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容家PS謝家

北齊、太子府!

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齊靖元終於在痛苦與囈語之中緩緩轉醒!

“哥!”守在牀前這麼多天的齊靖寒看着齊靖元醒過來,眼中頓時噙滿淚水,孩子氣的鼻子一酸,差點便哭了出來!

“我這樣幾天了?”看着牀前開心不已的弟弟,齊靖元略微皺眉,只是卻並未去在意身上的疼痛,而是頭腦瞬間清晰起來,開口問着自己最爲關心的事情!

“哥,你喝口水!”看着自己依賴多年的哥哥醒來,齊靖寒甚至是有些手足無措,只見他立即接過大夫手中的茶盞,小心的擡起尚且不能亂動的齊靖元,喂他喝了幾口水,讓他滋潤下乾涸的嗓子,這才重新開口“自從齊靖暄前來鬧事之後,你已經昏睡五天五夜了,幸好你醒過來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齊靖寒甚至是帶着慶幸與感激,若齊靖元就此昏迷下去,不但朝堂會被齊靖暄控制,只怕那遠在西楚的容貴妃亦是隻能一輩子呆在皇宮之中!

“該死的楚飛揚,下手居然這麼狠!”而聽完齊靖寒的回答,齊靖元出口的卻是一聲低低的咒罵,剛剛甦醒的神志中立即浮現出楚飛揚那張欠扁的臉來,陰鷙的眸光之中瞬間便劃過一絲冷意,雙臂撐着身下的被褥便想起身,卻不想立即牽扯到左臂上的肩上,讓毫無防備的齊靖元頓時冷吸一口氣,立馬出口罵道“可惡的楚飛揚!”

“太子,您的傷口好不容易癒合,可不能再裂開,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原本立於牀邊的大夫從未見過齊靖元這般不聽話的病患,但對方畢竟是北齊的儲君,若是再讓齊靖元陷入昏迷,只怕自己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倒黴,那大夫也只能頂着齊靖元一身的陰沉壓力開口!

齊靖寒則是在看到齊靖元微微的抽氣聲時,便立刻上前扶着齊靖元半坐起身,一手拿過牀內的錦被墊在他的背後,讓齊靖元能夠舒服一些“哥,這幾日你且好好的休養,我不會讓齊靖暄得意的!”

說話間,齊靖寒的眼中射出不屬於他的陰霾!

這幾日,齊靖暄在朝堂之上也風光夠了,如今太子醒來,他也有可放心一些,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對付那趁虛而入的小人!

而齊靖元在聽到十弟的話後,只是淡然一笑,若齊靖暄真有奪走自己太子之位的本事,這五天五夜的時間足以讓他成就一番大事!

可這麼久過去,齊靖暄卻依舊原地踏步走,這樣的人又有何懼?只不過是強弩之末垂死掙扎罷了!

“這幾日,容華宮可有何消息傳來?”而讓齊靖元憂心的,卻是這一件事情!他身在北齊,距離西楚皇宮千里之遙,即便自己能力卓絕,可畢竟鞭長莫及,想要在第一時間保護容蓉,只怕是力不從心!

見齊靖元又開始提到那容貴妃,齊靖寒微微擡起雙目看了眼他胸口被纏繞了層層疊疊的紗布,心中略微思索了下,這纔開口“一切正常!”

而齊靖元卻是雙目犀利的盯着立於牀前的弟弟,見他雖然快速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可明顯語氣有些降低,便冷笑一聲,極其冷峻的開口“是嗎?我再問你一遍,容華宮有什麼情況?”

被齊靖元那雙帶着冷芒的眸子緊盯着,即便是齊靖寒亦是心頭髮怵,可若是說實話,以自己對齊靖元的瞭解,只怕他會不顧自己身上的重傷再次做出過激的行爲,一時間,齊靖寒心頭矛盾極了,不是不明白這份守護中的焦急,可至少要把身上的傷養好吧!

“說!”可齊靖元並不是好耐心的人,他的暴戾亦不是因爲容蓉而來,亦或者說,也許只有面對容蓉時,他纔會收起渾身的尖刺!

一聲隱而帶威的低喝,頓時嚇得齊靖寒猛地擡起了頭,眼底的猶豫頓時落入齊靖元的眼中,在他哥的厲目之下只能坦白“昨天傳來消息,玉乾帝解了皇后的禁足!”

