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的右手重重地落在我臉上,清脆的響聲震得我耳朵發鳴,半張臉就像浸泡在辣椒水裡面,火辣辣的疼。可笑的是。我被王峰掌摑卻沒有還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非常渙散。
趙父嘿然,趙母驚愕。
趙婕趁着趙母怔住。猛然掙脫後者的雙手,衝出來推開王峰,眸中淚光閃爍,擡起顫抖地手摸着我的臉說:“痛不痛。你真傻。爲什麼不躲。”
我剛纔精神恍惚,情緒低迷,大腦失靈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這才導致王峰得手。不然就憑他的速度,連我的汗毛都別想碰到。火辣辣的臉蛋,在趙婕柔荑般的手輕撫之中,我很快就忘記了疼痛,下意識地握住趙婕的手說:“這點痛算得了什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被打得爬不起來,我也在所不惜。”
“陳陽……”這時,趙婕眼眸中的淚水再次滑落臉頰,含情脈脈地看着我。
王峰看到我和趙婕十指相扣,頓時氣得臉色發青,眼中兇光迸射而出,怒吼道:“陳陽,你居然當着我的面兒握婕兒的手,簡直太目中無人了!趕緊撒手!”然後猛地再推我一掌,手掌落在我胸口,但我卻紋絲未動。
王峰羞惱成怒,擡手又想打我。
趙婕杏眼圓睜,怒斥道:“王峰,你再敢動手我跟你沒完!”
趙婕是真的動怒了,雖然沒有太強的氣勢,但冷冷的目光和寒霜般的臉蛋,已然讓王峰不敢再造次。憋屈的他只好向趙父訴苦,“爸媽,你們幫我評評理,我纔是婕兒的未婚夫,她卻無視我的存在和陳陽卿卿我我,她這樣做對得起我嗎。我也是男人,這點面子都不給我,還談什麼天長地久。”
趙母臉色複雜得不行,不停地給趙婕使眼色。看得出來,趙婕家裡最有權威的人還是趙父,趙母終究是個心軟的女人,看到趙婕和我情意濃濃,她明顯已經有些猶豫了。但是,她卻住不了主,只能聽從趙父的意思。
趙父聽到王峰的話臉色逐漸暗沉到極點,深邃的雙眼迸出極其凌厲的目光,颳得我肉疼。此時此刻,趙父終於是將縣長的威嚴全部釋放出來,本來樓道里的氣溫就低,此刻再加上他的怒意的渲染,頓時間我便不禁打了個寒噤。
“趙婕,馬上給我鬆手滾回屋裡去!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警告!”趙父聲色俱厲,顯得異常嚇人。
趙婕忍不住渾身輕顫,但她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我不忍讓她爲我再受到傷害,於是主動鬆手說:“趙婕,聽你爸的話先回屋吧,只要我倆的心在一起,誰都無法把我們分開。”
趙婕猶豫片刻,這才微微點頭走進屋子。趙父立馬對趙母說:“把她帶到裡屋去。”
趙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即輕聲一嘆,搖着頭拉着趙婕走進一間房間。趙父說:“小峰,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就跟陳陽把話說清楚,也算對你一個交代。”然後朝我一招手,“陳陽,進來吧。”
趙父率先返回客廳。樓道里就剩下我和王峰,後者頓時兇形畢露,陰冷地說:“陳陽,你他媽敢和老子的未婚妻糾纏不清,老子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趙婕已經把身體交給我了。我既然得到了她的身體,那麼這輩子都會對她負責。趙婕,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王峰頓時僵化,我說的這些話足已讓他消化一段時間。走進趙婕家好久後,他才走進房間,此刻的王峰如同丟了三魂七魄,只剩一副臭皮囊。
趙父看到王峰的情緒不對,便問:“小峰,你咋了?”
