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崔氏已經習慣吳歡帶來的各種衝擊,所以看到王供奉把吳歡拉回來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
王供奉說道:“剛纔樂之買了15貫錢的白疊子種子,說是帶回太原種。”
王崔氏:“白疊子?15貫?這也太多了吧,種幾棵觀賞就好。樂之,種這樣多的白疊子做什麼用?”
吳歡:“白疊子,師母知道,那白疊布師母知道麼?”
王崔氏:“你的意思是白疊布是白疊子織的?傻孩子,那東西可以織布麼?”
吳歡很確定的點點頭:“能!”
王崔氏笑道:“這怎麼可能,這白疊子都有幾百年,也沒有見人拿來織布啊!”
吳歡笑道:“那是他們不知道而已,我確定白疊布就是用白疊子織的。”
王崔氏神色凝重的說道:“那這樣的話,如果種一畝可以出產多少白疊子,能出多少布?”
王供奉接口說道:“樂之說,一畝可以產200斤無籽白疊子,估計能出20匹布。我想沒有那麼多,有個8匹,10匹的,就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
王崔氏:“這樣高?”
吳歡苦笑一下說道:“這還要看種的田地肥力怎麼樣,管理怎麼樣。”
王崔氏問到:“現在市面上的白疊布多少一匹。”
王供奉:“沒有戰亂之前,最高賣過32貫,便宜的時候也要20多貫。”
吳歡說道:“產量的問題不大,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別人都覬覦。”
王崔氏:“這不用擔心,我會要求族長封鎖消息。”
吳歡搖搖頭:“不是,不是保密,而是儘量做大。”
王崔氏:“做大?不是保密嗎?”
吳歡笑道:“對做大,師母一匹布賺20貫,只有20貫,就算你產個1000匹,也不過2萬貫。但做大就不一樣,一個廠出10萬匹,一匹賺1貫就是10萬貫。哪怕賺個500文也有5萬貫。
1000匹不過50畝的量,如果種個上萬畝,讓天下人都穿上這樣的衣服,這錢將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我說的覬覦就是這個。”
王崔氏,王供奉倆被吳歡說的熱血沸騰。王崔氏好半天才說道:“這是不是步子跨的太大了?”
吳歡笑道:“不大,我怕的是供不上,北邊的軍隊,如果有這白疊子做的衣服,下來的訂單會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不怕賣不掉,只怕沒有貨。”
王崔氏:“你就有這樣大的把握?”
吳歡笑道:“當然有!”
王崔氏:“我和郎君商量一下!”
吳歡:“這東西也不急,師母你看我們現在有30多斤種子,可以種上15畝。收成好,就讓人來江都買。然後我們自己的種子,一兩年裡擴大到百倍應該不是問題。”
吳歡當然明白在沒有化纖前,棉花和羊毛,是未來的發展的主流,麻很快就會被棉布所代替。吳歡的平板電腦中的紡織資料足夠引發一場紡織革命,所以根本就不怕決策出現失誤。
吳歡說的決絕,但王崔氏還是有點不放心。
王供奉知道中間的關節,於是說道:“主母,這趕的及,回到太原立刻下種,我們到秋天就知道能不能做,到時候,再決定。”
王崔氏:“那只有這樣了。樂之,這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吳歡點點頭:“師母這我知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李祭酒府邸做客了!”
王崔氏點點頭:“你去吧!”
吳歡離開房間,王供奉看吳歡離開,回頭對王崔氏說道:“樂之的來歷,越來越是迷了,他的見識,不是一般家族能培養出來的。這白疊子像是非常熟悉,這產地,產量,他像是親自管理過一樣!”
王崔氏:“是啊!和他相處久了,感覺他不像他說的那樣,在荒野中長大。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他像是有一個鬼谷子那樣的老師,不,不是一個,而是一大羣鬼谷子那樣的老師。否則他怎麼知道,這樣多的東西?”
王供奉:“還好他沒有惡意,否則,我們會吃大虧。”
王崔氏:“你也見到他的武器了,箱子裡的也是武器吧!對我們有惡意的話,早在杭州出來就動手了。
再說了他好像也給郎君一支武器,聽他說,10步內殺人,必死無疑。我想應該和蘇州客棧裡,樂之殺人是一樣的武器。如果樂之想害我們,這武器沒有必要給郎君。
他很敏感,我們還是少說他的事情,再怎麼樣,他是郎君的學生,未來菡孃的夫君,無端的猜疑只能讓樂之疏遠我們!白疊子這事情,你覺的怎麼樣?”
王供奉說道:“我們現在有15畝地可以種,按照吳歡的計算方式也有七八千貫的收入。到秋天就知道結果,到時候再決定擴大,還是就這樣的規模。
我的意思是給郎君寫信,讓他先向那些波斯,大食商人,以稍微低的多的價格,比如一兩百文一斤的價格,先預定個三四千斤。
這樣加上這些地裡出來的種子,我想應該可以種個幾千畝。就算不擴大,幾百貫的損失,我們應該能夠接受。“
王崔氏:“那這樣辦吧!”
吳歡來到李百藥的府邸,這個府邸比崔運州的府邸大上許多,也氣派了很多,門口站着兩列10個人儀仗隊一樣的侍衛,他們拿着槊,着鐵甲,腰挎橫刀。
吳歡沒有靠近,就被李百藥府邸的侍衛攔了下來。
吳歡輕聲的說道:“這位侍衛大哥,義烏吳歡,吳樂之求見李祭酒!”
侍衛連正眼都沒有瞧一下吳歡,像沒有聽到吳歡的話!
吳歡知道這些人,從懷裡拿出一串200來文,遞給一個侍衛。再次說道:“義烏吳歡,吳樂之求見李祭酒!”
侍衛這時候纔有點笑容,對吳歡說道:“你稍等!”
王二在吳歡身後輕輕的說道:“如果在太原,那個看門的敢這樣,早被打死了。”
吳歡回頭輕聲的說道:“不要亂說話,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結仇的。”
王二見吳歡責怪自己伸伸舌頭。
吳歡等了大約一刻左右的時間,侍衛纔出來說道:“祭酒還沒有回來,郎君你是進府邸等,還是過一會兒再來?”
吳歡想想說道:“我一會兒再來吧!”
吳歡和隨從拿着禮物,在坊門外的一個小酒店坐下來,點了點東西,先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