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圖登時笑容璀璨,他的目的就是儘可能快地將所有路人吸引來,然後在衆目睽睽下做成生意,然後上演“鑑寶秀”,將那件物品的真實身份曝光出來,贏得衆人的讚賞眼光。
一時間,他得意洋洋。
只要能夠在本件物品上贏餘凡,那就意味着餘凡的一套宋鈞瓷片,即將歸徐閥所有,而待它們修復後,那就是國寶級的大罐,屆時贈給爺爺的話,必然能夠贏得很多的溺愛。
一箭雙鳥,如意算盤可謂打得很響。
人流已經差不多聚集起來時,小販忽然“唯唯諾諾”地遲疑着說:“那好吧,那就8000塊錢將墨硯出售給你。”
“稍等。”
正在交易即將完成時,憑空卻是伸出一隻手,直接就將小販哆哆嗦嗦伸出的手給擋回去,然後徐河圖就目眥欲裂地瞧到,他最不願在此時看到的人:餘凡,正笑眯眯地瞧着他:“哎,徐少您很不厚道啊,既然已經淘到寶貝,豈能不讓兄弟我好好飽飽眼福?我們必須好好競價一番,再決定歸屬權嘛。”
餘凡的靈蘊感應特別劇烈,其中一件赫然是在攤位上的墨硯,它的靈蘊等級起碼也是宋朝級別的,跟那一套鈞瓷片有點相像,然後就是一套象棋?
餘凡雙眉緊鎖,露出疑惑的神色,因爲那一套象棋的所有棋子中藏匿的東西品級,絕對是遠超那墨硯的,但徐河圖卻是一無所知,反倒是在墨硯上浪費功夫,倒是令餘凡覺得匪夷所思。
莫非,是兩手準備?
餘凡心中思慮萬千時,徐河圖卻是心中焦灼,如果將那件物品丟失掉的話,說不得爺爺必將雷霆震怒,因爲那可是宋徽宗的御用硯臺,甚至一代皇帝曾經在硯臺上親自刻字。
“餘少,我本來已經看中的東西,您卻橫插一腳,未免有點不太厚道吧。”強忍着熊熊怒火,徐河圖壓低嗓音,冰冷地問。
餘凡翻翻白眼:“我說,既然是件好玩意,那我們自然得好好競價一番。又豈能任憑別人先到先得,那樣的話,未免有點太過分吧?別唧唧歪歪的,我出十萬!”
路人們譁然。
原本8000的東西,現在驟然飆到十萬,簡直是驚爆眼球,一時間令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而且很多人已經在懷疑其中的貓膩。
徐河圖瞬間冷汗淋漓。
夏銘鼎卻是急中生智,一咬牙咆哮道:“你既然要死磕,那我們就飆價,我倒是要瞧瞧,憑你餘凡的一己之力,能否跟我們夏家和徐閥比?今日的事情,我也懶得再在乎那東西的原本價格,只爲一口氣!”
徐河圖暗暗翹拇指,覺得夏銘鼎真是睿智得很。只有將事情推諉到發怒上,他們接下來才能夠隨心所欲地喊價,那樣的話,就算出現天價,也完全能夠解釋。
果然。
徐河圖也是青筋暴起,好像瞬間暴走一般,失去理智地咆哮:“餘凡,你欺人太甚!我徐河圖豈是你能夠媲美的?那就三十萬!我倒要瞧瞧,憑你的財富,也配跟我相提並論?”
令徐河圖驚喜的是,他的態度變得特別強硬後,餘凡卻是好像忽然就一蹶不振般,瞬間變得很溫和。
他淡淡笑笑,搖搖腦袋:“我可無意喊出天
價,便宜那位等着鷸蚌相爭,好漁翁得利的攤主。不如,我們都得在一定限額內喊價,如何?”
“哦?你說。”徐河圖稍微平息下憤怒,心情舒暢很多。
餘凡點點腦袋:“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嘛,既然大家彼此約定好,使用100萬爲限額,那就拿它來競價攤位上的東西,如何?”
徐河圖心中狂喜,簡直快笑破肚皮,因爲他很清楚,餘凡手中目前僅剩90萬的額度,而他依舊有整整100萬!絕對是綽綽有餘,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來拍賣,徐河圖都能夠穩操勝券!
而那件墨硯的品級,可是皇家御用,再加上內部珍藏的的蘇東坡碧璽,絕對能夠賣得出六千萬往上!那樣的話,他就能夠穩穩當當地碾壓餘凡,除非……餘凡能夠再找到其他價格極高的東西充數。但餘凡又不是真正的鑑寶專家,他又豈能輕輕鬆鬆地就找到跟那件瓷罐同等級的東西?
如果,奇蹟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那就不得不說,餘凡的好運實在是爆棚。
“好啊。”徐河圖立刻答應,然後就惡狠狠地道,“那我的價格……”
“五十萬。”餘凡很爽快地說。
“七十萬!”徐河圖咬緊牙關,依舊是在緊緊跟着,完全沒有任何地拱手讓人的意思。
餘凡淡淡笑笑:“很好啊,看來你是準備將一百萬全都消耗在這個攤位上,如此說來,它的價格恐怕能夠超越我的兩千萬的宋鈞瓷罐,呵呵……如此說來,恐怕其中必有貓膩啊。”
徐河圖的瞳孔瞬間收縮,然後他佯裝冷淡不屑地一哼:“反正,我對它是志在必得,你少拿話語來誆我。就算是我們的君子之約100萬限額不夠,我也會繼續花費我們徐閥的現金來將其買下,我倒要瞧瞧,你準備拿什麼來跟我搶?”
