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美麗的小姐,我等能在這茫茫雪原中相遇,那可是上天的安排啊!”
似乎意識到自己剛纔失態的模樣在美女心中留下了些許不好的印象,所以楚白,不,應該說是在關鍵時候從沉睡中醒來,暫時接管楚白身體的老頭兒立刻將嘴角的口水吸溜回了口中,旋即挺直腰桿兒,右手捂胸,左手輕放在雙腿之間,面含自認爲很是瀟灑對笑容,對着橫田服歌微微頷首。
然而,不得不說,代溝有些時候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老頭兒這個動作,實則是上古時期再標準不過的貴族禮儀,而且,還是那種地位極其尊崇的貴族,纔有資格行出的至尊禮。可是,這種至尊禮放在當今世界,卻成爲了地地道道的流氓行徑,就算橫田服歌在心靜止水,再看到男子在那裡又是‘自摸’,又是‘擼管’的時候,也忍不住心生慍怒。
“變態!”
橫田服歌十指交錯,如祈禱般橫至胸前。
“這個......”
看着橫田服歌的動作,老頭兒的神色瞬間大變,只見他倒吸一口涼氣,顫顫巍巍指着橫田服歌,哆嗦着嘴脣,滿臉激動的開口說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救贖女神?可是不對啊,我記得救贖女神似乎是不穿衣服,袒胸露乳秀大腿的哈......”
老頭兒的自言自語和誇張至極的表情終於讓橫田服歌心中的怒意勃發到了極點,她交錯的十指猛然間分開,一道晶瑩的流光從掌間乍現,頓時平地間颳起一陣冷風,橫田服歌的身體緩緩的飄向了半空中,銀色的雙脣上下開合,四個冰冷的字眼,響徹於天地之間。
“神術,誅魂!”
陰沉的天空中陡然裂開,一道金色的陽光從天而將,它凝而不散,精準的落在了橫田服歌雙掌之間的流光之上,頓時,兩道光芒如水乳~交融般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旋即化作千萬縷晨曦,將老頭兒的身影籠罩在了其中。
“一切,都結束了!”
看着光影中的男子,橫田服歌不無惋惜的搖了搖頭。
一個強者的靈魂,對於她的世界來說可是極其滋補的存在,可是橫田服歌懂得遲則生變的道理,在世界中和楚白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她已經不想在拖延下去。所以變直接用出了她所掌握的八大神術中,最爲詭異也是殺傷力最強的誅魂神術。
雖然對方能夠站在自己面前,必定是有所持,但是橫田服歌卻對於自己的神術更有信心。要知道魂魄乃是主導人行動的源泉。如果喪失了魂魄,那麼即使肉體的力量再強大,也只不過是一具沒有絲毫威脅力度的行屍走肉。
而誅魂,顧名思義則是直接滅殺人類源泉的神術,只要被這千萬縷晨曦罩住,哪怕就是主神,也有着隕落的危機,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不知道何時隱藏在楚白體內的遊魂野鬼?
“哎呦,你這小...姑娘倒也有幾分天資,竟然能將神術和異能結合的如此完美。”
慵懶的聲音突然從萬千晨曦中傳出,橫田服歌的瞳孔瞬間爆縮成了鍼芒狀。
“你竟然沒有事情?不可能,這可是連主神都無法抵抗的光輝......”
“嘖嘖,剛剛表揚了你,現在尾巴就翹起來了?”
在橫田服歌的震驚目光中,老頭兒淡淡的伸出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簡單的圓,瞬間,空中傳出一股強悍的吸力,那種吸力,竟然如同黑洞一般能夠拘束陽光,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萬千縷晨曦就詭異的沒入了圓中,神術誅魂,硬生生的被中止。
“萬物生,萬物滅,至不過是一個輪迴。”
老頭兒砸吧砸吧嘴脣,看着臉色蒼白的橫田服歌,嘿笑道:“你可知道何爲輪迴?”
橫田服歌默然無語,事實上,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會去接眼前這個猥瑣傢伙挑起的話頭。
“其實,輪迴就他媽是一個圓!”
老頭兒頗有些憤青的對着天空吐了口圓圓的唾沫,然後,他將目光望向橫田服歌,嘴角露出些許不屑:“你這小姑娘連真正的主神都未曾見過,就敢大言不慚的標榜自己的神術?好了,廢話不要多說,現在打開你的世界,放我出去,若是不然......”
老頭兒的目光惡狠狠的在橫田服歌挺秀的酥胸上掃了兩圈,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
“你到底是誰?”
橫田服歌倔強的昂起頭,任由老頭兒猥褻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美好的嬌軀間徘徊:“以你的實力,足以破開世界,將我擊殺,爲什麼要放過我?
“額?”
老頭兒沒想到眼前橫田服歌竟然會有此一問,當下不由愣在了當場。
實際上,如果有可能,他還真想把眼前這個小妞幹掉,畢竟楚白纔是他所認定的主宰,留着橫田服歌只會徒自生出許多事端,但問題是他如今的情況,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別看剛剛破解橫田服歌那一手老頭兒耍的極其漂亮,但是實際上他卻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加上本身就是器靈,雖然先前爲了拯救楚白而破碎了本命靈體,但是殘存的靈魂卻與符籙緊緊結合,只要符籙存在,橫田服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徹底消滅他的魂魄。這兩相結合之下,纔有了剛剛事情的發生。如果此時橫田服歌換個神術施展,恐怕老頭兒就只能噫吁戲的長嘆時運不濟命途多舛了。
“爲什麼?”
橫田服歌向前踏出一步,眼神固執的追問道。
“唉!”
所謂人老成精,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這回就已經露出了破綻,但是老頭兒卻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想到了一箭雙鵰的好主意。
只見他揹負着雙手,眼神落寞的四十五度角仰望虛空,如同月夜裡的吟遊詩人,猶如情場失意的貴族王子:“人生若只是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沒想到歷經數世,你已經將我忘記的一乾二淨,罷了,罷了,緣分既以散,何苦去強求......”
“我......”
“莫要多問,若時機成熟,我自會向你解釋這一切。”
老頭兒瀟灑的揮了揮手,徑直的留給了橫田服歌一個偉岸蕭索的背影。
冷風吹過,橫田服歌的身體輕輕顫抖,良久之後,她終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四周的景色如潮水般褪去,待到模糊的光影消失之後,楚白和橫田服歌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倉庫之中。
“楚白!”
“姐姐!”
幾道聲音從耳邊傳來。
楚白茫然的眼神陡然一凝,他昏迷後發生的一幕幕飛快的在腦海中閃現而過。
“豐田秀吉,住手,咱們走!”
橫田服歌疲憊的制止了再要出手的豐田秀吉,在兩人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裡,他並停止對結界的攻擊,此刻,透明的結界已經是搖搖欲墜,眼看只要他在攻擊幾次就能抓住陳生三人,再這個時候橫田服歌讓他停手,豐田秀吉自然不會樂意。
“爲什麼,姐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清理掉這些卑賤的支那人!”
“走!”
“可是,這三生花......”
“豐田秀吉,你要讓我說第三遍嗎?”
橫田服歌的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耐,不僅直呼豐田秀吉的名諱,就連聲音都變得冰冷了許多。
“啊~~~八嘎!”
豐田秀吉怒吼一聲,發泄似的揮出一掌,將遠處的牆壁打出一個一人高的破洞。
“算你們好運!”
看着緩步向外走去的橫田服歌,豐田秀吉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白等人,卻未曾注意到一抹淡淡的紫氣,正順着他破開的牆壁,緩緩的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