這足以說明一切,容貴妃受寵,即便她再如何的低調行事,宮中怨恨嫉妒她的人定是成千上萬!

而此時玉乾帝竟還讓她撫養小公主,這更是在無形之中得罪了皇后,只怕那鳳座上的皇后不會善罷甘休!

“皇后嗎?她不會是蓉兒的對手!”可齊靖元卻是肯定的給出這樣的答案!

只不過,轉瞬間,齊靖元英挺的眉頭卻是不着痕跡的皺了起來,皇后固然不是容蓉的對手,但這兩人代表的是四大家族中的兩派,只怕想要看到她們鬧得水火不容的人只多不少,相較於冷情不與人交往的容蓉而言,掌管後宮鳳印的皇后則更容易讓人接近,屆時幾方聯手,只怕吃虧的還是容蓉!更可況,在容蓉的心中,容家始終是她的根,外人若是以此爲目標打擊容蓉,難保容蓉不會失了方寸!

而玉乾帝讓容蓉撫養小公主,這裡面又藏着怎樣的動機?

以小公主爲藉口接近容蓉嗎?這隻怕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後宮女子皆是皇帝的,他又何必用這樣拙劣的手段去擄獲一個女子的心?

只怕玉乾帝早已是看出容家有偏向楚家的跡象,因此才讓容貴妃撫養小公主!

一則,按照西楚皇室祖例,容家女子入宮爲妃者不得誕下皇嗣!而玉乾帝卻是送了容貴妃一個孩子,等於是給了容家一顆蜜棗,讓容家感恩於心!

二則,玉乾帝的舉動無疑是爲容蓉樹敵,屆時容家定會憂心於宮內的容貴妃,而無暇估計旁人,等於是削弱了楚家的勢力!

這一招不費吹灰之力的計謀,運用的當真是好,卻觸及了他齊靖元的底線!

“海恬近日怎樣?”陰鷙的雙眸微微半眯,齊靖元提及一個衆人均不喜歡的名字!

“自然是在廢殿自生自滅!”齊靖寒同樣是沒好氣的開口!對於那個女人,若不是齊靖元留了她一口氣,齊靖寒早在前幾日她與齊靖暄前來正殿鬧事時,便想命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把她帶過來!”而齊靖元卻是冷哼一聲,隨即下命!

“哥,你瘋了?那女人可不是個好東西,你見她做什麼?”聞言,齊靖寒神色大變,立即出口拒絕齊靖元的命令!

只是,齊靖寒在如何的反抗,卻在看到齊靖元射過來一記狠辣的目光時乖乖的轉身走出正殿,一面低低的詛咒着海恬,一面生着悶氣!

“這傷還有多久才能痊癒!”看着齊靖寒轉身離開,齊靖元這纔開口問着一旁立着的大夫!

“回太子的話,若像這樣靜養,以太子的身體狀況而言,一月足矣!”那大夫雖沒有擡頭,但依舊畏懼於齊靖元的壓力,只因齊靖元即便不開口說話,他身上的冷寒之氣依舊能夠從骨子裡滲透出來,讓人心頭髮寒!

而齊靖元卻在此時有些力不從心的閉上雙目養神,失血過多不僅讓他臉色慘白,更使得他精神有些不振,若非心中掛念着遠方的人,只怕他也撐不了這麼久!

‘轟’一聲,廢殿的大門被齊靖寒一腳踹開,一縷陽光自大開的門外傾瀉而入,照亮了原本死氣沉沉的廢殿,把坐在廢殿首座上的海恬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想不到你還沒有死!”看着面色憔悴但眼神依舊狠毒的海恬,齊靖寒冷嘲熱諷惡意詛咒道!

“本宮若是死了,誰替你那太子哥哥守寡?”殊不知,海恬一張口便是詛咒齊靖元!

只不過,海恬心中卻是很恨透了齊靖元,那日在這廢殿中國冰冷的地上醒來,海恬差點便認爲自己即將死去,可心頭的恨卻讓她咬牙走了過來,對,她怎麼能死?還沒有看到齊靖元死,還沒有看到雲千夢死,她怎麼能先趴下來?

而面對這樣的海恬,齊靖寒卻是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他自是沒有必要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真實的情緒,面無表情的擡起手微微一揮,只見原本立於齊靖寒身後的兩名侍衛立即上前架起海恬,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齊靖寒,你這是什麼意思?放開本宮!”海恬奮力的掙扎,卻依舊掙脫不開兩人的挾制,只能朝着走在前面的齊靖寒吼道,聲音尖銳刺耳,帶着刻薄的口氣!

