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封寧迫不及待地將拍賣到的獸血拿了出來,畢竟時間只剩下了半個月的時間,自己能不能晉升玄化三境,這些獸血將會起關鍵作用。
安仁先跟白君又解釋了一番,然後一起看着這些瓶瓶罐罐,刺天狐無疑是其中最爲合適的一種。
爲了安全起見,封寧把這些獸血放在了儲物戒指中,防止瓜皮給偷吃了,不過當這些獸血拿出來的時候,瓜皮還是聞着味兒就出來了。
封寧瞥了他一眼,趕緊把它抱在懷中,這可是大事,可不能讓它再給偷吃了,以前就有一次,那次的獸血是自己偶然碰到的一隻霧中蝶,沒成想讓瓜皮給吃了去。
安仁和白君說了幾句,然後把幾個瓶子中的獸血都倒了點兒,倒進同一個玉瓶中。
然後把瓜皮叫了去,剩下的獸血就在封寧不捨的眼光中被瓜皮大口大口的喝掉了。
“行了,別不捨了,就憑我手中這些就夠你受的了。”
封寧倒不是真的捨不得,而是怕這些東西不足以讓他突破到玄化三境,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接下來的事件中,封寧去要了一個木桶,根據安仁的指示,先將其中注滿水後,又加入了十幾種靈藥,他們就這樣飄在上面,而且水還是十分冰涼的那種,封寧奇怪,這樣藥效怎麼發揮出來呢?
安仁卻是嘿嘿一笑,神秘地道:“你等會兒就知道了。”說完就讓封寧脫褲子。
封寧哦了一聲,剛把腰帶摘下來的時候發現白君還待在這,封寧立即停止了動作,說什麼也要讓白君出去再說。
白君冷哼了一聲,“小毛孩,我還不樂意看呢。”說完便走了出去。
封寧認爲自己好歹是個十八歲的漢子,雖然白君年齡大到可以當自己老祖宗了,但是仍然像當年的那般年輕,瓜皮像他一樣也是個漢子,在旁邊當然沒事。
隨着嘩啦一聲,封寧進入木桶中後,被這水疼得直呲牙,安仁又是嘿嘿一笑,將玉瓶中的紅色血液全部倒入其中,瞬時間,冰涼刺骨的寒水頓時沸騰起來,咕咕的氣泡不斷的產生又爆裂。
封寧剛開始還覺得好冷,可現在如同從冰窖掉入了岩漿之中,剛想起來,卻又被安仁按了下去,告訴他,如果出來的話就前功盡棄了,無奈,只好咬牙堅持。
清澈的水很快就被繞城的血色,同樣變得赤紅的還有封寧的身體,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玄化二境大圓滿,身體的抵抗程度可想而知,可現在卻被這半瓶獸血搞成這副模樣,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皮膚已經被灼燒掉了一大半。
好在這獸血沒有血腥味,應該是被那些靈藥中和了,不然封寧真的不知道怎麼忍受了,而且這還是有這它們溫和的藥性和刺天狐血液這種最適宜的獸血,否則的話,封寧還真害怕自己被融化了。
還有安仁正確的決定,當然,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封寧寧願能夠承受全部獸血的力量,通玄的道路上沒有捷徑,每一步都是血和淚的積累。
再說瓜皮,那傢伙還在享受,沒到這種時候,封寧就一陣羨慕,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身體是個什麼樣的構造,全身上下什麼都不怕。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封寧真的是感覺度日如年,除了頭部,全身都被燙掉了一層皮,豆大的汗水不斷留下,不過就在這時,安仁提出了一個更狠的要求。
“封寧,把頭伸進水中。”
“什麼!”
安仁卻很平靜,繼續道:“沒什麼原因,只是因爲只有這般,你的全身才會有蛻變,你想到時候讓你的頭部成爲唯一的弱點嗎?”