餘凡聳聳肩膀,摸摸下巴,忽然對攤位老闆說:“你是正經的生意人?”
小福登時險些嚇得雙腿癱軟,強自鎮靜心神道:“那是當然的嘛,不做生意跑到古董街來幹什麼?”
然後餘凡眼光灼灼地問:“你,真的跟徐河圖沒有半點干係?”
路人譁然,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心虛的徐河圖登時色厲內荏地咆哮:“餘凡,你在搞什麼?我告訴你,休想血口噴人!我徐河圖一輩子行得正做得直,豈是你張嘴就能夠誣衊的。”
攤主小福也趕緊擺手,急中生智地滿臉苦笑:“我也想跟徐閥攀上關係,從此一輩子衣食無憂啊,可惜我是一介苦哈哈,餘神醫,您就別咋呼我了。”
餘凡淡淡頷首:“既然如此,我想打包你攤位上除掉那件硯臺的所有東西,你覺得需要多少錢?”
小福登時一怔,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變得如此古怪。本來正在爭搶墨硯的餘凡,忽然就對他攤位上的其他東西感興趣。
“我……”小福下意識瞥向徐河圖。
餘凡卻是立刻冷笑:“你那件硯臺,本來是8000塊的價格,其他東西也就旗鼓相當而已,若非有我出手,幫你將價格哄擡上去,你能賺到那樣多?你如果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依舊獅子大張口的話,恐怕我就得調查一下你的來龍去脈,看看你是否居心叵測。”
小福登時心中大急,一旦餘凡找茬,在今日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然後派人去調查他的身世背景的話,小福的真實身份必然泄漏。屆時,徐閥找托兒詐騙餘凡的事情,將在H市引起輿論譁然,那時候,徐閥恐怕將威名掃地,淪爲人人喊打的反派。
但是……太容易令餘凡將其餘東西收購的話,未免就顯得心虛,容易被瞧出破綻來。
所以小福權衡利弊良久,忽然道:“那就……徐公子支付我100萬,將那墨硯買走,餘神醫也支付我100萬,將其餘東西打包,你們看如何?”
徐河圖心領神會,很顯然,小福是準備讓他們的賭局在此終結,讓他們決一雌雄。
餘凡,很顯然是沒法用100萬的,因爲他手中的限額已經僅剩90萬,當然小福是“不知道”此點的,所以小福才故意多喊10萬洗清嫌疑。
果然。
餘凡搖搖腦袋:“我囊中羞澀,只有90萬。”
“那也行,其餘10萬就當是感謝餘凡神醫您幫我擡價。”小福拱拱手,然後雙手一伸,“那就結賬付款吧,交錢後東西就歸你們,所有人都是咱們的見證。”
“不。”餘凡搖搖腦袋,“閣下應該很清楚,你除掉那硯臺之外,其他東西就算加起來,也就一兩千塊而已。所以,我出50塊錢,要這一副象棋,如何?”
小福一怔,登時愣住。
徐河圖卻是哈哈一笑:“原來,餘凡神醫您倒是幼稚,只在泄憤而已。也罷,我說攤主,你得感謝餘凡神醫幫你擡價,若非如此,你就8000塊錢已經將硯臺出售給我。現在卻額外賺到九十九萬零兩千塊,已經是大賺特賺,幹嘛仍舊那樣吝嗇呢?”
小福蹙眉,他已經準確收到老闆的暗示,心中登時鬆懈警惕。
須知,那件硯臺可是絕對的御用國寶,一旦出現紕漏,小福砸鍋賣鐵,甚至賣妻鬻子都根本沒法彌補。而徐河圖也實在是肩扛着莫大壓力,所以他也唯恐夜長夢多。
餘凡很滿意,即刻爽快地從口袋中掏出張百元鈔票,然後就很珍重地瞥向徐河圖:“那一套象棋,現在已經歸我所有。”
“哈哈哈哈哈!”
徐河圖笑得格外猖獗,前俯後仰,渾身都有那種志得意滿的腔調,瞧着餘凡的眼神中帶着濃烈的得逞意味。
夏銘鼎翹起拇指,讚道:“徐哥,你的鑑寶功夫,豈是餘凡能夠媲美的?現如今,餘凡甚至都沒有搞懂自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而那件鈞瓷寶罐,也已經歸你所有!”
徐河圖笑得很是璀璨:“沒錯,餘凡,憑此墨硯,我就能輕易秒殺你!很遺憾,你千般算計,萬般思慮,最終卻是爲我做嫁衣裳,真是可悲可憐可嘆的一夜啊。”
“哦?”對此,餘凡依舊神色坦然,沒有半點動容,只是雙手一攤,“請徐公子爲我展示下那件墨硯的貓膩吧。我想他,它起碼能夠值得上三五千萬,對吧?所以你才能夠有那般強烈的自信。”
他也懶得去揭破其中的貓膩,反正徐閥是不可能承認的,而他也沒興趣跟徐河圖撕逼,那是女人間才喜歡做的事情,而他對待任何敵人,只喜歡酣暢淋漓地一巴掌摑臉,打蒙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