可齊靖寒卻是充耳未聞,只是覺得有些吵鬧的命人堵住了海恬喊叫的嘴,直到把她丟在齊靖元的牀前,依舊沒有拿出她口中的破布!

“齊靖元,你什麼意思?”雙臂被人放開,海恬立即拿出口中氣味難聞的破布,雙目爆紅的瞪向斜躺在牀上的齊靖元吼道!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有讓你學乖嘛!”齊靖元在海恬的吼聲中緩緩睜開雙目,墨黑的眸子中閃爍的是無止盡的陰冷,嘴角溢出的是滲進骨子裡的狠毒,周身散發着讓所有人畏懼的冷酷,讓殿內的衆人紛紛低下了頭,亦是成功的讓海恬閉上了嘴,徒留那雙原本美麗的雙目泛着恨意的直盯着他!

而面對海恬的反應,齊靖元則是滿意的點了下頭,以至高無上掌權者的身份緩緩開口“繼續上次的談話!你說,若是海全發現自己的女兒死在北齊,他會有何舉動?”

聞言,海恬眼底的怒意頓消,瞬間浮現出驚恐、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明白齊靖元今日特意見自己的目的!

而齊靖元卻是不甚在意,只是冷然的一笑,隨即又開口“放心,本太子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

“你到底想幹什麼?”直盯着面前的齊靖元,海恬心中警鈴大響,心中帶着算計、眼中閃着警惕,只是在發現與齊靖元有聯手的可能時,聰明的沒有再去觸及這隻野獸的底線!

而齊靖元則也是滿意着海恬今日的態度,只是眼中的冷傲依舊,俯視着海恬的眼神中依舊充滿着不屑與厭惡,只是這些卻沒有影響他心中早已成型的計劃“海王府的心思,本太子瞭如指掌!而本太子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或許,我們聯手是不錯的選擇!”

齊靖元聲音極輕,但卻帶着徹骨的寒意,驚得齊靖寒瞬間擡起了頭,滿目不解的看着他,半張的口更是顯示出齊靖寒的震驚與訝異!

莫說齊靖寒會有這樣的表情,就連已有些心理準備的海恬亦是長大了雙目,臉上表情微愣的打量着牀上表情依舊陰冷的齊靖元,心中卻是估量着他說出此話的真實性!

四日之後,幽州城中驛館內!

等待了四日,容雲鶴終於在楚飛揚的安排下進入驛館,而環顧驛館東南西北四苑,能夠讓容雲鶴住下的,也唯有夏侯勤的東苑!

儘管夏侯勤更喜歡一人住在東苑,但在崇尚武力制勝的古代,楚飛揚則以絕對的優勢壓制住了本有怨言的夏侯勤,讓他只能心甘情願、滿面笑容的接受容雲鶴的到來!

只是當雲千夢見到一頭黑髮混跡在一羣夏侯族侍衛中走進南苑的容雲鶴時,一顆提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臉上不由得揚起一抹真摯的笑容,與楚飛揚一同迎向容雲鶴!

幾張熟面孔,在看到彼此都安然無恙後,自然是少了官場商場上虛僞客套的寒暄,幾人同時走進南苑的偏房,而云千夢則是翻開一本書籍,拿出裡面的早已羅列好的一些列的計劃讓容雲鶴過目!

“這幾日,謝家沒有任何的動靜嗎?”在容雲鶴細看計劃之時,夏侯勤則是面帶淺笑的問着楚飛揚!

“他們既然已經摸清了我的態度,自然不會再冒然出手!”而楚飛揚則是怕雲千夢餓着,捏起手邊茶几小碟中擺放的新鮮糕點放進雲千夢的手中,讓她先墊一墊!

雲千夢優雅的咬了一口糕點,隨即喝了一口清茶,神情閒逸的聽着兩人之間的對話,目光則是看了看容雲鶴,見他已是看到最後一頁,便放下手中的糕點,含笑的開口“如何?”

而容雲鶴卻沒有立即回答雲千夢,而是再次的把手中那一疊信紙翻閱了一遍,眼底浮現的是少有的驚訝與滿意,半餉才擡起雙目,帶着少許激動的開口“可行!”

