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現場所有人都瞬間心服口服,對餘凡從此五體投地。
先前所有出言嘲笑餘凡的人,統統羞慚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入其中,免得再在衆目睽睽下丟人現眼。
人家,有一雙神級的鑑寶聖眼啊!
瞧瞧,何謂傳奇般的手筆?
忍受着100元一塊的碎瓷價格,不動聲色地從奸猾似鬼的攤位老闆那裡淘到一堆狗屎不如的破碎瓷片,落在所有人眼中,人人都以爲他是受矇騙的傻子,簡直白白浪費掉十萬塊。
結果呢?人家在裝傻,咱們是真傻,簡直傻的無可救藥。
在他們風言風語嘲笑時,別人已經鎖定21塊宋鈞瓷碎片,然後一出手,立刻就拼湊組裝出一整個精品鈞瓷的鬼谷子下山圖的罐子。
標準的大器,是那種真真正正夠分量的好古董。
在古董中,有大器和小器,那種大傢伙自然在價格上輕易就能碾壓小玩意,比如說大瓷罐的價格自然不是同等檔次的小酒盅能媲美的。一般來說,大器都絕對比小玩意值錢得多。除非,那小玩意是篆刻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之類字眼的玉璽官印之流。
原本十萬塊的投資,一瞬間膨脹成數百倍的恐怖利潤。
徐河圖的臉色登時難堪而鐵青,他的比鬥提議瞬間變得很是愚蠢且搞笑。
雖然說,淘寶撿漏,對像徐河圖那樣浸淫在古董圈很久,對於玉石又特別擅長的專家來說,絕對很容易。但根據他的自知之明,100萬的投資,能夠賺回200萬,那就已經算很僥倖。
畢竟,那些老教授都總是中招,何況是他?
而如今,餘凡的一件撿漏,就直接上演十萬塊變數千萬的恐怖傳奇,只看其掀起的恐怖波瀾,就知道今日的事件,恐怕在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人們津津樂道的美談。
畢竟,在哪怕在打眼和撿漏頻頻出現的古董圈,如此級別的傳奇故事,也絕對是十年難得一遇。
甚至,瓷片收藏,都將因爲餘凡今日事情的刺激,而推波助瀾!
一想想,觀衆們就都不禁覺得刺激得渾身滾燙:買到兩攤低廉得等同白菜大批發的碎瓷,然後在裡面翻翻撿撿,一組裝,瞬間天下皆驚!那簡直是火眼金睛,恐怖得匪夷所思!
“OK,搞定。”餘凡拍拍手,又將所有的瓷片打包,裝到一個手提包中,很滿意地對徐河圖笑笑,“雖然我是外行人,但CCAV的鑑寶節目也算是耳濡目染,據說古董圈的瓷器修復技術已經很成熟,那樣看來,只要我稍微支付個幾萬塊,就能夠將它修復完整,屆時,就是一個很罕見的鈞瓷大罐對吧?那麼,你覺得將它折價多少適合呢?”
徐河圖張張嘴吧,吞嚥唾沫,試探性地說:“要不……一千萬?”
夏銘鼎惡狠狠地咬牙:“國內宋鈞瓷沒有外國炒得那樣火
爆,而且,文物是禁止出口販賣的,一千萬已經很慷慨。”
“嘁。”沒待餘凡回答,路人們卻已經躍躍欲試。
先前鑑定是宋鈞瓷的老者淡淡笑笑:“餘凡公子,切勿相信他們的一派胡言亂語。我私人就願意籌措兩千萬現金,直接買您手中的碎瓷片。如果您肯答應的話,我拿中華鑑寶協會的榮譽保障,用名下的房產抵押,然後立刻就交易,如何?”
