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之後她又疲憊的睡了過去,隱約的聽到了腳步聲跟熟悉的味道,可是她已經累極也不想睜開眼睛,一覺又睡了好幾個小時才醒來,醒來之後她沒有哭鬧,也不吭聲,周嫂喂她吃飯就吃,給她喝水就喝,除去了去洗手間要幫忙之外,她不開口說一個字。
就那麼靜靜的呆着,在醫院裡一住就是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她與外界隔絕,外面的一切消息她都不知道,不看電視也不看手機,只讓周嫂把家裡的幾本書拿來,每天都在看書中將時光打發掉。
拆了藥線之後終於允許她出院了,出院的那天是白浩然來接的她,她看到那個男人的這位貼身助理,明白自己還是要回去那座牢籠裡。
看着手腕上的白色紗布,秦暖只覺得心裡苦的難受。回到別墅裡,周嫂已經準備好了午餐,今天在醫院裡照顧她接她出院的是方嫂,還有白浩然。
白浩然把行李提進來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一個檔案袋遞給了秦暖,“少奶奶,這是擎少要我轉交給您的,這些天您先在這裡好好養身體,擎少很忙不會回來。”
秦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拿着那份文件只覺得異常的沉重,袋子裡面是什麼她不得而知,想想也沒有什麼再能引起她心思巨***動的秘密了,而他要再娶蔣念薇的消息自己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對她也夠不上刺激。
秦暖先把這份文件袋放在了一邊,站起身來走去了餐廳,最近幾天來,她餓得很快,很貪吃,大概是周嫂每天喂的她把胃給撐大了,所以現在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就流口水。
餐桌上週嫂給她盛了一碗軟糯的米飯,四菜一湯,豐盛營養。秦暖看了一眼距離自己最近的糖醋排骨,只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端起那盤胡蘿蔔土豆燉牛肉放到自己的面前,把碗裡的米飯扣在了這盤菜上,將空碗放在周嫂的面前,周嫂疑惑的看了眼秦暖,轉身又盛了一碗米飯,只見她再次扣了米飯在菜上面,用勺子拌了拌就吃起來,其他的青菜跟她最鍾愛的糖醋排骨,讓她提不起一點興趣,就是鮮嫩的魚肉她也沒有夾一口。
秦暖大口的吃着這道牛肉拌飯,心裡說不出的滿足,牛肉被小火燉的酥爛,吸收了湯汁裡的精華,味道說不出的好,因爲加了黑胡椒讓牛肉的滋味更鮮香,就連胡蘿蔔還有土豆都被湯汁融合了,入口即化,甜辣軟香,不大一會工夫秦暖就把一大盤拌飯吃了個乾淨,打了個飽嗝之後,沒有喝那讓她反胃的雞湯,而是喝了一杯加了少許糖的檸檬汁。
吃飽喝足了,秦暖站起身來將剛纔自己放在了沙發上的文檔袋上樓去了,餐廳裡周嫂看着被秦暖吃空的盤子心底一陣吃驚。
到了樓上走到那間小書房的門口,她轉身去了對面的臥室,剛纔白浩然不也說了,他很忙不會回來?那她爲什麼不在舒適的房間裡休息?
進了臥室,秦暖把門關好坐在牀上打開了檔案袋,裡面的東西不少,她把東西都倒出來在牀上,裡面除了一些紙張還有一個小本吸引了她的目光,拿起那個紅色的小本看到上面清晰的離婚證三個字,她的眼眶一下子溼潤了,“終於等到了,終於可以離開他了,終於……”
心臟的位置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着,將那個本仍在牀上,指尖隱約覺得發燙,她眨了眨眼睛斂去了眼底的淚光,仰着頭深深地吸氣,這是好事啊秦暖,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如今終於能夠離開了,該高興的,是啊自己是太過開心了纔會這樣,對,是喜極而泣。
她將眼睛裡的水漬抹去,翻看起了其他的東西,霍擎還算是極大方的,給她兩套房子,跟一處商品房還有一大筆錢。在這些東西之後,是一張三天後的機票跟護照還有簽證,飛往英國的機票?秦暖有些疑惑,他爲什麼要給自己一張機票,難道是擔心自己會破壞他跟蔣念薇的婚禮?他真是想太多了。
機票一起的兩張資料紙上是幾所大學的詳細信息,秦暖看了看,又拿了剛纔的房產資料,原來給自己的房產都在英國,呵呵,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去那裡做什麼?
