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賀亞蝶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頭還枕在男人的胸膛上。
一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由臉兒一紅心兒一蕩。
她輕輕翻過身伏在男人的胸膛上,陶醉地看着男人那張談不上英俊卻棱角分明的臉。
看着看着,賀亞蝶的臉越來越紅,手開始在男人發達的胸肌上不老實起來。
被騷擾的韓風終於睜開了眼睛,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把女人摟過來。
“別搗亂,我還沒睡好,再睡一會兒。”
“我不許你睡覺,我要你陪我說話。”
“去,等我睡好了再陪你說話。”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你女人都差點被人打死,你還有心思睡。”
韓風連眼睛都沒睜,喃喃地說:“淨胡扯,你是塘城大姐大,誰敢打你。”
韓風閉上眼睛,還沒一分鐘就嗷一聲叫了起來。
“瘋女人,快鬆手!”
“不陪我說話,我就給你拽去。”
韓風重新睜開了眼睛。
“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幾個小時前還喜歡,現在就要拽掉,什麼人呀!”
“哎呀!死人誰讓你說出來了。”賀亞蝶一聲驚呼,紅着臉揮起粉拳在韓風身上一頓亂顛。
賀亞蝶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昨晚遇襲的事兒,別看韓風閉着眼睛,但她知道他在聽,幾年前她父親剛去世的時候,六神無主的她就常常把一些無頭緒的事兒講給他聽,每次他也都是閉着眼,而每次第二天不論多麼大的事兒他都會辦的妥妥帖帖。
等她把事情的經過敘述完畢,韓風就坐起來,從牀頭櫃上拿過煙盒。
賀亞蝶膩在韓風懷裡啪地打着了火機給韓風點燃。
如果這個畫面被人看見,塘城某大姐大光着身體給男人點菸,眼鏡下巴什麼的非掉得滿大街不可。
“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不過跑不了市內的幾個勢力。”
韓風沉思了一會兒:“不會吧,這幾年不都是相安無事嗎?怎麼出這樣的事兒,莫非是外地人乾的?”
“我又沒得罪外地人。”對韓風的這個判斷賀亞蝶持反對意見。
“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在你身上發生嗎?”
賀亞蝶想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呀,就是集團裡有點小事兒。”
“說來聽聽。”
賀亞蝶清清嗓子:“老爸走後,我接手了集團,那時我才二十歲,什麼都不懂當時要不是你我根本不能撐到現在。”
韓風打斷了賀亞蝶的話:“說重點,又不是讓你做回憶錄。”
“哼!”賀亞蝶重重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那是多麼令人迷戀的一年美好時光,她經常回憶那一年所經歷的點點滴滴,並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沉醉其中,眼下本想借着某人在場再重溫一遍曾經的刻骨銘心,可這個流氓卻毫無美感地打斷了她的回憶。
“你走的時候不是告訴我,黑道在華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勸我慢慢改做白道,所以,這幾年我就致力於白道生意,現在集團幾乎所有的生意都轉到了白道。可是轉白也是有代價的,這就損害了集團裡一些大佬的利益。”
“哦,我明白了。”
“我還沒說完。”
“不用說了。”韓風繼續抽菸。
“瘋狂迪吧裡出現了*,我知道你肯定不知情。”
賀亞蝶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這不可能,我是明令禁止賣毒品的。”
韓風從牀邊拽過衣服,從衣兜裡掏出那袋*,扔在牀上。
“這是昨晚從你迪吧裡出來的兩個男人身上掉下來的,我寧可相信是別人帶進迪吧的。”賀亞蝶拿起那袋*,她當然認得這是什麼東西。
“別人帶的?這幫王八蛋,我都警告過他們要是在誰身上發現販賣毒品,下輩子他就準備在監獄裡坐輪椅,看來我是整頓一下集團了,老孃不發威,他們都以爲老孃是病貓了。”
韓風沒管賀亞蝶在那邊發火,他只是默默思考。
過了幾分鐘,韓風掐滅了手裡的煙。
“好了,這些事兒我會替你解決的,以後自己小心點,別老去飆車,一個女人像個瘋子一樣老去飆車成何體統。”
賀亞蝶火了:“韓風,你個混蛋,老孃爲什麼去飆車?你個王八蛋一走就好幾年,連個信息都沒給老孃發過,你說,我不飆車我幹啥去?”