得到他的認可,雲千夢則是微微鬆了口氣,隨即開口“有何要修改的地方嗎?我已讓人四處打聽店鋪,若是下定決心,咱們的速度必須快!要讓謝家在察覺到此事之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否則以我們在幽州的影響力,只怕謝家在知道後的第一時間便會封殺我們!”

容雲鶴則是靜心的聽着雲千夢的分析,時不時的點頭附和“只不過,你卻把一切都考慮了進去!儘管容家在西楚的影響力不容小覷,但幽州素來封閉,謝家則是一家獨大,容家想要插足幽州的商場,只怕會受到謝家的抵制!雖說這幽州不服謝家的人衆多,但容家一旦進入幽州,只怕那些人反過來會與謝家一起對抗容家!畢竟幽州本就只有這麼大,除去謝家,那些小的商戶本就是僧多粥少,若再添上容家,只怕他們連生存都難以維持!因此他們定會認爲,與其爲了整垮謝家而幫容家,倒不如幫着謝家趕走容家,維持原狀!”

一席話,僅僅是在容雲鶴看完雲千夢的書信之後便侃侃說出,卻讓夏侯勤對面前的尚未弱冠的男子另眼相看,也不得不佩服楚飛揚與雲千夢識人的本事,也難怪容家能夠成爲西楚首富,當真是有其道理,而容雲鶴的一番話,則是最好的證明!

雲千夢則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繼而接着容雲鶴的話開口“因此咱們先開設醫館,不求謀利,先求善名,相信誰都喜歡和氣生財!屆時醫館中將推出一系列針對幽州各世家夫人小姐保養的產品,先籠絡住她們的心,繼而攻下她們一家之主!”

“我看沒有這麼容易!他們同是幽州之人,自然是同仇敵愾,豈會因爲一點小恩小惠的,便改變了心意?況且方纔容公子已分析的清楚,我看這些精明的商人不見得會上當!”這是,夏侯勤卻是開口反駁道!

不是他不相信雲千夢的實力,而是這個計劃着實有些冒險好笑,對於那些只有牟利的商人而言,沒有什麼比眼前利益更重要的事情,此時幽州商場分隔早已定型,想要分解這樣的佈局,又能讓所有人滿意這樣重組這裡面的利益分配,只怕是難上加難!

聽着夏侯勤的反駁,雲千夢卻是勾脣一笑,目光淺淺望向身旁的楚飛揚,緩緩開口“這只不過是衆多手段中的一種!想要別人爲自己賣命,自然是要攻其心!只不過,最重要的一步,便要仰仗夫君與表哥!”

說完,雲千夢含笑的眸子則是暗藏精明的看向夏侯勤,一如盯上獵物的狐狸般狡猾的笑了!

而被雲千夢這麼一瞧,夏侯勤則是渾身一顫,頓時坐直了身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目光則是瞬間掃向楚飛揚,看自己這個王爺表弟有何高見!

而楚飛揚永遠是楚飛揚,不管遇到怎樣複雜的狀況,始終是一副輕描淡寫淺笑縱身的模樣,只見他從衣袖中掏出一本冊子交給雲千夢,隨即帶着隱藏的極深的寵溺開口“只是各世家女眷的情況,興許對你的計劃有幫助!”

雲千夢則是滿眼讚歎的接過那冊子,一面淺笑一面翻開冊子掃了幾眼,這纔開口“這只是一部分!”

容雲鶴看着雲千夢手中的冊子,心中卻是詫異着楚飛揚的行動能力,只不過轉瞬間容雲鶴卻是笑了,心中不免有些自嘲自己的大驚小怪,這世上怕是沒有能夠難住楚飛揚的事情吧!

楚飛揚則是嘴角上揚的注視着雲千夢眼中的狡黠,絲毫不猶豫的開口“難道夢兒還有更好的主意?”

聽着楚飛揚的口氣,便知他已是同意,雲千夢則是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謝家不但是幽州最大的玉器商,但這麼多年來他們能夠獨霸玉器市場,最大得益於他們能夠自行挖掘美玉!這邊奠定了他們在幽州的地位,一般的玉器商沒有這樣的財力與勢力,因此想要從事玉器買賣,自然是要從謝家進貨!而我們想要打的他們措手不及,不但速度要快,還要在最根源上切斷謝家賴以生存的手段!一般採掘玉器,均是需要朝廷的批文與地方官員蓋章!楚大人身爲幽州的邊疆大吏與謝家的女婿,這一點辦起來不費吹灰之力,這也是謝家能夠獨行至今日最大的原因!”