封寧聽完也沒有猶豫,摒住一口氣直接將全身沒入了水中,沒有叫喊,只有痛哼聲個滋滋的皮膚燒焦的聲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安仁讓他仔細回想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點點滴滴,從當初從紅林鎮離開開始,說完就抱起瓜皮離開了屋子,再外面靜靜的等着。
他知道,獸血如果僅僅是讓封寧的身體硬度增加,那這次準備無疑是失敗的,可接下來的時間只能交給封寧自己了。
而在木桶中的封寧,一開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灼熱的疼痛,可現在卻沒有感覺了,他知道,不是獸血失去了效用,而是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麻木了。
漸漸地,他的意識真的變得模糊起來,像是遨遊天際,在自己兩年來走過的地方飛翔。
在去往火狐心海的路上,那裡有一座古老又破爛不堪的寺廟,他們住在裡面,一尊不知道是哪類神仙的道士還是那般慈眉善目。
快到黎明的時候,天還很黑,封寧模糊間聽到有人在訴苦,睜開眼後卻不了任何蹤影,幾經幾次後封寧決定靜靜地守着,把事情搞清楚。
最後他看到一位中年夫婦抱着一個嬰兒在道士面前啼哭,說是土匪惡行,爲了幾十兩銀子將他們一家三口屠殺殆盡,連不滿週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這時封寧才注意到,他們的肚子上有一處刀傷……
叫醒安仁後,那些人卻又消失了,安仁罵了他一句倒頭就睡,白天的時候安仁說封寧沒見過世面,此處靠近火狐心海,妖界橫行,這種殺人取錢的事,就算是他們那時候也不難見。
當時沒怎麼想,而如今,封寧再次看到了一對夫婦,他們的懷中抱着一個孩子,正在啼哭。
遠處,一輛馬車正徐徐走過,封寧若有所思,身體再次飛起去往遠方。
另一處是一個叫蜃樓鎮的地方,此地據說是最靠近火狐心海的一個鎮子。
四大聖地位於三絕大陸龍脈的四隻龍爪上,這龍爪便是不可靠近之地,其上節制從來沒有人硬闖過,而進去的人也沒有再出來過,不知道是因爲已經死去還是留在了火狐心海。
所以說,這四大聖地對於更多的人來說只是一個傳說,但無疑,他們確實存在,否則,中州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封寧想去,但即使是這個狀態也無法穿過那節制,低頭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自己是如此般渺小,封寧輕輕一笑,身體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的地方是無極之穹附近,封寧一到此便認了出來,這裡是一個贖罪的地方,各地的惡徒都會被流放到這個礦場。
封寧還記得自己來這個地方的原因。
在這不遠處的山的另一邊就是一處繁華之地,當時他們遇到一個賣孩子的,是個小女孩,小女孩雖然長得漂亮,卻那些人只是去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當時封寧好奇,就前去問了個明白,原來小女孩的父親因爲賭博欠債被人買通關係,被流放到了山那邊的礦場,小女孩的家已經沒了,除去這個方法便沒了其他活路。
封寧問道:“小妹妹,想去見你的爸爸嗎?”
小女孩點頭,她的母親被賣掉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一個父親還能有音訊,雖然他好賭成性,但仍是自己的父親,小女孩這樣道,眼神中充滿祈求。
最終,封寧帶她走了,來到礦場,這種地方,只要有玄晶,什麼事都可以辦到。
小女孩的父親見到他的女兒後哭的稀里嘩啦,不斷地說着自己錯了之類的話,封寧別過頭不去看,心裡卻在想要不要將他父親也贖出來。
這種事不管哪裡都在發生,那些官兵,只要說此人被玄獸吃了,或者不慎掉入懸崖就會不了了之。
但就在封寧猶豫之際,身後撲通一聲,回過頭看到有人倒在血泊中,右手握着插進肚子裡的匕首,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死的是小女孩的父親,而在他的對面,小女孩的臉上被鮮血覆蓋,她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淡漠。
小女孩等着自己的父親斷了氣,然後衝着封寧一笑,那笑容很可愛,卻讓封寧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寒冷。
封寧的再次身體變得虛幻,回到了一座客棧,見到將人在說話。
“安大徒子,你說這事駭不駭人?”
“看得多了。”
另一個出現的地方是一片森林,有兩人正在被追殺,封寧將他們救了起來,是兩個被仇家追殺的,封寧給了他們兩顆丹藥恢復實力,並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就離開了。
這是封寧第一次看到自己當時走了之後的風景:兩人傷好之後殺了回去,將那些人反殺了,然後來到一家大戶人家,又是一陣屠殺,然後霸佔了所有。
……
兩年的情形又在眼前重演,這一次卻多了些什麼,或喜或悲或自責,驚世駭俗,悲天憫人,封寧看着自己的雙手,這上面真的是乾淨的嗎?
猛然間,封寧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心中一份豁達衝破了禁錮在玄化三境的枷鎖,一道道玄氣從木桶中升起。
木桶中的血水不斷地下降,封寧直接將它們吸入了體內,封寧突然睜開眼睛,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原樣,白皙的皮膚上泛着瑩瑩白光,與此同時,一道紫光一道淡藍色的光從雙目中射出。
紫光中傳出雷鳴,藍光中呼呼作響,直接穿透屋頂射向星空,風雷之劫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