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就要有吃飯的樣子,韓風很紳士地給司雨雪倒了少半杯紅酒,然後給自己卻倒了滿杯。
當然兩個人的酒都不一樣。
司雨雪喝得是波爾多紅酒,它細膩、含蓄非常適合女人喝,紅酒要倒三分之一杯,這有利於它和空氣氧化。
紅酒酒要是韓風喝就屬於牛嚼牡丹了,若是非要喝紅酒韓風寧願去喝新世紀,起碼新世紀直接明快,也不會喝纏纏綿綿的波爾多紅酒。
韓風不喜歡喝紅酒,男人喝酒還是以過癮爲主,十六七度的紅酒怎麼喝都不如白酒。而且喝紅酒還得擺譜,吃什麼菜還得喝什麼酒,吃飯的時間換酒倒佔了很多時間。
遠沒有啤酒來得痛快,高興時端起來咣咣咣就下肚。紅酒你就是喝到暢快時也得一口一口的抿,很沒勁兒。
所以,韓風喝得自然是啤酒,啤酒不能像紅酒那樣倒一點,啤酒不需要氧化,當然是滿上爲主。
韓風一舉杯,司雨雪也舉起杯。
韓風是一口悶,司雨雪只是舔了一下。
一大桌子菜圍着兩個人,一個在南極一個在北極,隔海相望。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司雨雪放下酒杯,夾起一塊竹筍,放到嘴裡小口地嚼,在竹筍入口前拋出一個問題。
“什麼日子,很平常的日子呀,難道今天是戰爭紀念日?”
司雨雪一個白眼隔着桌子就轟了過來。
戰爭紀念日!這腦袋的聯想程度也太出類拔萃了。
“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噢?是你是結婚紀念日?那就不對了!你這和我湊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這要讓你老公看見,我這第三者的名頭是跑不了了,不是?你的表情很喜感呀,呵呵!”
司雨雪又開始咬牙。
“喝酒,這酒可是打開很長時間,估計氧化的差不多了,女人多和紅酒有很多好處。”某人又端起酒杯。
司雨雪還真就端起杯抿了一口,但表情似乎很落寂。
韓風也喝了一口,然後賊兮兮地看着司雨雪。
“你這目光很下流呀,心裡想什麼呢?”
“如.....雨雪,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美。”
“花言巧語,準沒安好心。”
“沒有男人追求你嗎?這似乎不可能呀!”
司雨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追求者倒是如過江之鯽,可爲什麼沒有一個看順眼的,不是花花公子就是酒囊飯袋,好男人都死了嗎?
看到司雨雪不開心的樣子,韓風也不再插科打諢。
“雨雪,你不是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這麼高智商的人當然知道,現在差不多了,謎底該揭開了,閉上眼睛。”韓風神秘地看了司雨雪一眼。
“幹嘛?”司雨雪嘴上說着,心已經開始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聽話,閉上,我不說好不許睜開,不許耍賴!”