“爸,趙婕是不是已經……”王峰心裡的疑問脫口而出,然而話只說到一半,他便意識到這樣問不妥,於是緊接着閉口不言,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趙父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既能絕對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結合王峰的半句話,他或許已經猜到王峰想問什麼了。當即,便將噴火的雙眼看向我,我挪開目光不與其對視。
“陳陽,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趙婕確實已經和王峰訂婚了,她現在是王峰的未婚妻,等她年齡到了法定結婚年齡,我就讓他們結婚。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家趙婕糾纏不清,不要試圖破壞他們的婚姻。你能讓趙婕喜歡你,說明你確實有過人之處,相信你們分手之後,你很快就會有追求者,接受一段新感情,徹底忘掉我家趙婕。你明白嗎。”
“趙叔叔,有些話確實不該我這個做晚輩的說,但事已至此,我不能不說。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大學時那段感情。你當年和我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難道你想讓悲劇再次上演嗎。”
我本來不打算揭他傷疤,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如今趙婕和王峰已經訂婚,趙婕雖然心裡只有我,但王峰是她的未婚夫,他有權利隨時隨地陪在趙婕身邊。說句難聽的,假如王峰強烈要求和趙婕同房,恐怕趙婕的父母也會默許。
現在,我只有喚醒趙父的記憶,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趙婕的婚事。果然不出我所料,趙父聽到我的話之後,情緒瞬間失控,猛地拍着茶几說:“混賬,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是不是趙婕!我趙剛怎麼養了個吃裡扒外的女兒啊!”
我說:“趙叔,你錯怪趙婕了,這些事情是唐鎮唐老親口告訴我的,趙婕根本沒給我說半個字。”
“唐鎮?!”趙剛眼中閃過詫異,“你還認識唐鎮?”
我點點頭說:“我不僅認識唐老,而且我現在的身手也是唐老教我的。趙叔叔,你肯定聽朱景和叔叔說過,趙婕差點被溫沐筠抓走的事情。我就是那天晚上聽唐老說的,溫沐筠母親的去世雖然跟你沒有直接關係,但當初唐老若不是強行把你們拆散,這事情也不會發生。對此,唐老也後悔莫及。他說假如時光可以倒流,他絕不會再拆散你們。可是,時間可能倒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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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叔叔,其實我跟你說這些話,不是說我想揭你的傷疤,而是因爲我和趙婕都深愛着對方,我們不想分開也不會分開。即便你讓她和王峰訂婚,也阻止不了我們繼續相愛。”
王峰鐵青着臉,森冷地說:“陳陽,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要是還不死心,就別怪我王峰心狠手辣。”
我懶得搭理王峰,目光始終定格在趙剛臉上。後者這時候滿臉頹然,眼中流露着深深的愧疚之情,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堅毅起來,說道:“我現在讓你和趙婕分手,就是想避免重蹈覆轍。陳陽,不管你心裡咋想,我都得給你說句很現實的話,就算我不反對你和趙婕的事情,現實也不會允許你們走到最後。時間拖得越久,你倆的感情就越深,等你們都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我再逼你們分手的話,那麼發生悲劇的可能性就會更大。
我承認,趙婕和小峰訂婚確實有點倉促,但不管咋說他倆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絕不會再取消他們的婚事。所以陳陽,爲了你的幸福,也爲了趙婕和王峰的幸福,我真心請求你不要再和趙婕有任何來往了。這件事,就算是我趙剛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我站起來說:“趙叔叔,你爲自己的女兒的終生幸福考慮,本來是沒有錯的。你看不起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可是,你爲了讓趙婕和我分開,就強迫趙婕和王峰訂婚,這是個極大的錯誤!從這點來說,你不僅有錯,而且更不算一個合格的父親!
你的態度很明確,我的態度同樣很明確,除非趙婕自願跟我分手,否則我絕不會任由你擺佈趙婕的婚姻,更不會放棄她。”
王峰怒道:“陳陽,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王峰還比不上你這個泥腿子嘛!”
“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現在是比我有錢有勢,但你能保證我這輩子都超不過你?”我不禁冷笑,“路還長,指不定以後誰輝煌!”
王峰怒到極點了,整張臉都扭曲起來,眼鏡落到鼻尖處都沒心情扶上去,陰冷的目光瞬間落在茶几上面的菸灰缸,接着伸手就想抓起菸灰缸砸我,簡直囂張至極。
然而這時候趙剛卻沉聲制止道:“小峰,把菸灰缸放下!”王峰這才意識到他失控了,不敢忤逆趙剛的意思,忙不迭將菸灰缸放下去。
趙父看着我說:“陳陽,看來你是鐵心想讓我把趙婕送出陽城。也罷,或許也只有把她送走,纔是最好的選擇。”
我怒不可遏道:“送出陽城算什麼能耐,有本事你把她送到國外去!我還就告訴你了,就算你把趙婕送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找到!”此刻我徹底火了,絲毫沒給趙剛留面子。
趙父指着門口說:“你給我出去!”我冷哼一聲,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