他這是想自己離得他遠遠的,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這還不簡單?不用他這樣,自己也會自動遠離開他。
她翻看了一下那些東西,就興致缺缺的放到了一邊,連同那個沒有被打開的離婚證一起收起到了剛纔的袋子裡。
午後的陽光十分充足,透過窗照進來整個房間裡面暖洋洋的,秦已暖躺在牀上,眼睛已經是乾乾的了,她說不出現在自己心裡的感受,本該開心他終於妥協的事情,可她一點喜悅的意思都沒有,心裡發悶,翻了個身,身邊他的位置還殘留着他獨有的味道,她像是不受控制的將自己的小臉埋進了那隻枕頭裡面,鼻息間充斥着他的味道,眼淚就這樣流下來。
洛城的貴人圈像是多變的天氣一樣,半個多月前的暴力緋聞事件已經演變成了青梅竹馬癡戀情深,因爲巨星公司的旗下公關人員的極力渲染,加上蔣豪在國際娛樂圈的人脈炒作,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已經被扭轉了局面,蔣念薇是癡心守候的癡情才女,讓人心生憐惜。
而那個被打的徐安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已經被人們遺忘,而且沒有一家媒體將她的真實身份挖出來,即使徐安琪淡出了公衆視線也沒有人多想什麼,而媒體每天爭相報道的對象便是即將準備婚禮的一對癡女怨男,徐安琪跟霍擎。
這段時間以來,蔣念薇覺得自己簡直幸福到了極點,雖然霍擎對她的態度還是不冷不淡,但是想到穿着潔白的婚紗跟他站在一起,接受衆人的祝福,她的心就甜的像是要流出蜜汁一樣。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憂,因爲霍擎的冷淡讓她不得不想到了那個左右霍擎心情的女人秦暖,只是現在自己的婚禮在即,她不好有什麼動作。
但是這樣也不代表她就會放過那個女人,打定主意之後,蔣念薇先是叫人查了一下霍擎的行蹤,確認他在曼城的藍田總部正忙得焦頭爛額,她開着自己新買的又一輛紅色跑車去了藍岸別墅。
今天的陽光正好,而且沒有一點風絲,秦暖披上一條羊絨披風帶着年糕去了院子裡,年糕這些天裡跟着方叔被訓練的長了不少本事,秦暖用小火腿腸正逗着他玩,突然打着滾在主人面前賣萌的年糕翻身站起來,跑到門口的鐵門處汪汪大叫起來。
秦暖疑惑的看過去,只見一輛紅色的炫酷跑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之後一一個帶着墨鏡的女人身着奢華的貂皮大衣從車上下來,這道身影即使是帶着墨鏡,秦暖也輕易地就看出來來人是蔣念薇,她憤恨的等着這一道惹人厭的身影,暗恨自己力量微弱,就算是把自己送到了鬼門關也沒有讓這個該死的女人吃太多苦頭,雖然一早就知道自己撼動不了什麼,她此時的怒氣依然強盛。
鐵門是被關着的,老方在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是蔣念薇的時候,在副樓的門口沒有出來,他聽了擎少的吩咐不會隨便給任何人開門,尤其是蔣念薇這個讓他一直不喜歡的女人,即使她即將成爲擎少的新夫人,他也是厭惡的。
年糕對着蔣念薇叫個不停,蔣念薇摘下墨鏡厭惡的呵斥一聲,“該死的小畜生,滾開。”她可是記得就是那麼一隻小畜生佔據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而且又是秦暖的愛寵,她自然喜歡不起來,被畫的豔麗的雙眸恨恨的瞪着年糕咒罵了幾句。
秦暖大喊一聲,“年糕回來。”雪一樣白的小肉團扭着身子,跑過來秦暖的身邊,歪着頭看女主人,那萌萌的樣子讓秦暖笑了笑,摸摸他的頭把手裡的火腿腸都給了他,年糕叼着火腿腸換開的走去一邊,邊看着門外的動靜便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蔣念薇看到秦暖在笑,當下就冷了臉,按着鐵門上的門鈴,卻是不見有人來開門,而秦暖則坐在鞦韆椅上笑着看着她,那樣像是被輕蔑的樣子,讓蔣念薇心頭不爽到了極點,只要看到秦暖的笑臉,她就忍不住想要去撕碎。
“賤人,過來開門。”她明明看到鐵門不遠處副樓裡有人影攢動卻不來開門,實在讓她覺得丟臉,惱怒之下便大聲的咒罵道。
秦暖不緊不慢的讓鞦韆椅停下,卻沒有站起來,看了一眼那個張口就出言不遜的惡毒女人冷笑着問道:“賤人你罵誰?”
蔣念薇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賤人就是在罵你。”
“呵呵,果然是賤人。”
後知後覺的蔣念薇才知道自己吃了文字上面的虧,她對中文並不是有多精湛,惱怒之下用她最熟悉的意大利文咒罵了秦暖幾句,聽到秦暖對着一隻狗說:“還有人嫌棄你是畜生,明明跟你一樣說些人類聽不懂的話,還好意思笑別人,同樣是畜生,畜生何必看不上畜生?”
秦暖的自言自語徹底激怒了蔣念薇,站在門口怒聲罵道:“裡面的下人出來開門,你們這羣蠢纔不知道本小姐纔將是你們的女主人嗎?都不想有好果子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