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極快的速度交錯而過。
吳壬只覺得手中刀鋒一輕，沒有任何阻擋的從李衍脖子上一掠而過。
心裡一喜。
“成了！嘿……打通任督二脈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我砍下了腦袋。”
擡頭看向面前的吳奎，正想和兄弟一起分享斬殺二流高手的喜悅。
卻看到吳奎面色呆滯的看着自己身後，眼睛裡滿是驚恐。
吳壬慌忙轉過頭去，只看到那個少年的腦袋還是好端端的呆在脖子上，脖子上一絲血痕都沒有。
臉上正掛着一種奇怪的笑容就那樣淡淡的看着自己。
那笑容有些如釋重負，還帶着點……帶着點感激的意味？
吳壬愕然，再低頭看向手中的刀。
非知名大師精心打造的摻雜了靈礦的精品單刀此時已經從中折斷，另外半截不知去了哪裡。
怪不得感覺輕了些……
啊？……啊！
“逃！快逃！”
愣神過後，反應過來的吳壬驚慌大喊，拼命催促吳奎逃跑。
心裡再不敢有絲毫僥倖，認爲對方是強弩之末，認爲自己還能拼一把。
此時唯一的逃命希望就是對方不會輕功，追不上自己。
顧不得渾身經脈已經被透支使用內力撕裂的傷痕累累。
強行聚起一點內氣注入腿部經脈，野路子輕功“草上飛”幾乎被用出了高級輕功的風采。
可惜……已經晚了。
造成眼下的局面，李衍的經驗不足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
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以他江湖菜鳥的心性，就算安全絕對確保無虞也不會爲了有理由殺這兩個人就拿自己脖子做誘餌，他是真的大意了。
當然，最後他也算是“得償所願”，有了充足的殺人藉口，可是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後怕。
被利刃加脖的感覺並不美好，面對別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只能被動挨打的感覺更不好。
李衍感覺自己就是別人手中隨意搓弄的皮球——儘管是包着一層皮的實心鐵球。
這還只是兩個三流巔峰。
“若是兩個二流巔峰會如何？一流巔峰呢？怕不是已經涼了！”
伴隨着心裡的那點恐懼，清宵劍橫切而出。
一股藍色的光芒從劍尖掃過的地方激射而出，極速劃過空間，消失在遠處。
“一……一流！”
吳壬望着藍色光芒從自己腰間掃過，切入前方的地面。
就像刀切豆腐一般容易，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濺起。
吳壬腦海裡只有最後一個念頭，
“流年不利，螳臂當車！那鬼老頭算的真準……”
“擊殺三流武林人士，江湖資歷+9。”
“擊殺三流武林人士，江湖資歷+9。”
“恭喜少俠，達成‘第一滴血’成就，江湖資歷+100。”
“江湖之路‘初出茅廬’階段達成成就2/2，階段完成，進入‘小試身手’階段，成就達成2/5。”
“恭喜少俠，江湖之路第一階段‘初出茅廬’完成，獎勵物品‘夢蝶’。”
……
看着想要逃跑的兩人撲倒在地，斷爲兩截，血液涌出。
“終於還是殺人了……”
李衍嘴角帶着苦笑，喃喃自語，
“這就算是正式踏入江湖了吧！”
或許是殺人前的儀式感起了作用，心裡那點後怕壓下了初次殺人的不適。
李衍覺得自己現在一點都不激動、不緊張，一點都不想噁心嘔吐。
“想要殺我就別怪我把你們當成NPC，NPC沒有人權只有江湖資歷。”
正在這時，
遠處突然傳來隱約的對話聲。
李衍急忙撿起剛纔掉落的秘籍，邁開雙腿，狂奔而去，帶起一地煙塵。
不是說不緊張的嗎？
一條山澗旁邊。
李衍掬起清涼的溪水洗了洗臉，平復了一下情緒。
擡頭望望空曠幽靜的山林，耳邊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殺人的事。
打開系統面板，開始查看收穫。
