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森林所在地處於三絕大陸上龍脈的一條分支上。
說是龍脈,其實就是一座跨越大陸的山脈,山脈是上玄界崩塌後逐漸形成的,而龍頭就是上玄界的主要遺蹟。
三絕大陸上除了那三絕,就是龍頭最爲惹人注目。
龍脈婉轉延伸,只在南北屆交界有一處斷裂,被世人稱爲斬龍灣。
值得一提的是,龍頭在南界,封神閣和萬兵冢則在北界,所以兩界人互相雖沒有好感卻也沒有爆發大的衝突,利益永遠是最好的相處靈藥。
當然,行蹤飄忽不定的聖玄池除外,指不定就會花落誰家,然後關起門來獨自享用。
不過,龍頭雖在南界卻會不定時的出現,不是說山脈容易變遷,而是龍頭上的玄氣不斷變化。
龍脈周圍勢力分佈也是恰到好處,唯實力劃分,就算是踏天宗也只能居於一隅,在支脈上求生存。
人類這樣,玄獸也不例外,除去天玄靈門那種超然大派,可以佔據一處龍脊外,十二極天也不行。
其他地盤有玄士聯盟,有妖族鬼怪盤踞,還有神秘的精靈一族穿梭其中,可謂百族爭鳴,其中以玄獸一族最爲兇悍。
有一半兒以上的龍脈被它們佔據着,自從數萬年前上玄界消亡,這種情況就沒變過,由此可見玄獸能力的強大。
曾經有人狂妄自大,想要走遍龍脈,尋找龍頭,可不到千分之一路程,就被妖族一員吞食。
對於龍脈,封寧也心神嚮往,龍脈有四大支脈,相當於龍的四肢,而火狐心海,萬道足跡,無極之穹和混玄沌獸如同四個封印,將龍脈之氣封在三絕大陸上。
火狐心海最爲龐雜,屬妖、鬼、精靈等族的聯合控制,萬道足跡是凡人界,無極之穹歸玄士一門,混玄沌獸顧名思義爲玄獸掌管。
而無極之穹就是他的目標,也可以說是所有玄士的修行目標,據說,有資格到那裡的玄士距真正的神位也不遠了。
這一切都是獨孤長鬆告訴他的,用來打發時間。
和玄獸在萬族中的地位差不多,玄氣演化出的修行體系又何止萬千,通玄也就是玄士也只是這些體系中的一個,只不過通玄的人佔多數罷了。
玄士之外,妖有妖道,鬼有鬼道,就算凡人界也不是混吃等死之輩,他們的道更具獨到之處,否則也不會存在這麼長時間了,更何況萬道足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真是好險。”封寧好不容易擊殺了一隻玄獸,又有一隻竄了出來,實力更強。
玄獸一族的修行方式和玄士不同,實力劃分也有不同說法,不過玄士界更喜歡把他們和丹藥的等階放在一起,只是多了一個十階。
每一階都代表着玄士的一個境界。
眼前這頭三階玄獸就想到於,玄士三敕左右的實力,對封寧來說已經不能輕視了。
更危險的是,封寧現在沒有低消耗的玄技,之前實力弱的玄獸,他還可以憑藉鎖金身和影步,拳拳到肉的將其打死,可兩者實力相近的就不行了。
封寧明白,再這麼下去,非得交代在這裡不可。
施展影步饒了幾圈,剛一停下那頭三階獨角牛已經衝到面前,牛角向上一刺,直接在封寧的胸前穿了一個窟窿。
略一攪動,他的身影就像破布般散落漫天,再之後就像煙霧般憑空消失。
再看獨角牛,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但這種玄獸靈智太低,之前的攻擊行爲也只是領地意識較強而已。
在確認周圍沒人之後,它又消失在了林中。
數裡之外,一塊巨石後面。
“好險好險,獨角牛的速度可真快,書上寫的真對啊。”封寧朝身後看了幾眼,捂着劇烈起伏的胸口,心有餘悸。
剛纔要不是影體的掩護,他就危險了。
休息的一會兒,封寧打開地圖找一下方位,看了半天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原來之前慌不擇路,誤闖到一處地圖上未標註的地方,碎石遍地,雜草叢生。
“壞了壞了,完嘍完嘍。”封寧怔怔地向遠處眺望了一會兒,悲天憫人地嘆息起來。
事後,封寧還是決定用一個理性點兒的方法:地圖上標明腥臭森林有一間駐腳客棧,是專門捕獵玄獸的獵人開的,在這兒也是個大的集會所,他想向那邊靠近。
此時正直晌午時分,沒有星斗來明確方位。
所以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就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裡走去。
好在沒什麼危險,沒一會兒時間,封寧就見到幾縷炊煙裊裊升起,當下心中一喜,昂着頭跑過去。
炊煙看着近,跑起來卻知道距離很遠,本來就累,這一跑更檢驗他的耐力了,整整跑了三四刻鐘纔到目的地。
到了之後才發現,炊煙升起的地方不是客棧而是一座小村子,他也才明白,自己一直在迷路之中。
山村裡到處是籬笆牆茅草屋,簡簡單單樸樸素素,一道溪水從山上流下,流過山村中間,溪流上有一座木橋,連通着左右兩邊。
幾株綠色植物也被栽的恰到好處,不過沒有幾株開花的,整個山村都充滿平淡之色。
封寧感嘆這裡就像畫中世界的倒影, 山清水秀古色古香,樸實無華。
“不對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難不成都去吃飯了?”封寧正如癡如醉,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而且,這裡的氣氛和味道不一樣啊?”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緊張的心情在腹中瀰漫。
心裡緊張是真的,但好奇也是無處不在: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那炊煙飄散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又是怎麼個原因?
最終,後者戰勝了前者,封寧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
“就當一回初生牛犢吧。”把心一橫,封寧便朝着最近的一處茅屋摸了過去。
在他戒指的位置,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向外看着,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雙眼睛的主人自然是瓜皮無疑,身處巫帝珠內的它不知何時知道了這種方法:透過巫帝珠的鏡面來觀察外界的情況。
這一點,連封寧也不知道。
蹲在一所茅草屋的小窗下,又向四周確認沒人後,封寧顫巍巍地慢慢站起雙腿。
他的面容雖然滿是緊張,心裡卻在暗爽:怎麼像做賊似的,好痛快。
窗戶開的很低,很快就看到了屋內的情況。