花的細蛇,一口毒霧噴在方勝面上,方勝雙目泛白,周身抽搐不已。
羌波道:“我這小寶貝毒性劇烈,不過你放心,還要不了你的性命,等這小娘子侍奉過了銷魂魔君,我再將她帶來,讓你們團聚。哈哈!”揮手之間,自有子弟上前,架起齊瑤兒便走。
羌波得意非常,棒打鴛鴦之間,自有無窮快感,舉步欲行,陡然一聲冷笑傳來,心下一驚,如貓炸毛,頭頂一條黑影竄出,蜿蜒如蛇,卻是一條滑膩毒蟲,背生金線,雙翅振動,通體泛銀。
這金線銀蟲亦是南疆異種,其形如蛇,捕獲不易,只在子母牽機蟲與千足蠱祖之下,被他設計捉到,珍逾性命,引爲日後成道之物,小心祭煉溫養,火候已成。
此蟲見風就長,雙翅撲扇,捲動狂風,將洞中事物吹的四散飛亂,護在羌波身前,這才發聲喝問:“誰!”洞中共有十幾位弟子,其中一位忽然面泛詭異之色,開口道:“羌波你的死期到了!”
此人方自開口,金線銀蟲一竄之間,已將那人活吞下去!羌波滿面冷酷之色,其是脫劫級數,修爲非凡,自知那人是受人操控,只是對方用的甚麼手段,卻瞧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