主界面上，那個模糊的人影輪廓已經被金光完全環繞。
腳底的“初出茅廬”四個字也在閃着微光。
就在李衍看到界面的同時，金光化作點點碎星注入到人影之中。
人影輪廓明亮了一些，中間增加了些許線條，隱約可以看到衣服和麪部線條。
終於不再是黑乎乎一片。
足底的四個字變成了“小試身手”，看起來比之前漆黑的“初出茅廬”明亮了許多。
“江湖之路‘小試身手’階段，達成成就2/5。”
左邊是成就記錄，比先前多了一條，
“達成成就‘第一滴血’”
右邊是新出現的系統提示。
李衍翻看了一下，系統提示還是很人性化的，有重要的提示就會傳遞一道意念過來，卻又不會造成打擾，不重要的就做一個記錄，方便後面自行查看。
翻到上面，看到一條最先出現的系統提示。
“有危險迫近！”
這是剛剛小地圖功能的危險預警。
就在吳氏兄弟想要殺李衍的時候出現在李衍腦海裡。
“先前倒是沒考慮過臨時起意這個情況。距離我很近，又突然對我產生惡意，這種情況下就不能做到提前預警了。”
李衍皺眉。
“不過這種想要殺人，馬上拔刀就砍的傢伙應該不會很多吧！高手一般都會要點臉，不要臉的大都實力也不夠。”
李衍搖搖頭，“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太大意，這危險預警也不能保萬無一失。”
再往下來，
兩條一樣的，
“擊殺三流武林人士，江湖資歷+9。”
“三流高手和兇獸一個級別，但是給的江湖資歷和靈獸一個級別。”
“靈獸雖然相當於二流高手，但抵不過人類有心法、招式、兵器加成，或許還有別的原因，所以三流的江湖人和靈獸在系統這裡屬於一個難度。”
李衍把意識放在提示上，裡面還有一些詳細信息。
“‘雪裡刀’吳壬，三流巔峰武林人士，善使單刀。”
“‘旱地錘’吳奎，三流巔峰武林人士，善使雙錘。”
“提示裡面包含的信息更詳細了，不光對手的修爲更具體了，連名字稱號都有。以前擊殺靈獸時可是連具體修爲都沒有顯示，都是自己根據江湖資歷分析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江湖之路進階了，還是因爲對方是人類的關係。以後再慢慢摸索吧！”
然後是兩個獲得物品的提示，
“獲得回春丹*1”（擊殺吳壬獲得）
“獲得聚氣丹*1”（擊殺吳奎獲得）
“這也太摳了吧！一瓶藍色丹藥就算了，竟然還有一瓶是綠色的！”
李衍本以爲武林人士掉落的物品會比靈獸好一些，結果……沒什麼區別！
白高興了！
重要的信息剛纔已經在腦海裡有過提示，不重要的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李衍切換到包裹界面，查看江湖之路第一階段完成獎勵的那件東西。
夢蝶，
面具，
藍色物品，
意念一動，一個無色透明的蝴蝶出現在李衍手中。
按照剛剛系統傳遞的使用方法，李衍將蝴蝶貼在額頭，腦海裡浮現一個樣子。
一絲內氣從指尖流出，注入蝴蝶。
蝴蝶從翅膀開始緩緩融化，順着臉頰流動，慢慢覆蓋整個面孔。
直到停止變化。
李衍看向小溪裡面，溪水清明如鏡，將他此時的樣子完全映照出來。
那是一張已經好久沒有看到的臉。
那是一張以前天天都能在鏡子裡看到的臉。
那是上輩子他自己的臉。
“呵呵！你好。”
夢蝶的效果很是不可思議，無論李衍怎麼觀察都發現不了任何破綻，就像是真的換了一張臉一樣，一瞬間李衍還以爲又回到了過去。
可惜只有第一次使用才能選擇形象，以後就沒有這個作用，第一次選擇了什麼形象就固定了。
“畢竟只是個藍色級別的面具，不能要求太高。”
念頭一動，面具直接回到了系統包裹，面容恢復了原樣。
再次念頭一動，樣子又變回了上輩子的模樣。
“用起來倒是挺便捷！也算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剛踏入江湖就有了個分身。”
李衍看着溪水裡的倒影，
“以後你就叫陸一指吧！靈犀一指拔狼毛的陸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