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與應無臣在牢內互通情意,此時的應氏卻焦灼,應氏幾房人都圍在祖宅,應郎主與應氏族長高坐上首左右,兩邊扶手椅上都坐着各房的當家人。
“郎主,九郎這是要做什麼?”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語氣聲音,隱有怒意。
話音方落,立時有人接話:“還能作甚?左不過是過河拆橋!羽翼豐滿,便迫不及待將我們一腳踢開!”
應氏沒有九郎君,突然冒出一個來,要想不引起宗族內之人對此探究,暗中調查,反而露了馬腳,弄得家宅不寧。
應郎主在接應無臣入府,將應無臣三個字落入族譜之前,便告知了各房話事人。
“既然他薄情寡義,我們何故再顧及顏面?不若將他交給大丞相,由着大丞相處置便是。”有性格暴烈之人咬牙切齒道,“周氏私衛以緝拿殺子兇徒爲名,攪得甘陵百姓民不聊生,我們若是再坐視不理,恐失人心!”
這話引來一陣附和聲,他們今日一道而來,就是因爲周榮的人將整個甘陵弄得人心惶惶,不僅時不時搜查,使得百姓不敢出戶,商賈無以經營,更有甘陵地方官員與護軍一忍再忍,若再不及時制止,只怕暴亂要從甘陵之內爆發。
族長悠閒品茗,面上笑呵呵,好似沒有主張,問應郎主:“郎主,你看這事兒……”
應郎主不怒自威的目光從族長的臉上劃過,一一看過去,繞了一圈垂眸:“應氏先祖文武全才,及至應氏交於我之手,自保之力漸弱,是我之過。
因而不得求援於外,恰逢得遇九郎。諸位捫心自問,若無九郎,應氏能否逃過周氏魔爪?”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令嘈雜的聲音霎時消失殆盡。
周榮坑殺文武百官三千餘人,血浸厚土,據聞至今還能聞到散不盡的血腥之味。
爲了進一步鞏固權柄與地位,周榮要殺雞儆猴,第一個對應氏下了手,只要應氏臣服,皇族便再不用看在眼裡。
那一夜的廝殺,郎主命所有人親眼看着,不敢來者,綁也綁了過來,他們至今想到都忍不住顫抖。
索性,那一戰他們贏了,贏得漂漂亮亮。
這一切歸功於應無臣對應氏部曲重新的訓練。
將這些人興師問罪的氣勢壓下去,應郎主才道:“不出三日,甘陵之事,必有了結。諸位若無他事,便請回。該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莫要橫生枝節。”
衆人面面相覷,最後只得悻悻而去。
等人都走了,應郎主的長子應二郎才低聲詢問:“阿耶,九弟去意已決?”
閉上眼睛,應郎主頷首。
“他要如何脫身?”儘管相處時日不長,但應二郎是真把應無臣當成了胞弟。
“他自有法子。”應郎主閉目淡聲回答,氣定神閒。
同一時間,君辭也提出了這個疑問:“你要如何脫身?”
哪怕是在牢裡假死,周榮也一定不會放過應無臣的“屍體”,假死也定會親自弄假成真。
應無臣脣角一彎:“山人自有妙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