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維奇像一個潛伏的狙擊手,時機不到來之前,他絕對不會露出他的尾巴。而當機會出現的時候,他同樣不會有一絲的猶豫。
第三天的早晨,韓風正在想着今天帕薩維奇能不能樓面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當韓風看到周晨的電話號碼,他心中那一絲不安愈發地凝實了。
霜霜出事兒了!
這是韓風認爲最不應該出事的一環,霜霜本身就是一個小孩,而且和他還沒有血緣關係,怎麼想帕薩維奇都不會對霜霜動手,卻恰恰在這裡出現了失誤。
當週晨將韓風的猜想覈實後,韓風不由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腦袋。
周晨在醫院,傷勢沒有什麼大礙。
經過其實很簡單,早晨,他帶着霜霜從魏家別墅出來,在送霜霜去上學的路途中出現的意外。
雖然他已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但一道無形的力量在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將他擊倒,一輛黑色的轎車隨後而至,將霜霜擄走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韓風焉有不知這是帕薩維奇出手了,在空間力異能者面前,任何對空間力沒有了解的人都躲不過那無影無形的攻擊。
這不怪周晨。
韓風安慰周晨好好養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並特意叮囑他暫時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帕薩維奇擄走了霜霜明顯是賊心不死,他需要一個籌碼和韓風談談條件,霜霜不幸地成爲了這個籌碼。
韓風沒有表現出着急的意思,急也沒用,他知道帕薩維奇最終會聯繫他,他現在要做得就是安心的等待。
也許今天,很多事兒都該有個瞭解了。
三個小時後,一個陌生的號碼*了韓風的手機。
帕薩維奇找到他的這個普通手機號不是什麼難事兒,也不會讓韓風感到絲毫的驚奇。
“你是韓風嗎?”電話裡傳出一個聽着有點故意壓抑的聲音。
“我是,你是帕薩維奇?”
“別管我是誰,十分鐘後到錦繡山公園東門見面。”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韓風沒有半分的猶豫,一腳油門就向錦繡山飛去。
錦繡山在城南的海邊,孤零零的一座不大的小山,被市政府改建成一座可以觀海的公園,冬天的時候,這裡自然不會有什麼人。
韓風驅車到了錦繡山公園東門,除了遠處一個揹着口袋的撿破爛的人,哪裡有一個人的影子,而且他還仔細地看了那個撿破爛的人,那確實是一個撿破爛的,不是什麼殺手假扮的。
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韓風,你到公園了沒有?”
韓風深吸一口氣,用盡量顯得平穩的口氣說:“我正在公園的東門。”
“很好,你很準時。下面還是十分鐘,你趕到紅石崖。”
“帕薩維奇,你用不着玩這套吧,我就一個人,你不必玩這些調虎離山的把戲,你不累我還鬧心呢。”
“哼!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報警。”
“帕薩維奇,你是不是嚇破膽了,你認爲我需要警察還是你會怕警察,像我們這樣的人就別婆婆媽媽了,咱們乾脆點,你說個具體的地方,有什麼話當面說,省的浪費時間。”
電話那邊沉默了數秒鐘。
“你說得有道理,倒是我多慮了,山水門,我在山水門裡面等你。”
山水門在北區,一個廢棄的建築工地,當初韓風在那裡還救過一個人,布拉河,這傢伙去南方了快一年了,也不知還活着沒有。
山水門是一個廢棄的開發小區,傳說這裡開發到一半兒的時候,出了一次事故,死了幾個工人,從那後就不太平起來,請過道士來過法師,都沒什麼效果,直到開發這個項目的老闆得了癌症病逝後,這個小區也就徹底的荒廢了,除了大門口有兩個打更的老頭,整個小區裡一個人沒有。
韓風把車停在小區外的一塊空地上,人就跳過了小區四周用輕鋼彩板圍起來的圍牆,圍牆裡已經看不見地面在哪兒,到處都是齊腰深的雜草。
幾十米外,一棟棟水泥澆灌的半成品樓房大開的門窗像一張張猙獰的大嘴,黑洞洞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韓風一進圍牆,以三點前進的方式疾行了數步,同時仔細地觀察着前左右三個方向,在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快速地通過這片雜草區,隱身進一座樓房裡。
一進樓房一股陰森的感覺讓韓風打了個冷戰。
他隱在一根柱子後面,輕輕探頭打量了一下樓內的情景。
滿地的木頭和過期的水泥,外加散亂的磚頭。
正在觀察,電話又響了起來。
“十五號樓。”只有這麼一句。
儘管這些樓因常年的風吹日曬,那些畫在牆壁上的樓房號碼已經模糊不清,但韓風還是很快地找到了十五號樓。
這是一個小高層,層數大概在十五層左右。
韓風以樓內的水泥柱爲依託不斷地變換身形,很快就上到了八樓。
在八樓他看到了一個拿着手槍的殺手。
殺手是卡薩拉,他用槍指着韓風做了個停止的動作。
韓風停了下來,接受卡薩拉的檢查。
卡薩拉把韓風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摸得很仔細。
“你不怕我把你幹掉?”韓風面無表情地問卡薩拉。
“你幹掉我沒用,找你的人是他,你把我幹掉了,那個小姑娘就會死。”卡薩拉檢查完,用槍指指上面。
“你可以上去了。”
韓風繼續上樓,在十樓韓風看見了帕薩維奇。
帕薩維奇坐在樓中央,正在一堆火邊烤着什麼。
“韓風,你來了!你的速度很讓我欽佩,如果不是對手,我們倒是該好好地喝一杯。”
韓風走到火堆前:“我女兒在哪?”
帕薩維奇在烤肉,用一把軍刀不時在肉上扎一下。
聞聽韓風的問話,用到指指韓風身後。
韓風轉過頭看見卡薩拉押着霜霜,槍頂在霜霜的頭上。
“看來,我剛纔幹掉你是對的。”
卡薩拉嘿嘿一笑:“可是你沒有,這是你的錯誤。”
“乾爹!我怕!”霜霜的嘴被堵着,當那塊破布被拿走了,霜霜便苦臉悲悲地說。
“霜霜,別怕,爹在這,誰也不敢把你怎麼地。別哭,聽話。”
看到霜霜好好的,韓風也就放心了,大咧咧地找了兩塊磚摞在一起當椅子用。
見帕薩維奇已經開始吃肉了,便也伸手就在烤肉上撕了一塊。
“五分熟你就開吃了?說你們這些老外是野人,你們還老吹自己是文明人,文明人有生吃肉的嗎?野獸一般才這麼幹。”
“一人有一種口味,我就喜歡這麼半生不熟的吃。”
“你一定是沒進化好,讓我女兒過來烤烤火,要是把我女兒凍壞了,我一定也把你烤的半生不熟的。”
“韓風,你就這麼有自信?”
“帕薩維奇,這肉也吃了,咱們該說點正事兒了,這破地方能凍死活人,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吧。你想要什麼說出來聽聽,我要是覺着沒什麼用的東西,大不了就送給你。”
“NONONO,不是送給我,是交換,交易完成咱們兩不相欠。”
“也只有你們這些信教的人才會這麼不要臉,你這是以綁架我女兒爲威脅條件的,這是交換挨不上邊,好了,算我吃虧,說吧你要什麼?”
“既然你這麼直爽,咱們就把話扔到桌面上,我只要一面鏡子,我知道那鏡子在你手上。”帕薩維奇由於吃的是半生不熟的肉,嘴角還掛着血絲,這使他的面貌顯得有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