聞言,老者掀掉帽子,登時他的名字就被辨認出來。
“那是錢修文先生,鑑寶協會的榮譽理事,大名鼎鼎的古董大亨!沒想到H市的鑑寶大會如此出名,這種人物竟然都特意到來。”
“憑他的榮譽和旗下財富,那都有官方認證的,一定不會隨意忽悠人的。現在看來,那宋鈞瓷必然貨真價實,看來咱們都以爲餘凡神醫是菜鳥,根本就是豬油蒙心瞎了眼。人家纔是真正的大玩家,輕易就將咱們騙得團團轉,直接就淨賺兩千萬!那十萬投資,跟如今的收益想比,簡直就是無關緊要。”
所有人都在嘖嘖稱讚,而徐河圖的臉色卻變得特別的難堪。
“那就……2000萬!”徐河圖咬牙切齒,轉身揚長離去。
夏銘鼎趕緊躡足跟隨,他們兩兄弟已經沒有任何顏面再留在此地,那簡直是徒取其辱。
“謝謝錢修文前輩,但我目前倒是沒有出售的意圖。您既然知曉我的名字,那想必很清楚,我暫時是不缺錢的。何況,它是我鑑寶的處子作品,不得不說,很是酣暢淋漓,夠爽快,所以我想將其保留着,日後做紀念。”餘凡很誠懇地拒絕。
“也是,倒是我太刁難您了。”錢修文依舊很是慈祥地拱拱手,笑眯眯道,“但是餘凡先生,不得不說,您在鑑寶上看來很有天賦。日後,倒是可以考慮玩轉下收藏品之流,古董怡情嘛,沒必要玩得太厲害,就像今日淘寶撿漏之類的,砸一二十萬即可,哪怕被打眼,也無傷大雅,依舊能夠維持好心情。”
餘凡淡淡笑笑:“前輩說的倒是真諦,本來就是玩玩嘛,而且有這一個宋鈞瓷罐墊底,將來我在2000萬限額內,哪怕賠光都不會心疼的。”
在心裡,餘凡卻是非常清楚,他的鑑寶本事純屬胡謅瞎說,真正的根源在於那一股獨特的內力。能夠感受到古董中的獨特靈蘊,隱隱約約存在共振,纔是他鑑寶的根本。所以,餘凡很確信,他基本上100%能夠看穿物件的真僞,根本上沒有打眼的可能性。
“告辭。”說完,餘凡也是一拱手,然後就衝周敏周舟努努嘴,眨眨邪氣凜然的眼睛,撒丫子就去追蹤正逃之夭夭的徐河圖和夏銘鼎,“喂,咱們的賭約你們都尚未履行啊。呔,哪裡跑!”
周敏和周舟彼此對視,雙胞姐妹花,一個性感如狐,一個優雅如貓,全都噗嗤輕笑,靚麗絕倫,令路人們都覺得有點口乾舌燥,然後她們也是嘻嘻哈哈
地追逐上去。
攤位老闆已經是蓬頭垢面,倒在攤位中,一臉的如喪考妣,兜裡的十萬塊現金支票都懶得搭理,滿臉都是癲癇般的症狀,喃喃着“五千萬”,心疼欲裂,涎水直流,竟然幾近瘋狂。
搶先一步離去的徐河圖和夏銘鼎,都不禁有些惶恐。
夏銘鼎小心翼翼地說:“徐哥,咱們……撤?”現在認輸,雖然會丟掉一百萬,但能夠歸咎於餘凡那恐怖的運勢。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得住他那堪稱恐怖的好運嘛。
十萬,翻到整整2000萬依舊綽綽有餘。
對所謂的國內禁止文物交易的禁令,任何大家族都嗤之以鼻,只要他們願意,有的是渠道能夠將東西運輸出去,而且走官方渠道即可,保證根本沒人理會。而且,那是一件標準的大開門的大器啊!隨隨便便就能飆到5000萬,毫無疑問。
夏銘鼎心生怯意,那是理所當然。他們都沒有在乎才100萬零花錢的,但被餘凡一而再地羞辱,那就真的是令人惱怒。
徐河圖卻是忽然獰笑,露出瘋狂神色:“先前我尚且準備靠真本事,跟餘凡好好玩玩,如今嘛,那就得動真格嘍!稍等,讓我打電話請福管家幫忙,安排點好玩意。”
夏銘鼎豁然開朗,露出驚喜神色:“徐哥高見啊!先前,我們只能訛到他100萬,如今,卻是能夠將那一套宋鈞瓷碎片收入囊中,簡直是賺爆了!哈哈,原本對餘凡來說,賭局的確不疼不癢,如今嘛,卻是已經愈演愈烈,待會看他所有戰利品盡入我們彀中時,那一副如喪考妣的嘴臉,必然是特別的精彩!”
“我也很期待。”話音剛落,徐河圖隨手編輯出兩條短信,發給管家,然後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緊接着餘凡那討人嫌的嗓音就赫然出現,懶洋洋地輕笑:“我說,徐公子,夏公子,咱們別一看沒法擋得住轉身就跑啊。咱們的賭約,雖然沒有簽署白紙黑字,但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豈能食言嘛。”
夏銘鼎瞧着餘凡那副勝券在握的神色,恨不得將他嚼碎骨頭,但他臉上原本的怒意卻是已經消失,冷哼着說:“我們是見餘神醫竟然走狗屎運,撿到一件好玩意,所以爲保障不輸,才急不可耐地出來尋覓能夠跟它比肩的寶貝。您稍安勿躁,我們尚未出手呢,待會就拭目以待!”
餘凡不禁心中疑慮,在鑑寶行當,哪怕是專家也未必就能夠總是淘到寶,撿到漏,所以先前那位錢修文先生,早就富得流油,而觀他全身雖然在樸素中有一股奢華的韻味,但跟徐河圖那樣的公子哥萬萬沒法比。
那種浸淫在古董中數十年的老傢伙,尚且如此,夏銘鼎一介草包憑啥那樣有自信?
徐河圖也不陰不陽地提醒餘凡:“別忘掉我們的賭約,餘凡神醫。如果一方輸掉的話,另一方面可得將所有東西都贈給勝者!待會,你恐怕會割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