說道這裡,雲千夢口渴的執起手邊的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目光則是看向容雲鶴,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而我們現在所能夠做的,一是請王爺收回謝家的私下采掘玉石的權利,第二則是讓謝家出售的玉器出現問題,一旦謝家的信譽被人質疑,那我們則可以以低價收購那些已經打磨雕刻好的玉器,再以容家的名義出售,一舉打響容家在幽州的名聲!”容雲鶴見雲千夢把機會讓給自己,則也不負雲千夢所望的緩緩開口!

卻讓夏侯勤眼中露出一抹震撼,誰說這容家好欺負?

殊不知商場如戰場,這容家小小的公子在談及如何對付謝家時的表情一如那戰場上面目表情廝殺敵人的戰士一般,充滿殺氣!

“只不過,在謝家玉石出現問題之前,官府自是不能插手,免得被那謝英萍反咬一口!”雲千夢則在此時補上一句,淺笑中的從容淡定完全看不出是會說出這番話的女子!

“而王爺進入幽州,如今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只怕謝家亦會多加防範,不管是採掘還是雕刻,只怕這一系列的過程,均會派人多加看守,不會再出現前幾日的事情!”容雲鶴則是緊接着雲千夢的話開口!

“只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計高一尺,咱們則是策高一丈!他們防範的越加嚴密,將來若是出了事,只怕也是怨不得旁人!”雲千夢則是莞爾一笑,右頰的梨渦若隱若現,閃爍着調皮與聰慧,讓楚飛揚但笑不語只聽她展現自己的魅力!

而云千夢與容雲鶴的合作無間,卻是讓夏侯勤眼界大開,着實不相信這世上竟有云千夢這樣的女子,也不由得欽佩楚飛揚獨具一格的目光與眼力,當真是從京都那羣胭脂俗粉中挑出了一顆遺世明珠!

“難道弟妹想用贗品替代謝家的真品?”夏侯勤則是試探性的開口,着實有些想不出能夠有更好的辦法能夠讓謝家認栽!

畢竟,方纔他們也已分析,謝家因爲楚飛揚的到來,必定會從各個方面加強防範,若想插手,只怕也只有以假換真!

而聽他此言的容雲鶴,卻是搖了搖頭,畢竟是從商多年,儘管沒有太過接觸玉器這一行,但容雲鶴卻也比夏侯勤瞭解的多,只見他溫和一笑,緩緩開口“謝家的玉器,定會在打磨雕刻中形成謝家的風格,屆時行家只要拿到手一看,便知真假,這一方面,咱們是無法以假換真的!否則一個不好,便會被他們反咬一口,豈不得不償失!”

而云千夢則是滿眼信任的看向楚飛揚,淡淡的開口“但若用謝家的下等貨出售給上等貨的賣家,想必到時候定有一番熱鬧可看!”

既然要做,自然是要手腳乾淨利落,免得被人捉住小把柄!

於其浪費時間浪費成本的重新制造一匹贗品去取代謝家的真品,倒不如直接用謝家的下等品替代上等品,屆時謝家只怕是百口莫辯吧!

而楚飛揚手中的暗衛,此時卻是派上了用場!

夏侯勤則是沒有想到雲千夢竟來了一手空手套白狼!

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子果真是聰慧,心中亦是提醒自己,日後莫要惹到了她!

而此時慕春則是悄聲走了進來,見着幾人微微福了福身,恭敬的開口“王爺、王妃,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楚飛揚點了點頭,幾人同時起身走向餐桌,一頓午膳過後,夏侯勤則是領着容雲鶴前去東苑休息,雲千夢與楚飛揚則是走回內室!

只是,不等兩人稍做休息,便見習凜匆匆走進正屋,楚飛揚見狀步出內室,與習凜低語幾句,這才返回內室!

“出了何事?”見楚飛揚返回內室時的神色稍顯嚴肅,雲千夢停下手中搖着的團扇走到他身旁坐下,低聲問着!

“方纔北齊傳來消息,齊靖元打算與海王府聯手!”楚飛揚接過雲千夢手中的團扇,爲她輕搖扇風,口氣卻是淡然的說着這件大事!

聞言,雲千夢卻是心頭一緊,目光之中難掩詫異,不明白齊靖元此舉有何目的“他豈會不知海王府的打算?”

