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後的廳堂只有孫妙孤身一人,側身斜倚在一扇大窗前,看着窗外湖光景色。
窗外透人來的光線,把這豔麗的側影映襯得更是高逸優雅,使王囧一時很難把她和昨夜詭謫多變的女子聯想在一起。
王囧躡手躡腳來到她身後。
孫妙緩緩轉過身來,先對王囧微微一笑,玉容上綻放出迷人的笑意,嬌笑着道:“囧哥兒,昨夜我們才分手,今日怎麼又尋到奴家這兒來了?嘻嘻,莫非剛分開了這一會兒時間,你又想我了嗎?”
“孫大家仙姿國色,自然是鐫刻我心,銘記入髓。”
孫妙掩着紅脣咯咯笑了一會兒,忽然笑聲一停,瞪着王囧的眼睛道:“奴家在你心中,真的這般美嗎?那我比之三小姐如何呢?”王囧聞言頓時啞然,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咳嗽了一聲錯開話題道:“孫大家,今次我來找你,是爲了昨日的賭約而來!”“怎麼?你反悔了嗎?”“我沒有反悔!只是想拿賭局的huā紅來了!”
孫妙忽地笑了起來,當王囧摸不着頭腦時,這豔女道:“你知道嗎?你唯一的好處就是說話很有意思,不過現在還不是晚上,並非是發夢的好時機。
“我非是拿話騙你,這就是我贏取huā紅的信物!”王囧將一直捧着的錦盒放在地板上,然後慢慢推了過去。
盒子不大,不過一尺見方,但看起來似乎頗爲分量。
“這是什麼?”孫妙終於收起了笑意,鳳目一斂,正色問了一句。
“孫…大家看過就知道了!”
孫妙迎了上來,到了王囧手可觸處,才停下腳步,隨後款款蹲下嬌軀,將錦盒打了開來。
“啊”
饒是以孫妙的閱歷,也是忍不住嬌呼了一聲,因爲盒子裡不是旁物,正是一顆人頭!
“這是田拓廣?”孫妙很快恢復了平靜的神色,隨即聲沉如水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囧沒有絲毫驚慌,一字一句地道:“連環兇手就是紫蝴蝶,紫蝴蝶就是田拓廣!”
孫妙芳軀一震,咬着香脣道:“你說什麼!”“這是他親口承認的!”王囧看到孫妙驚疑的神色,心裡涌起莫名的滿足感,想不到也有這個女人慌神的時候,隨後便將田拓廣三次中毒的經由說了一遍。
不過這其中,王囧將田拓廣武功退步的程度誇張了一些,從先天九品說成了後天一品,否則只怕很難取信孫妙,自己是如何跨越先後天的巨大鴻溝,殺死了田拓廣。
聽完王囧的言述後,孫妙微微垂首,掩飾眼眸中的驚疑不定,但旋即又是仰起俏臉,秀眸恢復了自信的亮光,平靜地道:“是你一個人殺了他?”
“沒錯!”王囧點頭應下,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九幽暗探很快就能知道田拓廣和自己進了地窖,除了爭鬥的具體過程,沒有什麼是他們查不出的。不過爲了不讓孫妙起疑,王囧還是加了一句道”“所以現在的我纔不堪至此,連到這仙巧閣來見你,也是坐着轎子來的。”孫妙愕然半晌,隨即臉色又是凝重起來“昨夜我和你約賭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了田拓廣就是兇手,對也不對!”王囧點了點頭“當時我還不敢確認,所以不敢輕易擅言,但今日在動手之前,他親口認下了此事!”孫妙點了點頭,似乎是認下了王囧的解釋,隨即又是問道:“王管家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要人家怎樣謝你呢?”“我本就與他有仇,孫大家不計較我殺了侯府的一個六品高手便好,至於說到謝我,我只想要玉紅草罷了!”笑容又是爬上了孫妙美豔的玉容,只聽她道:“玉紅草我自然會給你,奴家向來就是說話算話之人。”
王囧還是不動聲色,只是恭聲道:“孫大家乃是明州九幽暗探之首,自然不屑於失言於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孫妙也不顧忌王囧,堂而皇之在其面前,打開了房間裡的其中一個上鎖的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藥匣來。
王囧一看到那個藥匣,心中就火熱起來孫妙打開藥匣子,裡面露出一株玉紅色的植物,晶瑩如玉,赤紅如火,玉紅草之名,果然是名副其實!
嘿嘿!這樣一來,第六種煉製混沌破塵丹的藥草就到手了!
王囧心頭按捺不住地狂喜,孫妙又是言道:“山海經有言,據說食它的果實會醉三百年,然後再醒來。奴家將其買下,本來是想修煉功夫之用。”修煉功夫?醉三百年?王囧心中一凜,恐怕孫妙口中的功夫,又是什麼魅惑遴醉人心的邪功吧?前次只是從她這裡學了一樣天魔解體大法,這次多蒐集一些美人氣息,再好好榨乾她的家底才行!