司雨雪閉上了眼睛。
她一閉上眼睛,就聽到有人拍了一下巴掌的聲音,接着是開門的聲音,好像有兩個人進了屋子,然後一陣盤盞的響動聲,最後是關門聲。
“好了,睜開眼睛吧。”
司雨雪睜開眼睛,第一感覺是屋裡很黑,然後她望着面前的桌子,眼睛就開始溼潤起來。
桌子上一個圓形的生日蛋糕佔據了桌子的中心部位,上面插着二十幾只蠟燭,燈光在夜色下搖曳,製造出一種飄渺的氣氛。
韓風打了個響指,屋子裡遽然又亮了許多。原來是屋頂的燈亮了。
屋頂被佈置的彷彿一個星空,很多細小的亮點勾勒出一片星空的樣子,期間有二十幾顆大點的星星發着柔和的光,隨着那些星星的閃爍,生日快樂的曲子開始在屋內迴盪。
司雨雪淚流滿面。
這麼多年,從大學畢業後,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自己過生日,平日她父母都不知在忙些什麼,就是她過生日時也經常不在,大多時候都是來一個電話。她還沒有男朋友,所以,這幾年她的生日都是一個人獨自靜靜地過的。
那種獨自一人過生日的感覺真得很孤獨。
可是眼下,一個辦事不着調的傢伙竟然會知道自己的生日,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就渲染出了一個浪漫的生日氛圍。
“來吧,如花美女,許下你的願望吧。”
這一次,司雨雪沒有對如花這個名詞表示反感,反而聽話地兩手握在胸前,很認真地閉上眼睛。
數秒鐘後,司雨雪睜開了眼睛,一口氣吹熄了蠟燭。
屋裡的燈亮了,韓風拿起一束包括白百合、鬱金香的花束雙手送到司雨雪的面前。
“祝你生日快樂。”
司雨雪機械地接過鮮花抱在懷裡,癡癡地望着某人,她感覺自己沉浸在一種血脈噴張的情緒之下,似乎她心裡的某種火被徹底點燃了,有一種彷彿叫野獸的東西在甦醒。
韓風切下一塊蛋糕,本來是準備抹在司雨雪的臉上的,可一看司雨雪那原本精緻的現已被水衝得全是溝壑的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隨後丟過一方手帕。
“好了,別瞎激動了,要不就去洗洗臉,要不就擦擦臉,你現在這模樣要是被人看見,還以爲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原本很好的一個氛圍被這廝幾句話破壞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過生日?”
“這是秘密嗎?從我認識你沒幾天我就知道你生日了,你自己曾經說過。”
“我說過?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事兒?”
“警察同志,說話算數是一個警察最基本的做人準則,你自己說過的還想不承認,難道我是胡蒙的?”
司雨雪站起身準備到衛生間去洗臉補妝,誰知走過某人身後時竟走到韓風身後站下。
某人正在賣力地對付一隻大螃蟹,其實這些冷凍的海鮮也就看個樣子,味道和夏季的海鮮不可同日而語。
剛撥開蟹甲,某人的手就停了下來。
“你別在我身後站着好嗎?怪嚇人的!”
“知道我許了什麼願望嗎?”
“你到我前面說,我後背涼颼颼的。”
“我是鬼怎麼?”
“差不多。”
司雨雪從後面突然抱住韓風的脖子,把頭埋到韓風的肩膀上。
“我要做你女朋友。”
韓風身體僵了一下,完了,惹禍上身了。
“喂!你有點出息行不?我就給你辦個生日,你就把自己往外送,咱有點自尊行不?”
“我不管!”
“你先鬆開我,我總覺得你是在掐我脖子,這要是進來人看見吃虧的可不是我。”
司雨雪松開了扔下句:“傻!”就跑進了洗漱間。
洗了臉補了妝的司雨雪從洗漱間出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韓風喝酒、吃菜老覺得彆扭,被一個美女盯着吃飯好像並不是一件愜意的事兒。
“你要再這麼看着我,我可走了,這都塞鼻子裡去了。”
司雨雪噗呲笑了:“憑你的臉皮會不好意思。”
“這嗑嘮的,我不是人咋地。”
“我給你當女朋友很掉價嗎?”
“不掉,而且很長價。”
長價!這都什麼詞呀!
“那你爲什麼拒絕我?”
韓風放下筷子,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要是你有五個老公,你還會不會再去嫁第六個老公?”
“你這都是什麼比喻呀?你真得有五個老婆?”
“當然是真的,而且還有三個後補的,估計她們長大了都要做飛蛾撲火的蠢事。”
“什麼?你連未成年少女也劃拉?”
“什麼話呀!這也怪我?”
司雨雪看着韓風笑,這讓某人毛骨悚然。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告訴你我可沒錢算賬。”
司雨雪咯咯一笑:“我知道你沒錢,當然是我付賬了。不過你必須答應做我男朋友。”
“這個問題我得回去問問我老婆們。她們要是不答應,你就只能當妹妹了。”
當妹妹!司雨雪眨巴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