而楚飛揚卻是淡雅一笑,眼底流光溢轉熠熠生輝,帶着說不盡的睿智,張揚着數不盡的自信,隨即湊近雲千夢的耳旁,低聲的說了幾句!

殊不知,這幾句話比之方纔的消息更讓雲千夢吃驚,但見楚飛揚眉目中的自信,提着心也不由得微微放下,只是想起容雲鶴方纔的模樣,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看慣了他白髮的樣子,一時間倒有些不適應!”

聽她這麼一說,楚飛揚卻是低低一笑,清朗的笑聲瞬間傳入雲千夢的耳中“太過顯眼,也只能委屈他把白髮染成黑髮!”

雲千夢正要開口,卻見習凜再次來到外間,便出聲“進來吧!”

“是,王妃!”習凜微點下頭,便立即走進內室,對楚飛揚與雲千夢稟報道“王爺,虎威將軍與韓大人正在前廳等您!”

“他們二人?”楚飛揚把玩着手中的團扇,低聲反問了句!

“可知是何事?”見楚飛揚興致缺缺的模樣,雲千夢則是代其開口問着!

“虎威將軍與韓大人神色嚴肅,似乎與南尋國有關!”呂鑫自然是不會告知習凜真正的目的,可他卻忘記習凜善於察言觀色,自然能夠從他們的神色中窺視出一些情緒!

“南尋嗎?看來那兩派中有人說服了鳳景帝吧!”把手中的團扇還給雲千夢,楚飛揚則是囑咐她午休會,自己卻是與習凜一起步出正屋!

而此時前廳之中,韓少勉與呂鑫分列而坐,兩人靜默的品茶,在等待楚飛揚前來之時並未有過多的交流!

只不過,呂鑫卻也知韓少勉是玉乾帝看中的人,相較於自己此時的處境,與韓少勉處好關係確實有益無害!

“韓大人,端王爺的身子還好吧!”輕颳着碗沿,呂鑫吹了吹茶盞中衝出來的熱氣,面色和善的問着韓少勉!

而韓少勉卻是放下了茶盞,面色平淡的回道“謝將軍掛念,王爺一切安好!”

而呂鑫卻沒有因爲韓少勉的冷淡而退縮,只見他喝了一口茶,隨即緩緩開口“上次王爺爲韓大人舉辦的晚宴,本將軍因爲護送楚大人前來幽州未能參加,當真是有些可惜!”

“將軍客氣了,只不過是一場晚宴,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回話的同時,韓少勉已是看到楚飛揚帶着侍衛踏進前廳,立即站起身,行禮道“下官見過王爺!”

看着韓少勉對楚飛揚所表現出的尊敬,呂鑫眼底閃過陰狠,卻同樣站起身,躬身行禮“見過王爺!”

“不知虎威將軍與韓大人此時前來有何要事?”楚飛揚一身墨黑的錦袍,銀絲的包邊卻頓時打破了黑色的沉默,讓楚飛揚看起來深沉似海卻又尊貴無比,只見他淺笑着走進前廳,動作灑脫的落座在首座上,目光卻早已在踏進前廳的那一瞬間便把面前兩人的神色動作一覽無遺!

“請王爺過目!”而韓少勉則是立即從衣袖之中拿出一份摺子交給楚飛揚!

打開手中的摺子,楚飛揚快速的掃了一眼,便隨手放在一旁的桌上,緩緩開口問着“南尋國國主請本王與王妃前去南尋皇宮做客,不知虎威將軍與韓大人有何看法?”

聞言,韓少勉則是半低着眼眸靜心思索着楚飛揚的問題,而呂鑫卻是掃了韓少勉一眼,率先開口“回王爺,皇上此次派王爺與王妃前來便是與南尋國解開誤會!此時鳳景帝卻是主動拋出橄欖枝,咱們何不順坡而下,藉着參加宮宴的機會解開兩國的誤會?”

“下官卻有些其他的想法!”聽着呂鑫的分析,韓少勉卻是眉頭微皺的反駁“此時南尋國形勢複雜,王爺與王妃若是冒然前往,只怕會有危險!屆時若與南尋談不攏,王爺與王妃極有可能成爲人質,屆時不但王爺與王妃有性命之憂,西楚亦會受制於南尋!”

楚飛揚聽着二人的解釋,均是點了點頭“呂將軍想要儘快解開兩國的誤會,這一點沒錯!而韓大人爲了本王與王妃的安危着想,這一點亦沒有錯!既如此,那便只能勞煩呂將軍護送本王與王妃前往南尋直至回來,而幽州的一切事宜則盡數交給韓大人,希望韓大人不要辜負本王所託!”