王囧心中如是想,嘴上卻是道:“讓孫大家割愛,王某心內實在是不勝惶恐!”
“這算什麼割愛啊,一株藥草罷了,要是囧哥兒開口,奴家這個人也可託付給你!”
“王某命小福薄,孫大家莫要再開玩笑於我!”
孫妙美眸中流彩漣漣,忽地踏前一步,差點挨進王囧懷裡,只聽她柔聲道:“奴家怎麼會拿玩笑話騙你。現在的人大多是言過其實,口上說的驚天動地,手上卻是稀鬆平常。像王管家這樣有勇有謀,不到一日就實踐自己的承諾,使我真的非常意外和欣賞。如此人才,定要好好親允培養纔是啊。”
若非昨天見識了孫妙的手段,以她的姿色,如此軟語溫存,任是男子,都必然是心旌搖曳,但王囧卻是心生警惕,只是姑且聽之,臉上卻裝出感動的神色,輕聲道:“這亦只屬小事一件。
孫大家放心,卑職對侯府和九幽暗探忠貞不二。”
孫妙再移前少許,高挺的酥胸幾乎就要貼到王囧的胸膛上,輕聲柔語道:“唉,青龍會的事情真是攪得我頭疼不已。你也知道府庫一戰之後,已經有大半年之久,最近一段青龍會偃旗息鼓,我們還道是他們已經死了大半的心思,哪裡料到竟然在背後佈置下這許多事情,像今次田拓廣一事,我們就沒有收到半點消息。京城裡已經因爲久無進展,對奴家頗有指摘,現在又出了這般大的簍子,還不知要如何了結呢!”
“孫大家破了霍家莊的天大陰謀,已經是傾天之功,又怎麼會怪責與你呢?”
“嘻嘻!你還會寬慰人家開心呢!”孫妙咯咯笑了一陣,胸前的高聳雪峰也是隨之微顫起來。
王囧的目光禁不住瞟着近在咫尺的酥胸,猜測着若是覆手上去,還有怎樣驚人的彈性和誘惑力,不過別看孫妙現在對自己軟語巧言,但若真的以爲可以有半分逾越之舉,只怕自己就是白癡了。
正因如此,王囧不想再和這真假難測的女子糾纏,只想快些了結今日的談話,所以又是道:“孫大家謬讚太盛,待得來日我犯了錯責,孫大家再拿這些嘉獎之言出來抵消便好。”
“抵消?聽囧哥兒話中之意,莫非要做什麼對不起奴家的事情嗎?
我現在心裡可是隻有你一人,若是你再令我傷心,奴家都不知如何自處了呢!”
王囧暗道這女人真是厲害,說中了自己心中的心思,不過他自然不會承認,只是再次岔開話題道:“孫大家,還有一件大事未曾稟報!”
“哦?何事?”
“現在田拓廣已死,他臨終前將鑰匙所藏之地告訴了我,不知這鑰匙該當如何處置!”
“鑰匙?”孫妙笑了一下道“這不是一個你向青龍會邀功的大好機會嗎?”
“可是孫大家不怕
“我當然不怕,最後一把鑰匙在我手裡,只要你不告訴青龍會,他們怎麼會奪得去!”
“王某怎敢如此!”
“奴家自然知道你的心中有我,只是怕你也像田拓廣一般,給青龍會害了去啊!”
孫妙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柔似水,好似關切夫君即將奔赴沙場的嬌妻一般,王囧心裡暗恨,不想要青龍會害我,只要不讓再去逼着我臥底就好!否則青龍會哪裡看得上我運麼一個螻蟻般的小人物。
王囧心裡如是想,所以退後一步,恭聲道:“無論對方使出什麼鬼蜮伎倆,也定然不會爲其會所乘。”
孫妙向他媚笑道:“奴家是個耳根子極軟的人,你方纔這些話,非是討我歡欣的空口豪言吧?讓我來摸摸你的心跳,若是跳得快了,就是心虛哦。”
王囧連忙讓過身子,不讓孫妙觸碰到自己,雖明知她是以美色耍弄自己,可是隻要想起她高高在上的身份,又是這麼性感動人,不由大感刺激,有些喉乾舌燥。
“想不到,你還守身如玉呢?”孫妙huā枝亂顫地笑了起來“這樣吧!若是有暇,便揹着三小姐,偷空來探望人家吧!嘻嘻,有些事情,小女孩子哪裡懂得呢?”
孫妙言罷,便不再去管王囧,擦肩而過,留下一陣魅人的香味和笑聲去了,剩下王囧一人咬牙切齒,暗恨她撩起自己的慾火,以至心癢難熬,心裡再次發誓,有朝一日,定要領略一下這天下聞名的舞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