江楓嘿嘿嘿一陣奸笑,“天下男人有的是,你不會找呀,我不信我死了你能自己過一輩子。”
賀亞蝶再次施展出九陰抓蛋爪,不過韓風早有防備讓她的陰謀沒有得逞。
“這可是你說的,趕明個我就找十個八個,我就不信老孃找不到男人。”
看到韓風渾不在意,賀亞蝶一把掐在韓風的腰間,並且手還轉了半圈。
江楓嗷地叫了一聲:“死老孃們,你還真下得去手,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賀亞蝶爬起來就跑,韓風就追,就算是早晨鍛鍊了,唯一的缺點是,屋裡空間太小,兩人三追兩追就又跑回了牀上。
早晨空氣清新,確實適合鍛鍊。
交了車,韓風還和往常一樣回家睡覺,只是今天的睡覺計劃遭到了打擾,才睡了不一會兒,電話聲就響了起來。
韓風抓去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老樑。
接通電話,老樑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韓風,你得罪誰了,好幾個人把我的車堵住了,說是找你。”
韓風朦朦朧朧地算是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兒,老樑出車被幾個人堵住了,大概他們以爲開車的是韓風,誰知一看司機是老樑,便從老樑那兒找到了自己。
誰呀?好像沒得罪誰呀,從回來到現在自己可是規規矩矩地開出租車也沒幹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呀。
難道是黑夜找來了?
不像,應該不是那幫殺人狂找來了,在大白天通過堵出租車找自己這樣的手段,完全不是他們狠辣的風格。
不管是誰,韓風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問清楚了地址韓風很快地就來到了事發地點。
事發地在將軍湖,那裡是英那河下游靠近海邊的一個地段,有一座海拔不算高的小山脈,叫九鼎梅花山,現在開發形成了一個新的小區,由於沒開發完成到處都是工地除了工地裡的工人,倒是沒有別人會來這裡。
在靠近九鼎梅花山根一條完工不長時間的油漆路上,老樑開的出租車就停在路邊,老樑則蹲在路邊悶頭抽菸,身上的衣服有點凌亂。
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都在馬路牙子上坐着,離他們不遠處有一輛沒掛牌子的五菱榮光面包車停在那裡。
老遠韓風就看清了要找他的人,是前天晚上把姚小蓓從瘋狂迪吧裡帶出來的那兩個青年。
韓風心裡一陣冷笑:老子沒去找你們,你們倒找老子頭上來了,這倒是剩了自己很多麻煩和時間。
不過這些混混顯然不是普通的混混,這麼快就能在塘城數千輛出租車裡準確地找到自己這輛車,背後的勢力也不一般呀。
韓風看見了他們,他們顯然也看見了韓風,其中一個前天晚上被韓風從車裡扔進花壇裡的傢伙一指韓風:“就是他!”
六個小年輕的‘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把韓風圍在中間。
“就你踏馬的壞我三哥和四哥的好事兒呀?”
“你踏馬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打聽打聽,敢惹胡三哥李四哥的人早都死了。”
幾個小混混張牙舞爪,其中一個傢伙手裡一根不鏽鋼的鐵管在陽光下不時閃出一絲光芒。
這就是小混混常用的震板,其實就是嚇唬人。
韓風陪着笑臉:“各位老大,就是要打人也得讓兄弟明白是觸了誰的山頭,總不能兄弟做個糊塗鬼吧。”
那個前夜被韓風扔到花壇裡的傢伙來到韓風的面前,伸手點着韓風的前胸:“聽着,老子叫胡三,西區人都叫我三哥。”
原來是沈閆輝的手下,怪不得僅僅通過出租車的車牌號就能快速地找出他這輛車,要說交通隊他們沒有人打死韓風都不會相信。
塘城的地下勢力分佈在四年前共有三個勢力,以賀亞蝶的老子勢力爲最大,賀嵐當時是佔據了塘城的東區和南區,北區被大渣佔據,西區老大就是外號叫菸灰的沈閆輝。
可是自從賀嵐病逝後,接手的賀亞蝶一心一意地轉向白道,對地盤的打理也就不那麼上心,致使南區的大片勢力旁落,除了一個新崛起的叫海哥的外還有就是西區菸灰的滲透。
這個胡三和李四大概就是菸灰派在南區滲透的手下,能被菸灰派來搶地盤自然在菸灰的手下有些勢力。
“哦,各位老大原來是菸灰老大的兄弟,不知你們找我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有什麼事兒呀?”
“前天晚上是不是你開得這輛車?”
“不錯。”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是不是你在瘋狂拉了兩男一女三個客人?”
“正確。”
胡三嘿嘿一陣奸笑:“你沒發現我很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