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來什麼?吳歡剛到小院,崔運州讓崔鑑來請吳歡去客廳一趟。吳歡無法逃避,只有面對。
在回客廳的路上,崔鑑問吳歡:“師弟你的那本古書,是怎麼樣的?”
吳歡滿喜歡這個孩子的,愛恨分明,雖然爲王菡娘,沒有少針對自己,但誰沒有年輕過。
吳歡準備作弄崔鑑,於是說道:“我想起那本古書叫《唐詩三百首》”
崔鑑:“《唐詩三百首》?唐?唐國?”
吳歡並不知道歷史上有一個比唐朝還有悠久的唐國,以爲崔鑑說的唐國,就是李淵創立的唐國。
吳歡點點頭:“對唐國。”
崔鑑想想說道:“不對啊!唐國滅亡已經快2000年了,哪會有古書遺留?再說了那時候都是刀刻在竹木簡上,那有什麼書?肯定是哪個託古人寫的假書。或者根本就不是古唐國,而是北方那個國度。
不對啊,北方那個國度怎麼會有這樣出類拔萃的文人?如果有的話,早就名震天下了。師弟,你又在作弄人?”
吳歡聽到崔鑑的分析,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古唐國,看來自己作弄人不成,反被人質疑。但現在李子通和李淵是死對頭,這時候說《唐詩三百首》是非常的不合適的,到客廳裡,這小子說漏了嘴,弄不好丟了小命。
吳歡想想怎麼補救,於是笑笑說道:“這都被師哥發現了,其實也不是《唐詩三百首》,只是一本雜書《唐縣詩三百首》”
崔鑑停下腳步,微笑的看着吳歡說道:“師哥,你知道麼?我崔家就是唐縣附近的,你說,唐縣出什麼詩我們會不知道?還三百首?
師弟,你不想說哪裡來的,就不要說,你這樣,會被人看不起的。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詩都是你作的,只是你年輕,不想出名罷了。
你的境界比師兄我高多了,只是你這樣,會把你的人品!哎……師弟,師兄不得不和你說一下,在士林,德是最重要的,纔在其次。”
吳歡聽到崔鑑的話,感覺自己真的很慚愧,被一個毛頭小子教訓,卻一點憤恨都沒有!士林有士林的規則,這些規則,他的老師王源澤沒有說過,師母也沒有說過,對自己的說謊,還有縱容的成分。
吳歡:“謝謝師哥教誨。”
崔鑑:“走吧!畢竟你也是剛從山林裡出來,並不知道這一切。過一會兒,我父親問起,你千萬別說什麼《唐詩三百首》,這裡是吳國!”
吳歡:“是師哥!”
吳歡進入客廳,看到客廳裡熱鬧非凡,數十個文人在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中間還有一個人在舞劍。
崔運州看到吳歡招手說道:“樂之過來,過來!”
吳歡看看周圍,從客廳的邊緣走近崔運州。對崔運州行禮:“樂之見過使君,不知道有何吩咐!”
崔運州:“這使君,使君的,太見外了,叫我師叔,或者叔父都可以,如果你願意,叫我岳父也好!哈哈……”
吳歡鬱悶死了,這在街道上被那些小帶魚吃足了豆腐,現在這崔運州也來調戲。這臉總有些掛不住。吳歡想想說道:“師叔,您就別再調笑小子我了,我現在年紀小不說,我離散的父母還未找到,怎麼能定下終身大事?”
崔運州嘿嘿笑了一下,也不在吳歡的話上糾纏:“來,給你介紹幾位大儒!這位是內史侍郎、國子祭酒,李百藥,李老先生,這位是太常卿殷芊,殷老先生。”
吳歡:“後進學子見過李老先生,殷老先生。”
李百藥摸摸花白的鬍子,哈哈笑道:“學業無先進後進,達者爲先,小友蟲二兩字,讓我們這些老朽想破腦袋,啊!哈哈……”
吳歡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一時間的遊戲之作,讓老先生難堪了!真的慚愧!”
李百藥:“什麼慚愧不慚愧的?聽說你在荒野中討生活,月前才拜王起潤(王源澤的字)爲師。
我也曾經去過杭州,我怎麼就沒有王起潤這樣好的運氣?收了這樣好的一個學生!來爲你的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乾一杯!”
吳歡紅臉說道:“李老先生!這詩並不是我寫的!你看小子我才入學一個月,怎麼可能寫出這樣的好詩來?”
李百藥:“小友,謙虛是好事,但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僞。在你把詩送給王起潤小兒子之前,誰見過這詩?”
李百藥停頓一下:“沒有吧!所以說呢!這詩就是你做的,爲什麼你不承認?難道就是因爲你年輕?”
吳歡紅着臉,沒有想到自己越洗,越顯的自己欲蓋彌彰,索性就不辯解了,由他們去!
李百藥見吳歡不說話了,於是笑道:“外面的蟲二,我們想了很多答案,你看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燒掉。有的話也別說出來,說有就好,我們自己一個一個挑。
吳歡看了一下答案,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有正確答案。不得不說古人的智力不比現代人差,很多人都是出類拔萃的。
吳歡:“有!”
李百藥接過答案仔細看一遍,然後拍着大腿說道:“好,好,好字謎。暢快,小友,我敬你一杯。”
吳歡尷尬的站在那裡,因爲沒有酒杯。崔運州看到吳歡的尷尬,對身邊的僕役,招了一招手讓一個僕役送來一杯酒。
吳歡拿過酒杯說道:“這酒應該是小子敬大祭酒的!”
李百藥哈哈大笑之後,一口喝乾酒。
殷芊問道:“重規,答案是那個?”
李百藥微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妙!妙!今日興致已盡,就此告別。”
李百藥走幾步,回頭對吳歡說道:“老夫明天下午設宴,小友你一定要來哦!”
吳歡爲難的說道:“李老先生,可能過不來。我們準備這幾天就北上太原!”
李百藥見吳歡拒絕,面色有點難堪。
吳歡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李老先生你見諒,我是隨師母北上的,所以我根本就不能做主的!”
崔運州笑道:“樂之你儘管答應,你師母那裡,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