語畢,楚飛揚便站起身打算離開……

“王爺!”殊不知,那虎威將軍對楚飛揚的安排並不滿意,見楚飛揚即將離開,便緊跟着站起身出聲攔住楚飛揚!

“還有何事?”見呂鑫似乎還有話說,楚飛揚離開的步子微微停頓,卻沒有重新坐回首座,只是雙目微冷的盯着呂鑫,看他還有何話要說!

“王爺,皇上可是命下官守護幽州城,這前去南尋一事,只怕不在下官的職責範圍內吧!”楚飛揚好不容易能夠離開幽州,呂鑫怎麼能夠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聞言,楚飛揚則是微挑眉毛,神色中帶着幾分凌厲的看向呂鑫,隨即冷聲道“呂鑫,不要忘記,本王此次前來是爲誰收拾爛攤子!既然要前去與南尋議和,西楚自然是要拿出一點誠意,你這當事人不去道歉,難道要本王與王妃替你道歉?還是說你的權利已經大過皇上,能夠命令本王行事?”

見楚飛揚隱有動怒,呂鑫雙眉一皺,見識過楚飛揚的厲害,他豈會與楚飛揚發生正面衝突!

“下官遵命!”而此時韓少勉卻是出聲,惹得呂鑫心頭大怒,卻又是無話可說,只能硬着頭皮開口“是!”

“至於此事,就勞煩韓大人書寫文涵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呂將軍便在這幾日整頓好幽州成內的將士,護送本王與王妃前往南尋!”語畢,楚飛揚再也不看面色難看的呂鑫,隨即轉身走回後院!

“韓大人,皇上重用於你,卻不讓你爲楚王做事的!”看着楚飛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呂鑫也看明白韓少勉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與自己作對,口氣徒然一轉,變得陰冷無比,帶着尖銳的說道!

“本官與王爺將軍同朝爲官,所做之事均是自己份內之事,皆是爲了西楚爲了朝廷爲了皇上!況且王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此事本就是將軍挑起,將軍自然是要陪同王爺一同前往南尋!難道將軍想要本官前去,鳳景帝只怕也不會接受本官的歉意吧!本官還要回驛館書寫文涵,就不陪將軍閒聊,告辭!”語畢,韓少勉亦是面無表情的踏出前廳,騎馬離開了呂鑫的視線!

楚飛揚離開前廳卻沒有立即回南苑,反而是帶着習凜走向東苑!

而此時夏侯勤卻是跟在容雲鶴的身後研究着這位容家的大公子,似乎想從容雲鶴的身上看出些什麼,即便楚飛揚踏進屋內,夏侯勤依舊沒有察覺!

“咳咳!”用聲音提醒夏侯勤,楚飛揚則是徑自走進夏侯勤所住的東閣坐下,緩聲道“表哥的好奇心何時變得這般重?”

被楚飛揚那促狹的目光一看,夏侯勤面色微微不自然,隨即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這纔開口“方纔前廳出了何事?”

楚飛揚爲兩人分別倒了一杯熱茶,這纔開口“過幾日我便要與夢兒前去南尋!”

見楚飛揚如此說,夏侯勤眼中則是浮現一抹憂色,想着目前幽州的狀況,難以放心的開口“你若走了,以呂鑫的蠻橫,只怕這幽州無人能夠壓制住他!”

而楚飛揚卻是端起面前的茶盞放在鼻下微微聞了聞,眼中竟是享受之色,半餉纔開口“所以我把他帶在身邊!爲了他的性命着想,只怕呂鑫至少會帶走一半的侍衛,這幽州城的防守則會變得薄弱許多,表哥只需在這段時間找出謝家的倉庫,把他們的貨物相互掉包便可!”

見楚飛揚早已是安排了一切,不但能夠看住呂鑫,防止他留在幽州伺機報復,又能夠抽調走呂鑫的一半人馬,讓幽州城能夠有喘息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楚飛揚,夏侯勤則是無話可說,只能舉起面前的茶盞與他微微碰杯“一切小心!”

------題外話------

唉,商戰不好寫啊,委屈我這本就不聰明的小腦袋了!

我敲我敲我使勁的敲,本想敲的聰明點,後來一想,萬一敲的更笨可咋辦啊……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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